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墨衣被楚子逸拉着一直出了宫门才放手。Www..Com
楚子逸很生气,走的步子也很快,粉红的身影似是燃烧着的一团火一般,攥着白墨衣手腕的手一直很紧很紧,那感觉就像是他一松手,她就会离开他一般!他向来我行我素惯了,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他天生骄子,从不会刻意去奉迎讨好别人,他想要的东西,也从来没有得不到的,这在于他有着疼他宠他的几个哥哥还有太后。可是对白墨衣,他没有丝毫把握,今天的一幕让他认识到,他放不开,虽然心里想的明白,但是他就是无法对她放手,第一次,他这么强烈地想要一个人,想到骨子里面都是疼的!
但是他知道衣衣有思想,有感觉,他无法强求,也强求不来,让她生气,不开心的事,他一样也不会做!他只想好好地守在她身边,每天看着她笑,或者能看到她的身影,他都觉得是一种幸福!他也知道,这一生他都摆脱不了他是楚室王爷的这个身份,有着这个身份,他便给不了她幸福!他只是想在一边看着她就行!但是,衣衣身边可以是任何一个男人,却绝对不能是楚家人!三哥已把她休弃,她是三哥曾经的妻子这点,却是无法更改的事实,谁都可以给她幸福,楚家人却不行!除非衣衣重新接受三哥,这个也是不可能的,三哥对她的伤害那么大,以衣衣的脾气,怎么会原谅他呢?
今天楚君灏的形为很让他生气,更多的是失望,衣衣值得别人一心一意的对待,皇兄给不了她这个承诺!而且,就算皇兄给了她承诺,那也不过是后宫一个嫔妃之位罢了,别说衣衣不稀罕,满朝大臣也不会同意衣衣进宫的!所以,楚君灏今天的形为在楚子逸眼里,就是玩弄白墨衣,也在他心里种下了对楚君灏不满的种(和谐)子。
手腕上传来的隐隐疼痛,白墨衣望着楚子逸快步行走的背影,心里微微叹了口气,为她刚才的利用,楚子逸对她,从来没有目的,她却利用了他这一颗赤诚的心。来到异世,也可以说,楚子逸是第一个关心她的异性,那明亮的眼神,阳光般的笑容一再地映衬着她内心的黑暗。
他们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他是活在阳光下的骄子,她却深处黑暗之中,不想走出,也不走不出来,因为她的心是黑暗的,是属于邪恶的,就算再掩饰,骗得了别人,却骗不了自己!
楚子逸带走白墨衣,暗处的流星大大地松了口气,但听到楚君莫的话时,整个人又愣住了,古怪地看了他一眼,随即又不屑地撇了撇嘴,早知今日,当初干嘛去了?现在白姑娘变了,不爱你了,你却上赶着倒贴了,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你想反悔就反悔吗?也不看看他家主子同意不?白姑娘愿意不?等等,他好像忘了,这丫的还是白无伤的爹呢,自古亲情血浓于水,如果万一那小鬼倒戈的话,这三王爷的胜算也就大了。还有就是,白姑娘曾经那么的爱他,说放弃就放弃,他心里还真有点不信呢!
红菱跟着脚步匆匆的两人走了出来,眼光一直落在楚子逸握着小姐的手衣,越看越不顺眼,尽管他帮了大忙,把自家小姐从皇帝口中救下!上前一步,道:“小姐,马车到了!”
“衣衣,你放心,只要你不想,没人会勉强你!”楚子逸停下来,转过身,无比真诚地盯着她,他用生命起誓,以后,竭尽一切地保护她,护她周全,就算是皇兄,也不行!
“九王爷,谢谢你!”白墨衣被他的真诚感动,第一次真心地对他道谢,心里流过一股暖流,看着楚子逸的眼光却是平平淡淡的,挣开他一直拉着的手,又道:“男女有别,请九王爷自重!”这句话也拉开了两人的关系,她要对付皇家,却不愿伤害他,只有拉开两人的距离,如若日后反目,对他造成的伤害才能减至最少!
