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天下皆知,四王女凌钰谋害女皇陛下,被当场抓获,押入天牢。。。女皇陛下念在血缘亲情,饶她一命,贬为庶人,逐出京都,终身不得进京。
凌钰坐在囚车里,一身囚衣,头发凌乱,从天牢一路押送出京。
沿途百姓围观,手中臭鸡蛋菜叶子络绎不绝地砸过去。有小部分受过凌钰欺压的,恨不得连小石子一块儿丢上去。
凌钰神情恍惚,嘴里断断续续在念叨着什么。
树倒猢狲散,四王府一早听到自家王女谋害女皇的消息,跑的跑,散的散,一时间,偌大的王府只剩下一个空壳子。凌钰的夫妾们早已各自卷了金银财宝,从后门跑了。
方遥玉身为凌钰的侧夫之一,本应与她一起逐出京去,但他怎么可能去过那样的苦日子,当即卷了自个儿的嫁妆,跑得比谁都快!
他得回家去,母亲和父亲一定会把他严严实实地藏起来的,他才不要和凌钰一个下场,不要!
四王府离方府略远一些,方遥玉抱着大包钱财,跑了一段就气喘吁吁,靠在无人的小巷子口,大口大口地喘气。
忽然,面前被黑影笼罩,方遥玉惊慌失措,抬起头来:
“你……你要干什么?”
“呵。”
来人冷冷一笑,一掌将他打昏。
*
南书房。
虽然凌钰处置了,且是当场抓获的,但是大皇女绝不相信跟二王女二人没有关系。而且,此事还疑点重重。
因为下毒的,并不止凌钰一个。
之前的毒都是吉祥下的,也是幕后之人使那叫周地的巡卫来找的吉祥,下的是失魂散。既如此,为何凌钰还要亲自动手?而且凌钰那天手指上沾的,并不是失魂散,而是普通毒药。..
所以大皇女有理由相信,想对女皇下手的,是两拨人。
一拨是二王女和三王女她们无疑,且凌钰被当成棋子,如今败露,已不成事。而另一拨,大皇女就不知道了。
到底那个巡卫周地,是谁的人?只可惜她自尽得太快,什么都没有透露。
时隔半个月,凌沭终于收到从溯阳城来的回信。她本是向白慕询问失魂散的解法,是否有解药,若是方便,希望他亲自来一趟,为女皇解毒。
可是,失魂散没有现成的解药,需得他亲自过来,行针祛毒,且针法独特,除了他落谷医仙,别人还不懂。
然而,白慕在给澹台衍治眼睛,紫雪梅、血株、青鸣髓三味药已经都找好了,要七七四十九天,才能彻底清除澹台衍眼睛上的毒素,且一日不落。
也就是说,白慕现在走不开,女皇的失魂散无人能治。
但白慕还说,失魂散只要不再服用,症状不会加重,好好照顾着,保住命,待一个月后,治好澹台衍的眼睛,他会尽快赶过来。
看完信,凌沭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凌元女皇不待见她,她也没有多将人放在心上。可是如今女皇中毒卧病在床,听到白慕无法马上过来,她竟然有些难受。
这是为什么?是因为水清浅,还是,说到底她们之间,有抹不去的血缘关系。
“怎么样?医仙如何说?”大皇女一直在一旁等她拆信,这会儿见她眉头微蹙,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凌沭摇了摇头,“无法马上赶来,他受我之托,在治疗圆明大师的师弟圆清大师的眼睛。”
凌沭解释道,“圆清大师的眼睛是去年被我连累而失明的,所以……”
要不是她,澹台前辈也不会失明,若不失明,现在白慕也就可以过来给女皇解毒了。
见凌沭眼神暗淡,大皇女道,“你不必自责,可还有别的办法?”
凌沭:“白慕说,只要我们将母皇照顾好,一个月后,他会尽快过来的。失魂散只要不再继续服用,症状便不会加重。”
“好。”大皇女颔首,“本宫会加派人手,把乾明宫守严实,让幕后之人不再有机可乘,母皇就交给我吧。”
凌沭点点头,大皇女又道,“这阵子一直留你们俩在宫中,辛苦你们了,先回去好好休息一下,过几日,本宫有事需要你帮忙。”
“好。”凌沭想了想,问道,“何事?”
大皇女眯起眼眸,“孙自芳的账本,不是不见了么?”
孙自芳是明川府的知府,贪污不少,去年凌沭去把她给揪出来了,只可惜最后,那记载着贪污贿赂明细的账本,没有找到。那账本记载了孙自芳孝敬各处上司的数目,若能找到,可以将二王女工部的那条线,连根拔起。
或许,还不止是工部。
“账本有眉目了?”
大皇女:“本宫一直派人暗中查询,这么久了,终于找到点蛛丝马迹。过几日,本宫再与你商量商量详细的计划。”
“好。”
……
方遥玉迷迷糊糊只觉得后颈生疼,努力醒过来,揉揉脖子,来不及睁眼,就被一道声音吓了个够呛。
“醒了。”
是四王女凌钰!
方遥玉顿时清醒,发现自己躺在地上,猛地抬头一看,果真是他的妻君四王女凌钰。
“王女?”
方遥玉爬起来,不可置信,凌钰现在不是该在囚车里,被送出京都的吗?这里是哪里?
想了想,方遥玉想起来,他是被三王女给敲昏的,他要回方府,路上跑累了,遇见了三王女凌繁,然后就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所以,凌钰会在这里,应该也是三王女的杰作。
见凌钰没事,好好地坐着,方遥玉忙上前关心道,“王女,你没事就好,你不知道,妾夫都快担心死了,今早听到消息,吓得六神无主,生怕王女出什么事……”
“够了,”方遥玉喋喋不休,被凌钰不耐烦地打断,“别装了,本王出事,你跑得比谁还快,要不是三王姐刚好看到,你估计都逃回方府了吧。”
方遥玉心虚,转了转眼珠子,立刻想到一套说辞,马上换出一副委屈的模样,过去拉凌钰的手,“王女,你误会妾夫了,妾夫没有要跑,妾夫只是想回去同母亲求助……”
凌钰一把将他甩开,力气大得让他直接跌在地上,手掌都擦破了。
“本王现在就能让你死,信不信?”
凌钰的语气阴得吓人,眼中散发着死亡的光芒,方遥玉这才意识到,她说的绝不是开玩笑。
“王……王女……”
“害怕了?”凌钰笑得渗人,“你也知道害怕?”
方遥玉忍不住往后挪,挪到门口,然而门关着,屋子里只有他和凌钰两个人。
他从没觉得呼吸如此困难过。
“想活着吗?想离开这里吗?只要你帮我做一件事,我就放你离开。”
方遥玉哪里敢信,但还是抱着一点点希望,问,“真的吗?什……什么事?”
凌钰扯起嘴角一笑。
……(谋天下:谁说本王是草包../23/23958/)--
(谋天下:谁说本王是草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