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荷连连点头,“那是自然,麻烦既然是我造成的,我自会去和你的主子解释。”
那人知道了苏荷的身份,也就不再惊慌,众人都知道,他们主子对这位苏姑娘一往情深,她说话,那肯定是好使的。
“这是怎么了?”
苏荷一惊,她回过头去,只见周景浩站在身后,他身边还站着一人。
暗黑之中,那人看到了苏荷,脸上带着震惊。
周景浩看到了苏荷手里的冰魂草,眸子里闪过一抹痛惜。
苏荷出声说,“我见这冰魂草已经成熟,成色又十分好,便忍不住摘了来,这位负责养护花草的哥儿来晚了一步,没能及时阻止我。”
周景浩虽然觉得惋惜,但是他见苏荷对那并魂草实在是喜欢的样子,便出声说,“你既然喜欢,那就拿去吧,你素来喜欢钻研医术,这冰魂草给了你,也算是物尽其用。”
苏荷笑了笑,“那就多谢王爷了。”
苏荷这时候才看清楚周景浩身边站着的那个男子,细眼长眉,可不就是流风吗?苏荷身子猛地后退一步,踩中了地上的圆滑石头,差点跌倒,周景浩眼疾手快,将苏荷扶住了,流风迅速缩回去了他那已经伸出来想要扶住苏荷的手。
周景浩看着苏荷,他笑了笑说,“怎么这么不小心?这位……你应该见过吧?”
苏荷避开周景浩放在她腰上的手,然后看着流风,“没错,是见过。”流风本是周景寒身边的侍卫,后来却突然叛变出卖周景寒,那次南下,北他们关押着的流风却突然消失,现在看来,莫不是被周景浩救走的?
流风也挑开笑容,原先脸上的惊讶神色被他隐藏了去。
“还要多谢苏小姐当初的救命之恩呢。”流风说。
苏荷却是笑不出来,她知道流风是东瀛人,周景浩怎么会和他在一起?
“你回去歇着吧,我明日再去看你。”周景浩对苏荷说。
苏荷点头,然后带着阿婼离开,走了一半,苏荷把冰魂草交个阿婼说,“阿婼,你将冰魂草带回去浸泡在清水里,我想起来那花坛里还有一种草药,我想去摘了来。”
阿婼笑了笑说,“姑娘可真是的,怎么不一次摘了来?那我陪姑娘你回去摘。”
“不必了,冰魂草不能这样放太久,你听我的,回去将它泡在水里,我一会就回去了。”苏荷说。
阿婼点头,拿着冰魂草回去了。
苏荷见阿婼离开,匆匆回去,她知道周景浩的书房在哪。
苏荷绕到书房的后窗外,这里有一片竹林,苏荷蹲在墙角,仔细听着里面的谈话。
屋子里,流风和周景浩相对而坐。
“事情准备的怎么样了?”周景浩给流风到了一杯茶说。
流风回答,“万事俱备,只等王爷一句话了。”
周景浩笑了笑,悠然说,“如今北境战事未完,西境四国联军又在进攻,大周皇城内,已然是无人能防守了,周景寒在北境,程老将军也被派去了西境,如今朝堂之内也就没有什么厉害角色了。”
苏荷在外面听得一惊,周景浩这时候盘算这个干什么?苏荷觉得浑身发冷,莫不是周景浩想趁着这个时候篡位夺权?
流风皱眉说,“程老将军和周景寒虽然不在,可是云琅王还在,云琅王当年也是英勇之人,上阵杀敌以一当百,如今老当益壮,不可忽视了他,再者,北境的战事局面已定,北狄是必输无疑的。”
周景浩笑了,他看着流风,“我办事你还不放心吗?云琅王……他仅有的一双儿女一个已经死了,一个不知所踪,在他看来,这一切都是拜周景寒所赐,可是皇上偏爱周景寒,竟然不为他做主,你说,他对皇上还会忠心吗?”
流风大惊,“你……你已经将云琅王拉拢过来了?”
周景浩只是浅笑,慢慢喝茶。
流风松了一口气,“哈哈哈,好啊,谁也不会想到,表面上不问朝政,一心游山玩水的七王爷,竟然会有这般的心思。”
周景浩目光幽幽,“这一切都是他们逼得,我所失去的,谁来弥补我?周景寒已经将北狄击退,他自己也身中剧毒,西境有程老将军阻挡足矣,现在便是最好的时机!“
流风表情一滞,“你说什么?周景寒中毒了?”
“没错,是北狄王室的秘毒,解药只怕阿古拉会有,如今阿古拉恨透了周景寒,他是不会交出解药来的。”
流风没有说话,他敛眉在想着什么。
窗外的苏荷只觉得浑身冰冷,呼吸困难,刚刚周景浩说周景寒中了剧毒?他怎么会中毒?苏荷紧紧揪着衣领,大气不敢出。
周景浩看着沉默不语的流风,出声问。“怎么,你对你这位旧主还有感情?”
