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和先知还有克里斯寒暄时,修真实验室中又走进了两个人。
所有人都下意识看去时,见到了两个身穿昆仑蓝白修身道袍,气度举止很是超然的中年男子。
那两个显然来自昆仑的中年男子,气质一样的超然,举止亦一般的飘逸,但一眼看去,给人差别却又极是明显,原因很简单,因为他们其中一人是东方轮廓,另一人却是典型的西方轮廓。
对于突然出现的两名昆仑众人,其他人或许不甚了解,又或者了解不多,但邵东,紫凝还有露娜是肯定认识的,因为那两人都是昆仑的长老。
其他人虽不太能明确那两个昆仑长老的身份,但从他们的外表和气度来判断,却也能揣度一二,这两个来自昆仑的中年男子,身份绝非等闲。
并且所有人都第一时间闪过一个念头,他们大概是为了柳长老的事情而来。
那东方轮廓的昆仑长老,名叫宿无忧,墨色长发一丝不苟的往后梳理,虽然看起来已到中年,却仍然剑眉及鬓,目含朗星,眉宇间没有丝毫颓色,飘飘然有神仙之姿,一举一动都像极了大多数人印象中的方外高人。
事实上,在萧远因为袭击邵东和里昂入狱后,昆仑中一应事务,都暂时是由长老宿无忧在处理。
那西方轮廓的昆仑长老叫作路易斯,一头金色长发十分飘逸,棱角分明的西方轮廓,配合出尘的东方气质,让他看上去像极了古代西方传说中,那些德高望重的精灵长者。
可以肯定的一件事情是,宿无忧和路易斯身为昆仑可以主事的长老,真实年龄,自然不止外表看起来的那样,实际上,他们年纪都早已超过一个世纪。
宿无忧和路易斯进来时,并没有和先知以及克里斯打招呼,这表明一件事情,他们早已跟先知以及克里斯打过招呼,这意味着他们本就是跟着先知一块来的。
走进修真实验室的瞬间,宿无忧和路易斯一下和邵东对上了眼。
见到邵东时,两位本就神色肃穆的昆仑长老,脸一下拉得更长,同时还不由自主的皱了皱眉头,就像看到了什么恶心的事物一般。
好在长老毕竟是长老,比起萧远来,宿无忧和路易斯的养气功夫显然要好上太多,所以即使他们心中对邵东成见极深,但他们仍是没有过多表达心中忿恨。
和宿无忧以及路易斯对上眼时,邵东同样没什么好脸色,他凝视对方的同时,依然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好似对对方神色中的厌恶无谓所谓,甚至带着一丝挑衅。
事实上,邵东之所以对两位昆仑长老表现得毫无敬意,是因为经历一年前的惊变后,他早已明白到,对他而言什么才是最重要的,除了紫凝这样的挚爱,还有自小被他宠大的妹妹露娜,以及死去的师父萧逸穹外,昆仑早已没有什么值得他留恋的地方。
更重要的一点是,就算一年过去,邵东仍然隐隐觉得,一年前的事情,肯定和一众昆仑长老脱不了干系,因为昆仑虽大,他却不相信那天的事情会没有一位长老知道,但当时的情况却是没有一位长老出面,直到克里斯到达,事情闹大后,一众昆仑长老才出来收场。
如此思绪下,如果邵东对他们还能留有好感的话,那他大概就不是邵东了。
见到两名昆仑长老和先知一块出现时,紫凝略感讶异了一下,但讶异过后,她赶紧致意道:“宿长老好,路易斯长老好。”
“嗯。”两位昆仑长老到注意力被紫凝转移后,同时点头回应了紫凝。
见到宿无忧和路易斯时,露娜神情少有的纠结起来,犹豫片刻后,她仍是朝两人走了过去。
走到路易斯和宿无忧身前后,露娜纤手十指纠缠在一起,好似她的心也在纠结一般,她朝宿无忧和路易斯躬身时,神情和语气都少了平时的雀跃,而多了一分忧伤:“宿长老好……路易斯长老好……”
