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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的来龙去脉还不清楚,权铎匆匆赶回家,司机老王告诉他,夫人说要到外面走走,然后车子开到一个超市的时候,她说要下车去买点东西,大概是某些羞于启齿的原因,她让自己不要跟了,没想到在外面等了一个半小时,还没见人出来,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在外人面前,他永远是那个清冷自持的权铎,但吴源细心地留意到他握着手机的手微微发白,心里的担忧又多了几分,看来少夫人对少爷的影响大大超乎自己的想象。
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在吴源的印象里,权铎从来没有为什么事情展露过这种焦虑的情绪,这个时候最需要的是冷静,而不是自乱阵脚,他动了动唇,“三少爷,说不定夫人只是一时……”
“不可能!”权铎面沉如水地看着他,声音像是掉进了冰窖,听起来让人不寒而栗,“银天已经让人搜遍了整个超市,根本没有发现她的踪影。”
杨嫂原本还在厨房做着饭,听到消息连围裙都没解下来,一脸愁绪,痛恨自己的无能,在这种关键时刻什么忙都帮不上。
在事情发生的时候,第一个浮现在权铎脑中的可疑人物便是莫玲叶,也只有她才会玩这种无聊的把戏,只是……他该死的竟然还疏忽了!如果她真的出了什么事,这一辈子他都不会原谅自己!
这个时候,靳上突然插`进话来,“三少,已经获得准确定位的地址。”
闻言,权铎脸上冷硬的线条总算和缓了几分,他的目光冷沉地盯着屏幕上的小红点,“你和银天一起跟我去,务必在最短的时间内赶到!”
迫在眉睫,多一秒钟,便多一分可能的变数。他等不起,哪怕一分一秒。
这里是权家的地盘,料想莫玲叶也不敢做出什么大动作,顶多只是给他一个警告罢了。权铎冷静地分析着,表情又慢慢地冷淡下去,那个女人竟然把心思动到他女人头上,看来是嫌最近的日子太平静了吧?
他可以不计较她之前加诸在自己身上的种种磨难和痛苦,因为她必将要用血来祭奠这份过错,但是如果他的女人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千刀万剐也难以平息他心底的愤怒!
不知道是不是事先打过招呼,车子一路开绿灯,畅行无阻,权铎坐在后座,眉峰微敛,平板上的红点一直没有移动,这说明,她一直在某个地方等着他。
车子绕进了山道,下过雨的缘故,路越来越不好走,周围的景物也越来越稀少,几乎算得上是人迹罕至,权铎偏头看向窗外,也不知道看到了什么,眸底发出骇人的冷光。
这种鬼地方,他平时只在报纸和电视上看过,有名的贫民窟,黑暗、污浊,毒品、暗杀、强`奸,似乎所有不幸的事情都会在这个地方上演,一旦想到自己的女人就在这里,甚至无助地哭泣,那一刻,权铎真的连杀人的心都有了!
进入贫民窟的区域,卫星再也定位不到更精确的地点了,有许多脏兮兮的男孩或者女孩涌过来,挥动着黑乎乎的手,有些大胆的还在他们的车上印了黑手印……银天回过头,一脸为难,“三少……”
“下车!”权铎直接一脚踢开了车门,几个孩子吓得连连向后退,然而,他疾步飞跑起来,身影迅速消失在那一片黑压压的人群中。
靳上和银天从车窗里跳出来,也跟在他身后跑了起来。
苏曼画幽幽醒了过来,头痛欲裂,发现自己在一个破烂的小房子里,她下意识地看了看衣衫,还好是完整的,身上也没有勒过的痕迹,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依稀只记得在超市的时候有一个男人从后面捂住她的嘴巴,一阵刺鼻的味道涌入鼻腔,她就晕了过去。
还有,这里是哪里?她为什么会在这个地方?这里几乎可以称得上是“家徒四壁”,没有一样像样的家具,窗户也是破的,冷风咻咻地吹进来,刮在脸上一阵生疼,还带着一种恶臭的气息,就连她坐着的地方也只是坑坑洼洼又潮湿的,要说唯一算得上好的……
苏曼画紧紧盯着前面那扇木门,突然听见有什么动静,顿时如临大敌,缩着身子往后缩,可是空间就这么大,一目了然,她又能躲到哪里呢?
