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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验明正身(1 / 1)

()太后脸色一沉,刚要开口,却看到楚君灏对她使了个眼色,随即不语。//百度搜索看最新章节//

“小丫头,是你吗?”一个清朗的男音响起,充满久别相逢的惊喜,带有一抹宠溺、怀念、和一丝若有若无的哀伤。

一股熟悉感涌上,白墨衣一震,回过头看着眼前的青袍男子,剑眉大眼正惊喜地望着她,不用想,那句“小丫头”唤的也是她。

“小五哥!”白墨衣喃喃出声,前身关于眼前男子的记忆如潮般涌来,小时候,每当白墨衣被人欺负,总有一个大男孩站在她身边保护她,给她安慰;每当她因为犯错而被白夫人关起来时,也是这个男孩偷偷地给她送吃的,并告到太后那里,帮她解围。也可以说,因为有了他,白墨衣在娘亲去逝后的童年才不至于那么凄惨。

也因为那种融入到血液的感情,就算前身已死,身体对他的反应还在,眼圈不由自主地泛红,这个世上有一种感情就算相隔遥远,随着时间的漫长炼化的却越来越深,越来越纯净。

白墨衣和奕王之间就是这种情份,一种比亲情还要浓上几分的情意。

“小丫头长大了!”楚天奕走上前,试去白墨衣脸上的泪,鼻子酸酸地笑道,眼光深远,似是在回想年少时光。

楚天奕是先帝第五子,也是和已逝的大皇子一母同胞,当时的皇后并不是现在的太后,在白墨衣五岁那年因为一场宫变,十三岁的大皇子逝,皇后殒,五年后比白墨衣大四岁的五皇子楚天奕被先帝封为奕王,划蜀为藩地,责令十年内不能入京,今年正好是十年之期,又赶上宫宴,这才在这个时间回京。其实他回来还有一个目的,就是想查明当时宫变的真相,他不信他温柔贤淑的母后和疼爱他的大哥会叛变谋反,而他一向疼如亲妹的白墨衣如今成了他在京城的唯一牵挂。

十年来,他奉先帝命不得入京,但不代表他不知道白墨衣的一点一滴,她过得不好,他心疼无力,只有派人在暗中保护,可是先帝精明,连他派来的人也都受到警告,更甚者有的还无迹而亡,这些是白墨衣不知道的,却也让楚天奕心痛愤恨。

他想见白墨衣,可是又怕见到白墨衣,因为一见到她,他就会想到和他们一起长大,事事护着他的大皇兄,大皇兄谦和温厚,心地善良,天姿聪慧,是当时的太子,而且不管他闯了什么祸,犯了什么错,他都帮想方设法帮他摆平,实在摆不平的,又会帮他扛下来,代他受罚。还记得当时,皇兄同样很宠衣衣,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是先给衣衣,有的时候甚至连他这个做弟弟的都嫉妒了,直嚷着他不是亲哥哥,每当这时,皇兄总是对他无奈宠爱地笑笑,摸着他的头道:“你们两个都是我生命里最重要的人,我谁都疼!”

过去的一点一滴在两人眼前回放,有一瞬间,白墨衣以为她的前世就是一场梦,她本来就是这个世界的人一般!在见到楚天奕后,记忆破栅而出,脑海里全是他们小时的一点一滴。

白墨衣突然觉得有一股浓浓的哀伤从心底涌出,记忆里有一个温柔如玉的男孩宠爱地看着她笑,如何用力却始终看不清他的脸,以至于当她深想,就会感觉一种入骨的疼痛,所有关于他的记忆一片空白,那个男孩是谁?为什么在她看到楚天奕时会想起他?还有一种撕心裂肺的痛和一股无力绝望却很深很浓的恨意!

