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宫廷内就不是安稳太平的地方,女人间的斗争虽不像武林刀光血影间打打杀杀,但有时却更为惨烈,甚至很多的时候,那些妃嫔们,为了上位或者自保,甚至能出卖自己的道德与灵魂。
更因为当今明世宗嘉靖皇帝极其喜爱女色,广纳妃嫔,平日里,光是看看这群女的斗法就觉得好不热闹。
此时正是深夜,很多宫门内的灯已经熄下了,但是此刻端妃的延禧宫还是灯火通明,而且还不是传来阵阵丝竹之声。只见那红鸾软帐之中,慵懒的侧卧着一位很是清俊可人的女子,正是当今嘉靖宠妃曹端妃。
曹端妃眯着双眼看着台下正在舞动的歌女们,眼神迷离,好像在想着什么。一会,回了会神,端妃挥了挥手,对着一个站在边上扇风的宫女说道:“碧云,皇上怎么还没来?”
边上的婢女一听问话,马上一个激灵,很是恳切又略带安抚的说道:“汪公公刚传过话来了,皇上现在还在内阁忙着,恐是要晚点到。其实娘娘不必太担忧,皇上昨日亲口说今日要留宿在娘娘这,必定是会来的。”
端妃略显不在意的哈了一口气,叹道:“本宫只是问下,再不来,本宫可要睡下了。对了,李小太医可来了?”
碧云看见主子这般,心里也是一阵无奈,别人都是抢着要皇上,这位主子倒好,爱来不来,心下无语,说道:“李大人已经到了,正在宫外候着呢。”
端妃一听,眼睛顿时一亮,语气一扬,说道:“宣他进来。”然后对着台下众人挥挥手,说道:“你们都要下去吧。”
不多时,刚还嘻嘻闹闹的延禧宫,一下子就变得空空荡荡的了。
李遇鸣走进殿内时,端妃正懒洋洋地从栾上起身,看见李遇鸣来了,脸上煞是妩媚地一笑,款款走到他身边,缓缓说道:“李大人可是久等了?”
李遇鸣虽然看见美人在面前,但可能是因为早前见过了司琪的美色,已多了许多耐挫力,当下面不红,心不跳地说道:“主子有吩咐,下官怎能不尽责?主子身子可是哪里不舒服?”
端妃看见自己的这般风姿似乎对于李遇鸣没什么作用,微微一恼:“本宫闲来无事,就不能叫叫李大人慰问慰问?”
李遇鸣一听,这叫什么话,马上弯下身子,甚是恳切地说道:“主子身份高贵,下官在此久留怕是不好,下官还是先行告退吧。”
端妃看见李遇鸣这般“惺惺作态”,心下更是恼怒:“李大人如此这般视本宫为豺狼虎豹,本宫若是想治你个不敬之罪,也是可以的。”
李遇鸣至此,已是冷汗连连,心里大骂你个不要脸的□□,你想给皇帝带绿帽子,老子还没那么大命呢。
此时整个延禧宫内一片寂静,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却听外面突然传来一声雌雄莫辨的老者的声音。
“端妃可在?老奴受李怀仁李大人之命,看李公子许久不回家,特来接李小大人回府。”
不得不说,外面这人这句话可以说的上是大不敬了,虽然此人自称老奴,但是居然直呼端妃连个娘娘都不叫,而且口气还带着点命令的意味,当真说不出的嚣张。
但是端妃一听却脸一下子白了,居然也不见她惩治,只是恼怒的哼了一口:“那还请黄公公带着李小大人回府吧,顺带替本宫好好问话下李长老。”
却听那黄公公也不进屋,直接在外面传声道:“李大人已脱离武林,娘娘以后还是莫要再提长老为好。老奴这就带小大人回府。”
李遇鸣一见救星到了,哪还多想,马上给端妃请了个安,就退了出去。
退出殿内,只见殿门口站着一位笑脸盈盈的老人,身着着品级极高的太监服,正看着他。
李遇鸣见状,马上快步向前,对着老者作揖,略带惭愧的说道:“没想到,为了小子,爹爹竟然劳动黄公公,真是罪过。”
黄公公连忙扶起李遇鸣,笑呵呵地说道:“无碍。咱家与你父亲是几十年的老交情了,说不上什么劳动的。对了,可是端妃又刁难与你?”
