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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天涯咫尺(二)(1 / 1)

魏子横躺在一黑一白两根情索上,像一尊睡佛。

他现在不得不面对一道困身难题他的双脚粘牢在黑索上,他的身子粘在白索上,无法站起,更没法继续向前走。

他试着狠命蹬了几下脚,黑索随着他乱蹬而剧烈晃动起来,不但没甩掉粘在脚底的黑索,他的身子反而悬在两根情索上荡起了“秋千”,悠悠晃晃,吓得他不敢再蹬腿。

突然,一个疑问窜出他脑海刚才他的一番乱蹬,身下的两根情索就剧烈地晃动,他荡起了“秋千”,走在前面的几对同伴会不会也跟着他一起荡“秋千”呢

通常,我们行走在索桥上,无论是吊桥、绳桥还是悬索桥等,走在上面,都会感觉整座桥在摇晃。这阴阳情索桥只有两条弹性的阴阳黑白索悬吊着,按理说,有人走在上面,两条情索应该会摇晃。

即便退一步来说,走在前面那几对同伴是男女配对,阴阳互补协调,他们走在情索桥上,桥身不会发生丝毫的晃动,但他魏子只身一人走在上面,把两条情索蹬得乱晃乱悠,走在上面的其他人定会感觉到情索的晃动,或多或少地作出一点反应吧

魏子一动不动地侧躺在情索上,静静地感受两根情索的反应。

静待了好一阵子,他大失所望。他不动,两根黑白索也不动,而且是纹丝不动的说。仿佛整座桥就只有他一个人在行走。

这怎么可能他明明知道桥上至少有三对男女正在行走,而且,听辣子说,至少要九天时间才能走过阴阳情索桥,今天才是第二天,他们应该还在桥上。

他的双脚对黑索又发起一轮猛烈的“进攻”,他想通过这样,一方面引起前方同伴的注意,或许他们会停下脚步,折返身来帮助他;另一方面,他可以挣断脚板的脚丝,没有脚丝的羁绊,他就可以继续前行。

一通使劲的乱蹬之后,除了把“秋千”荡得更高更悬之外,他依旧是劳而无功。脚丝不仅没挣断,还把黑索粘得更牢;而走在前面的伙伴好像感觉不到情索激烈的摆动,没人回头助他一臂之力,极有可能,他们也像他一样,双脚粘在了情索上,走不了,他只能这样猜测。

眼看前面的同伴指望不了,他只好把希望寄托在后来者身上唯有躺在这里,等待后来的人跟上来,向他伸出援手,拉他一把。

看来,有些事情可以争取速度,而有些事情是无法争取速度的,唯有等待。同时,他似乎明白了,为什么独自一人不能走情索桥

想想看,一个人,在桥上不小心摔倒,发生险情,没人相助;还有,一路上形单影只,孤寂难耐,死气沉沉,想找个人说话都没有,甚至想吵架,也找不到对手。另外,一个人,没人来分担忧虑,也没人分享成功的喜悦。

难怪,不管阴阳情索桥上潜伏着多少的艰难险阻,它仍然是无数男男女女的首选。万千男女选择它,其中一个浅显的道理,就像俗语所说,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这样想着,魏子躺在情索上,一副好似稻在场上,人在床上笃定泰山地等待着。他相信今天会有一对男女经过他的身边,拉他一把。

偏偏地,这次魏子的“自以为是”大错特错。他的等待注定要落空。

因为,阴阳情索桥是一座十分特殊的桥。每对男女拥有属于自己的阴阳黑白情索,一千对男女就有一千对黑白情索,也就是说,每对男女只能行走在自己的情索上。

就算贪心的章子企图割一块情索带回家,即便他的情索割断了,也不妨碍别人继续行走;就算魏子在两根黑白情索上来一个蹦床2周空翻且转体720°的高难度动作,丝毫不会影响桥上其他人正常行走。

另外,不仅是魏子,许多行走在情索桥上的男女都不知道,长年弥漫在风谷道里的云雾是“隐雾”,它并不像埃层界里所看到的寻常白雾,只有在风谷道里,才具有这股非同寻常的“隐雾”。

隐雾,顾名思义,可以遮蔽人们的视线。其实,威子和辣子等几对男女就在魏子前方的不远处,因为隐雾的作用,使他看不到他们,同样地,他们也看不到他。因此,行走在情索桥上的每对男女,只能看到身边的伴侣,很难窥视到另一对男女的状况。

魏子在等待中,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飞逝,他的失望也在一点点加剧。在焦急而无趣的等待中,他想到了淼珠里的纯子,不知淼珠怎样了

他低下头,正要去掏淼珠,两眼的视线却落在一双手上他两只手掌沾有许多的白丝,本以为是淼珠上的白丝,可仔细一瞧,他的十个手指头一阵发痒,正在长出一缕缕的白丝,像蚕丝。

他惊异地睁大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手指头上的白丝,在心里狂喊:嘎手丝长出来了

刻不容缓,不管三七二十一,他立即伸出右手的拇指和食指,去扯左手指上的丝,使劲扯了扯,扯不断,反而愈扯愈长。这情形就像拆毛线衣,拉住毛线衣的一根线头,源源不断地扯下去,直到拆完整件毛衣。