“十年不见,小丫头长得这么大了!”楚天奕如小时一般揉着白墨衣的头发,顺带又在她脸上捏了捏,虽然相隔十年,物是人非,但是两人间却私毫没有隔胲,相识一笑,十年空白的时间如间隔一日般消去。

“是啊,小五哥还是这么英姿飒爽,更添了一份成熟的男子味!”白墨衣因为心里的感觉对他很亲切,而他宠爱的疼溺的目光,让她第一次在这个世上感觉到了一份亲情,所以不由地和他玩笑起来。

“你呀,倒是变得嘴巴越来越甜了,来,见见你的五嫂!”楚天奕拉着她走到奕王妃身边,帮她们做起来介绍。

“衣衣见过五嫂!”白墨衣有礼地福了一福,抬头看着眼前锦衣女子,明媚大眼,闪过一丝狡黠,脸上带着浓浓兴致的笑意,上下打量了一番白墨衣,清灵的嗓音如泉水秀动听悦耳,上前拉着白墨衣的手道:“原来你就是衣衣啊,我可是没少听你小五哥提起,果然不同凡响!”说完,还眨眨眼,暗示大殿中的几个男人。

也许在见到楚天奕对白墨衣亲近时她有一瞬的吃醋,但是在知道她就是楚天奕心里念念不忘的妹妹时,她那一丝醋意也烟消云散了,对白墨衣,她很有兴趣,想知道更多,尤其是那几个人中龙凤的男人对她的异常,她心里好奇的不得了!

白墨衣一眼也喜欢上了这个娇美可爱的女子,玲珑玉质,冰雪聪明,不由看着楚天奕道:“小五哥真是有福气,五嫂嫂可是一个妙人啊!”

“灵儿一向顽皮,衣衣可莫要笑话!”楚天奕在看向紫灵儿时眼里有着浓浓的爱情,柔情满满。

“不会不会,衣衣才不会笑我,你走开一点,来衣衣,陪着我坐!”紫灵儿一把推开楚天奕,拉着白墨衣在自己身边坐下,完了还示威般地对着场中几个男子扬扬头,很义气地拍着白墨衣的肩膀道:“衣衣,以后我罩着你,谁要欺负你,我和你一起揍他!”此时的紫灵儿哪里还有刚入殿时的淑女形像,倒是很像一个江湖侠女。

楚天奕被自己娘子一推,脸色不由难看了下来,但见生命里两个最重要的女人相处愉快,又满心欣慰,接到自家娘子传来的暗示,回头对着太后和皇上道:“臣和衣衣久不见面,就让她在臣身边坐下吧!”对着楚家人,他从来不以兄弟自称,因为他的兄弟只有一个,而那个人早已死了!

一场尴尬因为楚天奕的出现消失无形,太后的眼闪了一下,道:“也好,你们自小情同兄妹,就让衣衣坐你身边吧,你们也好叙叙旧!”

玉无痕的眼转向楚天奕时闪过一抹幽光,袖里的手动了动,紧紧握了一下,又慢慢松开,最后转过头不再看两人。

落羽尘看着和五王妃相谈甚欢的白墨衣,眼里划过一丝宠爱,也转身回坐,她坐在那里,这样最好!

楚君莫深深看着白墨衣一眼,一语不发地坐在位子上猛灌酒。

楚子逸鼓着脸,走到楚君离旁边坐下,还好他们的位置挨着楚天奕,至少衣衣两人低声的谈话他听得到。

丝竹又起,轻歌曼舞,宴会在李总管的安排下继续进行。

可是偏偏有人不想安静,坐不住的离太子眼光盯着白墨衣道:“衣衣,别忘了你刚才答应我什么了?我要当小家伙的爹的!”见白墨衣冷眼瞪来,马了又撇着嘴道:“干的!”