流风冷笑两声,“不,我只是想知道,他怎么会中毒?他一向小心谨慎。”
“是啊,他一向谨慎,可是他有软肋。”周景浩似笑非笑。
流风目光深沉,他幽幽道,“苏荷。”
周景浩点头,“没错,再厉害的人,一旦有了软肋,就好对付了,我将苏荷的画像送给了阿古拉,让他引诱周景寒去涉险,没想到周景寒真的去了。”
苏荷只觉得呼吸一滞,她猛然想起来那幅送到她屋子里的画像,她终于知道了那幅画奇怪在哪里了,那间屋子里面的摆设是北狄人用的器具!原来这都是周景浩的阴谋,他无时无刻不在算计着!
苏荷一颗心都在悬着,从周景浩的话来看,周景寒现在处境危险,苏荷有些失神,她一转身,不小心踩到了一截枯树枝,树枝被踩断。发出了清脆的声音。
屋子里的二人都立即警觉起来,苏荷大惊,不等她离开,就已经被堵住了去路。
苏荷看着眼前的二人,只觉得万分荒谬。
月光之下,苏荷静静站着,她目光沉沉,在二人脸上一一扫过,她孤傲她不屑,周景浩突然就有点不敢直视她的目光。
“你不是回去了吗?怎么还在这里?”周景浩的语气尽量温和。
苏荷冷笑一声,她歪着头看着周景浩,“我若是不在这里,又怎么能知道你是怎么算计我的?七王爷!”
周景浩上前一步,苏荷紧接着就后退一步,她冷声说,“我实在是不明白,你恨的是北狄,害死嘉柔公主的也是北狄人,你为什么要把这种仇恨转移到别人身上?他在北境出生入死和北狄交战,你却在这里算计他?他是你的手足兄弟啊!”
周景浩面色冷峻,等苏荷说完,他才出声说,“不,我不仅仅是因为仇恨,我想要登上那个位子,仅此而已,可是周景寒,是我登上皇位最大的阻碍!”
苏荷后退两步,她慢慢摇头,“你简直就是个疯子!”苏荷顿了顿,继续说,“既然如此,你不如将我一起杀了。”
周景浩猛然一滞,他有些焦急,他想出声辩解,苏荷却是抢先继续说,“我对于你而言,不过是个替身,也是用来威胁周景寒的,如今周景寒既然已经身中剧毒,我也没有了利用价值,你杀了我吧。”
“不!”周景浩立即出声,他只觉得心口一疼,他极力用冷漠掩饰着自己的情绪,“我不会杀你,你马上就是我的新娘子,你当然要好好活着。”
流风听了这话,浑身一震,他目光复杂地瞥了周景浩一眼。
周景浩并没有发觉,他叫来了人,将苏荷带了回去,并且吩咐了下去,在成亲之前,不允许苏荷离开她的院子。
看着苏荷离开的身影,流风心情复杂,他皱眉问,周景浩,“你要娶的人,是苏荷?”
周景浩点头,“没错,我要娶她。”
“为什么?只是为了要报复周景寒吗?”
周景浩负手而立,为什么?他突然觉得很难回答,但是他可以确定的是,他不仅仅是想利用她,也不仅仅是因为她长得像嘉柔。
回到屋子,苏荷浑身发抖。
阿婼走过来扶着苏荷,“姑娘,你怎么了?”
苏荷坐在椅子上,她目光瞥到墙上挂的她的那幅画,她目光如火,她快速走过去,将那幅画揭下来撕个粉碎。
“姑娘,你怎么了?这可是你的画像啊。”阿婼惊呼。
苏荷跌坐在地上,“画像……是我害了他……”
接下来的日子,苏荷就被软禁在了院子里,苏荷忧心忡忡。
每一天,苏荷都是坐立不安,度日如年,已经十天了,苏荷整个人又瘦了一圈,关于北境的消息,她只能从阿婼口中得知一二。
入夜,苏荷坐在窗前,她看着院子里,似乎在等着什么人,月上柳梢头,荷往常一样,周景浩来了。
周景浩进了屋子,苏荷还是不愿意搭理他,他也不过去打扰她,他每晚都回来,静静地陪苏荷一会就会离开。
阿婼端来茶水,“主子,喝茶。”
周景浩瞥了阿婼一眼,见她脸上带着面纱,便出声问,“你的脸怎么了?”
阿婼小声回答道,“奴婢去摘花枝的时候不小心被刮花了脸。”
周景寒喝了一口茶说,“往后小心一些,”周景浩又看着苏荷说,“后天大婚,明日我是不能见你的,到时候自会有喜娘来帮着你料理妥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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