听到她的话,楚子逸震了一下,娃娃脸忽地暗了下来,透着一股哀怨和伤心,被她挣脱的手握了起来,想留住手心里的余温,却又扬起一抹未达眼底的笑意,轻松地道:“衣衣保重,我,我走了!”快速地转过身,不让她看到脸上受伤的表情,静静地舔试着内心的伤口,心底的某一处似是破了一个洞般,怎么捂,都捂不住那里不断流出的血,痛得他的心都缩成了一团!
虽然他平日里没心没肺,其实内心却是最敏感,衣衣讨厌皇家,所以和他划清介线,他不怪她!他怪的是,为什么他要生在皇家?如果他只是一个平民该有多好!只要是她想,他都会满足她,不求她能多看他一眼,只想她平安幸福!
那落寞暗伤的身影剌痛了白墨衣的眼,对于这个单纯的男孩,第一次她觉得自己很残忍!但是现在这样也好,长痛不如短痛,她只当他是弟弟,一个很单纯性的朋友,她给不了他任何承诺,他应该属于阳光,拥有幸福!
转头望了一眼宫闱深深的殿阁楼台,白墨衣抿了抿唇,她突然有种感觉,有一张无形的网,在白墨衣还未出生时便已撒下,而自己只不过是机缘巧合,重拾了她的命运。
“走吧!”白墨衣看了红菱一眼,抬步上了马车,她本是无情的人,对楚子逸的感伤不会停留太多,因为她不相信任何一个人,也许他现在说要保护她,但是谁能保证他日后不会捅她一刀,所以,她拒绝了他的关心,也是怕自己日后受伤!这都要感谢她前世的老公秦枫,是他教会了她无情,教会了她这个世上,除了自己,不能相信任何一个人!连同床共枕之人都可以给你至命的一击,笑看着你在他面前死去,更何况是素昧平生之人!
“你可以出宫了?”白墨衣看到车内的人,并无太多惊异,淡淡坐下。她进宫时心里还闪过,伴月在宫中情况如何?昨天入的宫,一夜未归,想必是被人绊住了,她并不是关心他,只是纯属内心的猜测!而神秘如他,也并不需要自己的关心!
“嗯,出来刚好看到你的马车,就上来等你了!”伴月也未多解释,温雅地轻声道,兰花的清香溢满整个车箱,给人一种舒心的清爽优雅。
红菱本是跟着白墨衣坐入车内的,但看到伴月时又退到了外面。小脸沉沉的,伴月公子武功好高,刚才在车外,她竟然没有感觉到他的气息,想到刚才九王爷也在车外,心中肯定伴月公子不想见到九王爷,所以特地收敛了气息。
楚子逸情绪波动,一心都在白墨衣身上,也就忽视了周围的一切,否则以他的武功,就算伴月再小心,这么近的距离也会被他觉察一二。
待两人坐定,马车晃悠地前行着,伴月的眼光落在白墨衣素白的衣袖下隐隐约约露出的手腕上,轻轻皱了一下眉,没有说话,拉过她的手,眸光深深。
冰冷的触感传来,白墨衣低下头看着伴月修长如玉的手指沾着碧绿晶莹的药液细细地涂在自己手腕上,冰丝润滑,火辣的灼痛立退,药液清香,车内流淌着一股暖暖的清谧。
眼光由手腕上移到伴月雅逸如画的脸上,如墨的黑眸里透着一丝柔情,温热的手握着她的手,气息如兰地扑撒在她脸上,白墨衣微微蹙了下眉,心头涌起一阵烦燥,收回手,冷冷坐着,没有言语,动作中透着一种疏离。
伴月的眼光暗了下,收回手,调整了一个姿势,把手里的药递给她,轻道:“这药擦上很快就好!”言语里却带有一丝失落。
白墨衣盯着递到面前的瓶子,抿了下唇,开口道:“不用了!”声音清冷,身上散发出冷漠的气息。
伴月怔了一下,也未在勉强,把手里的药瓶随手隔着车帘甩到车外,未再出声。
白墨衣的眉动了一下,余光看了一眼伴月,心里顿了一下,这么一个不容拒绝的一个人,真的如表面看起来的那么温雅吗?
车内的气氛有些滞闷,两人谁也未再说话,这种沉闷的气息就连坐在车外的红菱也觉察到了,眼光盯在飞出车外,落地而碎地白玉瓷瓶上,碧绿的药液流出,散在白玉碎片上,有一种残缺的美,还有一股无言的哀伤,似乎在怪主人把它抛弃了一般。红菱撇了下嘴,直觉认为这是小姐抛出的,是伴月公子惹小姐生气了吗?
