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定北宫中走出来,楚玉郎就用挂着泪的脸偷偷地朝后瞥了一眼,没人!
然后又站定脚跟,又不放心的瞥了一眼,等他真的发现没有人跟踪、也没有人偷窥的时候,那双泛着泪的眼睛里带着晶亮的笑意,粉盈盈的小嘴俏丽丽的撅着,莹白的肌肤上带着欢活的笑痕,一双白嫩的手指,抱紧了怀里的宝贝;就像一只偷偷摸摸的小贼,在得到心头好的时候,满心的欢悦和喜庆几乎将他涨得满满的;如果这时候不在宫里,如果这时候他离定北宫还比较近,如果不是担心皇兄那尖耳朵听见,他真想叉着腰对着碧蓝碧蓝的天空大笑三声!
要他当官?没门!
要他当忠犬?不可能!
要他将自己的一辈子都搭在官场这个乌烟瘴气的地方,根本没得商量!
逃出官衙的生活多精彩,上小秦宫,不会担心被皇兄提着耳朵教训;当街打架,不用害怕百姓在后面戳着脊梁骨骂他知法犯法;路上调戏小娘子,不必忧心京都御史当着他的面拿出小本本记他一笔为官不正、行为不端的罪名!
反正,只要扔了手里的那块烫手的大印,他就可以带着他的阿羽在京城里肆无忌惮的大吃大喝,看见小美人可调戏,看见赌坊了可以摇骰子,看见野狗打架了可以吆喝,看见乞丐抢食了可以围观;他无官一身轻,浑身上下通透自在,再也不必担心半夜哪个龟孙子飞到他的房檐下想要捏了他的小命,也不用担心媳妇跟夜叉一样扛着大刀在他面前宰人跟切西瓜一样嘿嘿哈哈的就是一颗人头满地滚。【高品质更新】
想着想着,楚玉郎就乐呵,眉开眼笑的模样,让路过的宫女们都频频回头,不禁叹息:小王爷一定是又做了什么奸计得逞的勾当,那笑容,简直比黄鼠狼给鸡拜年还要膛目昭昭!
乔羽站在宫门口,双手环抱宝剑的靠在身后枣红色的宫墙上,身边,李廷峰和莫雷这两个粗爷们抹着泪话别。
莫雷属于虎狼军的将军,李廷峰是保定帝亲属帝皇军的总管,两个人虽然都是带兵拿刀的大将,但是一到京城,一个到军机营报道,一个回北方军营待命,虽然京城就这么点大,可是一个在宫内一个在宫外,想要见面还是有些困难。
这不,莫雷抹了一腔,从怀里掏出一把精致小巧的匕首送到李廷峰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上次在幽云州别院,要不是兄弟冒死把老子敲晕了带到岸上,恐怕老子这辈子就要毁在乔公子那一脚下,从此做了水鬼,连投胎都难;小小意思,兄弟一定要收下!”
乔羽见莫雷又旧话重提,装模作样的别过脸不敢看莫雷那一张颇为幽怨的脸,那天她也是在听见小白兔寻死跳湖魔怔了,好不容易将小白兔从水里拉出来,这俩混蛋却在一边鼓掌助威,俨然忘记了救人的重要性;当时她也是气糊涂了,怎么就把他俩给踹进湖里了;这一举动,也好死不死的让莫雷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大汉对水留下了阴影,从此在别院里巡逻,总是绕着道儿走,生怕脚下一滑又给栽进去。
李廷峰看乔羽面露尴尬,忙扳过自家兄弟的脸,看了一眼这面留胡须的七尺大汉,实在想不明白他怎么就是个旱鸭子。
那天,要不是他怕自己被莫雷拖死在水里,硬生生的抄起手边的刀柄狠狠地打在这在水里不断乱扑腾的混账头上,才在自救的同时把他给捞上来;也就是这一个举动,让莫雷从此以后对他视为救命恩人,那股子膜拜劲儿简直比看见关公大老爷还要肃然起敬,这让脸皮子厚的跟猪皮一样的他都有些吃不消;这不,现今看见一个粗爷们对着他又是哭又是送礼物的,差点把自己弄得手足无措,比见到小姑娘还要害羞不好意思。
李廷峰将自己的粗手在衣服上蹭了蹭,面上带着尴尬的笑,双手将那把精巧的匕首接过去,刚想要说什么;老远,就瞧着楚玉郎怀里揣着一个长长地画轴,一蹦一跳的小跑过来,一边眉飞色舞的喊“阿羽”,一边眼睛还滴溜溜转的看着李廷峰手里的匕首,大叫一声,连滚带爬的奔过来,指着莫雷就咆哮:
“好小子,当初爷看上你这把狼牙匕首想要用重金买过来,你小气的不给看也就罢了,现在居然当着老子的面送人?”
