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霄与九天玄女看着别人家的喜事一时回不了神来,也许九天玄女只是未曾见过人间的亲事究竟是如何的,但玄霄心中却闪过了无数个念头。
年少时他只顾着在琼华派中修行,一心只想着修行的事情,未曾动过其他的念头,后来得到羲和剑之后又和夙玉二人单独修行,在那个时候,自己不是不曾动过心的。
夙玉是个好姑娘,只是那个时候他们都还没开窍,一心就只想着带着琼华派飞升,即便互相有意也不曾说出来。
再加上那个时候的自己并没有考虑过儿女私情,纵使是对夙玉有意也未曾说出来,后来……
后来便是琼华派飞升之时,那时云天青带着夙玉就这样离开了琼华派,二人的背叛在加上走火入魔,他更是将这些忘在了脑后,又哪有心思去想这些。
恍然间就过去了那么多年,如今的他不再是青涩的少年,亦不是只想着带领着琼华派飞升的那个玄霄了。
经年过后,一切都洗净铅华,他的身边唯有一人陪伴。
玄霄从未想过什么成家立业,可如今,见到别人家的喜事,自己竟是有些说不出的感觉的。
换做从前,这件事对于他来说亦只不过是一道风景罢了,看过了就忘记,并不能带来什么思考,可如今,这到底给自己带来了触动。
还未等玄霄回过神来,便听九天玄女在他耳边说:“我说……玄霄,我们也成亲吧!”
闻言,玄霄终于反应了过来:“你说什么?”
他没听错吧?这话居然是从九天玄女嘴里说出来的?
九天玄女抬头看他:“怎么?不可以么?”
“你怎么会说出这种话来?”玄霄不回答,反而反问。
“为什么我就不能说出这种话来?”九天玄女也反问。
在玄霄心中,虽然也渐渐察觉到九天玄女的改变,可是怎么也没想到有一天九天玄女会说出这种话来,记忆力,九天玄女仍旧是一副高高在上盛气凌人的样子,从根本上就看不上人类,又怎么会和人类说什么“成亲”之类的话。
即便是九天玄女动了凡心,玄霄也不认为她会说出这种话来,这种话实在是……实在是太不符合她的性格了好不好?
事实上,九天玄女也未曾想到有一天自己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她与玄霄的感情到了哪个地步呢?是不是非彼此不可呢?但是九天玄女很确定,除了玄霄以外她不会对其他男人动心。
虽然最开始只是她单方面的针对,不过,谁又知道渐渐地一切都变了样呢?
再加上她突然明白了一件事,那便是自己继续和玄霄这样下去,那么一切都不会有改变,玉帝不会派人来抓自己,虽然看起来是好事,但是就这样一直拖下去却不是自己的性格。
所以,与其就这样继续下去,还不如早一天成亲,早一天面对那些即将发生的事来得好。
当然,如果不是喜欢这个男人的话,她是不会说出这种话的,虽然她并不明白,自己的喜欢和凡人所谓的“喜欢”有没有什么区别。
玄霄无奈:“……这种事通常都是男人说出口的吧!”
闻言,九天玄女笑了:“那么,换你说就好了啊!”
玄霄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了:“这……这种事……”这种事有女方逼着男方说的吗?更何况,她都已经说出口了,还让他说有什么意思?
见玄霄吞吞吐吐的样子,九天玄女眯起了眼睛:“怎么?你不想说?那就是说不想跟我成亲?不想成亲的话……我们现在这样又算什么?”
她说着,一把揪住了玄霄的衣领,颇有些咄咄逼人的意味。
“你别说……从来没想过这样的事吧?”九天玄女又问。
玄霄无奈,从九天玄女的手上夺回了自己的衣领:“之前……的确是从未想过。”
至少,现在和自己待在一起的那个人其实是天上的神仙,神仙和凡人又怎么可能成亲?他以前从未想过这样的事,自然也不曾考虑过这样的事。
虽然他想着要将她拉下神坛什么的,可是也没打算把自己给赔进去啊!
与她在一起这么久。若是未曾看见这家人的喜事,他或许是不会想到这一点的。
闻言,九天玄女勾起嘴角:“那么现在呢?”
玄霄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反而说道:“在我告诉你答案之前,有件事我想问你,你说你想跟我成亲,那么究竟是有多爱我呢?”
问出这个问题可以说是阴差阳错之间的事,民间盲婚哑嫁之事多的数不胜数,又有几对成亲的男女是真心实意相爱的呢?
而如今,九天玄女提出要成亲的这种事,他也想知道,九天玄女究竟有多喜欢他呢?
