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葬山上,玉烟被这山下轰隆隆的鼓声吵得根本睡不着,索性起来练功了。再次运转百花仙子的天仙法,感觉与之前却完全不同,周身通畅,神清气爽,没有丝毫阻碍间断,心情一下子也跟着变好了许多,倦意也不由得消散了。她叹了口去,披衣又走了出来。
月光倾泻的万物都披上了银装,淌水的小河用盈盈波光将月色卷碎成闪耀的碎片,映射人眼。夜风遁走的草丛树梢发出细碎的声响,入夏的蝉鸣也开始此起彼伏的摇荡满整个山谷。远处此起彼伏的火光映照得整个岛上漫天红霞,真是让人难眠的一夜啊!玉烟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一切,微风吹起她飞扬的发丝,遮掩住了她眼里流转的神色。
陶竹静坐在见然堂内,无香,静静地说道:“进来吧,麒瑞。”
麒瑞点着头进入,关上门看着他,找了一张石凳坐下说道:“那曲子,想必你是听出来了吧。”
陶竹嘴角扬起一丝魅惑的笑,看着麒瑞说道:“我还以为你忘了,原来也是知道的啊。”
二人对视着,然后一同鬼魅地笑了起来。
永安茶楼内彩旗飘动,倚翠指挥着各兵工弹膛,只见不远处羽衣的白旗一挥,她手中的红旗一放,二十门火炮向着摘星阁的所在就轰了过去。震天的声响和火光印染了整个夜空。只见万众兵士齐走,轰隆隆地战鼓声震得人耳膜发昏。众人像是被迷了心窍一样不要命的往前冲去。上官彩儿和滴红骑着马随着一批贴身死士向后跟进,大战终于开始了。
这战鼓声吵醒了几乎整个右寨的人,大家各自在家开始了思量和抱怨。这难得一见的景象。自然会有许多凑热闹的人了。大家各使手段,各自为阵。有的人在自家窗边眺望着远方,有的人则干脆找一个小土坡看烟花和火势,也有懒得起床戴着耳塞继续睡觉的,这么大的事情,等一觉醒来,自然是会有人告诉自己发生了什么事情。而且经过结局保管一应俱全,其中各种添油加醋,绘声绘色。像是自己亲身经历过一样。而此时,这群人便开始了滔天般的议论。
“呦,看这趋势,是永安茶楼在攻打摘星阁了。还以为按照摘星阁的手法。会是永安茶楼遭罪呢。”
“这个可说不好,那永安茶楼楼主可是上官彩儿,她可有一个了不起的爹,哪是那影都见不着的摘星阁阁主能比得了的啊。这岛上几乎所有人都欠他老爸一份人情债,你当初建房子的时候他不也派人来义务帮忙了吗?所以啊,照我看来,即使她上官彩儿落败了,也不会太惨。自然会有人出来帮她的。”
“你懂个屁,这人情薄如纸。哪是你我能懂的。况且他老爹死了这么多年,这人情得要多牢靠才记得住啊。”
“你这话也在理,只是这鼓声你可听明白曲子了?这可不是一般的曲子。”
“乐理这种事我可不懂,你倒是给我说说看与一般的曲子有什么不同?”
“我现今已有九十多岁了,但对这首曲子依然记忆犹新。那是在我小时候才听到过的一次乐声,其威力效用我至今难忘。”
“别卖关子了,直接说是什么吧,竟能让你这个糟老头子记得这么深刻。”
“来自天空之城的忘忧曲。”
“噗......”
“看准点再乱喷,我这衣服还是刚换的呢。”
“你说的是哪个天空之城?”
“就是那个天空之城咯,也只有那一个天空之城啊,你这个老不死的,难道忘记了那场灾难吗?”
“怎么可能忘,不过这曲子未免有点过于邪乎,这上官彩儿怎么可能得到?”
“我也是有点疑惑的,这忘忧曲乃是绝命之音,一般人根本不可能演奏得了的,只有同卵双生的弟兄才能奏响,难道说......”
“两生花开出的双生子。”
“没错,看来这永安茶楼是深藏不露啊,什么了都能找到。”
“这茶楼经营了这么多年,要是连个人的半点信息都得不到,未免也太失败了。”
“我也不是说这,只是这忘忧曲的使用未免也太恐怖了点。”
“是啊,挺恐怖的,想想都让人心里不寒而栗。”
“忘忧一出,横尸竖体,血肠满地。”
“嗯,确实想想都让人觉得恶心。看来为了这场对战的胜利,那上官彩儿是煞费苦心了,此战应是他们两家最后的一场战役了,不管结局如何,总有一方要从岛上消失了。”
“可不是嘛,这两方的仇恨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希望他们打起来的人多了去了,单拿你菊食斋一家来说,不是可以趁机涨物价发一笔横财嘛。”
“呵呵,弄得好像只有我一个在乎似的。我们做的是小本生意,只要味道好,不涨价依然会有人来吃的。倒是你这蜜凝店,永安茶楼一倒,来你这喝茶的人恐怕比我这小饭馆还多吧。”
“彼此彼此。”
“且等着看吧,还说不准哪家会全族死翘翘呢。”
“......”
