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男人爱花天酒地,有男人爱乐山乐水,有男人爱诗赋书画,而孟超呢?独爱打架斗殴。
就在众多启蒙孩童为如何躲避教书先生打手板而绞尽脑汁之时,混迹塞北的孟超便尝尽了世态炎凉和人间冷暖,在义父徐元亨的无良教唆下,早早地学会了如何使用拳头来保护自己,来表达自己的情感。
徐元亨一直奉承简单粗暴的教育方式,起初,孟超在外被人嘲笑,欺负后,都会哭啼啼地跑去找徐元亨告状,徐元亨每每都会先打上一个酒嗝,满嘴酒气地大骂一声:“废物!”,然后指着小孟超哭得通红的异色双眼,大声道:“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人人生而平等,他们凭啥嘲笑你双眼,鄙视你出身!莫哭!为父给你出一条万全之计!”
“就是干他娘的!”徐元亨爆喝一声,将手中空空如也的酒壶使劲往地上一摔,表率标榜般地领着小孟超去找回面子,结果不言而喻,大小“恶人”再次诠释何为“恶人当道,尔等滚开!”
小屁孩时就喜欢寻衅滋事的孟超岂能在长大后就拍若两人?
看着逐渐靠近的三名壮汉打手,孟超嘴角一挑,邪恶地笑了起来,随后从军装上衣左腰间缓缓地抽出一把湛蓝短刃,刀身一尺有余,似有流光雾龙游动,打眼一看便知不是凡品。
“靠?这都可以!”三名打手全都一愣,面前这小子太狡诈了,居然身藏利器。
不过惊讶只是转瞬即逝,三名壮汉打手职业觉悟极高,既然选择弛强凌弱,在刀口上讨生活,怎可没有趁手的家伙,三人齐齐从藏于背后的暗鞘中抽出宽刃大刀,一脸狰狞戏谑地看向呆愣一旁的孟超。
孟超掂量掂量手中短小精湛的龙牙,再看看对方手中威猛无比的宽刃大刀,顿时后悔当初怎么不把徐元亨那把长刀带在身边。
世间没有后悔药,孟超闭气凝神,看准三人迈步之际,率先而动,右手持刀,刀尖笔直,扎向三名打手居中之人。
三名打手其实心知肚明,处于劣势的孟超定会强攻以占据先机,早就留心其突然发难,可轮到孟超真的出刀,剧情走势便完全脱离三人预期。
料到孟超会强攻,万万没料到孟超强攻速度如此之快!
电光火石之间,孟超手中龙牙的刀尖已至居中之人胸前,此人瞪大眼睛还保持先前迈步姿势,锋利无比的湛蓝短刀越来越近,居中那名打手实在无力回天,心中只剩“我命休矣!”的悲叹。
好在其左手边上同伴反应奇快,出手果断,大刀猛势从下往上撩起,“铛”地一声,将孟超手中龙牙大力击荡开来!
此击不中,孟超暗叹一声,果真不能小窥天下之人,并非人人都是中看不中用的绣花忱头,孟超顺势调整脚步,借助龙牙被撩开之力,手腕一抖,刀身猛向右后斜劈。
左侧的大汉虽全力替同伴挡开“夺命一刀”,却被孟超异于常人的出刀力道震得握刀右手虎口崩裂,鲜血直流,尚在惊愕诧异间,就不得不面对孟超迅如奔雷,犀利无比,势大力沉的一击甩刀。
能救他人,却不能自救的左侧打手,根本无力抬起大刀进行抵挡,感觉眼中一道湛蓝光芒斜空中划向自己脖颈,紧接着呼吸为之停滞,一腔热血喷溅出来,该男子下意识地捂住脖颈处整齐刀口的大汉,嘴中只有“咳。。咳。”逐渐微弱之声,慢慢倒在血泊之中,一命归西。
孟超异色双瞳闪耀出冷峻无情的光芒,伴随着不远处惊恐女性尖叫声,飞速转身,单手持刀,刀身猛平迂回,一击摸刀,混然天成。
逃过一劫的居中大汉和后知后觉的右侧大汉看到武功最高的同伴霎那间命丧黄泉,吓得脸色惨白,冷汗层层,无法抑制住心生胆怯,二人见孟超转身过来,马上畏首畏脚连退数步,若能简单如此躲过孟超手中之刀,孟超早就横尸塞北,成为野狼腹中之物了。
随着“噗”地一声,呼天喊地的惨叫声响起。
“啊!我的手!!!”
