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遥玉瞪大了眼,他以为这事儿根本沒有人知道,连遥歌自己都应该不知道,更别说幽王殿下了。明明做得天衣无缝,更何况时隔这么就,一点动静也沒有,要算账按道理早该算了吧,怎么会到现在才……
其实这事儿凌沭一早就知道了,当初七和九就跟绿河汇报了,绿河传信给她的时候也说了遥歌的态度。凌沭知道,依遥歌的性子,是不会计较的,于是她便忍了,前提是遥歌沒有出事。
如今又赶上这件事,竟然害死了遥歌爹爹的命,说什么也不能再忍了,连着上次的帐,一块儿算了。
而方遥玉自认为做得滴水不漏,下意识就否认,“我……我沒有,什么卖入楚馆,我沒有做这样的事!”
方遥玉强装镇定,“幽王殿下真是爱说笑,如果真有这事,那遥歌怎么又好好的?”
方遥玉沒有发现自己已经目光闪烁了,连着他身边的侍男也是头低低的不敢抬起來,明显是心虚了。
如此明显,两人却不自知,方遥玉还硬是否认,连凌钰都感觉这两个男人看起來蠢爆了。
凌沭淡淡睨眼,“若遥歌不是好好的,你认为……你还能活到现在?”
方遥玉揪帕子的手一顿,怎么办,领过多次经验,幽王殿下看起來是不会对自己怜香惜玉了,现在他该怎么办?
遥玉目光一转,好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一把扑到凌钰身前跪下,哭天抢地,“王女要为妾身做主啊,妾身真的沒有做过什么对不起三哥的事,幽王殿下说的妾身一点都听不懂啊……”
若是换作别人上门來质问,不管遥玉有沒有做,凌钰都会护一下,毕竟是她的侧夫,打的也是她的脸。可是现在不是别人,是凌沭!不知道为什么,一对上凌沭那清美的容颜和冷淡的表情,凌钰就火大,一火大,就觉得任何人都烦。
所以,方遥玉这么一哭,凌钰就更烦了。她双目紧紧地盯着面前的冰山美人,冷冷地对遥玉道,“听不懂沒关系,本王听懂了就好。”
遥玉一愣,“王女……”
这是什么意思?
“王女,妾身真的什么都沒有做啊,幽王殿下什么证据都沒有,您不能信啊……”
“证据很重要?”凌钰忽然反问,这让方遥玉的心兀地撞了一下,一种不详的预感油然而生。
果然,凌钰接着便道,“既然你这么不安分,从今天起就别踏出院子一步。再让本王知道你又起什么坏心思,否则,休怪本王不念情分。”
禁足。
而且,这就是变相地失宠了。
“还不滚回去。”
凌钰一吼,遥玉都吓傻了,被两个侍男半拖半扶地带走了。
这样的结果,凌沭算是比较满意的,今天她就是來给个警告的,也算准了能得到的无非两种结果。依照凌钰的性子,外强中干还爱面子,特别是在她这个“草包”面前,更加注重自己的面子。
所以,第一种结果,就是现在这样,为了保全自己的面子,直接惩罚方遥玉,以示方遥玉的所有愚蠢行为与她无关;第二种,就是袒护方遥玉,往死里袒护,毕竟那是她的侧夫,只有她有权责罚。
最理想的当然是第一种了,遥玉的命凌沭是一定会取的,但现在暂时先留着。不过也不能让他好过,出嫁从妻,遥玉现在唯一能靠的就是凌钰了,如果凌钰都不在乎他了,那么这比直接给他一刀來得解恨多了。
方遥玉敢对遥歌使坏,他害遥歌一时,她便让他永世后悔!
其实凌沭也沒想到今天的凌钰会这么好搞定,她以为至少要费上一番脑力,才能让凌钰对方遥玉失心。
凌沭不知道,凌钰已经对遥玉腻了,渐渐失去兴趣了,从阶梯滚下去前她迷上新晋的京都第一花旦了,若不是受伤,定然天天去捧场听戏。
本來方遥玉管得严,凌钰不好和他翻脸,趁这个机会,禁了他的足,到时候她想找哪个妾侍伺候就找哪个伺候,想去找那第一花旦就去找那第一花旦!
凌钰看着凌沭清冷却美极的侧脸,忽然就想起了那新晋第一花旦,他也是个冰山美人,他唱戏时的侧脸,就是这种感觉。
凌沭忽然一阵恶寒,转头便见凌钰紧紧地盯着自己,双目中闪烁的似乎是……贪婪?
凌钰赶忙收回眼神,抚摸着怀里的猫儿,假装不屑道,“警告的目的也达到了,还不滚么,凌沭?”
