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到上课时间,教室里也乱糟糟的,刚才外头的消息还没有传到教室里来,所以也没人怎么在意沈果和江流风。
沈果满教室扫了一圈,却是不见莫贝贝,不由得纳闷,走到一个认识的女生跟前问道:“看见贝贝没有啊?”
“贝贝?刚才还在这儿呢!好像是跟一个人出去了。”
“跟什么人出去了?她还说要帮我们先占位子的呢!”沈果纳闷。
那女生道:“不认识那是谁啊,不过好像那男的跟她说,是一个叫江流风的找她呢!”
“什么?”沈果和江流风闻言,顿时全都愣住。
“你……”沈果转头看向江流风,一时也是有些茫然。
“我什么?我刚才正忙着帮你挡刀子,哪儿还有空叫人去找她?不用想了,肯定是被骗走了!我日!”江流风握拳,当即便往外走,绷起了一张脸。
“哎,你上哪儿去啊?”沈果追出来。
“你别跟来!肯定又是雷虎的人干的!奶奶的,欺负我只有两只手照顾不过来是吧?很好,你这回真的是惹怒我了!”江流风心头怒火暴涨,认定了是雷虎叫人一边缠住自己,一边暗中拐走了莫贝贝,便恨不得立马把雷虎弄死。
“我也要去!”
“你去顶个毛用啊!?老老实实回去上课,还有,午饭之前我要是没回来,你再告诉贝贝她爸爸让他想办法!在这之前,别给我添乱!”
江流风咆哮,大步离开。
沈果愣住了,印象之中,这是江流风第一次流露出这么暴躁的样子,而即使是刚才在校门口面对着好几十个亡命之徒,他好像也远远没有像现在这么紧张。
沈果站住了,看着江流风那雄赳赳气咻咻地离开的身影,突然有种感觉,这男人的背影,好雄伟,好高大。
一时之间,她心头百感交集,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了。
出了校门,门口那些刀手还有没爬起来逃跑的,警察还没有来,自然也没有人敢去清理现场。
江流风走了出去,随手把一个捂着被他敲碎了手腕骨头的刀手揪了起来。
“啊,是你!别,别杀我!”那打手一看到江流风,吓得魂飞魄散。
“闭嘴!我问你,刀疤在那儿?”江流风瞪眼,一股无形的气势释放而出,在那刀手的眼中,不再是之前嬉皮笑脸插科打诨的样子,而像是一尊要发火的天神。
“我,我只是跟三毛混饭吃的,没资格认识刀疤哥啊!”
“三毛是谁啊?”
“三毛就是刚才带我们来的人啊,就刚跟你扯了半天那位!”那人战战兢兢地道。
“带我去找他。”
“这……”
“嗯?你敢不答应。老子真宰了你信不信!?”
“我信我信!”
“乖乖带路,要是敢给我出什么花花肠子,等死吧你!”
江流风咬牙,拉着那人到了自己的车子跟前,把他从那扇被撞飞了的车门里扔进了车厢,而后转进驾驶座,发动。
“指路啊!以为老子要给你当司机带你去兜风啊!靠!”江流风见那人还在发愣,忍不住破口大骂。
“哦哦!老大,您先往前开,我,我打个电话问问。”
“嗯,别耍花样啊,不然你知道后果哦!”
“老大,别开玩笑了,我们这么多人都栽在你手上了,我哪儿还敢对你有啥想法啊?我们出来混的命不值钱,可也没蠢到不要命的地步啊!唉,我怎么就那么傻,答应了这桩差事呢?”那打手一边掏着手机,嘴里头一边碎碎念着,也是够话唠的。
江流风翻白眼,只当没听见他的碎碎念。
“喂,四毛啊,你三毛哥在不啊……刚到你那儿啊?太好了……没事儿,没事儿,我就是想去看看三毛哥而已,好,好!”
那刀手挂了电话,陪着笑朝江流风道:“老大,三毛在他兄弟四毛那儿,就在先锋路的夜色酒吧,您现在过去,肯定能找着他!”
“怎么是您的,应该是我们一起才对!”
江流风嘿笑,方向一转,一踩油门,加速朝着先锋路去了。
不到十分钟,车子开到了先锋路的夜色酒吧门口停下。
“老大,我,我就不下去了吧?您看我这手都被你打成啥样了,要是再不上医院可就真废了啊!”
“等我见着了三毛你再走,赶紧的下车!”
江流风懒得跟那打手讨价还价,熄火下车。
“叫门,别暴露我身份啊,不然你可真废了!”江流风冷哼,警告那人不准出幺蛾子。
“明白,明白,这种阴人的事儿我懂,我一定配合好您!”
那打手也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了,到了酒吧门前,拍门叫嚷着:“四毛,开门,是我,二溜子!”
