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在丹霞岭掀起了开垦田地的运动,张之南一改昔日的精神萎靡,整日价乐呵呵的,下令兵士一边开垦土地,一边招兵买马。
秦家庄分到了小河两岸那片地盘,用张之南的话说,一个如此热心正义的小女侠,哪里是提防之辈?就由当初只给秦家庄一块边沿地盘直接给了一块肥沃的土地。
秦百胜想不到女儿立此奇功,喜得合不拢嘴,甚至想将庄主的位子都让出来,想自己经营了这么久才经营出百数十人,女儿两个旦夕即为秦家庄好像建立了不朽功业,为了秦家庄的前途他不应该让贤吗?
但是想女儿毕竟年纪尚轻,处事不及他老到,就按下这个念头。
建立地盘第一步当然是建房子,建几万人规模的房子却不是易事。
秦小秩想到与师父在那山谷时居住的石洞,登时又给父亲出了个主意,这里的山体甚是笔直,就在山体的底部挖坑,一月来挖了上千个。
这些坑眼前是方圆数丈,每个可居住数人到数十人不等,而后续可续往里挖,视人数挖大,解决庄丁居住问题。
张之南过来视察,对这些坑洞啧啧称赞不已,重要的是它建造简单,还冬暖夏凉。
当下自然想到是秦小秩的主意,秦百胜那个未必有此大才。
又是一月,招来了上千游民,一边开田辟地,一边练武,到处一片火热朝天之象。
这一日张之南突然来找秦小秩说有要事商量,两人走到河边,张之南道:“秦小姐对张某夫妇的事应该已经有所耳闻。”
秦小秩道:“张大人与夫人已经误会冰消,之前的事就不要再放在心上了。”
“本府说的不是这个意思,而是问秦小姐知不知道本府与夫人误会的经过。”
秦小秩笑嘻嘻的道:“张大人是不是想给小秩说你那位来自京城的情敌?”
张之南脸露惭愧之色:“是本府不好,鼠肚鸡肠,害了夫人,还害了本府,也误会了这位好心的朝廷公子。”
秦小秩道:“事情过去就好了,张大人还提这个干什么?”
张之南道:“非也,本府现在想为他做一件事。”
秦小秩噢道:“张大人想为他做什么事?”
“本府一来对他甚是愧疚,二来也想利用他一下。”
“张大人此话怎说?”
“当今朝廷的所作所为秦小姐是知道的,咱们招兵买马就是为了抗击朝廷暴政以及抗击外侮,但是据本府所知,这位朝廷公子的势力甚大,咱们与朝廷作对,自然与他就是对手,这样不免两败俱伤,如果他能站出来反抗朝廷,这样不但壮大了咱们的力量,咱们也可避免互相杀戮。”
秦小秩道:“张大人的想法甚好,只是能行吗?”
张之南道:“本府来找秦小姐就是为这个事。本府知道秦小姐神通广大,如果秦小姐能帮助,这个事情就成功了一半。”
秦小秩不禁汗颜,说事情成功了一半这个抬举她实在承受不了,说道:“小女子力量弱小,怎能担当如此大任。”
张之南道:“非也,秦小姐冰雪聪明而且武功高强,更有一颗炽热心肠,本府对秦小姐甚是信得过。”
“张夫人出马岂不更好?”