莫雷那想到这个时候碰见了小王爷,脸皮子一颤一颤,忙帮着李廷峰将狼牙匕首往兄弟怀里塞,一边还冒死顽抗:“爷!您家里的宝贝已经一大堆了,何苦盯上属下的这把匕首不放?再说,您那细皮嫩肉的小手指拿着一把削铁如泥的匕首也不怕划伤了?”
楚玉郎脖子一横,管他会不会划伤小手,抓住莫雷的手腕阻止:“爷不怕!不行,你若是想送人,也要借给我两天玩玩再送人。”
乔羽看着楚玉郎对于一把狼牙匕首执拗的紧,又瞧着莫雷完全拿他没辙,三个大男人在这宫门前拉拉扯扯实在不好看,万一传出去这置于风口浪尖上的人还是楚玉郎,无奈之下,乔羽装不下去了,走上前一把扣住楚玉郎的小蛮腰,单手搂在怀里,一只手还从背后抓住他那只胡作非为的柔夷,小声劝:“你若是喜欢那些精巧的匕首,回头了我把自己的送给你,保准被狼牙匕首还要攒劲儿!”
见媳妇上前搭话帮着外人,楚玉郎呸了一口,看着莫雷那混账,说:“爷才不要阿羽那些喝过血的凶器,这把狼牙匕首是用海底混金铸成的,在帐房中片肉喝酒最带劲,爷想要!想要!”
原来小白兔想要用这把狼牙匕首片肉吃,那也用不着强买不是?
乔羽的下巴噌在小白兔耳侧,细言软哄:“下次玉郎吃肉了我来片,一定片的跟这把狼牙匕首片出来的一样薄,成不?”说着,乔羽就朝着莫雷、李廷峰打眼色,几个粗爷们在一起混迹久了,这一眉一眼都十分熟悉,看出乔羽的意思,莫雷忙带着李廷峰跑了;将这风风火火的小王爷送给乔羽这只畜生收拾。
眼看着到嘴的肥肉就这样拍拍翅膀飞了,而媳妇还是助纣为虐的一个;楚玉郎捏紧了拳头,刚想给媳妇轮一拳,但媳妇先发制人,那湿滑的舌尖当众伸出来,描绘着他的耳廓轻轻地那么一舔;楚玉郎顿时觉得双腿发虚,嗯哼哼的一声柔软轻吟,就瘫软在媳妇结实的身体上;双眼迷离,火气消失,只是委屈的撒娇:
“你说的,买不到狼牙匕首,以后你给老子片肉吃?”
乔羽点头,半是搂半是抱的将楚玉郎带上马车,两个人坐定,乔羽就亲了亲楚玉郎那粉盈盈的小嘴巴,笑眯眯地回答:“片肉么,闭着眼睛就能做;以前跟着师傅行走江湖,有一个采花贼居然当着我的面把一个黄花闺女调戏了,老子二话不带说,抽出身上的九环刀就把那家伙片成了三百零六片,血水淌得满地都是,他到死的时候都不敢相信的看着满地的肉片,连求饶都没力气喊。”
楚玉郎一听媳妇这话,先是眼睛发直,接着,撩起车帘趴在车辕上干呕起来;那模样,就跟小媳妇害喜似的;双眼发红,嘴角带着晶莹的口水,粉扑扑的小脸蛋上除了受惊的神色还有道不尽的恶心。
凶残!太他妈凶残了!原来媳妇在吃片肉时那利落的动作和手势都是在宰采花贼的时候练出来的?乔羽!你他妈真是个畜生,宰个人都能玩出这么多花样。
在保定帝那里得了好处,楚玉郎就拉把着媳妇想要去太白楼找兄弟逗欢,心里还想着到了晚上再去秦淮河畔找漂亮的歌姬亮亮嗓子,幽云州虽好,就是妓女太少了点;跟小秦宫里的美人比少了点姿色,跟秦淮河边的小黄莺们比,又少了点柔段子;怪不得黑老虎直喊着要到京城里捞几个小美人玩玩;唉!幽云州的饿狼太多,小美人的风骚劲儿不够,供不应求哇!
