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奶奶,柳叔柳婶,先行回府,有话回府再说,钱万金识路。”
这是风青柏给另一车人留下的一句话。
好在这一次,柳知夏没有跟上次风墨晗一般下场。
没被风青柏扔到另一辆马车去。
他得感谢坐在那边车里的爷奶爹娘,总算能让风青柏产生那么一丢丢的顾忌!
他是出来接人的,连声招呼都没能跟家里人打,直接被马车带走了。
还得看着车里两人眼神间的你侬我侬。
他该带玉筝一块出来的,你侬我侬嘛,大家一起才不尴尬。
“囡囡,你这次过来,是送我进考场的吧?”不爽的时候,柳知夏选择不忍耐。
他才是主角,可是妹妹上车后,只给了他轻飘飘的一眼。
“哥,爷奶爹娘都来了,到时候大家一块送你进开场,好好考。”
柳知夏默了片刻,无奈闭上眼睛。
眼不见为净。
等他闭上眼睛,少女才捂嘴偷乐。
看大哥被气得,脸都青了。
“哥,你跟玉筝怎么回事,她过了甄选了吗?”
这件事情京都没有传消息过来告知,所以她还不知道。
提起傅玉筝,柳知夏眉心动了下,立即忘了刚才还发誓不跟囡囡说话的暗誓,正要开口,那边有人抢先了。
“这些事情我慢慢跟你说,知夏累了,让他休息会。”
“好。”
柳知夏,“……”
当初发生那些事情,不想柳玉笙跟着揪心,风青柏并没有去信告知,现在人已经来了京城,事情也已经解决,就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
将女子揽进怀里,风青柏像是全然忘记了车里还有第三个人,“傅玉筝在甄选上拔得头筹,现在她在京中的布染铺子生意很红火,不少商家陆续下订单。傅家已经倒了,因为染布制艺的问题,落了个抄家流放。在甄选前,发生了点不好的事情。傅玉筝差点被人算计,你哥趁安慰人的时候,把人给吃了。”
柳知夏,“……”
柳玉笙,“……”
她在男子最后一句话里,听出了隐晦的哀怨。
“玉筝没受到什么伤害吧?”听到玉筝差点被人算计,柳玉笙还是浮出了担忧。
“没有。”有没有受伤,只有柳知夏知道,那些龌龊的事情,他不想说出来脏了小姑娘的耳朵。
便是柳知夏,听风青柏再提起当日的事情,眼睛里依旧闪过阴鹜。
扯下脖子上的葫芦吊坠,柳知夏递过去,“囡囡,这里面的药我用掉了,你再装点进去。等回了王府,给玉筝也备上一个带身上吧。”
“哥你受伤了?!”柳玉笙差点跳起来,幸而被风青柏稳稳压住。
“没人受伤,只是当时的情况需要用到。”
闻言柳玉笙松了口气,没有再问,接了小葫芦。
这种小吊坠,她给家里每人都打造了一个时时戴在身上,以备情况紧急的时候用。
里面装的全是纯灵液,分量很少,但是足以生死关头救命。
药的效果家里人也全都知道,当初她在家人面前做试验的时候,把他们震得两天没吃好饭。
因为知道药效太惊人,所以这个东西家里人都是极珍惜的,绝对不会轻易拿出来用。
如今大哥把药用掉了,说明当时发生的事情绝对没有风青柏跟大哥话里那么轻描淡写。
玉筝怕是受了大伤害。
马车回到王府门口,钱万金的马车也随后就到。
只是柳家大家长下车的时候,脸是漆黑漆黑的。
钱万金则满眼幸灾乐祸,也不知道是不是回来的路上干了煽风点火的勾当,唯恐天下不乱。
薛青莲依旧懒洋洋的,浑身没长骨头一般,除了制药研药,平时少有能见到他认真的时候。
“爷,奶,爹,娘,我们到了,先进去吧。”柳玉笙笑眼弯弯的。
柳大轻哼,“刚才换马车的时候,怎没见你记得后面还有爷奶爹娘?”
“爹——”柳玉笙立即上前,挽了柳大的手摇啊摇。
柳大满腔怨气瞬间被摇没了。
风青柏走过来,“爷,奶,柳叔柳婶,进去吧,里面已经备着膳了。”
“哼!”柳大哼他一脸,才顺着宝贝女儿的力道往里走。
陈秀兰跟在他身边,嘴角挂着无奈笑意。
“爷,奶,我给你们拿行李。”风青柏脸上也有淡淡笑容,接过老爷子手里的行囊,把人往里请。
两老抬头看着面前朱门上烫金的四个大字,还沉浸在震撼中。
比起村里人,他们俩也算是有见识了,去过县城,进过府衙,也看到城里的高门大户,可是没有哪个地方,像前面这座府邸那么威严的。
站在这里就能让人感觉到一股子压力。
“阿修啊,这就是你的王府?”老婆子舌头有点打结。
“只是用来住的地方,我更喜欢有爷奶在的柳家大院。”扶着老太太肩膀,带着两老往府中走去,风青柏一句话打消了老婆子的紧张。
“那是,咱家院子小是小,人多热闹。你这里这么大一座宅子,就你一个人住,平时可冷清得慌吧?”
“很冷清,每天都想您们。”
老婆子老爷子眉开眼笑。
王府门前,门房把腰弯得低低的,直到王爷带着人进去了,才敢直起身子来,一脸如梦如幻。
今日来的一家子人,从穿着打扮上就能看出是乡下人家。
可是他们家王爷,朝中大臣见了都得纷纷低头的人物,手握权柄可只手遮天的人物,竟然在讨好这一家子人,而且,王爷还会哄、哄老人家开心?!
太惊悚了!
那不是他们家王爷!
若非亲眼所见,打死他都不相信王爷还有这一面!
跨进王府大门,进到前院,柳老婆子跟柳老爷子再次惊叹,包括前面的柳大跟陈秀兰,都跟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似的,看什么都稀奇。
“这个前院得有咱整个柳家大院那么大了!”
“哎哟,这假山怎么那么高啊,跟真的小山似的,把后面的厅都给挡住了!”
“这些园林修建得漂亮,光是打理一天下来都要花上不少功夫。”
“那边檐角上的是蟾蜍吗?木头雕的还是石头雕的?不得把瓦片给压坏咯,哎哟喂!”
一群人,四个大家长一路大呼小叫,走到大厅的时候,傅玉筝正在指挥小厮洒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