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子和筝子歪打正着地在情索桥上筑成了他们的爱巢。两人徜徉在情爱的蹊径上,流连忘返。
有道是快乐不知时日过,仿佛只是打一个响指,一天两夜的光阴就从他俩身边飞逝而去。两人从香梦中醒来,已经是第三天的午后。
筝子从来没有睡得这般香甜安稳过,如若不是谷底传来的风声惊扰,她还不愿意醒来。听着谷底的风声,一阵紧似一阵,如奔马嘶鸣声,她的心缩紧成一团,暗叫不好,听这风声,十有九成九是寒风来袭。
她连忙爬起身,推了推身边的章子他正流着口水沉浸在睡梦中。
“当当醒一醒”她柔声唤道。
“嗯让我再多睡一会”他咂咂嘴嘟嚷道,用手背一把抹去挂在嘴角边的口水,翻了个身,换个睡姿,还想继续睡。
“当当,起风了”筝子提醒他道。
“起风有啥好大惊小怪的”他慵懒地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是寒风你忘了,在上桥前,辣子说过,从风谷道会吹上来一股如刀子般的寒风,杀人于无形”
“什么是是寒风”章子一听到“刀子般的寒风”这几个字,立刻从迷迷糊糊的状态中清醒过来。他坐起身来,一边揉着眼睛,一边看着筝子问道:
“寒风来了我怎么没感觉到冷呀”
“你听这风声如此凄怨,这应该是寒风的呼啸声”筝子眯起一双凤眼,竖起两耳在聆听。
“米米,你搞错了吧”
“我相信自己没错”
“不是说谷底吹上来的寒风会杀人吗如若寒风来了,为啥我俩没有感觉到寒冷也没有受到寒风的伤害”
他的话也没错筝子一时答不上来。她的目光转向茧巢的丝网,她伸出手去,摸了摸网上的丝,两道秀眉耸起:
“当当,您有没有发现这茧巢有什么变化”
睡眼模糊的章子揉了揉双眼,眨巴几下眼睛,把茧巢上下左右环顾了一圈,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似地说道:
“嗯看不出有什么变化,还是那么窄小,那么空空的,除了我们,什么都没有”刚睡醒的他,饥肠辘辘,心里倒希望这茧巢能变魔术般地变出一桌丰盛的酒菜,他好放开肚子,大吃特吃一顿。
“您仔细看这茧巢的丝网是不是比原先密实了许多”
“有吗让我瞧睢”章子将身子挪近茧巢边上,伸手摸着那层丝网。他两手抓起一段丝网,用力扯了扯,坚韧结实,弹性十足,便嘻嘻笑道:
“米米,这下子,我们发达了瞧瞧这丝网多么结实,我们可以把它做成渔网,到河里捕鱼虾;不,这么大的丝网,不如裁成六大块,做吊床,起码可以做六张丝网吊床,呵呵,留下两张给我俩用,其余的全拿去换钱币”章子唾沫横飞地兴奋道。
筝子被他这番话弄得哭笑不得,嗨人都困在茧巢里出不去,他还姜太公说书神聊。满脑子尽想着不着边际的事,她只得打断他的话,把话题扯回来:
“当当,我记得这茧巢刚筑成的时候,只是一层稀疏的丝网,上面有许多大大小小的网眼,可是,今天再看,上面的网眼少了,感觉好像增加了两三层的丝。”
“那又怎样”章子眨巴着眼睛,不解地看着她。
“这茧巢居然变得越来越密实,层层团团地把我们包围住,我们更难出去了”
“唉如果有把刀子就好了魏子那块蓝石一定可以割断这些丝煞都怪你不好把那块蓝石还给他要不然,我们不愁出不去”
章子想起那块蓝石来,心里顿时升起一股怨气,多珍贵的一块宝石,就这样白白地送还给魏子,叫他怎能不心痛对这件事,他心里一直介着。
他的埋怨,令筝子脸上闪过一丝委屈,嘴角微微颤动两下,随即向上翘起一个勉强笑容,轻声安慰道:
“当当,虽然我们一时出不去,但是,我们现在有这个茧巢护着,寒风吹不进来,伤不着我们”
“说是这么说,可我不想困在这里当一条死蚕虫”
“当当,相信我们总有办法出去的”她话还没说完,就被他焦躁地打断:
“什么办法你总说有办法,可你的办法在哪里还有,别忘了,辣子提到过,过情索桥至少要花九天的时间,我们在这里已经呆了几天我们总不能永远呆在这里一辈子不出去吧”
筝子低下了头,没吱声。她做事细致谨慎,天生懂得观察别人的需要,具有敏感的觉察力,能看到问题所在;而章子则是粗枝大叶,只顾自己的需要,头脑简单,对问题常视而不见,还动不动就抱怨声声,这让她备感孤单无援。