张之南道:“本府也曾与她商量过这事,夫人说了,很珍重他们之间的情谊,恐怕会招致这位公子因此发怒,则让她背上了背负这份情谊的罪疚。本府就想来想去,只有秦小姐去劝说最为合适。”
他想你连本府十数年的顽疾都能消除,去做这个事的成功机会甚大。
如此大好事,秦小秩自是乐于前往,但毕竟感到自己力量弱小,担心自己是否难以胜任。
当下沉吟不语。
张之南道:“秦小姐就不要再犹豫了,为了天下的老百姓,秦小姐理应义无反顾。”
秦小秩仍是感到犹豫。
张之南道:“秦小姐显然是担心有负重托,但这本来是可为不可为之事,即便事情难以成功也是正常的,秦小姐就放心答应下来吧。”
秦小秩慨然道:“既如此,小秩愿斗胆试一下。”
张之南大喜,顿时眉开眼笑,道:“有些事已为秦小姐准备好。这位京城里的公子数月前派了三位部下来探望本府夫人,此刻仍在府中,本府就叫你随同他们回去劝说。”
秦小秩终于知道事情经过,那三个要杀张之南的必然是张夫人的这三位朋友,他们不满张夫人的遭遇去找他算帐。
三日之后,秦小秩向父亲交待了些事,到山谷的石洞送了信,准备了一些细软与那三个张夫人的好友一起出发,同行的还有两位丹霞府的将军卫箐朱乐。
朱乐在丹霞岭八大将军是排行第六,与卫箐甚是要好,此次被张之南遣派去保护秦小秩。
张夫人这三个朋友正是在年年春风楼出现的那三个褐衣汉子,他们这次奉主人之命来找张夫人,在高蘅身上见到主人之前经常把玩的玉箫,登时想到高蘅不是张之南就是张之南的儿子,才信了高蘅的话到年年春风楼吃了那碗洗碗水。
当然吃了这个洗碗水对身体也无大碍,并不是钱化等想像的馊水,而是用那些熬制的叶子本有这个味道,水亦为当天熬制。
打马驰出百数十丈,一个女子打马驰来,拦在众人前面,却是向明霞。
只听向明霞对卫箐叫道:“我的秩妹妹此行如有什么意外,唯你是问。”
卫箐叫道:“这里这么多人为什么唯我是问?”
向明霞叫道:“你是二将军,当然你的责任最大。”
卫箐委屈的道:“我的责任是最大,但也不是唯我是问吧?”
朱乐想卫大哥难道想将责推给我?叫道:“张大人已经说了,俺是听你指挥的,如果出现了意外,当然是你指挥错误。向小姐说得不错,此行什么责任都在你身上。”
卫箐心中有气,你向小姐此来不是给本将军泼水么,叫道:“你们说的都没错,所有责任都在卫箐身上,向小姐,不知本将军对你这个近百丈赶来的建议的回应可感觉满意?”
向明霞道:“本小姐近百丈赶来可不是为了与你说话,是为来给秩妹妹送行的,只是顺便提醒你一句而已。”
卫箐更是委屈,你这个顺口的提醒为什么不对别人说却偏偏要对我说?这不是成心与我过不去?
当下忍不住说道:“向老伯也偷偷的对咱们说了,他去西北之后要咱们对年年春风好生照料,现今卫某去了京城,如果年年春风楼被人端了,那可不跟卫某的事。”
向明霞叫道:“本小姐不想见到你,你去了京城更好。”
“本将军也不想见到你,甘愿走这一趟京城。”
“你不是甘愿去的,是张大人派你去。”
“可是卫箐因为没有去照料你们年年春风楼才被张大人撞个正着。”
“你这不是撞个正着,因为你像个耗子,张大人看你走来走去不顺心才逮住你。”
卫箐吃了一惊:“本将军什么时候象个耗子?”
“你就是外耗子,你就是个耗子。”
卫箐甚是伤心,既然本将军是个耗子,那没有什么责任不肯担当的,耗死这只耗子得了。
但一想又不对,她说我是耗子,我这不是耗我自己么?
登时一脸苦色。
向明霞想忍不住哈哈大笑,却转向秦小秩道:“秩妹妹此去要注意保护好自己,向姐姐等待你的好消息。”
秦小秩以为她对她冷淡的“那个事”已经过去,眼前这个就是她最好的向姐姐,就说“多谢向姐姐关心”!
岂料她又低头脸色一沉哼了一下,不禁心中又是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