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华、藤丸立香和玛修三人稍稍商讨了一下,很快就确定了目标——首先,去往人类都市。
毕竟无论要做什么,收集情报都是最优先事项。
有迦勒底的支援在,他们确定了自己所在的位置,并向着地图中的城邦前进。
以及,他们很快就认知到了,脚下这篇大地,美索不达米亚正陷入怎样的残酷争斗当中。并非文明亦或繁盛之类的战争,而是纯粹的生存争斗。
人类,和远超出人类力量的敌人。
“惨烈的光景。”
三人因为眼前的光景,纷纷沉默。
三人所在,是一座城市的中央。不过这座城市已经空无一人,随处可见风干的血迹,所有建筑全部倒塌,整座城市支离破碎。
甚至于,他们看不见一个能称之为完整,具备使用功能的人类的器具。
“完全的摧毁,不仅针对生命,更是针对文明、精神、意志、存在痕迹,将其蹂躏、毁灭,碾碎其证明,从根本上的抹除,莫过于此了吧?”白华叹息般呢喃。
“白华先生,为什么···?”
玛修有些不忍,实在是这些太过惨烈,只是见证就足够悲伤了,纯粹的她不敢去看,甚至不愿提及。因此,玛修悲伤的问道:“为什么一定要说出来,这么残酷的事情。”
根本没有必要,不是吗?
“残酷···吗?的确很残酷,那么,应该怎么办,当做没看到吗?还是看到这幅惨烈的光景,只剩下废墟的城市,我们应该悲叹?应该怜悯?还是为逝去的人哀悼?”
那些都没有意义,苦难并非他们经历,他们只是作为灾难之后的见证者。
“但是——”
“玛修,别说了,够了。”
这时,藤丸立香开口了:“我想白华先生的意思是,在看到这幅光景后,我们应该在这座废墟中寻找线索,去思考造成这幅光景的原因,从而找出应对方案。逝者已经逝去,作为生者的我们,应当接受逝去者的恩惠活下去。”
“欸?!”
“是这个意思,没错吧?白华。”藤丸立香抬起头,眼中流露出自信与决意。
诚然,眼前的光景确实惨烈,惨烈到忍不住就会移开视线。
但是他们身上背负着更重要的使命,当下最重要的是,不让如此光景在其他地方重现。
“完全正确。”白华微微一笑。
“玛修,还没有察觉吗?这座城市毁灭了,彻彻底底的毁灭,不出意外的话,所有居民无一幸免吧。我们一路来看到了血迹,看到了战斗遗留的痕迹,看到了很多破坏,但是却没有见到一具尸骸。”藤丸立香面色沉重的指着废墟。
明明整座城市变成了废墟,却没有一具尸体,无论怎么看都很异常。
“如果袭击这座城市的,是之前我们遇到的那种魔兽也就算了,毕竟魔兽将尸体当做事物吃掉是很正常的事情。但如果是魔兽的袭击,为什么连骸骨都看不到?什么都不剩下,这不就像是有意收走的吗?”
“这么说的话······”
玛修闻言冷静了下来,跟着藤丸立香的话开始思考,越是往深处想,越是感到一阵惊悚。
白华赞赏似的点点头,说道。
“分析的不错,如果单纯的魔兽袭击,想必没有理性的野兽会对所有可移动物体展开无差别的攻击吧。确实,以人类的力量,就算是神代的人类,纯粹的体能也无法和魔兽匹敌。可人类战胜野兽依靠的从来不是身体机能,而是智慧。即便面对兽潮,在地形复杂的城市当中,也不至于全灭,让幼子躲过灾难还是很容易的事情,但这座废墟······”
别说生命气息了,就算虫兽鸟植都不见得能存活。
若是捕食,定然不至于如此程度。
接着,他又说道。
“而且,连同城市内的建筑和器具都遭到破坏,就像是刻意抹除这里有人存在过的痕迹一样,是为了什么呢?总不至于是单纯的厌恶人类吧?只是以人类为敌,杀死便达到了目的,可攻陷这座城市的人显然不这么想。如果是厌恶,那么肯定是连同人类的存在都厌恶。”
“白华先生,你是说···这是人为?”
“英灵?!”
“是不是人为我不知道,至少不单是魔兽所为。”说罢,白华摇了摇头,道:“好了,走吧,继续待在这里也没有意义,即没有尸骸也没有其他东西,就算想埋葬死者也做不到。”
“别急着走嘛,至少带上我同行。或许我可以回答你们的疑惑也说不定呢?”
就在这时,废墟当中突然传来脚步声。
白华三人一惊,立刻做出应敌姿态。
因为在此之前,他们根本没有察觉到还有其他人存在。同时间,迦勒底也传来提醒。
“藤丸,小心,检测到灵基数据,是Sarvar!”
“哎呀哎呀,大家好。别急着紧张,惊吓到各位真是抱歉了,不过我并不是坏人啦,先听我解释吧。如你们所见,我只是途径此地迷了路的魔术师,因为现在外面都是危险的魔兽,稍稍用了些小伎俩让人难以察觉而已,关于这一点还请见谅。”
不多时,梅林缓缓走出,将和善的一面展现出来,并一脸惊奇的说道:“不过真没想到,在这种只剩下废墟的地方居然还有人类。”
在看到梅林的一瞬,藤丸立香和玛修一愣,有些诧异的回头看了眼白华,然后又看向梅林,视线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着。
““······””
白袍白发,手持等身法杖,面容被兜帽遮挡。
黑袍黑发,手持等身法杖,面容被兜帽遮挡。
这既视感未免也太强烈了吧啊喂。
冒昧的问一句,两位是兄弟?
貌似看出了两人内心的想法,梅林用着颇为僵硬的语气,连忙解释:“或许他是我的崇拜者,也说不定呢?别看我这样,其实我也是很有名气的哦,身为魔术师学习我的打扮穿着,可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呢。”
同时间,白华也不满的澄清自己:“只是巧合而已。虽说是巧合,但一看那个Sarvar就有种‘那家伙是废物吧’的念头,所以请不要拿我和那边的白色相提并论,有被冒犯到,谢谢。”
瞧!这言语中带着鄙夷,不断贬低对方抬高自己的傲娇小语气都一样,你们果然是亲兄弟!
白华/梅林:““不是,绝对不是!””
异口同声呢,同步率1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