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德彪、孟建阳和吴燕华的说话声惊动了冯俊贤,他急忙从里屋出来,笑呵呵地对三个人说;“又来了一位侠士,快屋里请!”然后,对屋里小声地说;“夫人,快炒几个菜,我们几个喝点小酒。”
“不用不用,有现成的吃点就行了。”孟建阳直到这时才觉出肚子饿。
冯俊贤把关德彪他们让进了堂屋,因为怕惊动别人,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冯夫人亲自下厨房去炒菜。不一会儿的功夫,四菜一汤端了上来,冯夫人还给烫了一壶老烧酒,四个人边喝边唠了起来。孟建阳说;“刚才追我的那几个人当中,我听其中一人说话的声音很熟,刚才我想了半天,就是他!”
“你说的他是谁?”吴燕华追问道。
“还能有谁?就是那个叛徒容小宝呗!”一提起容小宝,关德彪恨得牙齿痒痒的。
“就是他,一开始我还纳闷,我刚进临江城,别人也不认识我呀!认识我那个人怎么黑灯瞎火的还戴着墨镜呢?哦,听声音我才反应过来,他是怕咱们看出他的模样。”孟建阳肯定了自己的看法。
“今天我出去打探了一番,发现,虽然容小宝是惊弓之鸟,但他一刻也没有闲着,他现在是日本鬼子的一条忠实走狗,是便衣队队长。他领着一伙便衣队,四处搜查抗联的人。他每天都乔装打扮,生怕被你们的人认出来。”冯俊贤把自己发现的情况向大家说了一遍。
“这小子是屁眼子拔罐子—作的紧了,不能再耽搁了,必须马上除掉他!”关德彪急了,索性站了起来,一口干了一杯酒。
“先不要着急,咱们得合计合计怎么个干法,这事急不得,得稳妥。”冯俊贤说话慢条斯理,他摆摆手,示意关德彪坐下。他把大家的杯里都倒满了酒,然后,说;“我倒有个办法,你们看可行不可行?”
“有什么高招您快说。”大家都等的急不可耐了,就催促他说。冯俊贤呷一小口酒,又说;“着便装上街很不方便,很容易被巡逻队抓去,我这搞了几套日本宪兵队的服装,待会儿你们试一试看穿的合不合适?如果合适,可以扮成宪兵队的人,这样就可以大摇大摆的在街上横行霸道了,这就有机会碰见容小宝他们的便衣队了,白天你们在街上寻找容小宝,晚上再到我家来,大家看怎么样?”冯俊贤说完,用征询的目光瞅着大家。
“我看这个办法可行,咱们应该试一试……”孟建阳第一个举手赞成。
“我也同意,就这么办吧!”因没有别的办法可想了,关德彪也表示赞同。
大家很快就喝完了酒,冯俊贤拿出了他早已准备好的日本宪兵队的服装。关德彪、孟建阳和吴燕华分别找了一件合适的衣服穿上,试一试,正好。大家决定,天一亮就行动。
一宿无话,第二天早晨天蒙蒙亮,关德彪他们就穿着日本宪兵队的服装,打开了冯俊贤家的后门,悄悄的溜了出去。他们走在大街上,谁也分辨不出来真伪,中国老百姓见了他们躲得远远的,伪军见了他们恭恭敬敬,敬而远之。他们就这样在街上晃了一天,并没有碰见容小宝他们的便衣队。大家觉得很扫兴,傍黑的时候,三个人闷闷不乐的回到了冯俊贤家。
“怎么样,没碰着那个叛徒吧?”一见大家灰头土脸的表情,冯俊贤就猜出来,大家是失望而归。他赶忙安慰大家说;“别着急,着急吃不了热豆腐,再让这小子多活两天也无妨,除掉他是早晚的事儿!”
“关键是这小子多活一天就多一天祸害!”关德彪的压力很大。
“是呀,我还就不信了,冤家早晚会聚头的,只要一见面,咱就‘咔嚓’把他拿下!”为了活跃活跃气氛,孟建阳半开玩笑的说。关德彪低头不语,闷闷不乐。吴燕华不言语,只瞅着关德彪和孟建阳“吃、吃”的笑。
“好了好了,别蔫了吧唧的打不起精神,都开心点儿,在我这多住两天无妨,有你们吃你们住的,而且还保证安全。来,咱们继续喝酒。”冯俊贤见大家情绪挺低落,就安慰大家。
喝酒的时候,冯俊贤频频举杯,酒至半酣,冯俊贤的话多了起来;“说实在的,你们都是我的小老弟儿和小老妹儿,这一阶段的接触,关系处的都不错,虽然咱们都为各自的主子服务,但是,现在正当国共合作,咱们同仇敌忾,枪口一致,对准咱们共同的敌人—倭寇,所以,只要是中国人,不是汉奸,咱们就是一家人,你们的事儿,就是我的事儿,明天一早我再出去一趟,打听确切他的行踪,争取一下子成功,免去后顾之忧!”
“好,为明天咱们的成功干一杯!”关德彪把酒杯举起来,提议大家干杯,大家都响应,喝完了酒,一宿很快就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