江流风翻白眼,我说几个大哥,就算是道上混的,好歹也讲点文化底蕴好不好?看看你们取的都是什么破名字啊?!
刀疤三毛四毛还叫一个二溜子!一听就知道没前途,改成什么浩南啊山鸡啊什么的才比较算回事儿啊!
等了没多久,小门被打开了,一个刺猬头露了下脸,看到那叫二溜子的,便把门打开。
“这人是?”四毛打量江流风,显然是觉得他面生,有些迟疑。
“这也是咱三毛哥的兄弟!四毛,赶紧让我们进去看看三毛哥啊!”
“哦!进来吧,二溜子,算你有心啊,还知道过来看三毛哥!”
“必须的,必须的!虽然咱兄弟们这次栽了,但是我跟随三毛哥的志向是不会改变的!”
“这就对了。不过一会儿见着三毛哥,可不许提他尿裤子的事儿啊,不然你这辈子也别想上位了!”
“咦?三毛哥尿裤子?我还真不知道呢!”
“……那当我没说过!”
两人絮絮叨叨地聊着,到了一个比较深入的包厢跟前。
“进去吧,三毛哥在里头,我给你们拿点喝的。”
那叫四毛的言罢,转身就要走。
江流风上前一步,挡住了他,道:“兄弟,有啥喝的啊?”
“啤酒啊,你还想喝啥?”四毛纳闷。
“嘿嘿,八二年的拉斐有吗?”
“草!你逗我玩儿呢?还拉斐呢?我八二年拉的屎你要不要?”四毛翻白眼,感觉眼前这第一次见的兄弟脑子肯定是被打傻了。
“呃,那啥,四毛哦啊,这位要喝拉斐,我看你还是给他拿上比较好,不然那个……”二溜子见四毛居然敢跟江流风顶嘴,暗自为他捏了一把冷汗。
“靠!懒得搭理你们,有啤酒喝就不错了,青岛!爱喝不喝!”四毛说着,绕过江流风就走。
“呃……”但是刚走出一步,四毛却是栽倒在地,不用说,自然是江流风动的手,一记手刀把他给劈晕过去了。
“还愣着干什么?给我找瓶拉斐过来啊!”江流风白了二溜子一眼。
“哦,哦!”
二溜子脚下抹油跑开了,江流风嘿笑一声,抬脚砰地一声,踹开了包厢门。
“草!干什么?”
包厢门一开,里头一人立马就条件发射似地跳了起来,十分暴躁。
“三毛哥,又见面了啊!”江流风咧嘴。
“你……是你!”三毛瞪眼,等到看清了江流风,顿时就跟见鬼了一样浑身哆嗦,甚至下面一阵尿意,几乎又要把刚换上了裤子给淋湿。
“是我!哟!速度还挺快的么,洗了澡换了衣服,还喝上小酒了!”江流风冷笑。
“你,你还想干啥啊?”三毛缩到了墙角,是真害怕了。
“带我去见你刀疤哥!”江流风淡淡道。
“我,我不知道疤哥在哪儿啊!”
江流风眯眼:“我看你是不想带路吧?那行,我自个儿找去,不过在这之前,我帮你把你裤裆里那玩意儿给切了,省的以后再尿裤子,咋样?”
“哥,你是我哥,咱这就走!”三毛浑身一个哆嗦,而后立马就往外走,这变脸的能力也是够强悍的。
“草!贱骨头!跟你好好说话不听,非得靠吓唬的!”江流风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地往他脑壳上拍了一巴掌。
“老大,您的拉斐……”二溜子捧着一瓶红酒凑过来。
“哟!还真有啊?那得尝尝。”江流风随手接过,拎着酒瓶子大摇大摆地出门。
“开车,记着啊,要是敢给我耍花样,尽管试试,回头等我喝完了这瓶酒,把你小弟弟塞进去,你一辈子都别想再拔得出来!”
“呃……哥,我不敢,不敢!”
三毛吞了口口水,看了眼江流风,那家伙开了红酒,正对着嘴吹着,不由得嘴角抽抽,无奈,发动车子上路了。
“哥……刀疤哥就住这儿!”不多时,车子停下,三毛指着一栋出租屋道。
“你确定他在里头?”
“在,我回酒吧的时候,还给他打过电话来着!”
“哦!那他咋说啊?”
“他说栽了就栽了,让我上这儿找他领钱。”
“嗯,那还愣着干啥?下车啊!”
三毛为难道:“大哥,我就不上去了行不?要是让刀疤哥知道我把你带到他老巢来,那我小命都没了啊!”
江流风哈哈笑道:“你傻啊?我难道是来找他喝茶聊天的?放心,一会儿我把他废了,以后你不就等顶他的位子当老大了么?知道这叫啥不,这就叫因祸得福啊!”
“咦……好像有点道理,那,我给你带路?”
“走!”江流风嘴角微翘,推门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