接下来的日子,白墨衣很是安静地度过了一段平静的时间,每天她都被天玑老人给各种药物侍候着,不是吃得,就是泡得,这都不算什么,最主要的是那药的颜色古怪,味道古怪,白墨衣都要以为这是天玑老人在整她,无情地残害她的味蕾。每喝完一碗药,她三天都不想吃东西,连春儿都嚷嚷着,天玑不是在给她家小姐调养身体,根本就是害人!本来就清瘦的白墨衣,这么折腾下来,更是瘦得可怜,本来就不大的脸,现在更是没一点光泽。
“臭老头,你的药到底有没有用?”几乎是每天都在上演着这副画面,白无伤瞪着大眼,叉着腰,怒气冲冲地对着一脸郁闷的天玑老人发着脾气。谁让他每次弄得药给娘亲吃了后,娘亲都忍不住在吐特吐一场,每天吃得东西还没有吐得多呢!他看着心疼死了,这老头若不会医病就快点滚蛋,别来折磨他娘!
“老头,我小姐家和你无怨无仇,你为什么要这么害我家小姐?”春儿也忍不住了,加入讨伐天玑老人的大军中,这才一个月,小姐这憔悴成这样了,脸色惨白惨白的,这死老头肯定是骗人的!
“那个,小娃娃啊,我老头可没有要害你的心,刚开始是这样的,你可要忍住,再过几天就好了!”天玑老人有些心虚地看着吐得无力的白墨衣,脸上闪过一丝愧疚。
白墨衣躺回竹榻,抬眼看了他一眼,刚吐过的眼里有着水意,却不减冰冷,这一眼很寒,很是锐利,既然她选择了相信他,那她会坚持下去的!
“你确定你的药对她有效?”一个月未出现的伴月突然出现,看着白墨衣的眼里有一丝心疼,转头盯着天玑老人,不是他置疑他,而是再这样下去,他怕白墨衣撑不住生死大关。
“我的药没效,难道你的药就有效了?”天玑老人瞧见伴月就来火,没有为什么,就是看他不顺眼,是以说话一点也不客气。
“晚辈不敢,只是觉得前辈这么做太冒险了!”伴月顿了一下,又道:“前辈可有想过,衣衣的体质属寒,你用药过猛,若是万一……”伴月未说完就被天玑打断了。
“没有什么万一,有我老头在一旁看着,能出什么事?”天玑老人话说得很快,但是却让人听出里面的心虚。
白墨衣的眼眯了一下,伴月的话很含蓄,但她已从中听出些什么,盯着天玑老人的眼更是犀利,倔强的唇紧紧抿着,半晌不语,似是在思考什么。
天玑老人还从没被人盯得这么无所是从过,只觉得白墨衣的眼光让他手不是手,脚不是脚的,老脸泛上一丝尴尬的红润,挠了挠头,凑到白墨衣身边三步远站住,道:“小娃娃,你相信老头,我没有恶意!”虽然他的药下得是猛了点,但是不猛不行啊,他只有三个月的时间。
白墨衣看着他道:“既然相信你,我就不会反悔!”虽然她这段日子因为服药,确实很难受,但是她有感觉,感觉得到身体里的血脉比以前稍加畅通,她知道自己必须置之死地而后生!
这些苦对她来说不算什么,她也知道伴月是在关心她,随之她对他点了点头,两人间自从一个月前马车上的不愉快的相处,也在今天化解开来。
天玑老人突然凑到伴月身边,谄媚着一张笑脸道:“臭小子,听说你前些日子得了一株龙涎草,送给我老头如何?”此时巴结的天玑老人哪里还有武林元老般的身份,只想着从伴月身上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伴月看了他一眼,坐到白墨衣身边,手里一直拿着的锦盒放到她面前,道:“你可以不要!”
天玑老人手快地抢过,打开,浓郁的香风扑面,闻着精神抖擞,瞪大眼喜道;“龙涎草!”这小子总算做对了一件事,有了这东西,小娃娃就不用受那么多罪了,可惜他寻了,没寻到这药!
