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怀瑾微怔,垂眸看了一眼自己伤痕累累的双手,淡声道:“有劳绯玉姑娘代我向无名前辈道谢。”
绯玉不甚在意地摆了摆手,“我师父这个人刀子嘴豆腐心的。”
说完绯红的裙摆消失在屋内。
谢怀瑾用温水净手后,小心翼翼地给自己上药,全程都没喊过一个疼字。
当晚洛南辗转难眠,在第十八次翻身后,他懊恼的抓了抓头发,爬起身。
借着窗外洒进来一地月光,顾元璟裹着单薄的被褥背对着他,呼吸平缓绵长。
而谢怀瑾也躺在床榻上,面向墙壁。
唯有他一人失眠了。
他静悄悄地合上房门,迎着微凉的夜风,舒展双臂。
不得不说,这深山老林里,就是空气新鲜,很合适隐居。自给自足,养鸡鸭作伴,也怡然自得。
“你怎么半夜不睡啊?”
突然自他背后冒出一道清脆的声音。
洛南蓦然回首,就见绯玉正一脸探究的盯着他看,眼眸微眯,“你该不会是想偷我师父的蛊吧?”
洛南:“”他是那种人吗?
他看起来就是正人君子!
“我睡不着,出来透透气。”
绯玉随意地倚靠在院子里的药架上,眨了眨眼,“我也睡不着,要不你给我说说故事吧?你一看就是经历了很多事。”
就是拐弯抹角说他老呗。
洛南抿了抿唇,不情不愿地同绯玉说起他从前医术上的难题以及京城的趣事。
翌日清晨,三人齐齐向无名辞行。
洛南无精打采的,呵欠连连。
辞别后,三人就要沿原路下山。
“等等!你们漏了我了!”
绯玉一路小跑着,追上三人的步伐。
谢怀瑾停下脚步,眼眸似动,目光落在绯玉手里提着的鼓鼓包袱,轻声道:“绯玉姑娘也是要下山办事?”
“是要下山”绯玉抚着心口,平复着呼吸,双目灼灼,“不过嘛,我也打算和你们一起去京城看看,我活了十六年,还真没出过岭南。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
“哦,对了,你们不用管我你们可以把我当不存在!我不会给你们添麻烦的,我就跟着你们顺道一起去京城!”
听听如此乖巧的发言,顾元璟心里一软,当下就主动邀请同行,“绯姑娘既然也去京城,若不嫌弃,京城之行的住宿顾某全权承包了。”
“啊这多不好意思啊。”绯玉难为情的挠了挠头,嘴上说这不妥吧,心里乐开花。
顾公子长得好看心肠更好。
谢怀瑾问:“那无名前辈知晓你要去京城的事吗?”
绯玉点头:“师父说了,我也该出去历练历练了,他说他在我这个年纪,师祖就对他放养。他就到处游玩不对,到处学习!”
闻言,谢怀瑾淡淡一笑,“绯姑娘的性子活泼,倒是与我夫人有几分相似,我想你们或许见一面。”
或许还能成为好姐妹?
于是原本的三人行变成了四人行。
洛南想了想,这不就是能凑成一桌麻将了嘛。
有绯玉引路,他们很快就下了山。
打算去城内买些粮食一同带上,绯玉入了城,便是到处摸摸看看。
正在一个摊铺前直勾勾地盯着糖葫芦串,裙摆就被一只脏兮兮的手紧紧的揪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