门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下一刻便被人用力地从外面踢开,随着那个粗暴的动作,苏曼画的心都跳到了嗓子口,扑通扑通,以一种前所未有急促的节奏。
从门外走进来两个穿着背心的壮汉,而且还是黑人,他们身材高大彪悍,各自在胸口和手臂上有着形状可怖的纹身,操一口口音很重的英语。
“嘿,这妞看起来还不错。”穿黑色背心的男人摸了摸下巴,做出一脸色眯眯的表情和同伴说,“我还没尝过东方女人的滋味呢!”
他的同伴看起来年纪比较小,似乎有些犹豫,“这样不好吧?我们不是和雇主说好……”
“!”黑色背心的男人粗鲁地淬了他一口,“你他妈真是没见过世面!老子就只是玩一玩,”他舔了舔干燥甚至脱皮的嘴唇,露出猥琐的表情,“放心,玩爽了就给你……”
那个年轻男人也不再做声,苏曼画自然听懂了他们的谈话,挣扎着往后面退,当后背抵上那道冰凉的墙壁时,她的心似乎有什么东西碎裂了,“你们……别过来!”
在家里爸爸妈妈把她保护得很好,权铎也一直细心呵护着她,苏曼画从来没有经历过这么惊悚的事情,顿时乱了阵脚。
“救命啊,救我……”然而,撕破喉咙喊出来的声音刚透过窗户,便轻轻地消失在冷冷的风里。这种地方,人人自危,谁有这个闲心来管这等闲事呢?
那高大的男人却以一种看无处可逃的猎物的眼光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那被一层黄浊蒙蔽得看不清楚原来颜色的双眼写满了天真的嘲笑,在他眼前的这个女人,多么无知!
“求求你们……不要伤害我……”苏曼画脸上苍白,嘴唇却咬出了血色,“你们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只要……不伤害我。”那个为首的男人听了她的话依然无动于衷,而那个年轻男孩表情有些动容,苏曼画仿佛看到了一丝曙光,她用一种恳切的目光恳求着他,然而他一咬牙,狠心地打开门走了出去,还顺手关上了门。
那一刻,苏曼画觉得,上帝把她的最后一扇窗关闭了。她绝望地闭上双眼,权铎……你在哪里?
如果我今日受了这种屈辱,定将无颜再面对你,这个世界,或许再没有我的容身之处。
那男人噙着的笑慢慢靠近,最后蹲下`身子,苏曼画感觉到一种令人作呕的味道扑了过来,似乎还夹杂着烟味酒味,胃里阵阵翻滚,她一时没忍住,便吐了前面的人一身。
“啊!”头发突然被人用力揪住,钻心般的疼,苏曼画大声地叫了出来,一想到这个人接下来想对自己做的事,肮脏,她阵阵恶心,双脚使劲地往前踢……
被吐得一身狼藉,哪里还有性致?那人咬牙切齿恶狠狠地咒骂了一句“婊`子”,抓着苏曼画的头发就要把她往墙上撞,突然听见上方的人闷哼了一声,加诸在自己身上的力量也慢慢地收回,苏曼画以为自己踢中了他的要害,正想推开他逃跑,谁知道……
上面突然有温热的液体滴下来,苏曼画低下头,看见自己的白色裙子上晕开了一朵朵的红花,或许她这一辈子都难以忘记那个画面,鲜红的、血腥的……那是她此生第一次亲眼看见有人在自己面前慢慢死去……
他死了?这个认知让苏曼画不知道揪紧了心还是松了一口气,冷汗涔涔,她的后背几乎湿了个干透,动了动才发现全身使不上力气,突然,她被一股熟悉的温热包裹住……
“对不起,”权铎紧紧抱住怀里的人,仿佛她是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东西,一遍又一遍地亲吻着她被汗水打湿的额头,“我来晚了。”
还好,我最后还是来了。还好,你还是好好的,不然,我会痛恨自己一辈子……
那一刻,眼泪不知道怎么的就下来了,苏曼画抱着男人的腰,几乎歇斯底里地哭了出来,“权铎……我好怕……怕……”
怕被那些人玷污,怕自己再也没有脸面面对你,怕……
“没事了,没事了,宝贝儿……”权铎温柔地安抚着她,“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银天收好手枪,看见房里抱在一起的两人,又和靳上忙着处理后事了。
其实如果他不先开枪的话,那人如果落在三少手上,恐怕下场会更加悲惨。这一点,银天毫不怀疑。
看着地上的尸体,那男人眼睛还没来得及合上便去见了阎王,靳上不禁冷笑,“你一定不知道,那人爱他的妻子,胜过爱这世上的一切,更甚于他的生命。”
没有人知道,看到里面的那一幕,权铎的心有多愤怒,如果那种事情真的发生了,他估计连毁了这个世界的心都会有!