露娜此刻的情绪,之所以如此少见的有些消沉,是因为见到宿无忧和路易斯的时刻,她既想向两位长老致意,又想到自己已经不是昆仑弟子,所以心中很是纠结,但一番纠结后,她还是遵循了心中想法,毕竟她以前在昆仑时,每一位长辈都待她很好。
面对露娜的致意,宿无忧和路易斯同时看了对方一眼,下一刹,他们原本紧绷的神色同时稍显放松,而后他们一道看向了露娜。
“露娜……唉。”唤出露娜的名字后,宿无忧轻轻叹了口气,他叹息中带着一丝惋惜,又带着一丝愧疚,看着露娜道:“你知道当初我也不想的,但那不是我一个人能决定的。”
“我知道,宿长老。”回应宿无忧时,虽然语气低落,但露娜还是乖巧的点了点头。
“我也很抱歉,露娜。”路易斯同样叹了口气,他看了看露娜,而后又下意识看向了邵东,若有所指的询问道:“这一年来,没有人欺负你吧。”
从宿无忧和路易斯的语气以及神情来看,他们又何尝不是对露娜心怀惋惜和悲伤,毕竟露娜确实是个讨人喜欢的女孩子,无论以前,还是现在。
“没有啦,谢谢路易斯长老。”露娜顺着路易斯的目光,看了看邵东后,又将眼神收了回来,补充道:“邵东师兄待我可好了。”
听闻露娜仍然称邵东为师兄时,路易斯眉头皱了一下,同时差点条件反射般喝斥出来,但开口那一刻,他又生生止住了那种冲动,因为他恍然又想到,露娜和邵东都已经不是昆仑弟子,他早已没有立场去喝斥,想到这里,他只得将想法作罢。
其实对于邵东,宿无忧和路易斯表面上憎恶已极,但心中的想法却是非常复杂的,且不论一年前的昆仑事件中,他们的作为是否真如邵东想的那样,但在他们心底,对邵东除了憎恶外,其实还更多的是惋惜。
修真大概是世界上最讲求天分的事情了,而邵东作为昆仑不世出的天才,其实更大意义上,甚至可以说是修真界不世出的天才,没有人敢断言邵东日后的成就会如何。
事实上,就连昆仑历史第一人,邵东的师父,上一任昆仑掌门萧逸琼活着的时候,也对其他昆仑长老断言过,如果没有意外的话,邵东以后的成就,绝对在他之上。
除开昆仑外,邵东因为其资质,其实在新地球犹存的各大修真宗门里,都是非常有名的存在,毕竟哪位名师,不希望有这么一个高徒呢?
正因以上,失去邵东,其实对昆仑来说不可谓损失不大,也大概因为这样,将邵东逐出昆仑的正式声明,才会晚了两年多才来吧。
因为以上种种,宿无忧和路易斯每次看向邵东时,愠怒目光下,其实都蕴含了很复杂的感情,毕竟他们已经不是天不服,地不服的毛头小伙,以他们的阅历,他们是非常明白失去邵东,对昆仑的未来会有多大损失的,虽然除了邵东外,这一代昆仑弟子中,也不乏天资卓着之人,比如现在服刑中的萧远,但客观来说,又有谁比得上邵东呢?
宿无忧和路易斯的复杂想法,此刻的邵东并无心去揣摩,因为他现在更在意其他事情,听到露娜的说辞时,他下意识摸了摸鼻梁,心里不禁嘀咕起来,赚的钱全给你花了,能不好么。
而如是想着的时候,邵东又好似察觉到了什么,他不由自主的看向了站在一侧,对宿无忧和路易斯致意过后便不再说话的紫凝。
目光偏转的时刻,邵东看到了自己预想中的情况,在听露娜说,自己待她很好时,紫凝柔美清冷的脸上,隐隐露出几分忧郁神色,亦不知是否又在纠结着什么。
见到如此情景,邵东鼓起勇气,想要再和紫凝说些什么时,先知的声音却先响了起来。
“所以,人都到齐了。”先知见到众人叙旧得差不多,环视修真实验室一圈后,浑厚声音开腔道:“我们也差不多该说正事了。”
“先知阁下。”先知开口后,宿无忧环视了修真实验室一眼,而后有些疑惑的看向先知,语气却仍然恭谨道:“不是说……柳师弟的遗体在这么?不如让我和路易斯师弟先把他的遗体带回去,你们再慢慢谈如何?”
