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噩梦初醒
躺在御仙殿偏殿床上的,身受重伤昏迷四个多月的春竹,突然“啊”的惊叫一声,从噩梦中惊醒。[[<?[他茫然地看着四周,不敢确定自己是清醒的,还是仍旧在梦中。
“主人,你醒了。”守在春竹身边的鬼孩清桐高兴的笑了。
“主人,想起来了吗?见到你的前生了没有?还记得我这只獐子吗?”守在另一边的赤獐关切的问。
“看来是真的醒了。”春竹默默地想,他清楚,他又从梦境中回到了现实。
他看看鬼孩清桐,又看看赤獐,心中不免泛起一阵浓浓酸楚。上一世,和他并肩作战,出生入死的多少亲人和袍泽,现在身边只剩下这两位了。
“主人是不是傻掉了?”赤獐见春竹瞪着大眼,看看自己,又看看清桐一言不,担心的看向清桐。
“你傻掉了,主人也不会傻。”清桐揶揄道,他又轻声的对春竹说:“主人,上一世的事情,你不要再想了。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我们还是想想怎样找到,上一世伤你性命的仇人,我陪你找他报仇去。”
春竹闭上眼睛,努力从上一世的痛苦与欢乐中走出。压抑着内心的激动,缓缓地说:“清桐,我上一世的恩怨已经了结,这一世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做。”
“真的了结了吗?”春竹问自己,“英普呢?英普在哪里?我今生如何能找到她?还有,我的神仙妹妹烈容珠和我四妹鬼精灵呢?她们是否再世为人?如果再世为人,我能找见她们吗?”
“主人,上一世的修仙之术还记得吗?”赤獐笑嘻嘻的把脸凑到春竹的跟前。
“死獐子,你就知道修仙之术,怎的不问问主人的伤势可有好转?自私自利的东西。”鬼孩清桐拽开赤獐,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赤獐讪讪一笑:“清桐,你想歪了,我问主人是否记得修仙之术,不是为我自己。而是希望主人能记得上一世的仙技法术,为今生所用,不再受他人的欺凌。”
春竹收住心猿意马,默默想着他前生拥有的法术。可是,除了《太古九重天》上的武技,“地裂掌”和行气的功法“破日功”,隐约的记得一些,剩下的全都忘记了。
他暗自恼火:“既然是让我来铲除逃离冰封岭的黑熊,为何不让我记得前生的法术?只让我记得这两样破东西,并且还记不全。我即便把‘地裂掌’和‘破日功’上的武技和行气全都学会,去找黑熊拼命,也说不定是拿自己给黑熊当干粮。”
赤獐看到春竹闷闷不乐,轻叹了一口气说:“是不是一样都没有记住?”
春竹看了赤獐一眼说:“记住了一样。”
赤獐兴奋起来:“好、好、太好了,能记住一样就行,主人,你记住了什么?”
春竹没好气地说:“怎样剥獐子皮,知道吗?”
他对赤獐在前生就是这种态度,喜欢拿赤獐开心,现在,他还是改不了上一世的习惯。
“你还是学学怎么剥狐狸皮吧,英普的皮毛比我的值钱。”赤獐回敬道,春竹的语气回到了前生,他自然也不会再绷着了,但是,他并不知道,英普在春竹的上一世就遇难了。
“没话别胡说,少放闲屁。”鬼孩清桐大声的骂着赤獐,他不想让赤獐的话,勾起春竹的伤心。
“怎么啦?”赤獐的面子上有点挂不住了。
“清桐,没事。”春竹淡淡地一笑:“獐子,英普在我的上一世遇难了。”
“它、它有没有投胎转世?”赤獐的脸上挂满了悲伤与惋惜。
春竹摇摇头,低叹一声:“我不知道。”
春竹不能告诉赤獐和清桐,那是天机,天机不可泄露。
可是他自己又深深地陷入思念之中,他记得,他在跌进深渊,回到今生前。英普曾经咬掉自己左脚的小脚趾,对着跌进深渊的他喊道:“大哥,记得来生来找我,一个左脚没有小脚趾的人。”
春竹暗自思忖:茫茫人海,我到哪里去找一个,左脚没有小脚趾的人,总不能让每个人都脱掉鞋子,让自己看看吧。再说,他要投胎的是一个少年,还是一个姑娘?
“主人,獐子有口无心,主人不要想太多。”鬼孩清桐看着忧郁的赤峰,轻声安慰着春竹。
“是啊主人,我就是这么一张臭嘴,你又不是不知道,别生我的气了。”赤獐惭愧的看着春竹。
“你们两个多心了,我没有生气。只是这四个多月,你们两个天天灌我苦药汤子,一点荤腥都没有吃着,肠子都变成药材了。”春竹的性格,现在处处透着赤峰的味道。
“想吃荤腥,这好办,主人想吃点什么?”赤獐知道春竹并不怪罪自己,开心的征求春竹的意见。
春竹轻轻地舒了口气说:“什么鸡鸭的,我没有胃口,只想吃口长獐子肉。”
“就不该让你想起前生,知道了前生就拿我开涮。”赤獐开心的笑着,他把胳膊送到春竹的面前,“喏,啃两口吧,上好的獐子肉,吃了可以长生不老,就地长眠不醒。”
“别别别,我不吃生的,你把它煮熟了我再吃。”春竹呵呵的一笑,轻轻的推开赤獐的胳膊。
“獐子哥,主人不吃生的,我吃,生熟不拒,是你的肉就行。”一直不苟言笑的鬼孩清桐,突然也开起了玩笑。
“你个小鬼头,也敢拿我开心,看我收拾你。”赤獐装模作样的,抬手打向清桐。
春竹呵呵的笑着,伸手要抱起清桐。突然,他感到胸口传来一阵剧痛。
他低头看了看,因用力崩开的流着血的剑伤,愕然的抬起头:“这都四个多月了,我的伤怎么还没好?这一剑是谁刺的?”
“主人小心。”鬼孩清桐和赤獐异口同声的惊呼。
春竹推开赤獐和清桐伸过来的手说,再次问道:“把这一切告诉我。”
鬼孩清桐忽然把食指放在嘴前,轻轻地“嘘”一声,紧张地说:“不要说话,有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