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离看着她柔和的眉眼,笑的荧光璀璨的漆黑双眸,看着她柔软的发被吹拂到她脸颊上,明媚的光线洒在她单薄柔软的小身子上,她只歪着头柔柔软软的叫他三哥,一时间一颗心柔软的一塌糊涂,不自觉就轻启了薄唇,凤眼拉成一个狭长惬意的弧度,淡然的说了一声“好”。
凌音脸上的笑容越发大了,也越发的柔软雀跃了。她微眯着双眸,惬意的看向天边暖暖的太阳光线,一时间只感觉时光在这一刻仿佛都静止了。
现世安稳,岁月静好。
凌音和殷离整整两天没有出别墅的大门,两人将别墅内外逛了一个遍。原来这别墅后边还有一个小花园,长了一棵郁郁葱葱的大树,足有一百年的树龄。当初只以为这树是长在别墅后边的,不料竟是被圈进了别墅后花园的。
更让凌音惊喜的是,竟有一个巨大的秋千掉在树上,距地不过二、三十公分的距离,凌音看到这一幕的瞬间就兴奋了。欢快的从别墅内抱出一张大大的沙发靠背,刚好铺满了秋千,而后又跑回去抱出几个柔软的抱枕,躺在秋千上,那一摇一晃的感觉,直让凌音昏昏欲睡。
殷离拿着凌音嗡嗡响个不停的手机从别墅内走出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脸上盖着书,躺在秋千上昏昏欲睡的女孩儿,她身上还盖着一条薄薄的毯子,身旁草地上摆放着一张小几,上边放着一杯散发着浓浓香味的咖啡,身旁更是放着一个藤编的篮子,里边盛着几支她早起的时候剪下来的花,这情景,当着可以入画了。
殷离看着这一幕,不由笑的摇头,果真是懂得享受生活。
他脚步轻轻的走过去,在她身边的秋千旁坐下,听着那软软香香的呼吸声。竟有些不想惊动这一刻难得的静谧与惬意。
只是。凌音的手机此刻又锲而不舍的响起来。
是萧雄的来电。
殷离最终还是伸手轻轻的将凌音摇醒,凌音睡得晕晕乎乎,双眼惺忪,她懒懒的蹭蹭头一侧的靠枕,娇小的身躯蜷缩成一个虾米,明明知道殷离在叫她,可她只懒懒散散、柔柔软软的呢喃了一声“三哥”,竟在下一刻又进入了梦乡。
殷离看她这娇憨的似只小猫咪一般可爱娇柔的模样,心都软了,当即就恨不得将推醒凌音的那只手剁了。那还舍得再次喊她起来。
凌音的手机还在锲而不舍的嗡嗡直叫,无奈之下的殷离不由摇头无奈的起身走向一边接起电话。
凌音这一觉直睡到太阳西斜才醒来。她习惯性的在床上蹭了蹭。只是敏感的触觉却感到了些微的不同。
凌音惺忪的睡眼终于缓缓睁开,她还有些不明白的看看自己所处的地方。嗯,是自己在这幢别墅的房间。看来是三哥把她抱进来的。
凌音踢踏着拖鞋去卫生间解决了生理问题,又洗脸清醒了一下,这才走去客厅。
殷离没在客厅,凌音转角就去了殷离的房间,果然。还在摆弄着他的电脑。
凌音打了个哈欠走过去,软软的走到床边坐下,眼里含着打哈欠打出的泪珠子,口语不清的嗡嗡道,“怎么不叫醒我啊三哥,都睡了五个小时了,晚上肯定睡不着。”
凌音软软的抱怨,声音都有些惺忪的沙哑与有气无力。殷离看她这副慵懒散漫的恨不得再次钻进被窝的姿态,不由好笑的轻轻捏捏她的软软的小脸儿。“你睡得跟小猪一样,喊你你起啊,翻个身又睡了。一天天的也没见你做什么,怎么会这么困?”
殷离越说越觉得就是这么回事儿,脸也立时拉了下来。以前还没注意,现在才发现,凌音一天最少睡十个小时,也没缺了她的瞌睡,怎么就这么叫不醒呢,躺下就喊不起来,不会真得了什么病吧?
殷离想到这一点脸上的神色都郑重了几分。
凌音有些讪讪的拉开殷离放在她脑瓜儿上的大手,有些不好意思。就这几个小时还算多?她在蒙克莱的时候如果碰到节假日,一睡大半天也多的是。关键是心里没事儿,她睡得香啊!
