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峰县,某客运汽车上。唐风与曾内秋并排坐在座位。
这客运汽车是那种快要淘汰的中巴,不但外表破旧,就连里面也是一样,而且车内还有很大一股味道。
中巴在凹凸不平的公路上颠簸着,人坐在车内,就好像是小孩子坐摇摇车一样,不少晕车的同志坐在车上吐得稀里糊涂的。
“老内,你们这里的汽车还挺有特色的。”唐风开玩笑道。
曾内秋叹道:“山里人,有辆车就不错了,要不然今天我们只有走路去荷叶镇。”
这曾国藩的故居就在双峰县荷叶镇,这故居叫作富厚堂,富厚堂是典型的沿中轴线对称的明清回廊式建筑群体,周围山青水秀,风景优美,真是风水佳地。
曾国藩也是一位了不起的人物,虽不说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但他运筹帷幄,统领湘军,平定太平天国,可谓是经天纬地。
曾国藩作为当时湘军的统帅,手下自然不会缺少能人异士,作为术法的执耳者,风水相师自然首推前位。他的手底下当然不会缺少风水师相师,富厚堂也是请了一名当时十分有名的风水大师看过风水,布的是五湖山水局。
这世界上,最多最大的不是陆地,而是海洋,所以水以液体的状态存在是最广阔的。用水来布风水局,在风水当中也是极为常见的,在中国古代,就有人布水阵破敌的。
而这富厚堂就用池塘里的水来布局,以半月池塘为依托,背山面水。池塘里还种满了莲藕,一到春夏季节,风景极为秀丽。整个建筑虽具侯府规模却古朴大方,虽有雕梁画栋却不显富丽堂皇。基本上符合屋宇不肖华美,却须多种竹柏,多留菜园,即占去四亩,亦自无妨的意指。
中巴摇摇晃晃,像是喝醉了酒一样,唐风还真是怀疑他们自己是不是坐在车里。
“这车还算是好的了,要是换了我们那里,那就只有坐拖拉机了,那玩意颠簸起来,比震动棒还要爽。”唐风说的都是大实话,他们家乡更穷,有一辆拖拉机就不错了,别说这中巴车。
他们今天要去的就是富厚堂,也是当代最为有名的一处曾国藩的故居。
两人一路颠簸,摇摇晃晃,经过一个多小时的努力,中巴车终于抵达了荷叶镇,躏了富厚堂也就不远了。
这荷叶镇也是多山水的地方,看起来丘陵遍布,池塘极多,如同鱼鳞一般。
两人向富厚堂所在走去,不出片刻,这坐南朝北,背倚半月形鳌鱼山的富厚堂就出现在他们面前。
从远眺望,富厚堂好似坐在一张围椅中,这明显是位高权重的风水相。
周围自然风景优美,树木茂盛,古树参天,纵使现在是十一月也显得葱葱郁郁。门前是一片较开阔的平地,平地当中有小河弯曲东去,四周峰峦又能叠嶂,群山环抱。
以一个风水师的眼光看,这富厚堂的风水算是极好的了。
“怎么样,这里还挺不错的吧。”曾内秋来到自己先人生活的地方,整个人都好像是提拔了几十厘米,那神情都是有点得意。
“确实不错,难怪这曾家能够有如此大的作为,这风水占得好啊。”唐风也从心底里赞许这富厚堂的风水极好,有聚气养尊的作用。
曾内秋又说道:“这‘侯府’在这里挺有名的,有一些情侣看到这里风水好,都跑到这里来定姻缘,祈福爱情能够长长久久。”
“这里又不是月老庙,跟姻缘完全是扯不到什么边,还真亏他们想得出来。“唐风脸上露出一番苦笑,曾国藩在当代的名声极大,大家都是引以为自豪,虽不说犹如神明,但也是心底里的一座高山。
“这个我就不知道,不过来里求点灵气什么的还真是有,如果家里有读书的,都来借曾国藩这个文曲星的才气。”曾国藩考取过功名,踏上这仕途,有人说他是文曲星降世,来向他借才气的人自然不少。前段日子,莫言获得了诺贝尔文学奖,一时他的家乡高密一下子都火了起来,那莫言家地里的萝卜都成了人参一般,大家都争相“借”才气,希望自己的孩子都顺顺利昨考上理想的大学。
“那我也去求点才气。”唐风开玩笑道,这才气固然存在,可是别人是借不去的,纵使要借,也不是祈福,吃一个地里的萝卜那么简单,就算大名鼎鼎的大风水师,要借才气,那也得谨之又慎,否则受到文曲星的反噬,那后果可不堪设想。
两人在富厚堂里转了一圈,唐风也感觉存在着底蕴,每一处都有着极为深厚的历史沉积。
而且此处正是地灵穴的所在,对于地灵穴,作为一个地师有着极大的兴趣。地灵穴是一个灵脉与地面勾通的所在,如果能够把它找出来,那它的所在就是一个天然的风水宝地,无论用来做什么,那都是人兴财旺。
唐风感受了一下地灵之气,不过却没有想像中那般浓烈了,看来就算是地灵之气也有衰竭的那一天。
“老内,你这是在干什么?”唐风感受完地灵之气,看到曾内秋闭着眼睛好像是在祈福的样子。
曾内秋撇了撇嘴:“老四,你不要打扰我,我可是在向我们老祖宗祈福呢,保佑我跟杜月月能够长长美美,幸幸福福的。”
“我靠,你还真把你们家祖先当月老了啊。”唐风看着曾内秋的样子,就感觉好笑,这曾国藩再厉害,可他也不管姻缘的啊,向他祈福能有什么作用,可笑的是,像曾内秋这做法的人还真不下于少数,有的人竟然悄悄的把这里的灰尘都带回家去。
一个人的才气与运道如果真能这么轻易就改变了,那整个世界还不得乱了套。他们都有着自己的轨迹,就算是唐风他自己也不可能逆天而为。
在这里转了一天,两人在附近的农家乐吃了一顿,这才坐着破中巴又是摇摇晃晃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