章子的眼睛扫到筝子脚下的木盒,猛然想到盒中的磊珠,建议道:
“米米,我们没有蓝石,但有磊珠,快点,打开那个木盒,把磊珠拿出来,组合磊珠魔方,察看一下风谷道周围的情况说不定,可以看到走在前面的威子他们”
筝子睡觉时,裙子口袋里的木盒碍事,便将它拿出,放在一边。经章子这么一提醒,两人立即欣然坐下,打开盒子,拿出四十九颗磊珠,在盒盖上摆出一个缺角魔方。
遗憾的是,魔方里的画面白蒙蒙一片,啥也看不清楚。
“唉风谷道上飘浮的这股该死的雾气太浓”章子一脸失望地咕哝。
“我以为可以看到月亭,不知魏子有没有落入黑铁塔的手中”筝子一边收起磊珠,一边喃喃道。他俩并不知道,四十九颗磊珠组合出来的魔方是看不到半石头人的。
“一说到黑铁塔,我就来气这黑老大居然逃出了失谷道”章子恨恨地说道。
“这不奇怪,他的功力并不弱”
“你怎么知道他的功力不弱是不是他曾经搂抱过你,让你感觉到他非凡的功力呀”章子充满醋意地说道。黑铁塔抱过筝子这件事好似插在他心头上的一根刺,让他无法释怀。
“当当,您说什么话呢我对您怎样,您心里应该明白”
“我明白,我怎能忘记呢我清楚记得你曾经对黑铁塔说过的那番话,说什么骏马驮银鞍,你筝子十分愿意做黑老大的米米哼”一副酸溜溜的口气。
“您当时的情况危急,您又不是不知道”想不到章子会重提那件事。当时,她确实是万般无奈之下,才选择如此下策,为的是尽量保全他俩的性命。可现在看来,他全然歪解了她的苦心。
“我当然知道,你是个见风使舵的女人,有一天,我章子倒霉了,你可能又会另攀高枝,跟别的男人跑了”章子的话是越说越过火,简直是信口开河地在胡言乱语。
“你你你”他如此曲解她,令她心里一阵难过,“你”了半天,话哽在喉咙里说不出来,一张粉脸早已涨得通红。
这时,她感到一股寒气从脚底往上窜,直窜上她的心头。她觉得全身冰冷,好像掉进了冰窟窿里,身子禁不住地颤抖起来。她瑟瑟地两手紧抱在胸前,上下牙齿在咯咯地直打架。
“米米,你怎么啦”章子转头,看到筝子全身在剧烈颤抖,好像在打摆子,他急了。
“冷冷我好冷”筝子打着寒战地说道,樱桃小嘴已经冷成紫色。
他一改刚才的态度,对她温柔起来,一把将她抱在怀里,双手不停地给她按摩身子:
“别吓我,米米你可不要有事”
“对不起,当当,我我实际并并不想做黑黑铁塔的米米”她的眼中闪着泪光,颤声地说道。
“哎怪我,怪我刚才在瞎闹,你就当我在胡说八道好了”他带着歉意,低下头,在她耳边轻声道。
章子的话,使筝子受宠若惊,感到一股暖流涌遍全身。简直神了,经他这么一番温柔的抚摸和充满蜜意的“话疗”,她就像吃了一剂灵丹妙药,身子渐渐地停止颤抖。
“奇了,米米,你的身子不抖了”章子眉开眼笑道。
“当当,谢谢您我现在不冷了您抱着我,让我感觉很温暖”
“呵呵,我成了大火炉了”得到筝子的肯定,他开始洋洋自得起来,感到自己是个出色的男人。
筝子也觉得奇怪,没想到他的温柔,他歉意的微笑,还有他含情的眼神竟然是一剂“治冷”良药。
“当当,请相信我,今生今世都会伴随在您的身边不要再怀疑我的真心,好吗”
事实上,她和许多女人一样,在疲劳、困惑、生气或无望时,只要身边有个男人陪着她,爱她、宠她,体谅和认可她,她就会感到满足,就会死心塌地跟随这个男人。
“好的我相信你”章子低下头,吻她的脸。
他想,这怎能怪他多心猜疑呢谁叫他怀里的这个女人如此优秀,令这么多的男人垂涎呢他真害怕失去她。
就在他俩缱绻之际,筝子忽然感觉到挂在胸前的那枚珏玉有所反应,正在发热。
自从她上了情索桥后,这枚珏玉就一直没有反应。她忐忑不安地揣测着两种可能,要不,纯子的淼珠在魏子手中平安无事;要不,纯子的淼珠已融化成水,纯子已经死去,化为了尘土。
现在,她胸前的这枚珏玉有了反应,说明纯子并没有死,而且,纯子的淼珠就在她的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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