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被带上来直到现在,未寻愣是没能开口说半个字。
柔妃一席话,场上的气氛反倒微妙起来,现在开口解释,更像是欲盖弥彰。
沉默。
未寻悄眼往周围看了一圈,殿内分成了两拨人,一拨是地上跪着的宫婢内侍,一拨是以皇后柔妃为首的嫔妃。而自己,恰恰站在两拨人中间,鹤立鸡群,异常醒目。
众人的沉默让太后胸腔起伏更甚,冷眼往堂下一扫,冷笑,“好,好!看来哀家平日待你们太随和,把你们的胆子养肥了,忘了自己的身份!东西就在哀家的寝宫遭窃,居然没有一个人知道!来人!把这些个奴才给哀家拖下去狠狠的打,打到他们记起来为止!”
“太后饶命,奴才真的不知啊!”
“太后饶命,太后饶命!”
一听太后竟然要如此惩罚,宫人这边乱了,惊吓求饶不断。便是那些个妃嫔,也颇受惊吓,太后少有这样当堂震怒的时候。
执行的宫侍来的很快,抓起跪在地上告饶的奴才便往外拖,未寻也没能幸免,被两个宫侍一左一右钳住手臂,挣都挣不开。
未寻一惊,虽然着了宫装但是她并非这养心殿的宫婢,这是被误认了吗?要一罪并罚?张口便要解释,晃眼正好对上太后沉鹜的眼睛,捕捉到了那双眼里一闪而逝的狠意,心头一凉。
太后没阻止,更不打算把她摘除出来,是打定了主意,要她一并受罚,不管她是哪一宫哪一殿的宫婢,在太后眼里,都是奴才。
再不是当日宫宴上与她同坐一席,逗的她开怀畅笑的君未寻。
松了力道,未寻垂下眼睛,任由宫侍将她带走,今日这出大戏,是为了她演的,要说一罪并罚,反倒是她连累了这养心殿里众多奴才。
不管她是不是清白,上面的人要治她,哪怕她巧舌如簧,依旧逃不了。
这里,不讲人权。
何况,未寻笑了下,眸光冷了下来,这里可没有一个人,不希望她不好。
“太后息怒!”未寻听出来,是皇后的声音,很平静,“这次养心殿出了这样的事情,下面的奴才的确是该罚,但是也不能就此一概定论,太后素来明辨是非,不若先将事情查清了再论罪,也好教他们口服心服,更能认真反省。”
“臣妾倒不这么认为,这些奴才随侍太后已久,的确算得上忠心有嘉,这么多年来也从未出现过养心殿失窃这种事情,但是不管这事情是不是他们做的,也是因他们疏忽所致,给了他人可趁之机,安稳的环境呆久了人便容易松散,若不借此机会惩治一番,他们记不住教训。”
这是柔妃,用温婉柔和的声音,说着冷酷的话语,原来,她还有这样一面。
执行的宫侍停下了脚步,等待接下来的指令,让未寻得以回头,看到柔妃脸上,清浅的微笑。
恰好,柔妃也侧过了脸庞,视线在一种奴才身上掠过,扫过未寻身上的时候,略微顿了下,嘴角的弧度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