联系这些天来的事情,所有人都能明白到,宿无忧口中的柳师弟,自然就是指之前被发现的柳长老。
听闻宿无忧的说辞,在场诸人恍然明白,原来他和路易斯到此,竟是为了领回柳长老的遗体,而意识到这一点时,所有人都下意识环顾四周,因为他们都同时在想一件事情,柳长老的遗体在哪?
“宿长老不必着急。”先知微笑着看了看宿长老,而后道:“你应该也明白,今天的事情跟柳长老有些干系,所以等会事情结束,你们再将柳长老的遗体带走也不迟,并且柳长老也是昆仑中人,我觉得你们对此也该有些知情权。”
听到先知说事情和柳长老有关时,星辰呼吸节奏顿时变换了一下,因为他又想起来之前的事情,难道死人真的开口了?当然了,他也保留了更理性的想法,也许是先知等人检查柳长老的尸体后,发现了什么线索也未可知。
当然了,现在一切都只是星辰的猜测,这些猜测,让他更加对先知等人的发现感兴趣了。
“先知叔叔!柳长老……在哪里呀?”与众人一道环视修真实验室一周,且一样一无所获后,露娜抬头看向先知,循着心中疑惑问道。
露娜的疑问,自然也是在场所有人的疑问,所以她问出来时,所有人都抬起头来,将视线对焦了先知。
露娜问起先知时,先知好像也忽然想来什么一般,他稍稍低头看着露娜,微微一笑道:“说起来……你先出去一下吧,露娜。”
“为什么!”听到先知要让自己出去,露娜下意识有些委屈起来,她一下抗辩道:“我想见见柳长老嘛……先知叔叔!”
见到先知让露娜先出去时,星辰自然明白其中原因,以及一些可能性。
第一点,自然便是按照先知之前的命令,柳长老的遗言,本就还是一个机密,而露娜既不是超人类特别行动小组成员,也像宿无忧以及路易斯一样,是涅盘城核心组织之一——昆仑的高层人员,所以她确实还不应该知道这件事。
至于第二点,则比较直接了,星辰推测,是先知不希望露娜见到柳长老的死状,毕竟那天他是亲历柳长老生前最后一幕的,他知道柳长老死状有多可怕。
了解先知意图的同时,见到露娜很是想见柳长老的模样,又联系方才另外两位长老对露娜的态度,星辰也理解露娜此刻态度的由来。
星辰可以感觉得到,露娜和昆仑的长辈确实都是比较有感情的,他能明白这一点,他知道先知也会明白,大概正是因为这样,先知才更不想让露娜见到柳长老的死状吧。
一番对先知以及露娜意图和情绪的推测中,星辰也没落下对柳长老所在的猜测,而此刻,他已经隐隐想到柳长老可能在哪了。
想到那种可能性的时刻,星辰下意识看向了雅各布一开始靠着的,那台被布遮盖的设备,那太一人多高,整体呈长方形的设备,像极了某种他很是熟悉,曾经长伴千年的设备。
想到这一切时,星辰下意识看向了邵东,发现邵东也正好从那台设备上收回了目光,然后朝他看了过来,他知道那是什么意思,邵东和他想到一块去了。
“因为你还小呀,露娜。”先知回应露娜的答案,多少有些“长辈的敷衍”,而同时,他露出了标准的长辈慈笑。
事实上,先知其实并不需要敷衍露娜,他只需说这是机密便可,但他到底也觉得露娜很是讨人喜欢,所以他的回应并没有如此冰冷。
“我不小了!先知叔叔!我十七岁了!”听到先知的回应后,露娜依然在坚持着,而且听起来,她不仅在意自己见不到柳长老,同时也有些在意自己总因为年纪小,而在各种情况中被排除在外。
“唔……十七岁呀,好像倒也确实长大了呢。”面对露娜的坚持,先知倒没有丝毫急躁,他像是真的苦恼了一番,然后才作出决定道:“不过还是不行哦。”
见到露娜对先知那有些不恭,又有些任性的态度,虽然先知并未表现任何不满,但宿无忧和路易斯对视一眼后,同时皱了皱眉头,那一刻,他们同时升起了了一丝管教无方的尴尬。
那一刻,路易斯下意识想要出口喝止露娜,却又猛然想到露娜已非昆仑弟子,皱眉中他将目光转向了紫凝,若有所指道:“紫凝。”