干的?湿得也不行,白墨衣投给他一个你很无聊的眼神,不再理他。

“你快说说你是怎么认识他们的?你们是什么关系?发展到什么程度了?你喜欢哪个?”八卦是女人的天性,紫灵儿缠着白墨衣无比好奇的问着。

“吱”,周围竖起不少机灵的耳朵,紧张期待地等着白墨衣的下文。

白墨衣好笑地看了紫灵儿一眼,捻起一粒葡萄,塞入紫灵儿口中,轻轻道;“你很好奇吗?”见紫灵儿头点得跟小鸡吃食似地,慢不经心地道:“我偏不告诉你!”不知为何,和这个只认识一会的女子相处,她很轻松,隐在骨子里的劣性跑了出来。

紫灵儿傻眼,这是楚天奕口中乖巧听话的妹妹吗?怎么她好像看到了她身后得意地摆动着毛茸茸的狐狸尾巴。拉着楚天奕道:“你确定你没认错人?”

“错不了!衣衣逗你呢,不过,这种话你让她一个女孩子怎么回答?”楚天奕宠爱地笑笑,为白墨衣解围,自家娘子的脾性他可是清楚的很,只怕他们在京的这些日子,衣衣都不会清静了。想到他来京的目的,楚天奕的心不由又沉了下来,望着上坐的太后和楚君灏,眼光阴沉莫测,再转到暗沉冷冽的玉无痕时不由顿了顿。

离太子扫着楚家的人,嘴角勾起一抹轻笑,再看向一直垂眸不语的白展鹏,眼中闪过一抹杀气,这些人,一个也不能放过。

额间的红痣份外妖媚,邪邪一笑,道:“楚国主,正好,当着天下人的面,本太子有一事宣布!”

“哦?太子有话请讲!”楚君灏一如往常的温文,看向离太子。

“本太子和衣衣一见如故,一见钟情,两情相悦,恨不能长相厮守,不求同日生,但求同日死……”

“绝儿,什么乱七八糟的?”离国主首先打断了离太子滔滔不绝的话语,皱着眉瞪着他,这个儿子,他真的无力了,什么时候都是这么不着调!

随着他每说一句,众人的脸色就越沉一下,尤其是楚家人就不能是难堪二字可以形容了。他们弃之如履的人,别人当宝,问题是那人还真是一个宝,这能不让他们心里窝火,有苦难言吗?

尤其是楚君灏,在派出的人查探回复中得知,血凤最先出现的地方就在水墨居附近,因为有这个可能,他更不会让白墨衣另嫁他人,如果她活着只能是楚家人,否则就只有死!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

白墨衣越听越气,恨不得能用针缝上离太子那张不着边的嘴,她跟他有那么熟吗?

“离太子想说什么?”楚君灏咬着牙,慢慢道,手里的酒杯几乎都快被他捏碎了,他一点也不怀疑这离太子存心是来捣乱的,今天晚上的事有意无意全是针对着他们而来。

“哦,本太子想说的是,要和衣衣结为……”离太子软软地瘫在坐位上的身子直了起来,神情严肃认真,狭长的凤目深情款款地看着白墨衣,话里充满暧昧。

靠,又来了!在坐的大臣恨恨地瞪着离太子,好不容易恢复正常的仪凤殿因为他的话又陷入一片死寂沉闷中,这位太子爷他就不能安份一会吗?怎么一点没有作为客人的自知之明啊!再这样被他玩下去,他们要拿鸡蛋丢他了!

空气中“嗖嗖”划过几道冷气,带着绝杀,直逼离太子。

长袖一挥,离太子挡下击到面前的酒杯、筷子、碗碟啥的,一脸哀怨委屈,最起码让他把话说完再打嘛!

“我记得离国南方好像在闹灾荒,国库不足,临海那边盐运也出了点问题!”玉无痕低着头闲话家常般地开口道。

离国主一愣,眼光忽地热切地盯着玉无痕,灾荒是很严重,国库已经拨了好几批款下去,不过见效不大,盐是很平常用的东西,可是没有它,这日子真不好过。如果玉无痕的天下第一楼肯出手相助,别说救活他一个离国,就是再来两个也不成问题!