“小娃娃,快吃一颗,这可是好东西!”天玑老人迫不及待地拿起一颗塞入白墨衣嘴里,说实话,看到她吐得这么难过,他也难受,是对自己医术的难过,虽然避免不了,但看着还是很挫败。而且他相信,小娃娃再这么吐下去,他自己都要放弃了,更别提他好不容易收来的徒弟没了不说,他把他娘医成这个样子,他肯定会拿刀砍了他!最最怕的是红绡不给他饭吃!
天玑老人手快,白墨衣根本没有拒绝的机会,药丸入口即化,清凉入腹,化解了体内的不适,随之小腹处升起一股热力,涌向四肢五脏,遍体通畅,脸色也好了很多,身上也似轻松许多。
白墨衣看着伴月,知道自己若说不收,他肯定会再把这药扔了,而且这药确实对她有效,眼里含了一丝歉意,开口道:“谢谢!”她并不清高,当时马车上拒绝他的药,一是觉得那是小伤,根本不值一提,二是被楚子逸弄得有点心浮气燥。
伴月见她吃了,脸色好了很多,但听到她的道谢,忽地心里又觉得不舒服起来,他想要的不是她的谢谢!他想要的是……,伴月怔住,他想要什么?曾几何时开始,他本抱着看戏的态度来看待她,却不想自己已入戏!
“先生,还是你最好了!比某些人强多了!”白无伤见娘亲脸色好转,并不了一丝红润,心情立马好了,对着伴月大声赞叹,还不忘鄙视了天玑老人一把。
“先生只是举手之劳!”伴月笑笑道。
举手之劳?天玑老人盯了他一眼,别人不知道,他可知道,若想将龙涎草入药,可是颇费功夫,一个岔子,这珍贵的药草就完了。这小子不诚实!刚对他有点点改观的天玑老人,又厌恶起他来了。
“小子,这药不够啊,是不是你藏私了?”一株龙涎草不止炼出这么几粒药丸,而且最好的药效部分不是在叶子,而是在茎处。天玑老人怀疑地盯着伴月,伴月在他心里的形像直线下降为负数,既然送了,为什么不送完?藏着掖着,还不如不给!
天玑老人就是这样,他若决定对一个人好,肯定是掏心掏肺,顺带地也看不得别人这种三心二意的做法,再加上他觉得伴月对白墨衣有异心,既然喜欢人家,为什么不全心全意地对她好,是以,天玑老人很不喜欢他!
伴月很冤枉,当初他得这草时可是被玉无痕毁了半截的,而且毁得又是茎部,他已经尽最大的努力炼了这么多粒药来,可没想到还是没人家嫌弃了,唉,他有苦找谁说去?
“前辈,晚辈当初得这龙涎草时也只得了半棵。”伴月被天玑老人的目光盯着头皮发麻,不得已解释道,他本不想理他,但是他怕白墨衣误会,那他就真的是出力不讨好不说,还空惹人厌!
“谁有另外半棵?”天玑老人一听眼睛发亮,忙问道,如果再有半棵就更好了。
“晚辈不知谁还有,但是知道另半棵草已经被毁了。”伴月声音淡淡,带着婉惜,玉无痕啊玉无痕,当时我就说了,你肯定想不到这草是谁为治病吧!如果你知道,你还会毁这半棵吗?
“谁毁的?太过份了,我老头找他算账去!”从医的人都酷爱奇珍异草,天玑老人也不例外,加上这龙诞草异常珍贵,一听被毁了,他心疼啊!恨不得那那人活辟了。
“这人前辈已见过!”伴月面有难色,却更惹得天玑老人跳脚,道:“快说是谁!谁这么暴殄天物?”在他眼里,奇药比人命重要多了!
白墨衣也看了过来,眼里有着好奇,心里有着小小的猜测,不会是他吧?毕竟能在伴月手里抢下东西的人不多!
“玉无痕!”伴月清晰地吐出三个字。
天玑老人的肩蓦地跨了下来,他应该早想到的嘛,能如此大手笔地毁这么珍贵药草的人,除了那个阴险的家伙,还会有谁?两手一蒙耳朵,道:“老头我什么也没听到!”他是很想找人算账,但是对方如果是玉无痕的话,他再不甘心也得甘心!谁让他心眼没人家多呢!