右侧男子自始至终犹如局外人一般,眼睁睁地看着孟超先取居中男子,一击不中,再快攻左侧同伴,左侧同伴抵挡不及,被人一刀抹脖,结果毙命。
犹如死神降临的少年好似故意遗忘他一般,连看都未看右侧男子一眼。
看似无比幸运,实令右侧男子早就肝胆俱裂,自己深知自家事,三人虽同为吴霞聘请的妓院护院打手,但唯独自己毫无武技傍身,全依仗某个能力能够满足吴霞,才得以在春香楼立足安身,胡乱混口饭吃。
“莫非这凶狠少年看出端倪?”未等右侧男子求证自己的揣测,右手断腕切肤剧痛袭身,一只手掌连带大片血迹腾空飞出,右侧男子痛得两眼一翻,直接晕厥过去。
顷刻间,三人围攻只剩一人独斗,孟超定神看向双手颤抖得已然不能握刀的最后一位壮汉打手,冷冷地问道:“你在等什么?”
“当啷”一声,肝胆俱裂的最后一位单手脑海中毫无抵挡想法,只想逃命,赶紧离开此如地狱般房间,闻孟超说话后,男子立刻扔下长刀,转身就要逃跑,可还未曾迈出一步,只感觉胸口一阵冰冷,似有尖锐之物破体插入,与此同时大量鲜血流淌而出,染红了上身衣裳。
孟超“噌”地一下快速抽出胸膛的龙牙短刃,最后一名护院打手瞳孔放大,颓然倒地,身体虽还抽搐了几下,但终归于平静。
生死搏杀之际,还妄想临阵脱逃,真是痴人一个。
三名妓院打手陆续毙命,吴霞目睹全过程,表情从一开始的漫不经心,到后来的大惊失色,还有些魄力的吴霞硬是咬牙坚持过来未曾跑路,反倒是湘儿在孟超结果第一人性命时,见血后花容失色,险些晕倒。
孟超站在三具尸体中间,把玩着手中滴血未沾,冰凉锋利的短刃龙牙,第一次产生了此刀乃极品的念头,看来不光能够剁肉剔骨,砍人捅人也是游刃有余。
“不错!”孟超由衷地赞赏了龙牙一声,转头看向内屋旁脸色惨白,紧咬下嘴唇,努力不让自己哭出来的湘儿,以及湘儿怀中瞪着大眼睛,一脸懵懂的郑谦和郑筠,平静地说道:“湘儿姐,你肯定在想为我如此心狠手辣,草草结果了这三人的性命,平心而论,我可以刀下留情,单单废了他们的手筋脚筋,但我并不想那么做,曾有多少人哭着哀求他们饶命,他们何曾手下留情过,打断双手双脚都算网开一面的话,那我就彻底让他们脱离苦海,人都喜欢拿双重标准衡量别人,我只秉持一个原则,以暴治乱!我不是圣人,更不是英雄,只是一个苦苦挣扎于水火之中,不择手段自保和保护身边之人的恶人。”
孟超说完此话,也不管湘儿有何表情,慢慢转身看向愤怒无比,强作镇定的吴霞,颇有丝意外地问道:“你为何不逃?”
“哼,小子,老娘能够混到今天,不是没见过血雨腥风!你以为你这样就能吓得了我么?做梦吧!”吴霞说话间,已然恢复了刚进屋时的不可一世,对着孟超声色俱厉地喝道:“识相的赶紧交人!死的时候,老娘给你留条全尸!别以为老娘就。。。。咳。。。。”
孟超身材修长健硕,只因经常站在阿力身旁,二人对比之下,孟超的身材不显山不露水,此时,独自面对矮小的吴霞,孟超单手如有掐小鸡子,轻松地扼住吴霞的喉咙,提将起来。
呼吸苦难,双眼重血的吴霞两只小脚拼命地乱踢,却丝毫够不到孟超。
近看孟超那对诡异邪气的蓝黑双瞳如同地狱之眼一般,令人不寒而栗,吴霞感觉浑身逐渐冰凉,意识开始模糊,却清晰地听到一个魔鬼般声音钉入脑海:“长得难看不是你的罪,但化成这样出来吓人,就是你的不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