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金天洗好碗,站在厨房门口,心情十分纠结,苏直昨天才从客房搬出去,难道是为了眼前这个男人吗?所以…苏直果然是有龙阳之好的,只是对象不是自己罢了。
这么一想,心情竟莫名的低落了起来,黄金天摇了摇头,一定是被苏小妹的胡言乱语给影响了,就算苏直真是个断袖,又与他黄金天何干,他可是要努力找姑娘成亲的正常人!
裴凌风赖在桌子上,笑的有点贱:“怎么了,小梳子害羞了?你放心啦,我当年都没碰你,现在就更不会了。”
苏直满头黑线,抽了抽嘴角反而淡定了下来,拉开椅子坐到他身边去。
黄金天虽然觉得自己不该去介意,也没理由去想太多,可看着这貌似亲密的一幕,还是觉得十分碍眼,干脆避开客厅直接回客房去了。
本来以黄金天的耳力,就算是在客房,也能听到苏直和裴凌风的窃窃私语的,只可惜他现在心烦意乱,一进房就坐在床上,逼着自己默念着静心诀,可脑子里还是忍不住的要走神。
客厅里,苏直眯着眼睛摆出凶恶的模样:“裴凌风,你老实告诉我,你当年是不是看上我了,所以才花重金请我留在你身边,是想乘机掰弯我对不对?!”
裴凌风微红着脸,用手支着头,乐呵呵的开口:“你是挺好玩的。”
苏直一脚踹过去,踢到了椅子腿:“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还好我笔直笔直的不上你当,说起来你那时候,有没有乘我睡着了偷亲我?”
裴凌风看他那严肃的样子,嘴角咧的越加大了:“嗤,哥是那样的人嘛?!”
苏直满含怀疑,脸上明晃晃的摆着不信任。
裴凌风皱了一下眉,身子往后一昂,却没想到一不小心,“啪”摔到椅子下面去了,苦了脸:“其实我是挺喜欢你的,也不是没想过和你在一起,只可惜啊……”
苏直两手叉腰居高临下的看他,一副你说的我不满意,我就掐死你的架势。
裴凌风坐在地上摸着屁股,很无所谓的摊手:“男男授受不亲啊,男的男的受受的不行!”
苏直一头黑线,冲上去踹了他两脚,然后跑回卧室:“裴傻子敢说我是受,你今天睡大厅吧,你个死基佬,老子笔直笔直的才不是受呢!”
“呯!”卧室门关上了,裴凌风傻眼了,这是什么神转折啊?还以为做了总裁会淡定一点呢,怎么还是这么容易就炸毛了?!
苏直平时在公司的时候,的确是精英总裁的形象,但那是在公司或在不熟悉的人面前,很明显,他的淡定也是看人的。
比如裴凌风,比如黄金天,比如自家的苏小妹,这些人都应该直面来自总裁大人的怒气,总裁大人酷炫狂霸拽的时候,做为亲信就该低头承受,当然总裁大人也会很大方的,把他们归属到自己人的范畴里好好保护。
苏直坐在床沿上,掏出手机刷淘宝,打算买些零食放家里吃,心里十分自得的想:看,总裁大人对你们多好,还要破费买零食回来投喂你们。
黄金天再回神的时候,发现客厅里没了动静,下一秒便不禁又开始想:“难道那二人已经进房歇息了?果然是一起睡的!?”
裴凌风回神之后,才理顺了苏直话里的意思,他不是受、还笔直笔直的,鬼才信呢,你家好基友都承认了好嘛!
当然他现在可不会去撩那只炸毛的猫,清了清嗓子走到门边:“行了亲爱的,你不是受你是攻好嘛,我才是受呢,你让我进去呗。”不就是害羞炸毛嘛,咱顺毛摸总行了吧!
苏直本来正打算把几包牛肉干划进购物车,听到他那声亲爱的,一个恶心把量减少了四分之一,默默的想着不给你吃了。
而后又看了一眼限时限量抢购的字眼,下一秒又将那份量加回去,嗯,留给黄金天吃好了,那人高大吃的多。
裴凌风完全不知道,自己莫名其妙的就失去了被投喂的资格,还在卖力的说好话:“梳子啊,亲爱的我身子虚啊,睡客厅会感冒的,你不能这样啊!”
苏直不说话,努力的在某宝限时大抢购里,刷着心水的食物。
黄金天心烦意乱的,干脆一转身趴在床上用被子捂着耳朵,那人怎么能叫的那么恶心,恶心的他念多少遍静心诀,都静不下心。
裴凌风眼看劝说无效,软言软语的说了这么多,也真是烦了,干脆咬了咬使个贱招:“梳子,我不行了我太困了,咦?旁边这门没关啊,我就在旁边这屋睡了啊!”