右寨的易行赌坊内,此时已聚集了一大批好事之徒,趁着这场大仗也想就此发一笔横财。
“来来来,买好离手啊。”
“额,你选哪家......”
“我买的是摘星阁赢,那永安茶楼虽然厉害,又是鼓啊又是炮的,不过到底是个女人当权,哪比得过摘星阁啊。”
“嘿,我说你咋还有性别歧视啊。我们女的怎么了,没我们在,你们这些龟孙子是从哪钻出来的啊。”
“哈哈哈......”
“呵呵,说笑了。那上官彩儿年轻气盛,哪能和你擎秋大娘比啊,赌坊经营得风生水起的,要是你是那楼主,我肯定买你赢了。”
“照我看啊,应该是平手。这两家明争暗斗打了这么多年都没分出胜负,怎么可能今天就分出了呢。还是和以前一样照常过日子。”
“呦,您这话说的,把你手中买永安茶楼的那张票子给我了,我就信你。”
“哈哈,站着说话不腰疼。我看啊,一定是摘星阁赢,这摘星阁乃是鲁班门下子弟辛基子毕生心血打造的梦幻工坊,里面机关林立,暗箭难防,如果不是从小有人领着记背,一般人连十层塔都进不去,更别说走到四十九区的核心地带了。”
“就是,就是。”
“明明都很想赢钱,装个什么劲啊。”
“我买摘星阁......”
“我买永安茶楼......”
“......”
“一万两,豹子通杀,两家都消失。”
这话音刚落,整个易行赌坊立刻就安静了。擎秋大娘跟着声音朝上看去,正迎着混旦道长看向自己暧昧地笑着:“不知擎秋大娘敢不敢接这笔单子呢?”
擎秋叼着水烟,吐了一个烟圈,笑了一下,然后掷地有声地说道:“你敢压我就敢接。”
混旦道长拿出银票说道:“成交。”
摘星阁的地下宫殿最底层,阁内所有的精英人士都存留在这儿了,大家一齐打造着眼前所有的一切,在忙活了大半天之后,终于搞定了。
白泽看着眼前大功告成的星祭阵,终于舒了一口气,嘴角升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对龙行骏和虹欣儿颔首说道:“此阵是上古失传的二十八星宿图和八卦乾坤改编而来,你二人需牢记这所需物件和摆设,将来对付其他敌人或有大用。”
二人连忙点头称是,将阵中一切悉数记在脑内,物品的摆放安置,从画图到施法步骤都牢记在心。
白泽感慨的说道:“今日与这天魔四圣之一的魔尊一战,不知日后是死是活,呆会儿阵法启动后,你二人便可先行离去,我毕生所学已悉数分别教予你二人,日后自行摸索修行可习得上乘功法,成为人上人。”
龙行骏惊疑道:“难道那主人打不赢那魔尊吗?此人不过是个妖怪,就没有可以克制住他的办法吗?”
虹欣儿也在一旁说道:“到底只是个魔,主人乃是上古生物,难道就想不出一个应对之策吗?”
白泽厉声喝道:“什么时候轮到你们教训我了。这星祭阵便是为那魔尊准备的,合父已惨死他手,我又怎能不做后事安排?这星祭阵能杀死他的把握只有四成,现在又有上官彩儿那丫头搀和进来,我们得更加小心才行。”
正在谈话时,一个小厮跑了进来,急切地说道:“阁内外围结界已经失守,第一层塔刹机关正在对抗中被拆解,请主人下示该如何应对。”
白泽冰冷地说道:“慌个什么劲,四十九层塔岂是永安茶楼那些小喽啰们能轻易突破的。以现在外面的人数和声响来看,就算他们有神传战鼓的助战,没有过硬的本事也不可能进得了这里。传令下去,让影卫们在三十层待命击杀,暗卫们在三十六层防卫守株待兔,如有漏网之鱼,皆击杀。若是遇到一黑衣邪魔前来,都不可强行阻止,至于其他人,杀。”
暗卫影卫们领命下去,在地下宫殿内就只剩下白泽、龙行骏和虹欣儿三人,各自站在星祭阵阵脚等待着魔尊的来临。(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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