不过关于盐运的事,为了引起不必要的慌乱,也怕有奸商趁机乱抬物价,这事知道的人并不多,不过又一想,玉无痕知道也并不出奇。

白墨衣看了一眼玉无痕,他是什么意思?

“玉公子的意思是?”离国主慢慢开口,虽然他很想玉无痕出手相助,但是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这道理他还懂。

玉无痕墨玉面罩下的眼淡淡看了下离太子,不再言语。

离太子感觉到他的威胁,狭长的眼眸闪过一丝厉气,转头笑靥如花地对白墨衣慢慢地一字一下顿道:“从今后本太子要和衣衣结为兄妹!”

满殿哗然,众人惊呆地望着离太子,眼神有着不解。

还好,算他识相,只是妹妹!几个醋男总算按下脾气,不再对他出手!

离太子走到白墨衣面前,强行拉起她,道:“好妹妹,我现在可以这么叫你了吧!”神色得意,又对离国主道:“父皇,从今天起你又多了一个女儿,给点见面礼吧!”

“我不要做你妹妹!”白墨衣恨声道,她招谁惹谁了,这离太子怎么片刻都不放过她?今晚他闹得还不够吗?

“乖,我也不想要你做我妹妹,可是你必须是我妹妹,也只能是我妹妹!”离太子拉着她的手带着一份固执,还有一份难以言喻的悲伤。

“你……放手!”白墨衣挣不开他,冷冷瞪着他道,另一只手里的银针又射了出来。

离太子一把抓住她的手,轻轻一弹,银针无声落地,在两人脚下闪着微弱的光,俯在她耳边轻道:“刚才是逗你玩的,你的银针伤不了我!”

被人捉弄的感觉升起,白墨衣抬脚踢去,却被离太子轻巧躲过,望着她的眼有一丝沉痛。半晌开口道:“我不会伤害你,我只想保护你!给你这个身份也只是让别人再不能拿捏你的婚事。”声音很小,只有两人能听见。楚太后和楚君灏的心思他一早就查明了,经过昨天一天的时间,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他也知道了不少!

白墨衣怔了一下,望着他的眼光有一丝熟悉,还有一份亲切,似乎被他的真诚所感动,也似乎为他眼里的痛色默然。

离国主略有激动地看着白墨衣,连声道:“好,好,不过,朕没带什么贵重物品,这块玉就送给你做见面礼吧,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们离国的公主,唯一的公主!”离国主终身只有一子,那就是离太子宫绝殇。

“还不快谢过父皇?”离太子轻轻推了一下白墨衣,脸上涌起一丝真心的喜悦。如果早知道那个事实,他早就来楚国带走她了,那她就不会受了这么多苦了。

“衣衣,恭喜你!”落羽尘起身道,望着白墨衣的眼有着支持,也许她换了个身份,有些人就不能再逼她了,至少想对她下暗手也要掂量几分。

“是值得庆贺!”玉无痕也开口了,扫了一眼离国主。

白墨衣抿了下唇,现在已由不得她选择了,当接触到楚天奕也投来的鼓励眼神时,她不再犹豫,毕竟多一个这么有权势的爹,真的是好太多了!

“衣衣见过父皇,见过王兄!”白墨衣下拜,行了大礼。

“好好,衣衣,我的女儿!”离国主上前扶起她,眼里有着水色,没有自称朕,而是用我,这也别人不由有了一丝疑惑,只当他是激动,也没多想什么!

太后的脸色很难看,呼吸不由急了起来,有些事情越来越不在她的掌控之中了,她想阻止,事情却容不得她多说什么,也可以说从一开始离太子胡闹时,无形中主动权就掌握在别人手里,事情按着他们所想的一步一步发展下去。

楚君灏也是一脸青色,对着白展鹏使了个眼色,白墨衣成了离国的公主,如果她要离开楚国,他根本没有理由阻止她!也把他有所安排的计划全部打乱,再加上玉无痕刚才有意相助离国的意思,那他想趁这次机会暗中扣压离国主父子,离国内乱之时,借机起兵一事,也不得不暂时做罢。想到他连日来的部署将全部付之一炬,心情不由更加阴霾起来,只不过脸上还维持着僵硬的笑容,至少他应该庆幸的是离太子只是认她做妹妹,而不是说要娶她!