苏直一愣,迅速的收起手中的黑壳子手机,怒吼:“裴凌风!”就算他是gay,也不决不允许一个男人,进自家小妹的房间。
“唉呀,我没有睡衣啊,算了我就果睡吧。”裴凌风卖力的嚷嚷。
“咔嚓”苏直愤怒的脸出现在门边。
裴凌风一矮身直接溜了进去。
上当了!苏直转身,那人已经在床上打了两个滚。
裴凌风无视了苏直脸上的愤怒,欢快的在床上滚啊滚,间歇的还要抬起头,摆出一个花一样的笑脸:“怎么样亲爱的,今晚我们一起睡吧。”
苏直看着那个神经病一样的男人,出国两年之后,果然变成更神经病的男人默默无语:“你当我和你一样神经病啊,鬼才要和你一起睡好嘛!”
“那你睡哪呀?”裴凌风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死死的抓着床单:“反正我死也不挪窝了。”
苏直默默的吐血,让这人睡客厅实在也是不实际的,可是跟他一起睡?开玩笑,这是个基佬啊,以前不知道也就算了,现在都知道了,还怎么做好兄弟啊!顶多只能当兄妹了好嘛,而这么大龄的兄妹,是绝对不能一起睡的。
再说了,又不是没有更好的选择,苏直走到床头,把自己的睡衣抱走:“我去睡客房。” 裴凌风把手举的高高的挥啊挥:“祝你性福!”
苏直直接扔了个白眼过去,而后只留下一个屁颠屁颠的背影。
裴凌风直到他走的看不到人影了,才起身关好门,一边念念有词:“果然是见色忘义、有同性没人性,可怜我孤家寡人一个,独守空房、空余寂寞。”
……瞧,虽然我在国外好多年,还是没有忘本,四字成语还会这么多。
这边裴凌风还再自我感叹,同一屋檐下不远的地方,黄金天始一听见那边的动静,便抬起了眼,直愣愣的盯着房门。
苏直打开客房门,就看到黄金天一头长发披在床上,从被子里昂着头,双眼亮晶晶的看着自己,不禁心脏又跳漏了一拍。而后再次腹诽,这该死的妖孽,长成这模样,还总是摆一副无辜的样子,是想祸害谁呢,一不小心把人弄弯了怎么办?
黄金天歪了头看着苏直,现在看苏直的样子,不知为什么总觉得越看越顺眼,刚刚那么的纠结,自己果然还是,有一点喜欢他的嘛!龙阳之好什么的,反正大家都这样不是吗?
苏直被他看的有点发毛,甩给他一个你有病,记得吃药的眼神,而后就去了浴室淋浴。
黄金天爬起身坐在床边,坐的笔直笔直的,眨巴眨巴眼睛,看着洗浴室。
磨砂的玻璃面,映出的人影十分模糊,可黄金天却觉得,自己似乎看见了他细腻的皮肤,默默的确定了心思:这人果然是从一开始就在勾引自己吧!
于是在苏直不经意的时候,这个世界一次又一次的,发生着惊人的改变,而且所走的方向,永远是意想不到的。
苏直洗完澡,换好睡衣出来,就看到黄金天正襟危坐的模样,拧了下眉头:“看什么,去洗澡睡觉了。”
黄金天抿了抿唇,终于还是起身进了洗浴室。
苏直听着哗啦啦的水声,难得的良心发现,从床头翻出刚刚放下的手机:黄金天还没有睡衣吧,一直穿自己的可不行。嗯…刚刚限时抢购里好像有一套大码睡衣来着。
等黄金天换好睡衣出来,苏直刚好将两套一模一样的睡衣付完款,默默的心疼了一下,自己的荷包。
黄金天坐在床边,掀开被子钻了进去,眼睛直直的看着苏直。
一张床,两个大男人,穿着一模一样的睡衣,其中一个还用亮晶晶的眼看着自己,饶是苏直都觉得这气氛有些不对了。
刚想开口打破一下僵局,便听到那人,音调低哑的开口:“苏直,那个人是谁?你怎么不和他一起睡?”
黄金天的想法很简单,苏直挺有意思的,自己似乎也蛮在乎他的,如果和他在一起,应该是一件幸福的事情,不过前提是,他和主卧里的那个人没有关系。
黄金天觉得自己,可没有去插足别人感情的爱好,如果苏直只是拉着自己挡枪,那么自己便尽早的,将遗落的那一小丝感情抽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