“切!”白无伤要多鄙视就有多鄙视地看了一眼天玑老人,一听到人家的名字,就跟老鼠见猫似的,心里更更不要认他做师父了!
天玑老人可以不在乎自己在任何人眼中的形像,但是白无伤不行,他还没拐到他心甘情愿地当他徒弟呢,接二连三地被他鄙视,大受打击,他还想做个英明神武的师父呢!当下,立该叫道:“乖徒弟,师父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是绝世武功!”说着就要拎白无伤往外走去,不行,为了要赚回面子,他今天必须去找玉无痕打一架!
伴月发誓,这次他只是实话实说,绝对没有给玉无痕找麻烦的意思!当然,上次他是故意的!
“臭老头,你要带我去哪?”白无伤扳着天玑老人拎着他衣襟的手,很生气地问,他有脚,去哪可以自己走,很讨厌别人这么拎他,跟拎小鸡似的,让他不爽极了!
“去找人打架!”天玑老人吼道,上次输给了玉无痕,这次为了他徒弟,无论如何都要赢他!
“你又打不过人家,去丢什么人哪!”白无伤嘴很毒,很不屑地撇着嘴道,说什么武功天下第一,还不是听到人家的名字就怕了!
“主子又有麻烦了!”红绡靠在红菱的肩上,叹了口气道。
“主子交友不甚哪!”红菱说了一句,往暗处瞄了一眼,现在换流雨守在这里了,听说流星已经被主子罚去刷了一个月的马桶了,而且还是换成女装呆在清风楼干活,命动悲惨,和流风正好成了一对难兄难弟。其实她觉得他俩都挺冤的,可是她不敢说,还好主子没罚她,不然她哭都没处哭了!
“死老头,要去你自己去,小爷不去!”白无伤和天玑老人对吼着,比嗓门,谁怕谁呀!
白墨衣看了伴月一眼,无声道:“你是故意的!”
伴月回以无辜的眼神,这次他真不是故意的!
谁让他有前科,说了也没人信!
“一定要去,师父就让你看看,为师我怎么打得他屁滚尿流!”天玑老人瞪着白无伤,不去也得去!
“前辈说的是我吗?”冷冽的声音响起,院里刮起一阵冷寒的风,众人眼前一晃,院里多了一抹黑影,风姿绰约,墨玉寒冰,眸如千年寒潭一般冰冷,扫了一眼纠缠着的天玑老人和白无伤,落在白墨衣身上时顿了一下,眼里划过一抹幽光,最后看向伴月,道:“我要怎么感谢你这两次的优待?”声音很淡,却让人感觉一股剌骨的寒冷,说的是感谢,但是威胁的意味更浓!
“不用客气!”伴月笑笑道,他就知道他会报复他,唉,只希望他手下留点情,这次别出什么刁钻的难题!
“呵呵,玉小子,你来了!”天玑老人松开白无伤,很没骨气地笑道,眼光在他身上滴溜了一圈。
“先生,你也怕他!”白无伤溜到伴月身边,瞪大一双好奇的眼晴看着他。
伴月俯下身,轻声在他耳边道:“不是怕,有句话叫宁得罪君子勿得罪小人。”宁得罪小人勿得罪玉无痕!后面这句话伴月真没敢说出来。
“哦,我知道了,先生说他是小人!”白无伤恍然大悟地道,目光看向玉无痕,口里的小人,不言而寓就知道指得是谁!
伴月抚额,头痛!他肯定这小子是故意的,他都差点忘了,玉无痕在这小鬼心里的形像可是很高大!谁让人家如神从天降地救了他们母子呢!他肯定借机报复他上次设计天玑老人找玉无痕打架的事。没想到这小鬼还挺记仇,玉无痕赚到了,他陪在这小鬼身边这么久,教了他那么多东西,都不及人家那一次的出手相助,唉,悲哀啊!
玉无痕冷寒的视线投来,伴月仰首望天,只当不知。
白墨衣静静躺在榻上,姿势悠闲,随意而卧,淡淡望着他,眼底有着疑神疑鬼,他来做什么?
“玉小子,来来,我们来比划两下,上次是你施诈,不算不算!”天玑老人接到白无伤不屑蔑视的眼光,忽地挺了挺胸,对着玉无痕摆开了阵势,正好,上次他还窝着火呢!
