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元马术,以其威猛霸道著称,更有战马神速,占尽先发之势。赵红英待白小碧稳住身形,即拍马挟枪而至,一招青龙出水,枪头直搠白小碧咽喉,欲以速度取胜,一招制敌。
白小碧见其势大,不予硬挡,弯腰下身堪堪躲过一击,同时双脚蹬地,以猛虎扑食之姿向反方向逃去,转而右手挥剑,迸出一道蝎形巨芒,正中飞踹而来的马蹄!那白龙马果然非比寻常,被剑芒击中,仅一声长嘶便稳稳停住,调转马头直愣愣地盯死了白小碧。
此一回合双方势均力敌,围观者俱是现实中高手,一语道破白赵二人攻防之势。
“这一回合,赵警官占不到便宜啦。”
“是啊,白警官留心白龙马的后招,也留有后手,那招华丽丽的内力外释手段,方显宋人内功神威啊!”
“不过白龙马也不可小觑,硬受一招毫发无伤,竟是铁打的不成?”
“元人之马术果然天下大敌,如果赵警官能做到人马合一,此战必胜。”
“话是这么说,可如今之大元,除了雕天王,哪个能真正做到人马合一?”
“也是啊……快看,赵警官又出招了!”
……
围观者议论不止,战场上厮杀仍不停歇,赵红英试探两招已知大概,这一回合催动战马舞动长枪,犹如密不透风的螺旋绞肉机,径往白小碧冲杀而去!白小碧一来一回仍被阳光刺眼,只觉前方刃光粼粼,好似有万千兵器同时杀来? 她亦施展全力,爆发内力圈的同时集内力于剑身? 凭空而起如飞鹰展翅,以俯视之姿避开阳光,一剑甩出正中枪墙!霎时间两刃相交,噼里啪啦迸出炫目火花,那白龙马飞跃而起? 以头撞腹? 赵红英亦空手出爪,竟欲生擒白小碧!
赵红英? 你也太小看姑奶奶我了,若是一年之前? 你或许还能得逞,可如今的我,却非你能得之!
“哼!”白小碧不屑冷哼? 在赵红英与马首袭来之际? 竟半空腾转倒立而起!赵红英立止枪墙? 持枪滑于枪尾? 枪尖绕成一个圆弧,欲横劈白小碧细腰。白小碧收回毒蝎软刃? 举剑格挡? 同时空手发难? 在赵红英难以防备的上空挥出一拳? 正中赵红英右肩? 赵红英吃痛闷哼,还待回转时? 后背又遭一脚,其力道之大差点让他伏于马背,露出窘态。
大元马术? 虽然威猛霸道神速,然只进攻而已。战马毕竟庞大? 防守回旋远不如人体灵活轻巧,白小碧正是看穿了这一点,才不与其正面迎战,只待赵红英一回合力尽将转,破绽大开之时,伺机出招,即便不胜也能让他吃个闷亏!
“漂亮!”夜叉等人尽皆欢呼叫好,换到小路这一方却有些着急了,嘴里虽喊着加油,终是有些心虚。
赵红英再次回马,活动活动了肩胛骨,丝毫不以为意,懒洋洋地笑道:“师姐不愧是师姐,三招之内便已找到马术破绽,不过接下来嘛,师姐可能再也碰不到一寸之内了,看招!”
赵红英一语毕,再次飞马杀去,白小碧此时背向阳光,不必凌空俯身,而是侧身闪躲,伺机出剑。然而赵红英也已看破白小碧攻击路数,只在战马四蹄范围之内,长枪舞动,或扫或刺或劈或挑,使得俱是大开大合之招式。正所谓一寸长一寸强,白小碧兵刃见短,终难近身,只得被迫游离于四周,凭借灵巧身姿与之周旋。
然兵刃之道,还有寸短寸险,赵红英虽然全是袭杀招式,却不敢不留余力防守,若一旦被白小碧找到机会近身,那被逼迫时久的她定会痛下狠手,毒蝎剑又歹毒之至,擦着碰着怕就要毒发身亡。故此赵红英攻击未尽全力,白小碧无有进攻时机,两人剑起枪挑,你来我往,足足又战了三四十合,仍未见胜负。
时春阳高照,围观人群渐起焦躁之心,先前的呼喊加油也全没了力气,场中就剩兵刃碰撞的铮鸣和战马的嘶叫。又十合后,两人皆有些乏力,然奋进之心愈加勃发,出招开始猛力,下手互不留情,渐有以血饮兵收场的态势。
赵红英又一枪出,以泰山压顶之势纵马扑向白小碧,白小碧被激起狠厉之心,双膝跪地而滑,单举剑刺向马腹,竟欲以身换马,逼赵红英下马步战。这一招若是成功,白龙马必定毒发惨死,白小碧亦可能会被压于马尸之下,被愤怒的赵红英寻机刺杀!局势发展至此,众人心中皆有劝止之意,却谁也不肯先开口影响了对战胜负。
正当此千钧一发之际,场中突然闯进两个壮汉,竟以肉身撞向马腹,速度之快令赵红英根本来不及勒马,白小碧见事发变故,也便持剑没地止住身形,后跃而起退出战场。另一边两个壮汉之力竟硬生生撞飞白龙马,又在其四蹄凌空的瞬间,四只手同时拽住缰绳,让白龙马稳稳落地,赵红英亦稳住了身形,侧身凌空一跃,下了马来,结束了这场不分胜负的战斗。
此两突然现身的壮汉,其肉身之坚硬自属傀儡之流,白赵二人因此知道是有高手阻拦,也便立身远望。而场中有人认得这两傀儡,皆暗呼出声:“是阿大、阿二,狗哥来了!”