可是这马车刚走了一半,就被人半路上拦下来,下车一看,原来是荣王府的小厮,说是老王爷听说楚玉郎回来了,在家里猴急猴急的等着见儿子儿媳,要速速招来见面。
家里老头的脾气楚玉郎很清楚,说风就是雨的模样跟他有着惊人的相似;扯了扯嘴角,看着就在不远处的太白楼,挥了挥袖子,正大光明的放兄弟们鸽子,拉着媳妇的手就往荣王府里走。
荣王府,花厅
荣王爷拿着一对刚从外面聚宝楼里买回来的龙凤镯送给荣王妃讨欢心,那副狗腿子的劲儿就跟后街胡同里的王二麻子看见漂亮妞儿时瞪着的眼珠子一样,红果果的明显;荣王妃一脸娇笑,倾城绝代的脸上带着少女的羞涩,看着自家夫君亲手为她带上的玉镯,趁着伺候在身边的丫鬟不注意,偷偷地亲了一口老王爷当奖赏,喜的荣亲王跟那偷得女儿香的小贼似的,捂着肚子弓着腰不停地偷笑,就差在地上滚两圈了。【百度搜索Www..Com会员登入无弹窗广告】
楚玉郎拉着媳妇出现在花厅的时候,看见的就是父王又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好东西往母亲怀里塞;看着父王满足又带着点傻呆的眼神,楚玉郎真的很想承认自己的父王就是一个彻彻底底的老婆奴;在外面号令三军,骑着白马扛着大刀见人就砍,就鬼就杀;可是在家里,王妃独大!娘亲被他宠的无法无天,虽然还没有到跪搓板的地步,但是也到了王妃说啥就是啥的二呆境界。
叹了口气,回头看着自家媳妇,楚玉郎再也不想看见这样的父王了,掉过身,道:“咱们还是走吧!眼疼!”
乔羽木讷,不知道楚玉郎的小心思,刚嗯了一声算是作答,可是身后,却传来了父王欢喜的呼唤:“儿子,干儿子,你们回来了!”
楚玉郎听见那声“干儿子”,神经性的头疼了一下,转过身,看着父王那张俊美而不失男儿霸道的脸,扯着嗓子咆哮:“父王!您能不能让我多活两年,你在对着我媳妇喊”干儿子“,我就死在你面前。”
乔羽嘴角抽搐,一脸正色,没有任何表示的看着小白兔通红的一张脸,但是肩膀的抖动还是让楚玉郎猜出来这个混蛋应该在心里把他笑疯了。
老王爷是个孩子心思,才不理会儿子那声咆哮,只是站起身,拍拍自己的胸口,老当益壮的精气神和威武高大的身躯怎么看都是让人瞻仰膜拜的神姿,可就是不干让人尊敬的事儿。
瞧着儿子快要垮下来的脸,老王爷嘿嘿笑:“能喊能叫还能威胁老子,好儿子,活的挺好,没病没灾的!”
楚玉郎的面部肌肉呈现不规则的抖动状态,眼睛红果果的喷射着名为“愤怒”的火花,怒道:“敢情儿你这是故意刺激我,看看小爷有没有精神?”
老王爷从花厅里走出来,越来越走近儿子,慢悠悠的说:“有我干儿子在身边,老子一点也不担心你这小子半路上折了。”
说着,老王爷已经走近了乔羽身边,那眼神,直直的看着乔羽的小腹,见那里平坦依旧,连山丘都没长出来,眼神里或多或少的有些许失望,看着儿子,语重心长:“玉郎啊!你是不是不带劲呀,父王书房里有上好的鹿鞭酒,拿回去给你补补?”
楚玉郎嘴角抽搐,看着媳妇平坦的小腹,当然知道父王说的是什么,只有乔羽那个二傻到现在还是一副痴呆样,任由两个猥琐的男人对着她的小腹打量。
“父王,我已经很努力了!”
楚玉郎很痛恨别人怀疑他的能力,尤其是被父王,他更是不允许这个生他的男人对他的兄弟评头论足;因为兄弟的大小长短都是这个男人给的,就算是真的不行,那也是他生的崽子,这辈子都别想赖掉。
老王爷哦了一声,点头算是知道了,然后拉着乔羽的手,就对着楚玉郎说道:“把你媳妇借
我会儿,两个月没打架了,浑身发痒。”
乔羽看着老王爷那副老顽童一般的模样,笑着松开楚玉郎的手,对着站在花厅里的荣王妃微微福礼,然后不顾小白兔无声的挽留和荣王妃眼里的规矩,对着老王爷大咧咧的说:“父王,我这次出去学了套拳法,厉害得很,要不要试试?”
“什么拳法?哪个宗派的?”