“娘说过兵不厌诈,输了就是输了!”白无伤在一旁叫道,更是打击着天玑老人。
“玉小子,今天一定要分个输赢出来!”不受激的天玑老人吹胡子瞪眼地看着一身冷冽的玉无痕,努力地想挽回自己在徒弟心中的形像。
“前辈真的要打吗?”玉无痕一直背在后面的手慢慢移到前面,手里拿着一棵闪着金光的草,慢不经心用另一只手揪着上面的叶子,掉下的叶子瞬间化为灰烬,随风飘散在众人眼前。
竹林里全是这药草的清香,白墨衣皱眉,原因无他,这香味和刚刚她吃的药丸是一个味道。
“玉小子,手下留情,手下留情!老头我不打了,不打了!”天玑老人眼睛放光地盯着玉无痕手里的草,龙涎草世人难求一株,这小子竟然这么浪费,太可恨了,太可恨了!
“好,就可是前辈说的,无痕恭敬不如从命!”玉无痕淡淡道,扯着龙涎叶的手停了下来。
“行行行,你说什么都行!那个,能不能,把那草送给我?”天玑老人的眼光一直盯在草上,眨也不眨,有了这草,事半功倍!
“无痕今天来此本就是为送此草!”玉无痕未再多讲,手指轻轻一动,龙涎草带着一片金光飞向天玑老人,眼光看向伴月,有一抹深沉,道:“你欠我一个解释!”
他话有所指,旁人不知,也猜测不到,意思伴月明白!
“伴月无话可说!”伴月温声道,清雅如兰。
“好,一个条件!”玉无痕看了他一眼,也不再追问,慢慢开口。
“好!”伴月看着他,静待下文,上次他提的一个条件是要他守在白墨衣母子身边一年,这次会提什么?
“解除一年之约!”
伴月怔住,心猛地缩了一下,抿唇看着他,没想到他竟然会提这个要求,他该高兴不是吗?他不用遵守约定再呆在这里,可是为什么他的心却感觉失落呢?
白墨衣一直没有出声,微闭着眼,一是因为药效,她有些犯困,二是她没有插嘴的必要,只用耳朵就够用了!
没有任何点缀的素衣包裹着玲珑有致的身体,洁白无暇,躺在竹榻上,清冷风华,白皙的小脸有着病态的苍白,却更添了一份楚楚动人,让人忍不住要捧在手心里用心呵护,青丝墨发随意地披撒着,遮住了半边脸,却遮不住她身上透出的淡淡倔强和那凌风傲骨之气,纵然是躺着,她身上也有种不绝于世的高高在上之感。
不知何时,白无伤趴到白墨衣身边,挤在竹榻上,头枕着白墨衣的手臂,和她一样,听着那两人的谈话,看到天玑老人捧着药草,兴奋地一溜烟地离开,白无伤撇了撇嘴,轻轻地嘀咕道:“好可惜哦!”其实他真的很想看看那老头和那个人打架的情形。
玉无痕的眼眨了一下,白无伤声音虽然很小,但是他仍然一字不漏地听到了,看着他的目光,闪过一丝宠溺,快如闪电,一闪即逝,就是一直盯着他的伴月也没注意到!
白墨衣抚着白无伤的脑袋,药效越来越大,意识有点放空,轻轻道:“无伤乖,娘睡一会儿!”完全无视了玉无痕和伴月,她并不担心自己的安全,心中自有一份笃定,至少这两人现在对她没有恶意,而她向来不会亏待自己,能睡时自然要睡!
“嗯,娘睡吧,无伤陪着您!”白无伤乖巧往边上移了移,娘身体不好,每次吃了那老头的药都会睡上一觉,像以前娘哄他的样子,小手轻轻地在白墨衣身上拍着,嘴角扬起一抹幸福的笑容,有娘在身边的日子,无论多苦都是甜的!
红菱红绡早就离开了,顺便也带走了春儿,院里只剩下站着的两人和竹榻上躺着的两人。玉无痕和伴月没再说话,两人的目光都转向那对深情相拥的母子,有一种叫感动的情绪溢上他们心间,对他们来说,这一幕是他们见到最美的画面。一对母子用最平常的动作,最不经意的动作,画出了一副叫亲情的图画。母子脸上安和,平淡,幸福的表情剌入他们眼中,烙在他们心上,也成了他们守候的坚持!