白丞相接到楚君颢的眼光,额头冒出一丝冷汗,为官这么久,他怎么揣摩不出帝王此时的心情,皇上摆明了不愿意衣衣认楚国主为父,却又失了最好的阻止时机,现在只能拿捏住白墨衣不让她借机离开楚国,而且那样东西摆明了在她手里,他没拿到,更不可能让她走人。如今他有心阻止,也没有立场啊!

“恭喜姐姐摇身一变成为他国公主,不过姐姐,这可是大事,您可能问过皇上的意思?太后一向疼您如已出,您有没有征询她老人家呢?虽然这是好事,但是为臣为孝之道,姐姐可能想过?”白霜华忍了一个晚上,眼看这宴会因为离太子的一而再,再而三的状况就要泡汤,而且事情全是因白墨衣而起,她恨得咬牙切齿,此时又见她成了异国公主,所有的情绪在这一刻暴发,也不管这是什么场合,有没有她说话的余地?她就是想要她难堪!

白墨衣冷冷看了她一眼,道:“今天宴会的目的不就是促进国与国之间的关系吗?白墨衣有幸成为离太子的义妹,只怕皇上和太后心中甚喜,皇上没有阻止,想必也是同意的,太后大义,更是乐见其成!”

本就闷气暗生的太后和楚君灏差点没被白墨衣这几句话给气岔了,事是好事,可以是任何一个女子,这个人绝对不能是她白墨衣。但白墨衣的话,他们又不好反驳,只得扯起笑脸道:“不错,两国交好,是众所乐见的!”

“是啊,恭喜离国主!”太后勉强说了一句。

“哈哈,恭喜离国主,恭喜太子!”从头到尾都未出声的洛国瑞王忽地笑道,一脸恭贺,带着精光的眼神停在白墨衣身上。他怎么会看不出楚君灏和太后眼里的勉强不情愿呢!只怕这离国和楚国的间隙越来越大了。

“多谢瑞王!”离国主开心地回道,眼光瞥向他身边的安静坐着的璃月郡主,道:“听说瑞王膝下一女,才貌绝佳,想必就是这位了,不知有幸听上一曲否?”事情办完了,那就把宴会继续下去呗,不然已经打了人家面子,里子还是留一些吧!

离国主言罢,立刻有大臣附合,请璃月郡主上台表演,那些人恨不得早点继续呢,毕竟来这半天了,正事连头都没开始呢!他们不能白来呀!有了璃月郡主打头,接下来就顺利多了,想那离太子再不能捣乱了吧!那个恶魔简直比九王爷还要混上几倍,最可恨的是人家是一国太子,老子又宠着,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谁也管不了!

璃月郡主也不扭捏,落落大方地走上台,藕色的衣裙如荷般趁着整个人素雅极了,精致清雅的脸上眸若秋水,深情地看着一眼同样一晚未出声的伴月,浅浅一笑,如晨光露点清荷,素指轻勾,一串美妙的音符滑出,琴音如人,幽雅温馨,清清浅浅,意境清幽,又带着一丝丝向往天空草原的自由渴望。在眼光转向伴月时,琴声又变得绵远悠长,少女情怀不言而喻,羞涩含情。

宴会开始,这次白墨衣没有回到楚天奕夫妇身边,而是被离太子强拉到自己位置上,美其名曰增进感情,一坐下后就是殷勤地帮她布菜,还不时地跟她咬耳朵对那些男人指指点点,总归一句话,论长相没他漂亮,论身材没他好,论性格没他可爱!

