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么”?侯玉鹏的声音有些颤,将他心中的恐惧体现了出来。
“噤声”。老人重重的踢了侯玉鹏屁股一脚,压低声音警告。
析岩取下了战剑,玄功运转,神力滔滔,严阵以待,司空紫云已经收回捆仙绳,紧张的盯着前方,随时准备祭出。
裹尸布在那拐角露出一截,猎猎抖动,上面沾染了浓厚的黑色血迹,笼罩着浓得化不开的黑雾,死亡气息浩荡,阵阵凶煞气滔天,弥漫而出慑人心胆,使人头皮发麻,寒毛倒竖。
这里死一般的沉寂,只有阴风吹拂的呜呜声在响,那仿佛地狱来客的脚步声已经停下,布条也没有再伸出,只是析岩五人依然不敢妄动,那有如死亡临身的寒意十分不好受,压迫着众人。
说来也是可笑,连对面是什么都不知道他们便这般颤栗,实在滑稽,只是那源自心底的恐惧连带着本能的直觉,析岩五人知道,在那未知存在的面前,他们不过只是蝼蚁,一抬手便可烟消云散。
“咚”
突兀的,先前奇异的声响再次传出,宛若神鼓被敲响,波动犹如瀚海,无量若天威,打破了长久的寂静。
“噗”
五人皆吐出了好大一口血,踉踉跄跄,脸色苍白,这次没有了未知力量的庇护,他们直接遭受到了重创。
而那甬道尽头,裹尸布瞬间抽了回去,嗒嗒脚步声再次响起,显得急促,正在朝着深处远去。
难受的压迫终于消失了,凶煞气如潮水般快速退去,析岩五人不再感觉那般压抑,缓过了一口气。
“刚才那是什么”?侯玉鹏依然一阵后怕,声音还在发颤。没有人会嘲笑,那股威压过于强大了,宛若一只蝼蚁在面对至尊,谁来都一样。
“真是倒霉,原本还以为只是吓唬人,没想到为真”。老人擦掉了嘴角的血迹,与少年人相互搀扶着勉强靠坐在墙上。
“无良爷孙,刚才到底怎么回事啊,你快说清楚了”。司空紫云好奇的问道。
“嘿,这是禁忌,说不得,我们太弱了,没有知道的权利”。老人深含韵味的说道,话语中的苍凉使人疑惑。
“蝼蚁有着蝼蚁该有的生活,若越过了界,便会招引来大劫”。
“到底怎么回事”?析岩厉声喝斥,他的心不知为何没来由的烦躁,更多的是想要了解更多,说不定有他想要的线索。
“你那么想知道?若代价是死亡呢”?老人冷笑,不屑的瞥过所有人。
析岩心头一沉,大为震惊,有什么事不可说,在这无至尊无天道的时代又有什么可称为禁忌,难道一说出来还能直接暴毙不成。
“好吧,那我就告诉你们,不过我也知道有限”。老人将一口浊痰吐出,道:“这里是仙道至尊的墓,不过葬的不是一个死人,而是……”
“算计了所有的时代,不,是从这片天地初生,那位存在便在算计了,一部用无尽血与骨在造就阴谋,至尊又如何,还不是陷入了局中,这盘棋局,下的永远只有一人而已”。
“喂,你耍我们啊,说的这些根本听不懂啊”。司空紫云很不满,上前给了老人一个暴栗。
“我都说了我知道有限”。司空紫云下手不轻,老人痛苦的揉搓伤口:“你这女娃,这般刁蛮泼辣,小心没人要”。
析岩沉吟了片刻,老人的话让他有了不好的猜想,但那些现在对于他来说还太遥远了,没有与之相符的实力。
“刚才那截裹尸布是什么,还有那咚咚声又是怎么回事”。侯玉鹏问道。
“那是至尊的诅咒,若我们还不退走的话将会万劫不复”。老人的话语深沉,让众人心中不禁又冒出一股寒意。
“别吓唬人,快说清楚”。司空紫云对老人一直态度恶劣,使其对她也有些恐惧,怕又被敲。
“我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这座墓里不止有死人,还有活人”。
“仙道至尊与另一位至尊对决,虽胜了,不过自身也付出了极惨重的代价,不久便不治身亡,有记载,仙道至尊并未杀死敌手,而是用了不知道什么手段,让其成为了战奴,可能就是刚才我们见到的那个”。老人越说越让人心惊。
一位至尊竟还活于世,而且成为了战奴,说出来谁敢相信,至尊在世人的心中等同与上天,其伟力不可估量,翻手为云覆掌为雨,一息之间崩天裂地,一眸扫过重开混沌,手段超乎想象,踏乾坤万道于脚下,披靡千古,傲视无敌。
仙道至尊到底强到了何种程度啊!竟能将其化为战奴。
若老人所说为真,析岩这一行等于自己找死,在至尊面前,杀他们连手都不需要动,差距根本说不清。
“怎么可能?至尊不都葬在魔陵了吗”?侯玉鹏根本难以相信。
“我说的你们没听到吗,并不是所有的至尊都死在黑暗纪元,布局者掌控一切,真真假假,有些事已经被蒙蔽了,我们最好不要再深究了”。老人似乎知道更多的事情,只是不敢说出来,害怕不已。
“趁现在安全,我们还是快离开吧”。老人回过了一口气,晃晃悠悠的站起身往回走,就要离去。
“等等,这里面真的葬着仙道至尊吗”?析岩问出了心中最大疑虑。
“谁知道,我说过了,这里面葬的不止是死人,还有活人,但到底谁死谁活那就不一定了”。老人语不惊人死不休,继续道:“指引我来此的那本书上说,这个墓很邪异,强者受到了不死的诅咒,只能在无尽的轮回中征战,这个墓封存的不是人,是那场亘古永远都分不出胜负的战斗”。
听完此话,其余四人皆都已不能平静,内心受到了巨大的冲击,他们有可能洞悉了一件了不得的秘辛。
就在这时,众人同一时间感应到了一股奇异的波动。
“咚咚咚”
神鼓又接连被敲响,在这片空间中回荡不绝,五人仿佛瞬间被神岳镇压,一下子趴倒在地,五脏六腑皆在痉挛,十分痛苦。
而接下来,一声大喝更是气贯河山,上传九天,下荡九幽,音波滚滚宛若雷霆响在耳边,嗡嗡作响,近乎失聪。甬道一阵晃动,尘粉簌簌抖落,跟要崩塌了一般。
“仙道,你出来,我要复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