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快进着,直至九叶檀所定期限的第八天时,大军发动了进攻。
许许多多由玩家设计制造出来什攻城利器纷纷启用,十分顺利的将天赐城的城墙砸得千疮百孔。
君启道:“未免也太过顺利了。”
唐与言眸底的紫光微闪,“我总有种不详的感觉,就像是……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操控着什么。”
晏非白:“?”
唐与言顿了下,“可能是错觉吧。”
她攥紧了袖中的残章,残章已经恢复的只剩下一个小个缺口,只要她把最后的东西安上去,便能开启回归的号角。
晏非白闻言,把视线重新落回战场上,观察着战局。
唐与言喃喃道:“希望,是错觉吧。”
……
帝宫,觐天殿。
花无间坐在龙椅上,把玩着一块纯白色的晶体,琥珀色眸子里的颜色隐约朝着纯白变化着。
在他之下,是握着刺入胸前匕首,难以置信的帝君慕容连景,以及对面满脸泪痕,双手是血的陈灵。
花无间对帝君个人胜券在握的根本原因,便是对方所信任的帝后陈灵,其实是襄王的棋子。
在九叶檀与素无情合作之前,花无间与襄王之间有过许多次的合作。
花无间负责帮襄王出谋划策,谋定东水,襄王则提供一些便利,助他收集药材,找寻治眼的神医。
简而言之,‘东水之襄’的名号,有一大半的功劳要算在花无间头上。
不仅帝后陈灵是襄王的人,慕容昔也投靠了襄王,包括帝君最近收服的易容高手季瑾生,也在襄王麾下效力。
唯独只剩下一个全心全意为帝君着想的东虹,也在他的离间计下,投入了牢里。
可笑帝君以为自己能与襄王平分秋色,襄王却早已将决定天枢国的权柄握在了手中。
只是……
花无间没有想到,自素无情的死讯传出来后,襄王当天就刺了自己胸口一剑,欲要与其同亡,若不是素无情可以复活的消息传出,襄王手底下的牌,就打不出来了。
台阶之下的襄王招了招手,让人把觐天殿收拾一下,才抬头看向花无间。
襄王道:“我手底下的人你任差遣,只要能在三年之内将天下统一,你就是天下之主。”
花无间捏着手中的纯白晶体,含笑道:“帝君早已布下天罗地网,只待我启动了。”
襄王视线落在花无间越来越白的瞳眸中,到底还是没打算提醒,说道:“那便启动,早些结束这场闹剧。”
花无间眯着眼笑道:“当然。”
纯白色的晶体被按进了他的掌心,琥珀色的瞳孔彻底被纯白占据,他的眼前蒙着一片朦胧的白雾,潜意识闪过恍然的情绪,却又在下一秒被心底一抹残暴的**所侵占。
他是谁?他是花无间吗?
不,他是凌帝,注定会让世人畏惧的凌帝。
‘花无间’勾唇轻笑,“霁公子,以后让你的人喊我凌帝,可好?”
襄王道:“你随意便是。”
凌帝满意地笑了。
暗处,郁钦拢着手捂,神色微沉。
武曲道:“只要他一接触到‘本源’,无论怎样做,都无法改变结果,禄存,你认为我们真的能成功吗?”
郁钦顿了下,“就算不能成功,至少我们反抗过了。”
武曲叹道:“这么多年了,我一直有一个问题,你真的认为你保存了实力,还能保留属于自我的记忆吗?”
郁钦坚持道:“总要试试的。”
殿内的人快要出来了,武曲见状,把人拦腰抱起,带离了觐天殿周围。
此刻,天赐城周围亮起了纯白色的保护罩,所有的攻城利器砸在上面,都被屏障反弹,砸会了原处。
因这突如其来的一击,九叶檀的大军损失惨重,天赐城城墙上的弓箭手反应过来,迅速拉弓射箭。
九叶檀想要下令撤退,不知从哪来的队伍迅速包围了他们,待看清上面盔甲印着的纹路时,他才恍然襄王居然能背着帝君养了这么多私兵。
——阻拦在他们面前的不是帝君,而是襄王。
君启和晏非白都上前去帮忙,唐与言慢了一步,想要上前施以援手,却被拦下了。
武曲道:“毒圣,你不能去。”
唐与言费劲功夫,也没能从武曲身前越过。
郁钦快步从后面喘着气跑来,“毒圣,你要记住你最终的目的是什么,你若是死了,未来就真的死了。”
唐与言微怔,她看了看武曲,又看了看郁钦,忽然问道。
“你们皆是星辰化身?为什么不把天赐城内的消息传出来?”
郁钦道:“不论是传出去还是不传出去,结果都是一样的,改变不了,与其浪费时间,还不如将进度拉快,让命线的转折点暴露出来。”
唐与言哑声问道:“为了将进度拉快,不惜牺牲这十多万的生命?”
她的声音中有悲戚之意,像是磬发出来的石音一般厚重撼人。
唐与言的视线落入乱局当中,除却作为主帅的九叶檀被针对外,一身红衣的晏温年更是他们主要的攻击对象,哪怕在晏温年如烈火般的剑下成为一具尸体,也依然前仆后继的送死。
看在之前君启说攻打涟香城时襄王的特意为师父放水,她不难猜出,襄王反攻的原因,就是因为师父不在。
“就因为要找的转折点,是这可笑的嫉妒心吗?”
郁钦沉默了下,摇头道:“这次只是特殊的时间线,至少原本的计划里,从未有素无情的出现。”
唐与言低笑道:“这么看来,若论特殊,师父才是最特殊的,你们为什么不找她?她比我更有能耐达成你们想要的。”
郁钦摇头,“不,她跟你不一样。”
唐与言惨笑道:“又有哪不一样?”
郁钦道:“不可说,你迟早会明白的。”
唐与言忽然有些心灰意冷,“你们都指望着我去达成你们想要的目的,却始终不告诉我最关键的内容,我因为你们吊着的萝卜走了这么久,猜了这么久,别说是人了,是头没心没肺的驴也会累。”
郁钦皱了皱眉,他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况,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武曲道:“凌帝的事……”
郁钦打断他,“这个说了也于事无补。”
武曲道:“禄存,我们不可说,但可让她亲眼见证。”
郁钦还想说些什么,唐与言一把抓住武曲的手腕,追问道:“凌帝?哪个一个凌帝?”
武曲低声道:“天枢国如今之主,凌帝花无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