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前,前朝的羸弱和皇帝的昏庸,已让满腔热血的櫂易名愤愤不已。
而当时的几个皇家子弟,偏生又是浪荡出了名的,京城内外好事没有,坏事不少。这样的皇室,要想让櫂易名有个好印象,实在是太难。
马兰围场上,櫂易名在将门圈里只不过说了几句实话,不知怎么的,一个姑娘就横冲直撞过来,不偏不倚撞了櫂易名一下。
“这位姑娘,你撞了人不知道要道歉的么?”櫂易名斜了她一眼,如此没有教养,谁家闺女。
“撞的就是你。”那姑娘说罢还白了櫂易名一眼,迅速离开了。
事后有人道:“那好像是皇家公主。”
呵,櫂易名瞬间就释然了,皇室子弟还真真是没有一个能让人看着舒服的。
突然,前方一阵骚动。
“哇塞,那公主姿容绝色啊,快去,快去,赶紧瞅一眼。”原来那日风大,不知怎的,公主遮面的面纱就陡然滑落了,艳惊了一票人,无论男女。
一时,那些个从未见过公主的贵族子弟,纷纷奔去围观。
“听闻这是皇上最最宠爱的小公主呢,谁能娶到她,那还了得。”
櫂易名心底一个嗤笑,再美又有何用,德行就那样,看不上眼。说罢,与众人背道而驰,去马厩与自己的大黑马玩。
第二日,竞技场上,各贵族子弟比拼骑马射箭。
获得欢呼声的,无一例外都是将门子弟。櫂易名和三弟櫂易赡脱颖而出,让不少人家的闺女都暗许芬芳。而皇室子弟无一人敢上场,反倒是有几个宗亲王爷家的贝勒勉强还凑合。
这让那些个将门子弟纷纷私底下嘲笑皇室的后继无人。
直到昨日那无教养的公主上场,才让众人瞬间刷新了对这一代皇室的印象。原来能人不是没有,只是没出来。
环绕竞技场五圈的骑马比赛,她的马速甩了众男子一大截,在场的观众明显能看到急得那些男子集体冒汗。要知道,前朝男子大都傲气,输给一个娇滴滴的女子,可不是什么光彩事。
她风驰电掣的速度,奔出了极限。若说不服,你还可以勉强说她是公主,马匹的质量自然比别人上层些。
可最后一圈时,竟有侍女给她丢了弓和箭。她在马速毫不减缓的情况下,箭箭利索地穿透靶心。人家要比试两场的事,她硬是只用了一场的时间,就非常漂亮的完成了。
马背上,一身明黄色衣裙的她勒停马匹,惊得马蹄高高扬起,宛若古画中的美人,定格在櫂易名心中。
此刻,櫂易名才发觉,她的容貌真的绝色。别人,比不了。
说她傲气,人家有傲气的资本呐。
当年的一幕,在櫂易名和焯敏比武的过程中,因为同样的折服心态,而瞬间闯入櫂易名心头。不知不觉,笑意浮上了他的脸,那是拥有她的幸福感。他的小妖精,从来都是这么吸引人。
可自己却惹她生气了,可得想法子好好哄哄她。
可焯敏看到櫂易名一边与自己比试武功,一边还笑,这绝不是认真对待的态度,误以为他压根就没将自己放在眼里,心里的气就更足了。手劲脚劲逐渐加大,攻得他连连后退。
本来櫂易名还在想,要不要故意认输,博她一笑。可这又实在不符合他的性格。何况,她也未必喜欢。
当年自己的三弟追她时,倒是处处让着她,时刻想着逗她开心,结果却败给了一句话都不曾说过的自己。她似乎并不喜欢能被她控制住的男人。
一番思忖,櫂易名还是决定压下她的气焰。
几番还手,用上自己毕生所学的精髓,再加上男子的力道本来就比女子大,占了优势。渐渐的,她逐渐落于下风。一个不留心,她倾倒在地的一刹那,他猛然飞扑过去,垫在她身下,紧紧揽住倒在他身上的她。
她挣扎,他不放手。她越挣扎,他抱得越紧。
“放手。”
“不放。”
“放手。”
“不放。”
“你厚皮脸。”
“我就厚皮脸了。”
“没见过你这种死缠烂打的。”
“今日就让你见识见识。”说罢,櫂易名猛然欺压上身,将她压在身下,迅速吻住她在叫嚣的唇。
她的手猛地要推开他,他干脆将她的手擒住,压在她脑袋一侧的草地上,动弹不得。
她拼命摇着脑袋,嘴里发出抗议的“唔唔”声。可他吻得太死,她摆脱不了。
真想狠咬他的舌一口。可到底不敢,他如今是帝王,自己生气时做得太过也不合适。何况,她也舍不得。谁叫他是她的阿黄呢。
几番挣扎后,还是顺从了。任由他霸道地吻着。
他的吻由最开始的强势,逐渐温柔下来,深深浅浅地挑逗着她。她逐渐开始回应。
搂着他的脖子,在冰蓝的天空下,在略带枯黄的原野上,忘情地亲吻着。本想以天为庐地为席,打一场野战,可这天实在太冷,他舍不得冻坏他的小妖精。
他搂着她,一起看水波那边的风景。
“青山绿水,微风斜阳。”焯敏脸上一层满足的笑意,“我打小就梦想着能与自己的情人,在这广袤的郊外,享受大自然的美好。”虽说以前与櫂易赡相恋过,可不知为何,白日里的他总给不了她想要的那种心动感。每每与他奔走在郊外,总少了一股情侣间的暧昧,亲热不起来。相处得更像是忘年好友,欢笑声倒是不断。
反倒是深夜的月色下,与櫂易赡相处时,他蒙着面,更有神秘感。夜晚,双重人格的他略显深沉,似乎从未说过一句话,但酷酷的男子魅力却让她的心砰砰乱跳。
那种感觉,与跟櫂易名相处时有些相似。
但她更喜欢此刻被櫂易名拥在怀里看风景的感觉,他是她的男人,而她是专属于他的女人,这种认同感让她觉得自己很幸福。
“以后日日陪你看夕阳西下,云舒云卷,可好。”他轻轻贴着她的脸颊,温柔地道。
“那你可要记住哦,不要骗我。”焯敏一个转头,在他脸颊上印了一记吻,爱笑的眼睛甜蜜的看着他。他侧面的轮廓,经常让她沉迷。想起,当年马兰围场的自己,将他整进了粪坑,现在想起来真是一万个舍不得。多俊美的一张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