东弈瞧着那叫一个着急啊,王爷都回来一个时辰了,就站在笙月馆门口,也不进去,这是为伊风露立中宵么?
可是洛姑娘得了麟王令,不但人没走,还在笙月馆照顾郡主,还等着王爷,这是月亮打西边升起,意外之喜啊!
王爷,咱就别端着了,洛姑娘都差人来请了,您主动进去召见她,那不算没面子呀……
东弈心里焦急,于是大着胆子加一把火,“王爷,您走了这几,听洛姑娘打探您的消息,虽然洛姑娘是心疼郡主,但肯定也是惦记您哪……”
“是么?”某王爷冷锐的眸光,仿佛冰锥一样刺来。
东弈脊背一紧,忙道:“当然!属下回府前问过腾总管。”
其实是腾总管一直差人找他,替东方郡主打问王爷消息。
“好吧,本王去瞧瞧潮儿,你们退下!”
“是,王爷!”
看着王爷终于进了笙月馆,东奕狠狠擦了把汗。
王爷这几突然到禁军营检阅,将大伙儿操练得掉皮掉肉,全都就剩一口气了,直到今下午,才慢悠悠打道回府。
这几年大伙儿都习惯了王爷的凶残狂暴阴晴难测,可是他却知道,那洛姑娘得了王爷的麟王令,有这令牌,洛姑娘本来可以随时离开的,但王爷立刻就下了命令,任何人不得擅自出入王府,这不是朝令夕改么?
王爷一向一言九鼎,可是对洛姑娘总是出尔反尔,洛姑娘知道了恼火起来,后果真真不堪设想……
所以,王爷这次是拿大伙儿泄愤,顺便出来避风头么?
东弈不自禁打了个冷战,不敢再想,转而问踏雪,“洛姑娘这几一直在笙月馆,确实没有要出府?也没有发脾气?”
“回东弈将军,洛姑娘一步也没有踏出王府,只是一心照顾郡主,不知道为什么,洛姑娘看起来像是不一样了!”踏雪也有点迷惑不解。
…
洛熙倚在贵妃软塌上,听到窗外脚步声,猛地坐起身来。
男人一身风尘仆仆,迈着修长的腿,踏进了门槛,那张清寒妖孽的俊脸一抬,凤眸冷冷向她射来。
“你……”回来了?
三个字卡在了洛熙喉咙。
这个男人总是冷酷得要命,这三年来身上的煞气越发浓烈了,她竟然被他一个眼神,连话都不全乎了。
洛熙只好绞着手指,站着看他。
男人见她一脸戒备,眸底仿佛冻结千年的深潭寒冰,益发冷漠地扫过她,在她腰间的麟王令上稍稍停滞,随即走进了内室。
他进去瞧女儿了,洛熙站在门口,等了片刻,他沉着脸出来了,竟然直接往门口走去。
这是,要走了吗?
洛熙急得正要开口叫住他,但心中电光一闪,不对啊,她既然没有走,留在麟王府了,他难道问都不问一句么?
洛熙心中默数,一,二,三……
男人脚步突然一顿,转身走回厅中,在绘着五福捧寿的月牙桌旁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