这副画面也许他们拥有过,但现在离他们却很遥远,遥远到连回忆都是模糊的。
白墨衣睡了,睡得很安心,很沉!虽然身边有两个目的不明的人,但是今天的她睡得特别沉,怀里抱着白无伤,也让她很满足,很幸福!她知道在她身边隐着不少人,对他们的来处也有些了解,但是她没出声,因为她现在没有能力保护自己,保护无伤,所以她不排斥这种安排。尽管她有种隐私被人窥视的感觉,她还是忍了下来,她虽然高傲,但她知道何时该低头!
“下一局吧!”伴月收回目光,眼光瞟向石桌上的棋盘。他忽然不想离开,也许是不想就这么离开,他想多陪她一会,哪怕她是睡着的!
墨玉面罩泛着冷寒的光,深邃的目光如海,静静负手而立,冷漠孤傲,凌世风华!听到一阵细细地脚步,慢慢回过头看着手捧薄被的红菱,稍稍皱了下眉,脚步轻移,没有一丝响声,甚至连一粒尘埃都未带起,接过红菱手里的锦被,轻轻为那躺着的两母子盖上,动作里有着他都未发觉的温柔。
警惕的白无伤蓦地睁开眼,在看清是他后,又放松下来,小脸自然地溢开笑容,随后又闭上眼,往白墨衣怀里钻了钻,沉沉睡去。
玉无痕怔了一下,心底的某一处软了一下,白无伤的笑很自然,充满信任,还有一丝依赖,也这是这个简单的笑,让他的心起了一丝不知名的情绪,而这种情绪直到很久以后,他才知道叫什么!
玉无痕站直身体,看了一眼熟睡的母子两人,转过身走到石桌旁坐下,看着早已坐好的伴月道:“好!”
红菱上了茶后就退了下去,站得远远的,等候吩咐。
棋盘上的黑白子慢慢多了起来,星罗棋布。
“你把她当什么?棋子吗?”半晌后,伴月突然开口,执着白子的手放下,表情严肃地看着对面黑衣冷冽之人,他和他相识几年,却从不了解他的过去,他要做什么,他也从来不问,但这次不同,因为关系到她!如果他真的伤害到她,那他会尽一切办法带她离开!
玉无痕端起手边的杯子,动作优雅刮着上面的茶沫,慢慢喝了一口,道:“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做棋子的!”而且,也许,曾经他当她是棋子,现在不同,因为他突然想牵她的手,留她在身边!
“你会后悔的!”伴月定定看着他道。
“我从不会让自己后悔!”玉无痕声音很轻,却让人轻易地感觉到他的自信!
“她不同!”伴月的声音同样很轻,有着自己的坚持。
“你没有机会!”玉无痕放下茶杯,执手落下一子,封死了伴月的路,棋面陷入死局中。
“有句话叫绝处逢生!”伴月死死盯着棋局,掩在袖里的手轻轻握了起来,越握越紧,手上的青筋根根冒起。
“置之死地而后生吗?她可以,你不行!”玉无痕盯着他,墨玉面罩下看不清表情,眼神里却有着认真,还有着对伴月的一点关心,他的处境并不乐观!
“我们试目以待!”伴月收回落在棋盘上的目光,回视着玉无痕。
“静候佳音!楚国你不能多呆了!”玉无痕看着他提醒道。
伴月顿了一下,道:“等她脱离危险,我自会离开!”离三月之期还有两个月,这么多年都等了,也不在乎这一时,再说,此时离开,他心有所挂,无法安心!
“随你!”伴月心中自有抱负,他不愿因为自己的一己之私束缚了他,所以才提出另一个条件,解除了这一年之约,当然,此中也有他的私心,他看出伴月对她的不同,而他不愿把危险的因素放在自己身边,尤其是在对她的事上,他要做到绝对的掌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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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数不够,下章补,墨码了一个晚上的字,好困,先睡了!
喜欢落落童鞋的亲们别急,很快出来!那是个绝对腹黑的人,是玉童鞋的有力对手!
唉!墨两个都喜欢,咋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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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你爹是哪个63_更新完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