白墨衣哭笑不得,有种上贼船的感觉。便不理他,专心地听声琴来,一抬头便对上紫灵儿对她促狭的目光,摇摇头,转向一边,便看到玉无痕冷然淡漠眼神,心里一怔,低骂了一声,再看到一边,是落羽尘带着宠溺的柔情,虽然很淡,但她就是感觉到了那人此时心情一定很好,瞪了他一眼,直接把目光投到台上那清雅的璃月郡主身上,眼里闪过一抹欣赏,是个大方端庄的女子。

原来她就是那天无意间撞到的女子,看她和伴月相视而望,只怕这两人是郎有情妹有意吧!

“好妹妹,你看那几个男人好凶哦,人家怕怕!”离太子撒娇般地抱着白墨衣的手臂,把头埋在她肩上,嗲声嗲气地指着不停往这飞冷眼的几个男人道,至于台上谁在弹琴,弹的什么曲,他一点兴趣都没,他最大的兴趣就是逗别人吃醋,而且有妹妹的感觉真好,丫丫的,要不是那个老东西,这个妹妹他早二十年前就认了!气死他了!虽然二十年前他也是个小娃娃。

白墨衣的嘴角抽了抽,手里夹的菜因为他的话而抖落在桌上,转过头古怪地盯着宫绝殇,“啪”一声放下筷子,做了一件她忍了很久的事。伸手扯着他的衣襟,而就在这一动之间,宫绝殇顺势软若无骨地倒进她怀里,四目相望,一个闪着戏笑,一个闪着咬呀的怒火,但看在别人眼里,可是暧昧丛生,深情缠绵。

某几个人又忍不住想要杀人了,刀子般的眼神飞过来,这个女人要干嘛?实在是那姿势极其不雅,极其碍眼,极其的像女的在调戏男的。

当事人却不这么想了,白墨衣根本没察觉到两人的怪异,也不管别人瞪大的眼神,反正有件事,今天她一定要证明一下。想着,拉开宫绝殇本就松垮的衣服,隔着一层薄薄的裘衣,把手伸了进去,摸了两下,愣了愣神,平的!那看上那妖孽一脸媚笑风情的样子,不死心地沿着平滑的腹肌往下摸去!今天她一定要看看他到底是男是女?

没办法,白墨衣的冷静已经被这个比女人还要漂亮的邪肆男子激没了。

手刚碰到宫绝殇的腰带,一阵冷风袭来,玉无痕和落羽尘两人一左一右站在了她旁边,一人拎着她一边,果断地将她带离宫绝殇,另一手还不忘挥出一掌,击向那个他们早就想打的离太子身上,这小子存心欠揍,认了妹妹也就算了,还趁机占便宜,简直就是找死!

“女人,别太过分!”玉无痕的声音冻死人地道。

“衣衣,别脏了你的手!”落羽尘淡然的声音夹着一丝怒火,是不是他们不阻止,这女人就真的往下摸了?想想都恨不得杀了宫绝殇!

宫绝殇早在他们过来的那一瞬就离开了白墨衣的怀抱,揪着胸前的衣服,抱着双臂跳得远远地,不着痕迹地避开两人挥来的凌厉一掌,像是被人揉虐过一般,惊恐地望着白墨衣,道:“妹妹,你……你要干嘛?”那眼神说多无辜就多无辜,说多可怜就多可怜,当然是在排除他眼里笑意后!

白墨衣挣开抓着她的肩生疼生疼的手,一脸嫌恶地看着宫绝殇道:“没什么,我只是想看看你到底是公的还是母的?”丫的,这丫的怎么看到都像是一个极品小受,害得她手痒得不行!

几个人的话很小声,远处的人也听得并不很清楚,也只是突然看到玉无痕和落羽尘去了离太子的位置上,他们动作又快,下面的大臣人并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要不然,又会将离太子给问候个十几遍了!

