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能低头抱歉的说:“请太子殿下见谅,锦画前几日受了风寒,身体抱恙,实在……”
“只是受了风寒吗?”早料到她会以此为借口推脱的李权,那双如鹰般锐利的眸子还紧紧的盯着她,似乎知道她在隐藏什么。
龙奚兰没有犹豫,点头回答:“是的,每日都在服药!”
李权嘴角有力牵起,十分扫兴说:“既然如此,是本太子过分要求了,不过,你与胥王大婚在即,更应该注重身体才是!”说完,他还不忘惺态对李淮讲:“七弟既然将人家接到了这别院来,就应该好好照顾才对,别像先前那两回,人怎么没了都不知道!”
这话音落完,周围所有人都陷入了冷局,附和也不是,提点更不是,于是只好不语。
终于是瞿王的好奇打破了这僵局,他疑惑看过来,“季小姐是到了别院后才生病的吗?那个……我很久之前就听了一些传闻,说这别院里闹鬼,难道这别院里真的闹鬼?”
龙奚兰未回答,倒是长乐公主吓得嘘叫了一声,“啊,五哥,莫要说这些来吓长乐!”
瞿王名叫李冭,其母妃是已姑的杨贤妃,样貌生得清俊,好诗词曲赋,他与李淮不同,他坚信神鬼之说,经常会请许多僧吕道者在家中施法讲坐,十分痴迷于此,方才龙奚兰讲到猛龙噬月图的故事时,他就已经是一脸崇敬,恨不能亲眼去拜拜了龙太子了!
此刻他不以为然的笑着安慰道:“九妹无需怕,就算真是闹鬼,五哥也有法子治它!”
说得跟真的似的,一旁的闻王将视线从玉媚人姣好的身段上移开,“看来五弟又请了哪方的道人回府摆大神宴了吧?”
瞿王李冭瞧他如此不屑,立刻一脸敬畏的提醒:“三哥,可不要小看了我请回来的各位道人,他们都是货真价实的修行之人!”
闻王无奈摇了摇头:“你呀你呀,在自己府上摆弄这些也就罢了,明晓得七弟不喜此类,还偏要说!”
瞿王立即拍胸声明:“我这不是担心七弟的婚事,故想帮衬一下嘛!”
长乐转过脸颊插进话来问:“那五哥,这回你请到了甚么高人回来?不如就让他到这别院来看看,是否真有那些东西惹了季小姐?”
龙奚兰以为听到这些会不悦的李淮,却平静的坐着。
当她看向他的脸时,也恰好撞上了对方那双英气逼人的眸子,她赶紧将头转到一边,假意在听瞿王的话。
“我这回请的高人,可不是一般的高人!”瞿王昂着那骄傲的头颅,要介绍这位高人时,故意停下来卖着关子。
连太子殿下都被他的话吸引了过来,“哦,高人?”
“是的,太子长兄!”李冭回答,继续卖着关子。
长乐等不及了,眨着眼睛望着他:“五哥,到底什么高人你且告诉我们呀!”
李冭刚才吃了一只烤鸡腿,嘴里正渴,叫侍婢倒了一杯清茶喝了,才慢条斯理的问:“各位,你们可否听过南仙观,北龙门?”
龙奚兰眼睛一亮,这李冭痴迷玄学的程度,在她意料之外啊,他竟然知道南仙司和北龙门!
“没听过,哎哟——五哥,你就捡紧要讲嘛!”长乐性急,口又快,着实不喜五哥这说书先生般吊人胃口。
可瞿王李冭天生就是慢性子,好脾气笑笑回答说:“五哥讲都的都是紧要的!这南仙观与北龙门是最有名的玄学门第,南仙观位于南仙群山之中,风景如仙境,却因地势险要,鲜少有世人入山去,唯一活在那里的就是天南地北寻求修道的玄门人士,而南仙观的弟子,各个天赋异禀,玄术精进,话说,当年先祖打下文国这片疆域,便是得了南仙观的帮助,所以自文国开国以来,每位皇帝都以南仙为尊,先帝在位时的安天大国师,就是南仙观的高人!不信,你们私下可以查查。”
瞿王说完,口又干了,几口就将面前杯里的茶倒进了口,也不劳侍婢动手,自己再倒了一杯,灌了下去。
长乐正听得高兴,一手托着下巴,一双灵动的大眼睛眨巴着望着他说:“母妃以前总给我讲神山的故事,这南仙山就是神山了吧,听说里面住着许多在世神仙,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既然这南仙观是坐落在神山里面的道观,这北龙门又是哪里的道观呢?”
“这北龙门不是道观!”瞿王李冭放下茶杯,嘴都还没来得及擦干净。
“不是道观?那是什么?”
李冭回答:“那是一个家族!”
众人听此,不免有些吃惊,连竺王都忍不住开口叹道:“这南仙观这么厉害,能与它齐名的竟然是一个家族?”
“对,北州境内天灵镇,龙门山庄,龙家!”李冭像背书一样,关于北龙门的事已记得很牢。
龙奚兰不太自然的低下头,虽然龙家在江湖上名声很大,但实则很低调,所以被这些位高权重的皇家子弟谈及,她有些不适。
又怕被李淮察觉到什么,她就端起面前的酒杯来,小口抿着。
“龙家二十七代,每代传人都十分了得,据说他们一出生就拥有天赐的神力,没有他们解决不了的异门凶事,故而北龙门才在民间,有着十分高的名声。而且——”瞿王说着拉长了尾音,把在场每个人都瞧了一遍才缓慢道来:“本王这回请回府的高人,正是天灵镇龙家第二十七代传人,龙门公子龙奚男!”
“噗”龙奚兰听见这话,一个没忍住,包在嘴里的酒喷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