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木迪同样很着急,天刚刚亮他就开始击鼓聚将,随后命令大军尽快向着高阳丘出发。大军缓缓而行,很快就前进了数公里远,作为大军的先锋,阿布达带领着一个万人队走在全军的最前面,但很快他们就被迫停了下来。
“报大人,前方地面有陷马坑,我们已经为此损伤数人。”一名士兵打马而来向阿布达汇报着。
“什么?陷马坑?”阿布达的脸色微变,他随后一提马缰向前而去。来到事发地,阿布达翻身下马,向着那被绊倒的马匹处走去。到了近前,阿布达的脸色就变了,那匹大宛马此刻正躺在地上喘着粗气,它的右前腿以一种很古怪的姿势弯曲着,显然已经折断了。
这次出征带来的马匹,全都是精选的上品,可以说是集中了整个征东军的精华,每损失一匹都让人心痛。阿布达翻身下马,在那些士兵们的解说下,看了看那罪魁祸首,他才发现这只是一个浅坑而已。坑只有拳头大小,刚好能放入一个马蹄,而其深度显然也是不深,其作用就是为了阻止骑兵前进的。
阿布达命令道:“不要理这些东西,这只是龙啸帝国军队迟滞我们的手段罢了,如果我们畏畏缩缩就是让让对方阴谋得逞了。所有人不要停留,我们继续前进,等到占据高阳丘再休息。”
阿布达的想法是不错,然而刚前进了不远,又有一匹大宛马被折断了前腿,气的他暴跳如雷。接二连三的马腿被绊折终于让阿布达再也受不了了,他只能命令前面的骑兵牵着马步行,寻找那些容易被发现的陷坑,为后续部队探出前进的道路。
随着几声惨叫,前面的战士又停了下来,阿布达气愤的再次来到前面,他发现几名战士正在抱着脚哀嚎,在他们的脚上钉着一些四角钉,那朝上一面的尖锐已经深深刺入了他们的脚里。
龙啸帝国的许多治疗师都是精研药物的,而方睿涛在临行之前就从治疗师系的老师们那里求教了一番。尽管因为有伤天和,那些老师没有给他什么致命毒药,但一种能够加重痛苦的药方却被他要了来,在经过微型工厂中制药厂的大量制造以后,这些四角钉都被浸了这些药物。
原本打算用在暴民身上的四角钉没有发挥作用,却鬼使神差的用到了察合台人身上。看着那些战士们很快肿的如同猪蹄般的脚,阿布达是彻底没辙了,他不得不命令部队停止前进,开始在四周寻找陷坑和四角钉,以防止战士们再次受害。
由于一路的查探,察合台骑兵的行进速度奇慢无比,甚至比步兵的行军速度还要慢,等到他们接近高阳丘隘口的时候,太阳已经西斜了。以察合台骑兵的行军速度,短短四十里路程居然走了一整天,这郁闷也就不用说了。
当阿布达带队接近高阳丘的时候,眼前的景象让他倒吸了一口凉气。在隘口前面的大片空地上,陷马坑,拒马桩层层叠叠,加上在隘口前设置的一道短墙,将这一片地方摆的满满当当,让喜欢了野战冲锋的阿布达颇有些无处下口的尴尬。
面对从未遇到过的情况,阿布达只要在附近选了个地方扎下营寨,同时派出大量游骑在附近巡逻,以防止昨天夜里的事情再次出现。等到后队的嘎木迪元帅也抵达这里,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他们也只能入住军营的,等明天再说了。
看着远处察合台人星星点点的篝火,方睿涛微笑着道:“干得不错,居然耽搁了他们一整天时间。”
高阜城笑道:“军团长谬赞了,这还不都是你教我们的吗?只不过我们将三个联队分为三道关卡布置,是不是有些分散兵力了,这样很容易被对方各个击破。”
方睿涛笑道:“如果是在开阔地形上,这种布置的确有被各个击破的可能,但是现在我们处于高阳丘为数不多的几个隘口之一,而要想通过大规模骑兵,这个隘口可以说是唯一的选择。此处地形狭窄,后面又是同样狭窄的幽深山路,就算有再多的军队也摆不开,这正好给了我们节节防御的机会,我们可以步步为营,慢慢消耗对方的兵力,等到我们退到高阳丘顶上的时候,也就是我们决战的时候了,但愿到时候敌人已经被削弱的足够多了。”方睿涛感叹一声,尽管他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工作,尽最大努力将兵员火力分配到最佳,但这是否能够迟滞对方足够的时间,他依然没有把握。
当太阳再一次升起来的时候,察合台人的大营之中响起了沉闷的牛角号声,紧接着附近小营盘也都响起了牛角号的声音,那声音悠扬而深远,久久的飘荡在高阳丘附近的天空之中。
在牛角号响起之后,整个察合台大营都动作了起来,各部队纷纷开始集结,然后排着整齐的队伍骑马走出大营。十个庞大的方阵整整齐齐的排列在隘口之前,将大片土地遮成了藏蓝色,武器发出的金属光泽耀眼而夺目,闪的关上守军们纷纷微眯起眼睛,那油然而生的肃杀之气,让龙魂军团们的战士有些紧张。
看着那些瞪大眼睛,紧握手中武器的战士,方睿涛知道这个时候必须做点什么,否则对己方士气将是非常大的打击。然而方睿涛还没有说话,赵国贤突然高声道:“兄弟们你们在干什么?”
“打仗。”
“打察合台人。”不少士兵稀稀落落的说出了几个答案,尽管并不整齐但说出了同样的意思。
赵国贤一挥手道:“不对,你们是在保家卫国,你在为了自己的祖国而战。这是你死我活的战斗,容不得任何怜悯和慌乱。因为你对这些人怜悯,就是对自己的残忍,你的慌乱除了让自己死的更快没有任何作用,现在都给我打起精神来,把军歌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