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原本曾经对自己忠心耿耿,勇气可嘉的护卫,像是一只卑微的爬虫一样,捂着脖子在地上不停的抽搐,流出肮脏的血液,布兰登脸上厌恶的表情更加明显了,似乎连看着他都会脏了自己的眼睛。复制本地址浏览%77%77%77%2e%62%69%71%69%2e%6d%65
就像是坏掉的玩具一样背叛的护卫没有再让自己付出的价值。
“但是至少……让我看到了一些有趣的东西。”少年的目光好奇的打量着远处,不停的朝着空中挥舞魔杖,射出一个又一个火球和龙卷风的利维,似乎那不是在威胁着自己爱宠巨鹰和武士们的可怕力量,成了什么有趣的戏法似的。
皱起眉头,布兰登苦恼的想着对方为什么会变得这么愤怒明明只是一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家伙不是吗?短暂的回想起刚刚才发生过的事情,歌剧似的场景在他的脑海中不停的闪回。
终于,苦恼的布兰登像是得到了答案,嘴角挂着欣然的笑,转过头看向地上躺着的,昏迷过去的路西安。
“是因为……她吗?”
布兰登俯下身子,略微有些许惊愕的看着昏迷过去的路西安,金色的发丝好像是阳光的颜色,清秀的面容,淡雅的唇色,看起来并没有她刚刚表现出来的那么英勇无畏,身手矫健到可以和诺克鲁斯巨鹰正面对峙。
她应该是闺房中的贵族小姐,就像那些奥斯吉利亚的,大家族的女孩子们那样,知书达理,还懂得许许多多的礼节,会讲故事并且会做饭,羞涩的像是养在笼子里的金丝雀一样,温柔而且还有些胆小,并且对自己心爱的人百依百顺。
泰莎就是这样一个女孩子,看着昏迷的路西安,布兰登似乎想起了那个自己爱过的女孩儿总是很胆小,却又对外面充满了好奇心,每次自己回去的时候,哪怕是路边的一株野花也能让她开心好久,布兰登很喜欢她,喜欢她柔软温暖的娇躯,喜欢她羞涩的眉目传情,一个好妻子莫过于此,至少在他看来是这样的。
不过谁让父亲不喜欢她呢?自己只是一个年幼的王子,不是自己那些已经手掌权柄,并且成年许久的哥哥们,自己的一切都是父亲给的,那么自己就没有了反抗的理由不是吗?
不,不是父亲不喜欢她,布兰登微微摇了摇头。只是父亲希望看到自己听话的样子罢了。长大了的哥哥们已经不是父亲可以完全掌控的了,他喜欢这种掌控自己儿子的感觉,所以自己才更应该对父亲百依百顺。
如果没有了父亲的宠爱,自己拿什么和早就成年的哥哥们竞争呢?至于喜欢的东西只有小孩子才会为了玩具而哭闹,反正那也只是一种感觉不是吗?只要自己还手握权柄,喜欢自己并且自己也喜欢的姑娘,还不是任由自己挑选?
但是唐纳不明白,因此他背叛了自己,只是为了一个让身心放松的玩具,背叛了自己懦弱无能的蠢货,脑袋比顽童还要蠢。
而对面,现在还有一个和他差不多的傻瓜。布兰登这样微笑着,看着利维在那里愤怒的挥舞魔杖,自己原本还齐装满员的卫队,死在他手上的不下四个,而这个数字目前还在攀升着,布兰登的脸上却没有半点愤怒的表情,全都是满满的兴趣。
巫师们可怕的力量他是有所了解的但是这么年轻的,几乎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巫师,却比那些曾经在战场上见过的家伙还要厉害,也要年轻得多。
一瞬间,布兰登眼中的鄙薄就变成了欣赏因为这个黑发黑眸的家伙,拥有着将他心爱的玩具抢回去的能力,这样的话他的举动就不是什么愚蠢的懦弱之举了,而是勇敢捍卫自己心爱之人的,高尚而又正义的行为,是就连大英雄阿尔托斯也会为之而称赞不已的义举!
这样想着的布兰登从地上站起来,十分贴心的将路西安从地上抱了起来,轻轻的放在了马车旁。少年的动作十分温柔,温和的表情上还带着几丝怜惜,仿佛是在照顾一位真正的贵族少女。
就在回头的时候,下意识感觉到阳光有些刺眼的布兰登将胳膊抬了起来,而藏在丛林中的查理斯却像是出现了一点点疏忽,手中的十字弓机括发出了剧烈震动,银色的弩箭从上面弹射而出!