魏子现在就像拆毛衣,不停地拉扯着手指尖上的丝。扯了十几下,他停下手,看着手里的白丝,结实又有弹性,觉得这样白白扔掉,未免太浪费,无异于暴殄天物,他想到了纯子的淼珠。

自从淼珠长出白丝后,变得坚实,他不如把手指上扯下来的白丝,全都缠绕在纯子的淼珠上,多一层保护网,相信它就不会那么容易变软,纯子也不会受到伤害。

这么一想,他即刻从怀中取出布包,小心地掏出淼珠。只见淼珠上的白丝已很长,把淼珠层层裹上。他把手上的丝缠在淼珠上面。然后,一圈圈地,把扯下来的手丝快速缠绕在淼珠上。

一整天,他都在埋头做这件事。而躺在情索上的他也只能做这件事。

好像坐在路边大树下的女人,一边盼着路过的长途大巴早点来到,一边两手不停地织着毛线衣。他一边扯着手丝,缠绕在淼珠上,一边引颈翘望来路,盼着后来人的到来,拉他一把。

傍晚时分,他仍然看不到一对男女走过来,心里有点郁闷。不过,经过大半天辛苦的劳作,他总算把一双手十个手指头上的白丝扯得干干净净,全都缠到了纯子的淼珠上。淼珠变大,像个藤球,比排球略小一些。

他这才知道,长出来的手丝可以扯掉。那么,从眼耳口鼻和心里长出来的丝也可以扯下来。他的脚丝应该同样可以扯下来。不过,夜晚来临,晚上他睡觉还得依靠脚丝的保护。他打算等睡完一觉之后,明天早上再动手。

他左右打量着手里的淼珠,不,它现在应该叫“淼球”。有厚厚的丝线保护它,想必它不会再变软,也不会融化成水了淼珠里的纯子也可高枕无忧。

手中的淼珠变成了淼球,显然不能塞回他怀里的布书包里,今晚只能把它抱在怀里睡觉。

他想,九根阴丝阳缕,手丝和脚丝已经长出,手丝用尽,还剩下七根阳缕。他摸了摸脸上的五官,好端端地没一点异常反应。这时,他反而盼望着另外七根丝早点长出来。这样,他好给纯子的淼球裹多几层,把它包裹得像个软软的抱枕,抱在怀里,睡觉会更踏实舒服。

他最感兴趣的是第九根丝,黑铁塔没说它是什么丝,只告诉他第九根丝是连接男女间最结实最粗的一根丝,它到底是什么丝从身体哪个部位长出来他实在想不出。

从谷底吹上来一阵风,不再温暖如春风,挟带着丝丝的凉意,有如凉爽的秋风。他不觉地想到辣子说过的话,从风谷道会吹上来一股寒风,杀人于无形。

如若真是那样,他该怎么抵御这股寒风要知道,他身上的衣衫单薄,双脚又粘在黑索上,想走又走不了,整个人悬在高高的空中,除了两条黑白情索,四周围空空荡荡的,连找个遮风的地方都没有。

他真不知道,万一谷底吹上来一股寒风,该怎么办恐怕,到时他真的要“凉”办

不过,车到山前必有路。他相信明天会想到办法的。由于一整天寂寂地躺着,不断重复同一个单调的动作,扯了一天的手丝,两手臂酸累得不想动弹,他只想早点歇息。

他把软软的淼球抱在怀里,闭上眼睛。似睡非睡间,一阵莫名异常的感觉占据他的心灵,似幻似真,他感觉纯子正躺在他的怀里。他闻到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体香,好似白玉兰花香。她的头偎依在他胸前,正吃吃地笑着,呵气如兰,令他情涛翻涌,情不自禁地呼唤道:

“纯子”

他听到了她的回应,她也在轻声呼唤他的名字:

“魏子”

他第一次听到了她的声音,柔和婉转动听,直抵他的心房,卷起他心扉的窗帘,洒进丝丝缕缕温暖的阳光。他开始梦呓般向她诉说绵绵情意:

“纯子,虽然我们从来没见过面,但我们早已拥有一种血脉相连的爱和依恋,像风隐藏在风中,水消失在水里,火燃烧在火中,看不见,却不可分离。”

“魏子是的”纯子回应道。他看到她娇媚地笑着,笑靥如花。

“我从来不敢奢望幸福会突然从天而降,但我一直在期望着,期望你能来到我的身边”

“我也迫切期望着”纯子柔声回应。

“纯子,只要我们能够在一起,我愿意为此承受一切苦难。纯子,我爱你”

他呢喃地说完最后一句话,感觉胸脯一阵滚烫,把他从一场幻梦中唤醒。他睁开眼睛,发觉怀里抱的并不是纯子,而是她的淼球,正在发热,摸上去,犹如冬天怀里捧着的暖手炉。

方才真是一场梦吗可梦中的一切历历在目,远在天涯的纯子好似近在咫尺,他分明闻到她身上的馨香味,听到她悦耳的声音,还记得自己对她呢喃的每句情话,记得他对她说,我爱你

“我爱你”他闭上眼睛,再次呢喃道。

他的心灵即刻感应到纯子在开心地笑。她喜欢听他说这句话。于是,他不停地重复念叨这三个字。

他决定,每天睁开眼睛的一刻,就对着纯子的淼珠说我爱你相信这样说出来,纯子更能感应到他那份深情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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