凌音一顿好劝,才让殷离打消了送她去医院的心思。
晚饭是凌音做的,殷离一如既往的站在厨房门口,一边优哉游哉的和凌音说着闲话,一边目不转睛的盯着凌音的一举一动。
凌音动作麻利的整治出三菜一汤,殷离这才大爷一般走进厨房,将菜一一端了出去。吃饭的时候殷离提起了萧雄的来电,只是萧雄知道是他接的电话,含含糊糊也没说找凌音具体有什么事情。只说让殷离代为通告凌音,醒了给他回个电话。
凌音微微点了点头,算是应了。
吃过饭,洗过碗,凌音看着坐在客厅看晚间新闻的殷离,没趣的回房间给萧雄回电话去了。
萧雄找凌音的事情很简单,无外乎是目前正在yn省拍摄,让凌音没事儿的时候过去看上两眼,只当是监工了。
凌音无语的翻个白眼,不知道该说萧雄什么。她跟殷离是形影不离的状态,萧雄又不是不知道,她要是去剧组探班,殷离还能不觉察出什么。那个狡诈的跟狐狸差不多,灵敏的比狼还警觉的男人,凌音自问没有可能瞒着殷离出去。所以,很干脆的拒绝。
这关她什么事儿啊,的影视权她早几年的时候,就已经做交易给了萧雄。现在还想让她免费给他打工,美的他!
凌音不顾电话那头哇哇大叫的萧雄,帅气利落的挂了电话,回客厅陪殷离看电视去了。顺便还得给这大爷准备饭后水果,她都快成他老妈子了。
凌音在yn一待就是将近一个月,期间她跟着殷离去了洱海、丽江、古城、版纳,里格岛,买了很多的纪念品:布农铃、手工纸、木雕,不仅骑了马而且骑了牦牛,参加了一位摩梭老人的葬礼,吃了大约十五家人的饭菜,参加了篝火晚会,而且学会了一首悠扬迷人的少数民族歌曲。
她玩的很开心。脸上出现了前所未有的惬意与欢笑。那真正的从内心深处发出的笑声,让她整个人愈加的散发出一个蛊惑人心的魅力。
昨天晚上两人才回到了之前他们来到yn时的那幢小别墅,凌音一夜好眠,早起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八点半左右。
殷离又开始做起了运动,他今天早起起的也有点晚了。所以,当凌音收拾好自己走到客厅的时候,殷离也刚刚运动回来,洗漱完。
殷离手中拿着一份早报,坐在窗前慢悠悠的看,凌音自觉的打了个招呼。拐进厨房去做饭。
早餐凌音准备了简单的清粥小菜,殷离虽帮不上忙。但每次不管凌音做什么,他也都不提意见,而且保证把凌音做的饭菜吃光光,让凌音非常的有成就感。
吃过早餐两人就出去逛了,这一次没有跑的太远,而是去了附近的城市广场。那里每天早起都会飞来很多的白鸽,也会有很多的美术学院的学生在那里写生;音乐系的老师或学生抑或是单纯的音乐爱好着。在哪里拉着悠扬的小提琴,弹奏着优雅动听的钢琴;美丽的姑娘也偶尔会穿上少数民族的服装,在那里载歌载舞,那里是艺术的殿堂。活跃的艺术气氛像似奥地利的维也纳,处处都充满了魅力的音乐,而凌音,对这些向来没有抵抗力。
两人漫步走过去,还离得很远就可以听见孩童欢笑的打闹的声音。广场最边上,是一些年近古稀的老人。在阳光的照耀下动作缓慢悠闲的打着太极拳,那情景如诗如画。
再离得近一点,唯美动听的小提琴声传来,那是三个年纪还不是很大的女孩儿,穿着一模一样的短裙与格子衬衫,她们长发未束,微侧着头,晶亮的双眸也微微的阖起来,长长的眼睫毛下垂,她们一心一意的拉着小提前,那模样认真的让人不忍打扰。
凌音静静的站在一旁的音乐喷泉边,看着往来的游人虔诚的双手合十,将手中的一元硬币抛进喷泉中;又看见几个调皮的孩童伸长了胳膊去触摸喷泉里的游鱼,他们笑得嘻嘻哈哈,没有一点负担。
殷离紧跟在距离凌音一步远的地方,像个忠诚的守护骑士一样,默默的守护着她。
他看着她也像那些游人一样,虔诚的双手合十默默地许愿。她的身形还是那样单薄,可是在旭日金黄色的光线照耀下,她的发丝悠扬的飞起、她白皙的面庞柔软的娴雅安静的不可思议,她浑身像是形成了一个光圈,太阳光暖暖的照着她,这一刻的凌音神圣而圣洁。
凌音许完愿,回头看见站在自己身后的殷离,不由有点不好意思的喃喃解释了一句,“呃,习惯了,一时没忍住。”
可不是习惯了,前世的时候每个周日她都会去喷泉池边许愿,虽然愿望不见得会实现,但她却十年如一日的坚持着这个习惯。那是她的信仰,是支持她一直走下去的动力。虽然,重生以后,这还是她第一次再次站在许愿池前。