众人轰动,随之不远处人群自动让开一条道,一位面色苍白的清瘦少年在魅魔的陪侍下缓缓走来。
“狗哥。”
“狗哥好。”
……
众人一一向其打招呼,老狗亦点头问好。白小碧观其面相,甚为惊讶,与夜叉小声询问道:“他就是老狗?为何这般年轻,看上去也是柔弱身躯,竟得你们如此尊重?”
夜叉亦小声道:“天下之大,人杰辈出,别看他年小,打小就在死人堆里摸爬滚打,十三岁便成了gy组首批精英队员,十八岁担任nn总队副队长,可是一个面善心狠的角色。”
“可未成年不是不许玩游戏吗?”
“你……你这话问的,这你得质问柳老板去,问他为什么让一个未成年的灵魂进入修炼世界,真的是……这么一位少年英才,十个成年人顶他一个不?给点特权那还不是正常?”
两人正小声议论之时,老狗已步入战场。白小碧当即止言,与赵红英一同抱拳相去,算是打了招呼。
老狗亦一一抱拳行礼,笑道:“津门红、金陵白二位大驾光临,是我守护招待不周,竟让二位徒伤力气生了嫌隙,实在惭愧啊。”
“狗……哥哪里话,我与师姐本是同行切磋,何谈嫌隙呀?倒是狗哥这般说,让我师姐弟羞愧难当啊。”赵红英虽然为人懒散,不拘小节,但称呼这么一位少年为长,心里终究有那么一丝别扭。
白小碧见赵红英说了话,她便没再开口,今番出手止战,总得有一套说辞让对战双方都满意才行。
老狗摆手,又道:“赵警官不必如此,确是我守护兄弟们的过错,不该借二位之力来争夺排名。不过,事已至此,再论对错确也无益,还得以妥善之法了结今日未分胜负之战才是。”
“既是狗哥出手,免了我师姐弟血溅擂台,那还得请教狗哥,何为妥善之法啊?”赵红英乐得见此,有人主持大局自然最好不过。
老狗思虑片刻,转头问小路:“小路,就以推演之法吧,赵警官与白警官势均力敌,而乌鸦大哥不在,你此山我栽是否能敌得过姐妹花?”
“不能。”小路不假思索回答,又道:“可姐妹花现在的强大是白警官替她们打下的,若我以赵警官帮忙,不出数月亦能如此啊。”
“你看,你也说了是不出数月,那就是以后了?只目下而言,你是否败了?”
“我……好吧,既然狗哥你开口,那就是败了吧!”小路本不愿认输,但又不能不给老狗面子,遥遥地冲夜叉喊了一句:“此山我栽败了,赌注战利品自会遵守规矩,守护榜第七的排名也给你了!”
“承让了!”夜叉毫不客气,又向老狗称谢。
老狗点头,与小路道:“只以推演之法定胜负,我知道你不会服气,这样如何,我再将魅魔予你此山我栽,并我帮三位顶级修炼者,如何?”
小路起先一听魅魔,心甚不喜,这姐们儿全守护来回串门,完全没半点忠心,栽在她手下的兄弟不知有多少,这不是老狗推过来的一个大麻烦?可当他听到三位顶级修炼者时,心中幽怨顿时烟消云散,别人家一战赢了才能得一人,我这儿输了还得了三个,且是守护榜第一帮派的三个,这笔买卖稳赚不赔啊!就是排名得重新打回来有点麻烦,不过有赵警官在,重回前十也只是时间问题。
“可以,能行!”
魅魔一听如此,笑嘻嘻地扭着水蛇腰向小路走去,吓得小路仓皇逃窜,连呼佛大庙小,不敢相留云云,引得众人轰然大笑。
老狗见事已妥当,即命人回帮大摆宴席,今日在线者皆要为赵白二位来一场迟到的欢迎宴会,众人齐声欢呼,老狗在前边带路,余者皆上马随行。
近黄昏时,队伍抵达“睡了吗吃了吗”帮派驻地,不愧是守护第一帮,可比姐妹花驻地豪华气派许多,前有沙石大厅,后有广袤牧场,左有排排民房,右有农田商铺,俨然一座富饶的南境小村庄。
酒宴开席,大摆十余桌,互道礼数罢,各人敞开吃喝,直到月上云头,众人皆醉,白小碧自与没藏往驻地溜食儿,不一会走进沙石大厅,定身一瞧,正当中挂着的正是守护金榜。
这时排第七的榜名已换成爆炸姐妹花,两人边浏览各人id,边议论此人见未见过,正聊到排名第三的帮主“恨不相逢”时,门外走进一人,遥声笑道:“白警官若是要打她的主意,我劝还是再稍缓些,这位姐姐的傀儡术可不在我之下啊。”
白小碧听出声音是老狗,正要说“切莫高看自身,你我也不怕”,想了想还是没说出口,东道主家,任凭他说便是。
“狗哥酒量不错嘛,被轮番灌酒竟站到了最后,可与我认识的一位‘酒仙’比拼。”
“哈哈哈……”老狗毕竟有了几分醉意,大笑道:“我知道白警官所说酒仙,我也听夜叉说了你此番何来,不就是为那位酒仙寻方?”
“哦,狗哥知道天方所在?”白小碧就等着这句话呢,方才酒席之上一直不好相问,这会儿他既追来,正好问个究竟!
老狗寻着椅子坐下,又示意白小碧二人入座,继而道:“我也不绕弯子,白警官要寻天山血莲是吧?这么说吧,来得正是时候,但又不是时候。”
“哦,何解?”
“正是时候嘛,这天山血莲两百五十五年生成一次,此十年正是结花之期;不是时候嘛,白警官恐怕还得再等两年,那天山血莲才能完全结花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