“不知道,只是在大街上看一个江湖卖艺的人耍,就偷偷记了下来,自己琢磨着练练觉得很不错;父王,等会儿打掉牙了别怪我!”
老王爷高傲的哧了一口:“老子害怕你这小东西?放胆子来!”
看着两个爱武成痴的混账就这样无耻的携手离开,楚玉郎气的眼冒金星,对着不远处的母亲,指着媳妇背叛的背影,吼:“娘,你也不管管父王,他一天到晚勾引我媳妇!”
“混蛋儿子,你怎生这般说你父王?”荣王妃也是心里偏袒着自家的丈夫,蹬蹬蹬的从花厅里走出来,走近楚玉郎身边时,一边嘟着嘴,一边用那双白嫩嫩的手折磨楚玉郎的小脸蛋:“你怎么不说是你媳妇一回来就拐走了自己的父王去练什么拳法,还说会打掉牙?等会儿你父王掉一颗牙,为娘就找你媳妇算账!”
楚玉郎悻悻然,已经被娘亲揉的发红的脸上带着一丝尴尬的笑,然后拉着娘的手,就朝着花厅走,一边走,还不忘一边灌**汤,“娘,你越来越年轻了,头上的青丝真的好美哦,还有还有,这对手镯不错,带着点异域风情,戴在娘的身上才能显示其贵气雍容。”
被嘴甜的儿子一哄,单纯的荣王妃早就开心了;拉把着儿子的手朝着花厅里一座,看着楚玉郎似乎有些瘦了,心疼的冒眼泪:“出去受苦了是不是?我就知道你皇兄把你支出去一定是遭罪去了,赶明儿我要去趟定北宫,好好敲打敲打他,玉郎长到二十岁容易吗,居然这样使唤我儿子。”
见母亲的心思跟自己的一样,楚玉郎忙窜着脑袋告状:“是呀娘,皇兄那个不是东西的家伙,他居然还想要我当京兆尹,像条京巴一样给他看管门户,太不是东西了,亲兄弟不带这样欺负人的。”
荣王妃一听这话,立马眼睛瞪大了,“那你答应了?”
楚玉郎哧哧一笑:“我又不是傻子,当然是想办法拒绝了;但是,这事儿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心里总是有点阴影,早晚有一天皇兄还会把我揪出来给他办差的。”
荣王妃一听这话,心里很悲伤,双手捂着儿子的脸,看着这美的跟花一样容颜,心都快要碎了:“我的玉郎怎么能当官受苦呢?!放心,娘帮你说理去,实在不行了,我就要你父王扛着棒子去找你皇兄,他不答应就揍他!”
楚玉郎一听,欢畅的点着头,还像小时候一样将头搁在娘的肩头,蹭了蹭,闻了闻,心满意足的迷着眼睛假寐。
定北宫中的保定帝坐在龙椅上正在日理万机的看奏折,突然感觉后脊梁骨一阵发凉,接着,一个喷嚏打出来,惊煞了站在一边的小路子。
“皇上,可是昨夜着凉了?”
保定帝从一边拿起黄色锦帕优雅的擦了擦鼻头,蹙了蹙眉,道:“无妨,晚上叫御膳房熬碗姜汤拿来去去寒气。”
小路子连放几下,听话的点着头。
这边
荣亲王将乔羽拉到自己的武道场,马步一扎、双拳嚯嚯嚯的摆出几个威猛的姿势,看着乔羽,挑衅的抬了抬下巴,喝了声:“老子下手不留情,亲儿子照打不误!”
乔羽宛若柏松一般站定,一手放于身前,一手撩起前襟,唰的一声将襟边塞进腰间的玉带里,脸色一沉,威风淋漓:“父王,光说不练假把式!”