在询问九天玄女的同时,玄霄同时也在询问自己,自己究竟有多喜欢,多爱这个人呢?甚至……他真的是爱这个人的吗?
玄霄并不确定着一定,他是真的爱着九天玄女的吗?爱究竟是怎样一番模样呢?生生死死永不分离吗?他似乎还没有这样高的觉悟,可毫无疑问,他是不想让这个女人从他身边消失不见的。
即便其实他很想看她倒霉的样子,很想看她悲伤又或者是无奈的样子,但她这样的表情与情绪他却不想让其他人看到。
那是只属于自己的。
他不确定这算不算爱,也不确定自己有多深爱对方,但是……怎么也无法想象九天玄女跟别人在一起的样子。
听到玄霄的疑问,九天玄女沉默了一会儿:“我不确定我有多爱你,我也不确定你们人类所说的爱和我理解的是不是一个意思,但是……”
“如果一定要选的话,我还是宁愿和你待在人间而不是回天庭去,不如说和我更愿意和你待在一起而不是别人,而且……你是第一个让我有想要和你在一起这样的冲动的男人,如果不和你待在一起我会不习惯,这样的回答你满意吗?”
玄霄凝望着九天玄女,不知道为什么,她的脸明明是没有任何改变的,可是玄霄却觉得,现在的九天玄女要比之前可爱得多。
也许就像她所说的一样,习惯,真的是一件很可怕的东西。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开始习惯了这个人在他的身边呢?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开始和她形影不离呢?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
他明明是讨厌她想要破坏掉她所有的一切的,可一切偏偏都改变了。
玄霄最终长叹了一口气:“好,那就成亲吧!”
已经没有必要再去确定些什么了,也没有必要再说什么了,曾经或许他们互相厌恶,恨不得对方越倒霉越好,可是这些已经是曾经了。
从东海出来已经那么多年,距离琼华派的坠落也过去了那么多年,有些事情,又何必一直记着,让自己受累呢?
还不如放开一切,将目光放在现在和未来呢?
九天玄女终于勾起了嘴角:“你说的,不许反悔啊!”
“是,我说的,所以我们回扬州吧!既然要成亲,那就别在外头闲逛了。”玄霄无奈。
“好,回扬州吧!”九天玄女这一次没在唱反调了,大概对于她来说,在洛阳城闲逛终究没有回家成亲比较重要。
回到扬州城,又过去了10多天的样子,两人回到家中,第一件事是准备好好睡一觉,至于成亲的事宜,还是等到睡醒了再说吧。
扬州城的郊外并没有城内热闹,再加上两人选址问题,周边并没有多少邻居,所以,当两人开始商议成亲的问题时,玄霄对九天玄女这样说了。
“先跟你说好,我们住的这个地方并没有多少人烟,与之相对的也并不怎么热闹,所以说如果你想要一个热闹的婚宴的话那就不要期待什么了。”
闻言,九天玄女挑了挑眉:“有什么关系,是我们两个人成亲,关其他人什么事情?就算不宴请客人也无所谓。”
玄霄勾起了嘴角:“你倒是洒脱的很,人家的婚宴都热热闹闹的,独我们冷冷清清的你就不介意?”
九天玄女弯起嘴角:“都说无所谓了。”
“还有……人间结婚都是很麻烦的,要什么三书六礼之类的……”
还没等玄霄讲话说完,九天玄女就摇了摇头:“你们人间成亲什么的真麻烦。”
闻言玄霄笑了:“呵……”
“反正这里就你我两个,三书六礼什么的……这房子里还有什么好东西吗?”九天玄女反问。
闻言,玄霄皱了皱眉:“喂……”
这是说他们很穷困潦倒的意思吗?
笑过之后,九天玄女正了脸色:“我也有话要跟你说。”
闻言,玄霄看向她:“怎么?”
“我们成亲之后……恐怕过不了多久玉帝就会来拿人了,之前我一直在想,为什么玉帝迟迟不出手,现在看来,若你我未到那一步的话,玉帝是不会出手的,所以,在我们成亲之后……”
闻言,玄霄冷笑了一声:“你害怕了?我不是说过,即便是玉帝来了,我也不会害怕吗?”
“我知道你不会害怕,但是如果我真的被带走了,至少你不要那么冲动,再怎么样也要想办法把我救出来吧?”
玄霄看着九天玄女笑了:“呵,他们想要抓住我,没那么容易。”
说完,他直视着九天玄女,两人渐渐靠近,玄霄低下头含住了九天玄女的唇慢慢吸允,不知过了多久才分开,他看着九天玄女:“你可要做好准备了,若是我们成亲了,我可是不会那么容易就放开你的!”
作者有话要说:霄叔你终于稍微霸气了一点点啊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