殷离没有说别的,他只是简简单单的“嗯”了一声。他目不转睛的看着凌音,深邃的凤眼中暖暖的都是柔和的幽光,薄唇微微的翘起愉悦的弧度,浑身的气度不再是之前的冰冷与暴戾,却是愉悦中透漏着欣喜的兴奋。他面庞在阳光的照耀下更显得前所未有的温和与英俊,一时间晃花了凌音的眼。
两人就这样静静的对视着,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直到有一个孩童“噗通”一声的落水声,才将两人从各自的思绪中拉回神。
两人回头看去,此刻已经有几个保安动作快速的将孩子从水中捞起,这样的事情在这个城市、这一片广场实在太常见,就连那落水的孩子自己都每当一回事,一下地就自觉的抹了一把脸上的水花,也不顾还在不停往下滴着水的湿漉漉的衣服,就又兴奋的跟着小伙伴儿们跑开了。
凌音还是有一点小尴尬,她心里抱怨怎么最近看着三哥都会走神,弄得人挺不好意思的。她脸上泛起些微的晕红,凌音感觉脸上隐隐上升的温度,更是羞愧的垂着眼睛,连头都不敢抬起来了。
两人转身朝广场的另一角走去。那里有一群白鸽。悠闲的在城市里闲逛的人们不时的买上些食物撒下去,然后看着那一个个体态肥硕优美的白鸽踱着优雅的步子,扇着翅膀走过来,低头一一啄食着地上的食物。
两人走了没有两步,就被一个年约二十左右的男孩儿拦住了步伐,男孩儿看见凌音两人诧异的眸光,羞涩的白净的脸庞都红到了耳根,说话都有点结结巴巴了。他将手中一张大大的白纸递到了凌音面前,羞涩的声音低的几乎听不见。
男孩儿道,“送给你们。希望你们别,别嫌弃。”
男孩儿说完一低头就立马走远了。凌音这才纳闷的低头看着男孩儿递上来的那张白纸。只看了第一眼,却不由的愣住了。
这张画是再简单不过的一张速写,但是画面中的两个人,凌音再熟悉不过。一个是她,另一个好巧不巧是殷离。
画的刚好是他们两个刚刚对视的那一刻。
身材高大挺拔的男子,穿着质地高档的黑色西装,内里搭配着白色的衬衫。领口处随意地张开,没有领带的束缚,显得有些张扬不羁。
剑眉锐利,鼻梁高直,薄唇紧抿,一张脸的轮廓好像是刀削斧凿的一般。
但他的眼睛,那双黑得看不见底的狭长凤眼,却蕴含着与他凌厉的面容截然不同的温和与欢悦。
他垂头直直的看着面前的女孩儿,眼里的宠溺与喜爱是那般的明显。眼光照耀下来,仿若那刚硬的脸部线条都因为这份无与伦比的喜爱而柔软下来,嘴角不自觉的上扬,此刻的殷离没了骨子里掩藏的凌厉与冷冽,他只是一个俊美的过了些的贵公子,含情脉脉的看着自己的心上人。
再看凌音。身材娇小单薄的女孩儿被头顶上的阴影完全的覆盖住,她一张精致绝美的小脸莹白如玉,眉目和骨子里是掩饰不住的优雅与奢华。她目光温润清澈如潭水,看向眼前的男子时,却无端的多了几分迷离与惶惑,像似在看着元宵节上溢彩流光的灯火,又像是看着夜幕下疏淡清冷的星子,不知今夕何夕。
凌音看着这样一幅画怔愣了好久,直到殷离从她手中将画拿走,她才恍然回神。只是眼中深深的迷离,却一点也没有减退。
殷离将纸张拿在手里,身躯似乎也微微的僵硬了一下。但他向来定力过人,也只是恍惚了那么一瞬间,甚至连凌音都没反应过来殷离这一瞬间的不正常,他却已经动作优雅、不紧不慢的将这幅速写折叠起来,放在随身的口袋里。
凌音回过了神,见殷离的神情没有丝毫的不妥。不由暗念,难道只是我自己看出了那副画里的情愫?应该不可能啊?!那就还有一个可能,自己确实是看错了。三哥那样一个霸道自我的男子,怎么会看她的目光有“喜爱”,她果真是眼花了。
凌音强制给自己做了思想建设,后来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儿。也就彻底的放下了那副扰得她心神不宁的速写,开始漫步目的的闲逛了起来。
已经是下午时分,夕阳西下,西边的天际一片燃烧的红彤彤的火烧云,将整个城市都染上了同样的颜色。绚丽,璀璨,似血一般的壮观与惊心动魄。
此刻的中心广场似乎更热闹了,凌音一路走来,见到几个女生在摆着摊,卖着小饰品的,不时的竟还听到一个女孩儿粗着嗓门,大声的嚷嚷,“羡慕什么羡慕,姐虽然不时有钱人的孙子,但是,姐誓要当有钱人的祖宗!!”