老王爷知道乔羽是个下手不留情的货色,现今又被这样一挑衅,胸口早就燃起来熊熊烈火,大喝一声,足尖点地,平地滑翔而去,拳风烈烈,当真是毫不留情;乔羽左右躲闪,看着父王当真是下手的狠辣,不免在心里为自己擦了把汗;果然,父王的硬功夫不是假的。
乔羽躲闪几下,大约摸清楚老王爷出拳的路数,然后就看她突然挑起,然后双腿勾在房垣上的木梁,倒挂金钩之际,双拳牟足了能震碎石块的力道,朝着父王的脸上打去;老王爷也不是吃素的人,险险躲过乔羽的攻击,眼神紧敛,双脚离地,飞起一脚就要将乔羽从房梁上踹下来;乔羽的脚尖紧紧地勾住房梁,在空中几个回转,就将自己的身体躲开在老王爷的攻击范围之外,然后腾空而起,在空中飞快移动之际,双拳紧握,夹杂着雷霆之势就又朝着老王爷的牙关打过去。
武道场内霹雳乓啷的一通乱响,在外面伺候的丫鬟奴才们趴在窗户上排成一排滴溜溜的看着武道场内的人影飞上飞下,拳风凛冽的两个主子往死里掐。
府里的老人王伯知道老王爷的性子,心里担心王爷的身体之时,还不忘啐两口:“唉!终究还是年龄大了,以前王爷一出手,就是头黑熊也能撂翻了。”
大家知道王伯是跟过王爷上过战场,杀过东蛮人的英雄,齐齐的转过头看着王伯,好奇的问:“那依照王伯的意思,要是王爷再年轻个几岁,王妃就不是对手了?”
王伯颇为高深的绿着发白的胡须,眯着眼睛细细的看了几眼乔羽出拳时的不要命和六亲不认,倒抽了一口凉气,暗骂:“又是个练武成痴的怪物,两个怪物打架,不会死人,只会受伤!”
一边的小厮听见这话,又睨着眼看武道场里的动静,突然看见老王爷捂着嘴,一脸狰狞的通红时,哎呦一声大喊,直喊着去找荣王妃救命。
王伯很淡定的拉住小厮,又很淡定的从怀里掏出烟嘴儿,用火石点燃了烟杆,抽了一嘴,眯着眼,吐出一圈一圈的白雾,道:“没事,要不了王爷的命,只是以后说话漏风而已!”
……
武道场内
老王爷揉着有些发松的下巴,憋着脸,挑衅的伸出食指,指着站在不远处的乔羽,喝了一嗓子:“你妈瞧不起老子?!”
乔羽耸耸肩,道:“父王,我没你那个胆子,不敢玩的太过火。”
想到婆婆那嘤嘤嘤的哭声,乔羽就心里戚戚然;如果她真的把老王爷的下巴卸下来,她不敢保证会不会被婆婆的小鸡爪子手给卸着玩了;要不说这女人难惹,她乔羽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家里那只撒了欢的小白兔和婆婆那双无辜含泪的大眼睛。
每一个娘在生姑娘的时候,都给姑娘呢一双小鸡爪子手,小手一揪,男人立刻缴械投降;就如说刚才在马车上,她摸小白兔的大腿摸得正欢,小白兔的小鸡爪子就爬到了她的耳朵上,又是捏又是揪,疼的她眼泪都快喷出来了。
见乔羽这样说,老王爷慢慢放下手,揉着好像有点骨裂的下巴,砸吧砸吧嘴:“好小子,真差点被你把牙关卸下来了。”
乔羽看父王的怒气消了,慢慢放下塞在玉带里的衣襟,走上前,安慰性的拍了拍老王爷的肩膀,道:“父王要是喜欢这套拳法,空闲了我教你!”
老王爷一听,欢喜了!连下巴上面的疼都忘了,拉住乔羽的手干脆盘腿坐在地上,笑嘻嘻的点头,问道:“这次出去玉郎没给你找麻烦吧!”
乔羽微微颔首一笑,想了一想,回答:“他挺乖,每天按时睡觉,早上偶尔赖个床,除了半路上给我闹死闹活的来了招跳湖,剩下还算不错!”
老王爷一听这话,立马来了精神,“跳湖?咋的了?他是看上哪家的姑娘没上到手,还是瞧上哪个寡妇却被别人捷足先登了?”
乔羽摇头,回答:“是被一个男人惦记上了,差点被人压,成了兔爷儿!”
老王爷这时才眉头深锁,深深地想了一会儿,沉重的说道:“当年在老子看见他的一张小脸生的粉雕玉琢的时候,老子就知道,这件事迟早会发生!”
乔羽为老王爷的深谋远虑深深地敬畏了一把,接过话,说道:“不过,玉郎在这辈子应该再也碰不上那个人了。”
老王爷一听这话,贼兮兮的一笑,看着身边的乔羽,八卦着问:“你对人家做什么了?”
乔羽扫了扫袖子,一脸无所谓:“没做什么,只是在他的脸上写了几个字,吓了他一通,没想到就给吓傻了。”
老王爷一听这话,哈哈大笑起来,拍着乔羽的肩膀,道:“你小子,下手留着情了!”
“谁让他是玉郎的表弟呢,我也不好弄折了他;嘉和公主是个可怜的女人,自己的丈夫要问斩了,儿子若是出了个三长两短,总不能把她在这世上唯一的寄托都给弄没了吧!”