当听到白墨衣的话后,身后的两位大神的脸立马黑了下来,感情这女人是要验明正身?不过,她可以要别人去做,干嘛自己动手?太可气了!如果她开口,他们很乐意帮她把这位太子爷脱得一丝不挂地吊在城门上示众。

“好妹妹,如果你想看,我们回家后再看也行嘛,这里人多,人家会不好意思的!”宫绝殇气死人不偿命地道,直接无视那两个放冷气的大神,重新拉着白墨衣坐下,含情脉脉地盯着她,还不停地眨呀眨的,直让白墨衣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闭嘴,不准叫我妹妹!”尤其是还加了一个“好”字,怎么听都觉得像在叫“情妹妹”,他确定他没病?

“好,不叫,那我叫衣衣,衣儿,小衣儿,小宝贝,小心肝……呜!”听他越说越不像话,白墨衣直接夹了块鸡腿堵上他的嘴,再被他这么说下去,她会被气死。

这个妹妹真好玩,哈哈,他太开心了!宫绝殇拿下口里的东西,贼性不改地贴着她的耳边,用旁人都听到到的声音,“小声”地说:“妹妹,你说,你喜欢哪个?哥哥帮你做主招为驸马!”说完,眼光还有意无意地瞥向太后,得瑟非常地笑着,呜,帮妹妹出气的感觉真好,一个晚上,那老妖婆都气得说不出一句话来,哈哈!她不是想拿衣衣的婚事为难她吗?他偏不给她得逞,现在不嫁了,改招驸马,有本事,她送个王爷入赘离国去!

白墨衣看到他眼里的神情,知道这一个晚上,他都在变着法地帮她,不由心里一暖,刚刚的气一下就散了一大半,嘴角轻轻勾起一抹笑意,原来有哥哥疼的感觉也不错!

虽然离太子是凭空蹦出来的一个人,行事又不着调,但是她内心就是忍不住地想靠近他,和他在一起感觉很亲切,也许他真的是她哥哥也不一定呢!

璃月郡主的琴早已弹完,台上又换了几批人,而上首坐着的这些人始终静悄悄的,不发一语。

“对呀,女儿,你说你喜欢谁,父皇帮你做主招回去当驸马!”离国主看着一双儿女亲密的样子,很是开心,不由大声开口道,脸上尽是得意,这个女儿他怎么看怎么满意!

闻言,楚君灏的脸更青了,太后都可以媲美调色盘了,最后,还是一直观望的陆妃开口了,柔柔道:“离国主,按说男婚女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虽然您贵为一国之主,也是衣衣的义父,是有权帮她做主,但是衣衣毕竟亲父尚在啊!”一国之主又怎么样,这里毕竟是楚国不是离国,人家亲生父亲更是有权做主。

楚君灏赞赏地看着一眼陆妃,轻轻道:“是呀,这事是有些不妥!”

“她亲生父亲是谁?算个什么东西?”离太子不乐意地道,白墨衣的情况他一清二楚,包括切结书一事!不得不佩服,这个妹妹真是聪明,一早就把自己的隐患给断了。

“离太子,本相就是白墨衣的父亲,不是您口里的东西!”白展鹏气得胡子直抖,他一个异国太子凭什么来楚国撒野?还辱骂大臣?

“本太子知道你不是个东西!”宫绝殇无比顺口地接了下去,一个晚上了,就在这等着你呢!

白丞相这才知道自己口误,让人钻了空子,眼光阴霾地盯着离太子。再看了一眼那些憋着笑的众人,老脸一阵红一阵黑的。

“还有啊,想必是白丞相贵人多忘事吧,您老人家不是早就写下切结书宣布我妹妹和你白家无任何关系了吗?刚好,这切结文书在我这呢,那就让天下人都作个见证吧!省得老是一些猫啊狗啊耗子啥的跑来我家认亲戚!”离太子嘴毒地说完,“唰”地抖出一张纸,首先就飘到了洛国瑞王的桌子上,这人证一找一个准,要的就是你白展鹏脸面全无!