周围好多人的目光都顺着声音看过去,那女孩儿娇俏的脸蛋儿一时间红的都要滴出血来了。缩着脑袋开始往同学身后藏,当真是可笑的不行。
天色越来越暗,凌音看着越来越多的人往一处涌去,男女都有,还一个个面带兴奋、窃窃私语,好像再期待着今天她的梦中情人也会出现一般。
凌音纳闷,也喊住三个做伴儿往那边赶去的女生,想问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女孩儿年龄都不大,应该是附近大学的学生。猛一被凌音喊住还有些纳闷,再一看见凌音身边站着的殷离,一个个都羞得脸蛋红红的。
女孩儿一听凌音的问题,倒是强作镇定的回答了。原来哪一处地方是城市中流浪艺人卖艺的地方。这地方在这个城市中尤为着名,有时甚至连附近大学的大学生都会在这里献艺。这些人中有的是为了名气,更多一部分人却是因为生活等方面的原因,在这里献艺赚钱。
至于她们这么多人往哪儿涌去,除了看表演这个原因,另一个就是,今天现场表演的可是y大有着精灵王子之称的孙泽月,以及年长他几岁的亲生姐姐,同样就读于y大音乐学院,有着妖娆魔女之称的孙泽雪。
几个女孩儿一边怯怯的红着脸抬头偷瞄着殷离,一边也七嘴八舌的将孙泽月与孙泽雪两人是何许人也给八卦了一边。而后,才带着依依不舍的目光,一步三回头的看表演去了。
凌音心下好奇,也朝那边走去,殷离仍旧坚定不移的跟在他身后,忠诚的犹如古时代英国的骑士。
广场很大,那边围起来的圈也不小,凌音算是去的早的,倒也站的比较靠前。
那是一个搭起来的小舞台,不大,还不到十平米,上边还放着钢琴,架子鼓等乐器,还有几张凳子,有几个貌似学生的男孩儿在不停的扯着线、试着音响与话筒。
而后,又有几个男女走了过来,人群自动的给这些人让路。凌音听着周围的人的议论,知道这些人都是一个学校的,今天晚上他们都会参加表演。凌音正在打量着这几个男男女女,却听见周围传来更大声的沸腾与尖叫。
凌音回头一看。那是一个女孩儿和一个男孩儿。
女孩儿应该就是他们口中的孙泽雪。她身材果然十分火辣,一袭紧身的黑色短裙,将她丰满的胸部与挺翘的臀部很好的勾勒了出来,线条凹凸有致,看的周围一些男生眼珠子都绿了。她披着一头长达腰际的大波浪卷发,大大的眼睛妩媚的上挑,即使是女生也都恨不得把眼珠子黏在她身上。好一个尤物。
而她身边还有一个长相白皙秀雅,身材高挑消瘦的少年,看起来还很青涩,应该是大一的学生。男孩儿虽然还很稚嫩,但是站在姐姐的身边却一点不逊色。
凌音看着这姐弟两个从远处走来。看着那原本的面目表情还很羞涩平和的少年,不知听到身边的姐姐说了什么,竟在忽然间粲然一笑,原本就俊秀雅致的脸庞上瞬间现出明媚如阳光般的笑容,弯起的眉眼如同月牙一般的清澈明亮,嘴角间漾起了一双醉人的梨涡,宛如三月盛开的桃花,灿烂而耀眼,看得周围的人不自觉都怔愣住了。
连凌音都不例外。
凌音有一瞬间的恍惚,她的眼神都有些迷离了,这是绝无仅有的情况。凌音不由的对眼前这个男孩儿更多了几分审视。这男孩儿的美不在于让人心碎到极点的温柔,也不在于让人为之迷恋的忧郁,他更不是能让人为之折服倾倒的人间绝色!但,仅仅只是看到这个男孩儿的一瞬间,凌音就再也移不开眼。
他静静的从喧闹的人群中走来,周身却是那样的静谧与悠然。那秀美到极致的外形,浑身上下就仿佛散发出了一阵蛊惑人心的力量,透着一抹不属于人间的干净和纯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