李遇鸣面露为难,也不说话。黄公公看着李遇鸣不言不语,保持沉默,哪会不懂,冷冷哼了一声:“这个老妖妇,还在武林混的时候就与你父亲有嫌隙。没想到进了宫,还不安生!”
李遇鸣一听老者如此大不敬的话,立马做出嘘声装,低声说道:“黄公公,这等辛秘之话也就你我说说,万不可传了出去。”
黄公公倒是一脸无所谓:“咱家伺候了皇家三代主子,还没见过哪个这么不规矩的妃子,半夜宣一男子进宫私会,我倒是要看看皇上知道了,到底谁倒霉。”
李遇鸣也知道黄公公就是这么个性格,也只好无奈道:“那公公自己心里有数便是。”
黄公公看见李遇鸣为自己着想,也不好把话说死:“咱家心里清楚,李小大人还是早点回府吧。莫让李大人久等。”
却是,皇宫自古多辛秘,这点一直不曾改变过。就像本朝端妃,自5年前进宫,没有人知道她的确切出身,就像凭空冒出来地一样,但是却硬生生地宠冠后宫至今。还有,这位黄公公,名义上是慈宁宫太后手下的老公公,但是全皇宫没有哪里是他去不得的,进皇帝的乾清宫和进自己后院一样,而且想出宫就出宫,根本不向什么人请示,当真是无法无天到极点,但是朝堂上下,皇宫后院却没有人会提出什么异议,似乎这位黄公公这般就是理所当然的。
花开两头。
话说自从司琪拿到那张皇宫地图之后,就整夜和盛清齐福揣摩着盗宝路线。连续几日,天天到皇宫口查探守卫换岗时辰,终于让他们找出了守卫最薄弱的时间。
不过,毕竟皇宫号称是这天下间防御系数最高的地方,虽然两人都是武林先天顶尖,但是司琪心里还是有点没数。盛清坚持与司琪一同前往大内,可是司琪觉得以的他的轻功再加上盛清反而会拖后腿,至于齐福,武功更还是后天不入先天,于是决定让盛清在宫门外接应,齐福镇守客栈。
盛清齐福,虽然担心,但是也明白这个道理,耐不过司琪一再坚持,也只好如此。
当夜,司琪就换好了夜行衣,偷偷摸进了皇宫。
珍宝阁乃是大内重地,门口自然不乏警卫,但是司琪的天魔心经不是盖的,一曲轻声的天魔音,就把这群守卫弄的七荤八素,不出十分钟就纷纷倒了下去。
司琪看见守卫都倒的差不多了,从暗处飞身而出,走到珍宝阁门前,却见那珍宝阁大门上挂着9把巨大的玄铁锁,差点把司琪气的昏过去,再见那整个珍宝阁连个窗户都没,全是铁壁,想翻墙都不行。用力拽了两下铁索,只见那铁索动也不动,坚固的要死。
司琪心里没了方寸,当下一并不管三七二十一,运起青丝,向着大门狠狠砸去,只听“嗡”的一声,溅起层层灰土,但是那破门还是安稳如初。
司琪看着这破门,下巴都要掉下来,就在司琪绞尽脑汁之时,突然,司琪猛的感觉到身后有一阵猛烈的杀气袭来,司琪里忙运起天魔舞迅速转身闪开,待站定之后,再见那刚刚所在之处居然插着三支寒光闪闪的绣花针。
司琪一看绣花针,当下心里掀起滔天巨浪,这也不怪他,要知道,武侠世界里,用绣花针当武器,威力又这么大的,全天下独此一家,遂即脱口而出:“葵花宝典?”