听到路易斯唤起自己名字,紫凝下意识转头,看到路易斯的神色时,已然会意了路易斯的想法。
深呼吸了一下后,紫凝朝露娜走了过去,并牵起露娜的手,柔声道:“乖,露娜,先出去好不好,我们要说些正经事呢。”
“好吧……紫凝师姐。”露娜自来很听紫凝的话,所以见到紫凝也来劝自己,虽然依旧带着委屈神色,但仍是乖乖随紫凝朝门口走去:“可以……我真的想见柳长老嘛……”
露娜最后一句话语隐约传来后,自动门已然合上,而后紫凝又走了回来。
“话说回来。”“清场”完毕后,邵东有些疑惑的看向了先知,询问道:“里昂大叔呢?老大。”
对于里昂没有现身这件事情,邵东多少有些奇怪,大概他也确实该奇怪一下,毕竟如此重要的场合,少了里昂总让他感觉少了点什么。
虽然里昂并不是内组的人,但目下这种重要场合,里昂却又缺席的情况,邵东还是第一次见到。
事实上,虽然克里斯才是正儿八经的内组组长,但因为克里斯更多时候,都是作为先知的副手和参谋,因此这些年来,超人类特别行动小组一直都是里昂在实际主事,所以此刻见不到里昂,邵东很是有些奇怪。
见到邵东随口喊着他给先知起的诨号,一旁的宿无忧眉头一皱,就像刚才路易斯想喝止露娜一样,他也想喝止邵东,只是和刚才的路易斯一样,他也猛然意识到邵东已经被明确逐出师门了,所以他也没有了立场,最终只能忍了下来。
“里昂给自己放了几天假。”回答邵东的倒不是先知,而是站在先知侧后方的克里斯,他看似冷峻的嘴角勾起邪魅笑容,淡淡说道:“我觉得他也确实该休息一下了。”
听到克里斯后面的说辞,在场众人呼吸对视了一眼,而后都同时点了点头。
诸人的意思很明显,他们都对克里斯的说辞深以为然,因为这十几年来,里昂从未曾缺勤过哪怕一天的事情,他们都是知道的,所以超人类杀手工会已然覆灭的今天,他们都觉得里昂也确实该好好休息一下了。
在说正事之前,先知像是又想起了什么,他再次转头看向宿无忧和路易斯,微笑道:“说起来,宿无忧长老,路易斯长老。”
“怎么了,先知阁下。”宿无忧和路易斯同时回应。
“今天的事情,说起来还算是一个机密。”再次开口时,先知语气变得郑重了一些:“所以一会无论看到什么,还请两位长老暂时保密,我是说在我明确这不再是机密之前。”
听到先知的说辞,宿无忧和路易斯再次对视了一眼,交换眼神后,他们再次同时应答:“是!”
在明确了所有该交代的事情后,先知看向了脸上仍然带着淡淡抓痕,形象很是别致的雅各布,微笑道:“说正事儿吧,雅各布。”
“好嘞。”听到先知的命令,雅各布儒气一笑,同时放下了抚在脸上的手,而后,他在所有人目光的聚焦中,一把拉开了身侧设备上的布匹。
那台设备露出阵容那一刻,立即让所有人将目光从雅各布身上转移,并再次聚焦一处。
和星辰想的一样,那台设备,赫然便是一个类似于他曾经使用过的冷冻休眠舱,只是所用的技术,明显要更加先进一些。
实验室灯光照耀中,剔透的玻璃舱盖下,斜向放置在支架上的休眠舱里,赫然是脸上血肉一片模糊,几乎已经无法辨识面目,身上衣物同样沾染鲜血,且破碎斑驳的柳长老。
由于此前在废弃聚居区外,已经见到过柳长老如此模样,星辰等人倒是有了足够的心理准备,所以那一刻,他们并未表现过多情绪,但宿无忧和路易斯见到如此姿态的柳长老时,皆是浑身一震中,同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神色明显有些激动中,宿无忧和路易斯步伐有些慌乱的走到了休眠舱前,攀附着玻璃舱盖,颤抖开口道:“柳师弟……”
一句柳师弟过后,宿无忧和路易斯一时之间都在说不出一句话来,并且同时隐现了难抑的悲戚神色。