白墨衣看到他出手的那一瞬,两手就摸上了腰间,空的!他什么时间从她怀里把东西摸走的?来时她还想着,若是白展鹏一再逼她,当着天下人的面,她不会要他好过,没想到这位刚认的哥哥先快她一步!

不过,有人注意到白墨衣的动作,本就不舒服的心里现在更难受了,那个不男不女的家伙竟然从衣衣怀里偷东西,想到他在那女人身上大动其手,有些人非常不蛋定了。可是人家现在是她哥哥,这气还得先憋着,私底下有教训他的时候!

“啊啊啊,本太子差点忘了,这切结书可不是仿造的,当时还有四王爷和九王爷在场呢!对吧,二位王爷!”本来这事直没几个人知道,现在经过离太子的一宣传,众人的眼光再看向白展鹏就变了味道了。你堂堂一国丞相,女儿被人休弃回家,养着也就算了,竟然还狠心地赶出家门,算什么父亲?

“不错,当时本王确实在场,这文书也确实是白丞相所立!”早就看白展鹏不顺眼了,楚君离缓缓开口,这是最后一次他能帮她做的事了!

“当时本王也在,本王还记得衣衣在丞相所住的地方简直比下人的地方都不如,白丞相,您可真是一个好父亲啊!”楚子逸鄙视道,这个老东西,快点去死吧!

众人这才想起,白墨衣被休弃回家那段时间,出现在众人面前时确实是面黄肌瘦,穿得破破烂烂,哪里像一个官家小姐啊!一句句指责嘲笑的话语不停地钻进白展鹏耳中。

白丞相被臊着满脸通红,吹着胡子一句话也说不出口,心中更是忐忑不安,他一时大意,竟然犯了这个无法弥补的错误,真是可恨这白墨衣,二十年都是逆来顺受,为何单单在这一夕之间就像换了个人一样呢?现在东西没找到不说,他更怕的是无法对那人交差,越想越后悔,越想越担心,冷汗沿着发丝滚下,偏偏一句反驳的话也说不出来。

有了文书,再有了两位王爷的作证,现在又有了满朝文武大臣的见证,从此白墨衣是彻底摆脱了白府,就算她再对白家做什么,别人也不会说她不对!

而且,拜白丞相冲动所至,京城上下所有高官富人子弟无一敢娶白家女儿,最后,白丞相也只能把三个女儿远嫁他方,这是后话。

也在今日后,楚君灏有意收回白展鹏手上的权力,慢慢地架空了他,真正地往一个闲散丞相努力着,相信很快就会传出白展鹏辞官归隐的消息。

总之,因为离国太子的半路插足,不用白墨衣做什么,挽回了不贞的名声,漂漂亮亮地打了个大胜仗,还让输得人有苦说不出,打落了牙往肚里咽。

太后也没有心情再呆下去了,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已回无旋的余地,道了句身体不适就匆匆离开了,剩下的事都交给了皇帝楚君灏,怎么着两国使者没走,你都要陪着人家吧!

楚君灏也没忘记宴会的目的,待台下的女子表演得差不多时,随口指了几门婚事,最后把眼光盯上了右丞相的女儿,又看了看楚君离和楚子逸明显不耐烦的脸,不由心中叹息。

“听说白姐姐琴棋书画无一不精,我要和你比比!”

------题外话------

墨终于捡到了传说中的鸡蛋,呃,只想说一句,鸡蛋可是比花贵呢!有意见还不如留个言指出来不更好?

那个,亲们别急,再有几章,咱们就确定楠主是哪个!而且斗争正在开始,楚家在慢慢走向衰败!

而且,聪明的亲们,从这章,乃们应该看出点啥吧?

最最后,再说一句,亲们有意见就提哦,写得不好也请指出来,鸡蛋真的很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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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你爹是哪个71_更新完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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