凌沭二话不说站起來就走人,甚至不给人一点反应的时间。
等凌钰反应过來,她已经不见人影了。
“该死的凌沭,总有一天本王会把你踩在脚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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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出发去东月,幽王府一行人一早便准备好了,凌沭和蓝田,还有七和九两个“见了光”的暗卫骑着马,季琉末和遥歌青衣等两主三仆坐马车,幽王府小队出发到城门口与大皇女的大队伍汇合。
凌沭等人到的时候,大皇女的大队也刚到,随行的并沒有文官,只有几个年轻的武将來护卫。比如苏参将,再比如……洛倾城。
凌沭骑马去和大皇女报道一声,领过洛倾城时轻轻点头打了个招呼,这家伙已经变成遥歌的义姐了,至少明面上的情敌是做不成了。
“大皇姐。”
“七妹到了?那启程吧。”
“嗯。”
幽王府小队加入大队伍,有点浩荡地出发了。
每次凌沭离开京都,二王女和三王女都免不了要叨念一番她的行程和动向以及猜测一下目的,最重要的,就是这个目的了。
此时此刻,京都街道两旁的一间酒楼上,二王女和三王女正透过窗户,居高临下地看着队伍慢慢前行。
两人的目光都盯着凌沭和凌越。
“二王姐,既然凌沭要去东月,多半是为了南风羡,可是,她竟然还带着那两个侧夫,不怕一不小心惹南风羡不高兴?”
二王女语气平缓道,“所以凌沭这次,定然不是单纯为了南风羡。”
“也就是说,她十有捌玖是为了……”说到这,三王女放轻声音,“找藏宝图去了?”
二王女不可置否,端过一杯酒至嘴边,“不然凌越为什么要带着凌沭一起去?表面上借着凌沭和南风羡的婚事,实际为了派她去找藏宝图的。藏宝图四分,西凉凌沭去过了,咱们南国这一份她早得了,所以接下來,便是东月了。”
说罢将酒饮尽,三王女忙又为她添了一杯。
“上次凌沭去东月支援的时候,沒有找到么?”三王女说完又自己发现上次打仗时间紧,凌沭也沒有时间去找。
“难怪才刚从东月回來,就又要去。不过,这东月的藏宝图恐怕不好找,听说拥有藏宝图的是当时的七王妃,听说那七王妃和七王爷又是对四处游玩的主,这七王妃的后人都不知道在哪儿了。”
“那又如何?”二王女勾勾嘴角,“这都是凌沭该烦恼的事,咱们只要坐收渔利便可。”
三王女听了展眉一笑,“说得对,只要派人跟着,等凌沭历经千辛万苦找到了藏宝图,咱们再出手夺來就好了。若能够一块儿抢得其他的藏宝图,那就更好了。”
见三王女一脸得意,好似已经抢得藏宝图了,二王女不禁微微冷笑,“先别高兴得太早,前几次何曾得手过?”
三王女面子有些挂不住了,“这次我一定会派更多的人,无论如何都会把凌沭的藏宝图抢过來。”
二王女冷哼一声,“我也会派几队人马一同跟进。”
每次凌繁都信誓旦旦地保证能得手,可是沒有一次成功,甚至还出现过沒出手半路就被不知名的人给解决了的情况,所以二王女是绝不会再放三王女全权去做了。
三王女知道二王女信不过自己的实力,心里虽不服,面上却沒有表现出來。暗道先让你得瑟着吧,等到了最后,你才会知道,你做的一切都是无用功!都是在给本王铺路!都是在为本王打拼!
啧啧,不知道到那时候,这自以为是的二王女,会是一副怎样的表情呢,想必震惊已经不够形容了……
三王女这样想着,心里舒坦了不少,“对了二王姐,你为什么那么笃定找到的藏宝图都在凌沭那儿?为什么不是在大皇姐那儿?”
二王女隐晦地鄙夷了她一眼,“现在大家都猜到大皇女会派凌沭办事,一般的东西自然是交呈地大皇姐,如果你想要是不是去大皇姐那儿偷?那么是放凌沭那儿安全点还是大皇姐自己那儿安全点?”
“原來如此。”三王女想了想,会意地点头了。
正常來说凌沭是应该交给大皇女,更何况是藏宝图那么重要的东西,任人也不会想到大皇女竟然不自己收着,而是交给凌沭保管。
……
二王女的猜测虽然都很高明,但是与事实却是一点关系都沒有,凌沭找藏宝图从來都不是因为大皇女的派遣,而是为了她自己。
可是二王女猜测的最终结果却碰巧对了,聪明人都会如二王女那般猜测,不仅仅是二王女一人如此猜想过。所以,凌沭从找藏宝图起才多了这么多的麻烦,更甚至许多次都命悬一线。(谋天下:谁说本王是草包../23/23958/)--
(谋天下:谁说本王是草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