“哦?”却听那墙角暗处传来一个同样有点惊讶的声响,只见从中走出一人,正是黄公公。
却说,黄公公也算是正好撞上,刚送完李遇鸣出宫,回慈宁宫时,却猛的听见珍宝阁传来一阵声响,当下急忙赶来,正好撞见了蒙着面的司琪。
“咱家创下这门功夫不久,还未取名,没想到阁下,倒是叫出这么个典雅的名字,看来阁下必定是很想与咱家好好过过手了。”
黄公公听着实在说笑,但是话内一片冷然,司琪当下心声警惕,也不废话,率先出手,青丝一动,碧光一闪,横扫老者腰间。黄公公见司琪出手狠辣,手中寒针瞬间飞出,与青丝正面相撞,瞬间产生出极强的爆炸力,顿时僵持在了一起。两股气场如有实质,远远望去,只觉得似乎连空间都扭曲在了一起。
两人气势逐渐攀升,霎时都达到先天宗师的恐怖气压。整个皇城似乎都能感觉到此处猛烈的碰撞。不少人从梦中惊醒,暗自心惊,连端妃也立改平日里慵懒妩媚的样子,面色凝重,望着珍宝阁望向,自言自语道:“居然是两个先天宗师,一个不出意外是黄老太监,还有一个是谁?也闯皇宫为了什么?看来这天下是要不太平了。”
司琪此时却是想不到此刻自己造成了什么样的影响,体内真气源源不断的输入青丝间,与黄公公僵持着。黄公公毕竟是老江湖,虽然也暗自心惊对方实力,但是越战越冷静,当下看出司琪一个破绽,手中银针瞬间飞去,司琪见着快要袭到面前的银针,猛的闪开,却不想黄公公此时内力一压,与青丝僵持住的状况立刻被打破,司琪立马被反震之力震的倒退了数步,嘴角流下一丝血。
黄公公虽然险胜,但也不好过,面色刷白,看着司琪受的伤比自己重,心中暗自高兴,强自说道:“阁下武功虽然高绝,但是此刻怕是要留在这大内了。咱家不杀无名之人,阁下告诉咱家下姓名,也好立碑时有了名号。”
司琪此刻也不和黄公公较那口头之真,立刻运起天魔心法,平复体内翻滚窜动的真气,看了黄公公一眼,也强撑着笑道:“阁下的葵花宝典当真是独步武林,但是想要留住在下,还是有点困难。”
随即,解下腰间琴盒,一打开,只见那琴盒中躺着的赫然是武林至宝天魔琴。司琪抱起天魔琴,四指按住天魔琴琴弦,眼中寒光一闪,天龙八音破琴而出,犹如死神的镰刀猛烈的扑向黄公公。
黄公公一看见司琪取出那把琴就觉得心神不宁,再见那音杀,猛烈狠毒,煞气逼人,不正是那武林中闻者色变的天龙八音,哪还敢正面抵抗,连忙运起葵花神功快速闪躲,但还是被音杀扫中了一点,但是光着一点就不能让他好受了,只见黄公公立刻被击飞,口吐鲜血,心中暗叹:吾命休矣。
司琪看见黄公公被天魔琴击中身受重伤,就打算落井下石,送他上路,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一声急切的叫喊声:“手下留人。”
司琪转身看去,却也吃了一惊,来者何人?居然是李遇鸣。
司琪看见来人求救的是李遇鸣,心里顿时就是一软,自己对于这个李遇鸣还是有点好感的,而且盛清救命还要靠他呢,再想到面前这个太监和自己也没什么深仇大恨,他出手与自己为敌也是出于自己的职责,当下火气也就去了几分。
司琪回头冷冷看了一黄公公一眼,说道:“看在李小太医的面上,你欠我一条命。”
说完,运起天魔劲,飘然离去,马上消失在了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