老王爷看着乔羽那有些柔和的脸颊,笑着点头:“还是你小子下手有点分寸,不过,老子在京城听说楚云香被人糟践了之后,我就猜着是不是你干的,毕竟在幽云州那种地方,楚云香就是太子爷,没人敢动;除了你和我家那小子,老子实在想不到还会有谁。”
乔羽没想到就算是老王爷不出京城,这百里之外的事情也能了解的一清二楚,在暗自庆幸自己将这事一五一十的交代了的同时,不免重新审视了一遍身边这位虽然已经不喑世事,但却依然心怀天下的一朝亲王,心中的敬服油然而生。
一场寒暄,一场打斗,男人与爷们之间的特殊相处方式让乔羽和老王爷之间的“父子”关系更加牢靠,老王爷是个欢喜的主子,见着乔羽就开心,在离开武道场的时候,将前不久得到的一把狼牙棒送给乔羽;乔羽掂量着手里这百十来斤重的好东西,俊朗寡淡的脸上难得露出了狂喜,挥舞了几下,就笑着收下了。
花厅里
老远,楚玉郎就看见媳妇又拿着一把不知名的武器走过来,头上的青筋跳动了几下后,忍着小小的任性,看着媳妇跟父王笑嘻嘻的走近。
厅内,荣王妃坐在上位,身后垫着上好的雪狐皮毛,身上穿得是雪蚕云锦,华丽无双的别致花团长袖,高腰束胸的玲珑妙曼曲线,娇小伊人的靠在一团白色的雪狐皮毛上,怎么看都是女版的楚玉郎,实在是惹人怜爱、富贵逼人。
乔羽在看见荣王妃那骄傲的小脸蛋时,就忙收起了笑意;自古以来,这嫁出去的女人都在心里忌惮婆婆,这点感知性,乔羽从第一眼看见荣王妃的时候就有了,而且还有的莫名其妙;因为每次都是荣王妃拿她没辙,只有她自己,吓得跟个抖虱子的王八一样,趴在一边动也不敢动。
荣王妃还是发现王爷的下巴有点肿,眼角有点青,这手臂也没像以前那样能扬的老高,再一想刚才在乔羽临走之前说的那几句话,顿时将所有的矛头都拐到了乔羽的身上,看着眼前这穿衣打扮不男不女的儿媳妇,很是无奈:“阿羽,你是不是打你父王了!”
乔羽看着荣王妃那俏生生的脸蛋,咬了咬嘴唇,老实的回答:“父王也踹了我几脚,只是在身上,母亲看不到!”
荣王妃一听这话,就知道老王爷脸上那些青青紫紫一定是乔羽弄得,气的噌的一声站起来,走到乔羽身边,拽着乔羽的袖子就评头论足:“不管你以前是什么样子,但是成了延平王妃就要有王妃的样子,你看看你现在,不男不女、不伦不类,就算是你不给自己长脸,也要顾全玉郎的脸面,顾全荣王府的颜面;莫让人家说出去荣王爷千挑万选的儿媳妇是个假男人,更是个动不动就动手打公公的凶夜叉!”
乔羽知道自己输理,也不敢反驳什么;再加上嫁人之前在乔府中,老太爷拉着她的手一遍一遍的叮嘱:“在荣王府里,看着是老王爷当家,其实老王爷就是个摆设,真正能说得上话的人是荣王妃,自古婆媳关系不好那是常事,你需好好忍耐,不要对着长辈发火,什么都退一步,人家也不会随便为难你。”
乔羽就是记住了老太爷的这些话,所以才对于这个跟小雪貂一样的婆婆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听之任之的态度比见到亲娘还要孝顺恭顺。
楚玉郎看着媳妇在一边任由娘劈头盖脸的一通教训,以前那个动不动就抡拳头吓唬人的乔羽就这样在自己的娘亲的淫威之下变得矮小起来,心里有点酸酸的,想要伸手帮一把,但是害怕娘亲那嘤嘤嘤的哭声,不帮吧,又担心媳妇在这里白白受了欺负;只能微微弱弱的凑上前,弱弱的开口劝解:
“娘,阿羽也说了,她跟父王是打着玩,她把父王打伤了,父王也把她踹了几脚;两个人平手,咱们别计较了。”
见儿子有帮儿媳妇的趋向,荣王妃眼睛一横,跺着脚反驳:“不管怎么说,小辈打长辈就是不对,你父王爱闹大家都知道,随便让一让就能过去了,为什么要弄得两个人都一身伤才满意呢?”
