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霆绕过雷亚，走到方雅的面前，“你跟我过来。”
方雅恭敬地颔首，走过雷亚身边的时候，她的眉毛上挑，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
方雅跟着雷霆走到角落，倏地，她的右脸被一个大力扇得留下清晰的印子。
好巧不巧，雷亚打的也是这个位置，原本被厚厚粉底遮盖的红印和雷霆的巴掌印重叠。
方雅竟毫不意外，她的侧脸肿的严重，这样她名正言顺地不会出现在宴会上，雷霆拿出手帕，擦去手上的粉底。
“小雅，我说过不要招惹小亚，她丈夫的事让她精神不太正常，你比她大了4岁，凡是让让她。”
雷霆风轻云淡地说着逻辑不通的胡话，如果是以前的方雅，一定会难以忍受这种差别待遇，而此时此刻的方雅心里只有秦氏集团的职业。
“雷总对不起，是我疏忽了，但是我的职位……”
雷霆眯着眼睛，“小雅，这个你放心，公关部的位置早就为你空了出来，只是今天你先忍一忍。”
聪明如方雅怎么会不知道雷霆的意思，如果这一次没有公开自己进入秦氏的消息，那么自己永远都是给雷霆擦屁股的角色，她绝对不会允许这种事情的发生。
“雷总，我知道你的难处，不如，这样吧，以我的履历，出任秦深公关部的普通员工绰绰有余吧，您可以通过社会招聘先让我进入秦氏，之后由我做出几件证明我实力的事情，一方面这样我领导下属也更有信服力，另一方面也不用一直顶着空降兵的头衔。”
雷霆捋着胡子，点了点头，“小雅，我还是没有看错你啊，你果然是能做大事的人，就按你说的办吧，今天你先回去休息吧。”
雷霆拍了拍方雅的肩膀，好像刚才打她的人不复存在，在她面前的这个老人温暖的好似一个绅士。
方雅不仅在心里鄙夷雷霆，当然她在外表下装作服从的样子，转身绕到后门，门口，雷霆安排的车停在不远处。
方雅抬头看着这家酒店，心想着以后是毁了它好呢？还是毁了它好呢？
司机将方雅送到方雅的别墅，这里居住的人并不是很多，方雅也是住在这里才知道，这里以前是坟场，无数的尸骨埋于此。
方雅摇下车窗，把手臂枕在车窗上，她的心里毫无波澜，窗外的世界不停地倒退，快到了别墅区，这里一片黑暗，只有方雅的家里灯火通明。
司机刚把车使劲小区门口，方雅清冷的声音响起，“停车吧。”
司机不敢怠慢，稳稳地停在绿化带的旁边。方雅踩着恨天高下了车，夜晚的风阴冷了不少，也许是因为环境的阴暗，她摆了摆手，车缓慢地倒退离开。
她摸了摸侧脸，嘴角不自在地抽搐了一下，从怀里掏出烟盒，拿出一根烟，点燃，想不到这小小的火星成为这个黑夜最温暖的存在。
方雅沿着小区铺着的鹅卵石的小路走着，走了几分钟，便走到小区自建的人工湖，方雅自然地呼出一团烟雾，她看着平行的湖水，倏地捡起一块小石子扔到湖中。
小石子连跳了5，6个之后落入水中，掀起条条的波纹。
无论多么平静的湖水，仅仅是一个小小的石子，就能引起他的紊乱，那么石头再大一些，再大一些呢？
方雅摸着手中的石子，尖锐的触感在她的手指上划过一条浅浅的线。
方雅刚回到家里，方玉便迎了上来，看到自己女儿侧脸上的巴掌印，急切地问道，“雅雅，这是怎么回事，是不是雷霆……他要拿回这个房子？他怎么能对自己女儿下这么重的手？”
方玉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方雅的嘴角咧开，虽然这样做有一点痛，但是如果能让母亲好受一点，她还是愿意的。
“跟他没关系，我现在公司的客户，因为对我的公关方案不满意，对我大打出手了。”
“真的？”方玉还是有些不相信，她接过方雅的公文包。
“当然，妈，你真的以为公关是一件很轻松的事情吗？平衡着舆论和甲方，而且，我们服务的甲方多半还都是这个缺根弦的。”方雅指了指大脑，方玉好像相信了方雅的话，她摘下围裙，“雅雅，这份工作你要是觉得辛苦就不要干了，我也可以出去工作，虽然没有你的工资高，但是也可以贴补家用。”
“妈，真不用，你现在就在家好好休息，养猫逗狗不好吗？平时报个旅游团，缺钱直接跟我说，还有我已经辞职了，你女儿也是有脾气的，她既然这样对待我，我还不伺候她了呢？”
“那咱们能不能，就像电视里演的那样，告他？”
“妈，您电视剧少看一点吧，还有他是我的客户，他就是因为这种暴脾气才让找我们的，算了，我冰敷一下记好了，妈今天晚上做了什么好菜，我在玄关就闻到香味了。”
“少贫嘴，我把菜热一热，你去冰箱那冰袋敷一下脸。”
“好的，遵命。”方雅笑着按着方玉的肩膀，只不过在转身的瞬间，眼中的笑意迅速变冷。
“雅雅，你手机响了。”方雅的手机铃声很大，彼时方雅正在客厅的沙发上敷着冰袋，手机则放在门口的公文包里。
“听到了。”方雅慢悠悠地走了过去，看到了来电显示，静悄悄地走到自己的房间，按下接听键。
“喂？”
“你还记得沈幽吧？”
方雅又想抽烟了，她攥紧拳头，眺望窗外，“怎么，一个罪犯的话还有什么可信度？”
“不是，是你和她见面的事情，秦深已经知道了。”
“什么？”方雅的声音大了些，她舔了舔唇，听着门外的声音，小声地说道，“你们是怎么办事的？”
“这件事我们不清楚是怎么回事，现在只能判断我们早就暴露在对方的监视下了，而且，秦深的声音你不熟悉吗？”
“声音？”方雅顿了顿，然后捂住嘴巴。
百密必有一疏，雷亚的激将法让她忘记了自己曾经以匿名的身份和秦深通过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