不知何时,权铎眸底那云集的愠怒被一片柔情代替,“我们回去吧。”
“可是……”苏曼画心惊地看了一眼自己裙子上那抹鲜艳的红色,拉住了权铎的袖子,他很快会意过来,直接撕了她的半截裙子,露出白皙的小腿,他又脱下自己的长外套,把她紧紧裹住,然后抱了起来,往外走。
车子已经在外面准备好,苏曼画埋在男人怀里,闷声不说话,那副受了伤的楚楚可怜的模样让权铎的心极不好受,他心情突然坏了起来,眉间隐约出现了几分阴狠的颜色,靳上和银天两人自然也不敢说话。
终于平安地回到了别墅,众人的心才放下来,苏曼画从回来就一直保持着沉默,一副呆滞的模样,看得权铎真是……因为在挣扎过程中额头和小腿都有些擦伤,权铎动作轻柔地帮她擦了一遍身子,又抱到床上,和她一起躺下来。
苏曼画像个听话的洋娃娃,没有生命,静静地躺在男人怀里,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虽然知道他们一直游离在黑暗的地带,但是今天发生的这件事还是给了她不小的打击。
原来,和光明相对的,这个世界还有它的另一个样子,充满暴力,充满血腥,充满恐惧……
突然感觉有些冷,苏曼画往男人怀里靠,手紧紧地环住他的腰,无助极了,许久后,她才低低说了一句,声音似乎还带了哽咽,“权铎,答应我,不要离开我好吗?”
“傻瓜。”权铎心头几近窒息,但还是笑着捏捏她的鼻子,“我怎么会离开你呢?我用生命发誓,今天的事情永远都不会发生,我保证再也不会让你担惊受怕了,好不好?”
苏曼画没说好也没说不好,权铎感觉到胸前漫开一阵湿热,那苦涩的味道渗到他胸口,只觉得像一把钝钝的刀在剜他的心,他只能一遍遍地说“对不起……”
苏曼画抬起头,双眸有些朦胧,小手紧紧地握着他的手,甚至指尖微微陷入他的手背,“权铎,如果……我是说如果,那件事真的发生了,你还会……要我吗?”
“会!”权铎斩钉截铁地做了回答,热热的吻落在她白皙馨香的脖子上,“无论你变成怎样,你都是我的妻子,这一点永远都不会变。”
而那些需要背负的所有的苦,所有的痛,全部都成全了他一人罢!
苏曼画情绪前所未有的低落,权铎哄了她好久才入睡,每每都是他微微动一下,她就如同惊弓之鸟般抓住他的手,生怕他消失在视线中,他怎么会不明白?
她有多单纯,她的世界有多简单,现在的她就有多恐惧。是他太高估自己了,原本以为可以不让她看见那黑暗的一面,可偏偏……
权铎从房间里走出来的时候已经接近十二点了,吴源、靳上和银天知道事情不会这么简单收场,都在一楼客厅等着他。
权铎坐了下来,脸上云淡风轻,浑身却散发着让人无法直视的清冷,吴源犹豫了一会儿才开口,“三少爷,您看这事该怎么办?”
银天见状,也赶紧汇报,“那两人是贫民窟的流氓,我们已经查到接头人是谁……”
权铎这才看了过去,银天打了个寒战,靳上又接着说,“不出所料,那人正是莫玲叶的走狗森田光,虽然没有通话记录,但是我们已经截取了他们交易的转账记录。”他说着,把一叠资料放在桌子上。
除了击毙的那人以外,还留了一个活口,由于没有受过专业训练,那人的口风并不紧,一下子就全部招了,其实一开始也只是让他们绑架苏曼画,略作警告而已,是那个混蛋中途见色起意,才有了后面的事情,还好他们及时感到,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不过,靳上心想,反正这场仗迟早都要打的,这个就不用告知三少了,虽然他也知道即使没有这一笔,那人下场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权铎只是淡淡看了一眼,然而眼底的怒气却像一把银色的冰剑,他薄唇微抿,唇边浮现一个若隐若现的弧度,“让他们以至少十倍的代价还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我不知道得罪三少会有什么样的下场。哎,还是点蜡烛吧,昨晚关注了很久的马航终于有了结果,突然觉得心灰意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