老王爷也挂不住脸了,虽然自家王妃为他出气他应该开心,可是,听见自己的女人要让儿媳妇让着他的意思,他心里身为男人的小宇宙就要爆发了;荣王爷不怕疼,就怕别人看不起他故意让着他。
长臂一捞,一把就将还在乍毛的荣王妃捞进怀里,粗狂的手紧紧地攥着王妃的柔夷,轻声细语的呵护:“我这不是好好的嘛,别跟孩子们计较,是我拉着阿羽练手的。”
荣王妃缩在荣王爷宽阔的胸怀里,腾出一只小手摸着夫君发青的眼角,心疼:“这该多疼啊,总之,她打上你就是不对;上次玉郎临走前你跟她耍大gun,回来身上伤了好几块,吃了两天药才舒服点,这么疼的伤你怎么这么快就忘记了!”
荣王爷眼皮跳跳,叹了一口气看着自家王妃;他该怎么说呢?
那次的伤口根本就是些皮外伤,还不是这女人从小到大娇宠管了,被蚊子一咬就喊着擦软玉膏,见他身上出现了几条青紫色的棒痕就哭天抹泪的不停掉眼泪,他不配合着吃药就哭,心疼妻子的老王爷只有装出一副伤的很重的样子养在床上,被王妃精心照料了好几天才下床活动。
在一边的楚玉郎自然是知道娘亲心疼父王所以才为难自家媳妇;可是,他媳妇身上的伤,他也心疼啊!
这不!还别说,小白兔在遇到乔羽被压倒性欺负的时候,那护犊的公牛性子就瞬时爆发了,谁都不能欺负他媳妇,连母亲的说教都不能太狠了;现在看见乔羽一副小媳妇的态度被娘亲数落,楚玉郎这嫁出去的儿子就跟泼出去的水似的,一把就把媳妇抓到身后藏起来,嘟着小嘴,瞪着灵气的眼珠子,看着娘亲,无声的控诉着。
荣王妃看儿子护媳妇,心里又是欢喜又是悲伤;眼圈一红,就靠在老王爷宽广的胸口,小拳头捏起来,小嘴也跟楚玉郎一样嘟起来,轻轻地捶打着自家的相公,小声的嘤嘤嘤的缀泪。
老王爷看见自家女人伤心了,那可是跟老虎嘴上拔了胡子似的,铜铃眼睛一瞪,喝着楚玉郎那只小兔崽子,“混帐小子!你娘都被你气哭了!”楚玉郎看娘亲一副弱柳娇依的靠在父王的怀里,又见自家媳妇站在他身后挺着那直挺挺的腰杆儿,就跟军队里放哨的小兵崽子似的,哪里有一点软活儿劲儿;心里一横,干脆拉过媳妇,然后在看着媳妇不明的眼神时,将媳妇的头硬是压在自己的肩头,对着父王唱腔:“我媳妇也不开心了!”
荣亲王看着乔羽这个刚毅强大、腰板直的“粗老爷们”被自家这个白白嫩嫩的儿子抱在怀里,那动作说不出的怪异,一个没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俊朗的面颊上带着宛若太阳一般的爽劲儿朗笑,让花厅里的紧张气氛一扫而空。
荣王妃看着自家夫君开心的模样,捏起夫君的衣袖擦眼泪,嘟着嘴,半是撒娇半是埋怨的说:“玉郎不疼娘了,嫁出去以后就跟着儿媳妇一起背叛我了!”
老王爷心疼爱妻,一双粗手居然极其温柔的拍着荣王妃的小腰背,细细的哄着:“玉郎才跟阿羽成婚几个月,新婚之乐,两个人还黏糊着呢,哪有时间顾得上我们的感受;再讲,不是有我常常疼着你、护着你吗?”
战场上豪饮敌人鲜血的杀将,在大周享誉盛名的一代战将,让敌人闻风丧胆的阎王;只有在自己的妻子面前,宛若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将自己的心爱之人护之爱之、疼之怜之!
荣王妃听见夫君这样说,小脸微红,睫毛轻颤,又靠在夫君的怀里,一双柔夷摊开,轻轻地放在荣王爷的胸口,满眼都是幸福的笑容,但是眼角还是看着自己的儿子,依依不舍:“才嫁出去几个月,就不要娘了!”
荣王爷听见这话,笑了!紧紧地抱着爱妻,看着糊涂儿子难得表现出来的男儿气概,心生满足,今生足矣!