“噗!”锋利的弩箭撕开了链甲和外面华丽的罩袍,刺穿了布兰登的右臂。少年有些错愕的看着胳膊上的弩箭,一双眼睛立刻抬起来朝着远处张望着,立刻发现了藏在树丛中的查理斯。
老兵这辈子,第一次找回了当年新兵的手上战场的感觉心跳都好像停止了,布兰登的笑容,那温和的笑容,一点害怕和疼痛的惶恐都没有,似乎还带着几分歉意,仿佛是觉得自己脑袋没有被弩箭射穿,有些对不起查理斯似的。
自己要杀的家伙,根本就不是人!
恐惧的查理斯双手一软,十字弓掉在了地上。布兰登微笑着举起了自己被射穿的右臂,鲜红,被染红的袖子仿佛成了一面旗帜:“我的勇士们,立刻结束这场游戏吧。”
“为了布兰登殿下!!!”看到自己所保护的王子被敌人卑劣的手段所伤,愤怒的诺克鲁斯武士们不再有任何保留,疯狂的,近乎不要命的冲向同样无比愤怒的军团老兵,以及挥舞着魔杖的利维。
………………战斗,很快就结束了。两刻钟还很平静的道路,现在却躺满了尸体,充满腥味的,红色的血水涂抹在泥土上,四下里甚至还弥漫着硝烟和被破坏的痕迹。
一开始来的时候还有七八个人的侦察队,现在只剩下两个还活着的,被一群诺克鲁斯武士押解着跪在地上,手脚都被绳子捆了起来动弹不得。
手中紧握着魔杖的利维,冷冷的看着对面依然微笑着的少年。对方甚至毫无顾忌的正面面对着自己,那些强大的武士们分列两旁,似乎根本不担心自己会伤到他们的主人一样这个距离,即便是一个烈焰炸裂也能让对方变成一堆焦炭!
但是利维办不到坐在马车外面的布兰登将昏迷的路西安抱在怀中,微笑着打量着自己,左手中的匕首紧紧贴在少女细嫩的脖颈上。
“我很抱歉,这位小姐一定对你来说相当重要吧?”布兰登的脸上露出了很不好意思的表情,仿佛他真的对自己行为很不齿似的:“但也请你体谅我……呃,如果不这么做的话,我可是半点安全感都没有。”
“布兰登亚鲁斯,我相信你可能已经知道我叫什么名字了,巫师阁下。”布兰登好奇的问道:“我能否有这个荣幸,知道您的名字呢?”
“利维阿哈尔特。”利维冷冷的看着他,竭力在抑制着自己挥舞魔杖,把他撕成碎片的冲动:“说出你的条件。”
“条件?不不不,应该是阁下提条件才对。”布兰登的嘴角轻轻扬起:“要知道你现在只需扬起手中的魔杖,我可就必死无疑了或许我忠诚的巫师,还有可爱的巨鹰还会愿意为我报仇,但我一直坚持人死如灯灭,我要是死了,就算把你大卸八块也看不到啦。”说完,他还苦恼的耸了耸肩。
“我把这位小姐还给你,你能给我什么?我觉得这才是问题关键。”
“你想得到什么?!”
“好吧……如我做出一个提议。”说到这儿,布兰登似乎对于利维这种丝毫不愿意讨论的作风相当苦恼:“其实一开始的时候,我是打算将诸位直接押送给我亲爱的外祖父的。作为晚辈,在看望长辈的时候没有像样的见面礼,似乎非常丢脸吧?”
“不过我现在打消了这个想法,因为利维阿哈尔特先生您的缘故。”说到这儿的时候,布兰登的脸上还露出了一种,在见到自己所倾慕对象时候的崇拜神情:“向您这般年轻有为的巫师可是少之又少,如果能够和您进行一些交流的话,我相信这辈子都不会遗憾的。”
“我可以释放这位小姐,甚至是这两位奥斯吉利亚的士兵,还包括将你们所牺牲的勇士火化,用你们的习俗埋葬。作为回报,我希望您可以跟我一起,作为客人去巡视一座北方城镇当然,无论你们的安全还是待遇,我都可以做出绝对的承诺,怎么样?”
利维陷入了犹豫,但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路西安去死尤其是,她是因为自己才遭受这种困境的。
“我怎么才能相信你?”
“我不需要您相信我,我只需要您答应我就可以了。”
“如果我不答应呢?”利维眯着眼睛,轻轻抬起魔杖。
“那我就只能很遗憾的做出某些,令人惋惜的决定了。”布兰登叹了口气,神情忧伤的像是看到了一出悲剧:“比如说,拉着您和这位小姐一起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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