从宿无忧和路易斯的神色以及语气来看,他们显然有些无法接受柳长老的死状。
浑身都有些颤抖中,勉强稳住波动思绪后,宿无忧转头看向先知,声音有些压抑道:“知道凶手是谁么?先知阁下。”
“目前还不知道。”先知如实回应了宿无忧,而后劝慰道:“不过宿长老还请节哀,因为好消息是,也许我们马上就会有一些线索,对吧,雅各布。”
先知说到最后时,再次将目光转向了雅各布。
那一刻,和先知一道将目光聚焦雅各布的,自然还有修真实验室中的其他人,他们恍然明白到,雅各布大概确实是今天的主角。
“我也希望如此。”说话间,雅各布依然带着标志性的儒气微笑,而说话的同时,他转向修真实验室中的一个桌子,拿起了桌子上的一个“头盔”。
见到雅各布手中的头盔,星辰条件反射般感到一阵头疼,因为他认得那个头盔,他可还不会忘记那让自己瞬间学会一门语言,能直接在脑海中镶嵌信息的信息灌输装置。
星辰思索着雅各布要干什么时,雅各布倒也直接,他透过金丝眼镜看着众人道:“这是个信息灌输装置,大家读书时都用过,不陌生对吧?据说连星辰都用过?”
雅各布说到最后时,看着星辰微笑了一下,显然他是认真了解过星辰的信息的,或许是打听过,又或许是看过邵东和苏珊一年前的行动报告。
“嗯。”星辰回应雅各布时,默默点了点头,同时又一次感到有些头疼。
一年多前,师媚将新地球原住民语言灌输到星辰脑中时,那种思绪被直接撕裂,镶嵌进无数信息后,又再次重组的感觉,大概确实让他难以忘却。
“是这样的。”调侃完星辰后,雅各布将手中头盔轻轻抛起又随手接住,而后再度环视众人道:“我这几天深入研究了一下,包括也看了一下我父亲留下的一些电子笔记,对信息灌输装置做了一些改造,如果没有意外的话,现在我手上的信息灌输装置,应该能完成某种程度的逆向工作,我是说……”
确认自己说辞足够吸引所有人的十二万分注意后,雅各布倒也不卖关子,继续道:“如果没有意外的话,现在我应该能用它以也许会有些不够具象,但足够让人理解的方式,读出死者死前所想的事情,并且通过信号解析,让其以图片的形式展现出来。”
听闻雅各布的说辞,在场众人同时感到有些鸡皮乍起,那一刻,他们多少有些面面相觑,在其他人眼中,他们都看到了类似的信息,那是有些难以置信的目光。
虽然他们生活在一个科技发达的时代,但雅各布的说辞,听起来仍然有些天方夜谭,因为那无异于让死人开口。
“什么!”
雅各布话音落下的时刻,星辰很是骇然的开口,虽然他曾想过先知等人,也许能以某种形式让死人开口,但他完全没料到会是这种形式,所以意识到雅各布说辞的意思时,他脑海中顿觉受到了某种冲击。
那突如其来的冲击,是因为星辰猛然想到了什么,而那一刻,他心中所想,显然让他对于那被改造过的信息灌输装置,有着远超别人的震惊。
听闻星辰脱口而出的惊乍时,邵东忍不住侧目看向了星辰,看到星辰双目圆瞪,目光有些颤抖的模样,他已然会意到星辰此刻想到了什么。
明白星辰所想那一刻,再加上看到星辰溢于言表的情绪,邵东默默在心里默念一声“完了”。
如是想着的时刻,邵东偏转目光,看向了先知身侧的苏珊。
果然,星辰表现有些异样的时刻,苏珊紧盯星辰的赤色目光同样有些颤抖,秀眉微微蹙起的时刻,亦不知道她是否想到了什么。
被星辰异样吸引的当然不止邵东和苏珊,同一时刻,其他人也略有疑问的看向了星辰。
“啊!”
下一刻,修真实验室门口毫无预兆的一声惊呼,转移了所有人的注意力,那是一声少女的惊呼。
众人循声望去,看到了神色惊骇莫名,目光隐隐颤抖,正盯着休眠舱的露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