听着父王爽朗的笑声,楚玉郎腹诽,老东西一天到晚都喜欢瞎胡闹,以前是逗他,现在是逗他媳妇!
荣王妃见夫君的确是没什么大碍,看了一眼靠在儿子怀里的乔羽,站出身,走上前;拉住乔羽的手,看着那掌心中粗糙发黄的茧子,心里有点别扭,这女人的手怎生的这般难看,叹了口气,又抬眼瞧出乔羽对她有点敬畏,身为婆婆的高达形象瞬时让荣王妃小小的满足了。
转过身,对着儿子说:“你不是跟夏侯青他们玩的很好吗?约个时间让那几个猴崽子将家里的王妃贵妾带出来聚一聚,这女人跟女人说话总归是比较顺畅的,让你媳妇跟那样的大家闺秀常常聊聊天,沾沾女人气儿,别一天到晚整出这副样子出来吓唬人。”
老王爷一听荣王妃这主意不错,拍着手上前凑热闹:“玉郎,你到时候也要那几个小混蛋把自家的表妹呀、表姐呀,总之就是没嫁人的大姑娘都叫出来。”
楚玉郎听着古怪,问:“叫没嫁人的姑娘出来做什么?难不成让她们教我媳妇怎样孝顺公婆,怎样体贴丈夫?”
楚玉郎斜睨了一眼自己不上道的媳妇,都怪这婆娘平时太凶悍了,成天每个女人样,现在被娘亲这般嫌弃也是常理。
荣亲王哈哈一笑,拍着肚子,道:“我虎狼军的好多大将都是二十好几的人了,一天到晚只知道光着膀子甩大刀,说到女人只会瞎流口水,却不敢行动,个个跟踹着裤裆的处男一样让人看着就操蛋疼,我这把老骨头也没什么能为他们做的,给他们找个媳妇,牵牵线还是力所能及的。”
乔羽一听,想到莫雷和吴有才,还有那个身处宫中的李廷峰,拉着楚玉郎的手,说:“对!那帮老爷们可稀罕漂亮姑娘了,找些漂亮的来,pi股大、细腿子长、胸脯大脸蛋子白的,统统都叫来。”
乔羽不开口则以,一开口着实要荣王妃吓了一跳,抚着快要昏倒的额头靠在夫君的怀里,哎呦喂的哭嚎着自家的儿媳妇咋就是这路货色。
荣王爷双眼睛亮,着实没想到乔羽是个跟他年轻时的一路人,欢喜之余,一个劲地点头。
楚玉郎也快哭出来了,瞪着媳妇,嘴皮不动牙齿动的警告:“你丫能不能装回哑巴!你要把我娘吓死才甘心是不是!”
……
京城北郊,长坡上
一队东蛮武士虎视眈眈的看着那座富饶肥美的城池,想到住在那里的人都是穿金戴银、极尽享乐之辈,眼神里的凶残就更加浓烈。
黑袍人站在这队东蛮武士正前方,黑色的长袍随风翻卷,高大挺拔的身影宛若深渊的苍石,岿然不动的伫立着,阴郁的眼睛如毒血一般死死地盯着眼前的城池,嘴角带着一股冷血的笑,慢慢的闭上眼睛,听着风、听着从城池里传出来的笑声,慢慢攥紧了藏在衣袖下的大手。
就看在天际,哒哒的马蹄声卷着黄土奔来。
一个身着铠甲的大周战士从马上跳下来,走到黑袍人面前,跪地,回答:“爷!幽云州传来消息,张宏在狱中自杀,被楚玉郎放出来的家眷尽数在清水河畔被人截杀,无一人生还;驸马周冲被处于腰斩,死后不得入殓;幽云州太守马太昨晚暴毙在书房,刺史李忠在花园散步之际,失足滑入水塘,淹死!”
黑袍人慢慢睁开眼睛,看着跪在身前的战将,转过身,对着东蛮武士说道:“你们要做掉的人,已经从这个世上消失了;回去告诉你们的王子,现在不是动手的时候,荣亲王一日不死,虎狼军一日不散,大周的天下,依然会固若金汤。”
东蛮武士似乎不为所动,一眼怀疑的看着眼前的大周人,不语!无声的控诉着他们对于他的不信任。
黑袍人笑,捻起地上的碎石,在手里轻轻一柔,尽数化为齑粉,冷冷一笑,阴森森的说:“本王做事,由不得你们不信!你们若敢在本王的眼皮子底下犯案,那张合约,本王随时可以撕毁;你们东蛮部族,永生都就别想再入主中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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