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傅沁儿有些奇怪,平时一见到他,指定是得过来缠他一会的。
可是今日却只看了他一眼便匆匆忙忙就走了。
龙君墨的心中满是疑问,但是当务之急他得先护送唐家两兄弟出城,然后再按照跟红袖的约定去找她,所以他根本没有时间浪费在她的身上。
待他走后,傅沁儿这才从拐角处探出脑袋,长出了一口气,对着身后的浮烟说道,“可不能让王爷知道,我们玩的现在才回来。”
“只要你不说,他肯定不会知道。”反正她的嘴巴是严得很,毕竟是受过专业训练的。
“那我保证不说,你今天晚上是不是还能带我出去呢?”傅沁儿的眼中闪烁着星光,一脸的期待。
浮烟脸上的表情有些僵硬,不是她不想带她出去,而是这个主子太能折腾她了。
若非她太兴奋跟丢了,她们至于到现在才回来吗?
看出了她的为难,傅沁儿贼贼的一笑,“那你要是不带我出去的话,我就会不开心,我一不开心,我的嘴巴就不严实,到时候要是不小心把不该说的都说了的话,你可不要怪我啊。”
威胁,赤裸裸的威胁。
浮烟狠瞪了她一眼,用一种极不情愿的语调说道,“好,我带你去。”
她是豁出去了。
得到她的回答,傅沁儿嫣然一笑,然后跳蹦跳蹦的往自己的院落而去。
只是,在她回到屋里以后,脸上的笑容就消失了,表情变得有些凝重起来。
那个人说的都是真的吗?
看来她真的有必要再去回一回他。
申时时分,龙君墨按照约定来到湖边小筑。
可是,他在屋内屋外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红袖的身影,就连一丁点的动静都听不到。
该不会是出什么变故了吧?
龙君墨脸色微沉,将目光转到了后院,那是他唯一还没有查看的地方。
“红袖?”他唤了一声,却没有人回应他。
龙君墨不由蹙眉,思索片刻后,还是举步走了过去。
后院是一片花田,而在那花田中间有这一个深坑,坑内放着一个没有盖上盖子的棺椁。
红袖就这么抱着公孙靖躺在里面,面带着微笑,显然没有了生息。
显然,她所谓的证据根本就是一个骗他来的借口,要的不过是让她为其善后。
想他堂堂晋王,纵横沙场十数载,今日却被一女子给算计了。
“也罢。”龙君墨叹了口气,“就算是本王最后为公孙再尽一份力吧。”
掌风扫过,棺盖在空中翻了两圈,然后稳稳的落在了棺椁之上。
而,就在他准备填上土的时候,突然涌进来二十几个官兵将其团团围住。
冷眼一扫那二十几把明晃晃的刀刃,龙君墨冷声道,“怎么?不认识本王了?”
认识是认识,但是。。。
一众人手微微一抖,却还是没有将刀收起来。
就在龙君墨的身上慢慢涌现出杀气的时候,一个声音冷不丁冒了出来。
“原来六弟也在啊。”龙晟凛手持折扇,面带笑容,缓缓从一众官兵的后面走了出来。
果然,还是没能避开他的耳目。
只不过,现在人都已经死了,他就算找到这里又如何呢?
“只不过比皇兄早到一会罢了。”他也是毫不避讳。
“是吗?”龙晟凛说着,脚步轻缓的走向那个坑,“那这个不是六弟挖的吗?”
“皇兄觉得臣弟是干此等粗活的人吗?”龙君墨的眼中闪过一丝的不屑。
龙晟凛被他这一个眼神噎的一时有些说不出话来。
想想也是,让他干活?他会直接杀人吧。
“反正臣弟来时,已经是这样了,皇兄爱信不信。”他那一副“我懒得解释,你要是不信我也没办法”的表情,让龙晟凛不由的干笑了两声。
“六弟这是哪的话,朕不信别人还能不能信你吗?”他说着冠冕堂皇的场面话,心里很清楚龙君墨是不会信的。
而龙君墨也只是冷哼了一声,退到一旁不再言语。
对于他这种目中无人的态度,龙晟凛早就是习以为常了,所以也不做理会,而是对着自己的手下使了一个眼色。
得到指示的官兵跳入坑中,将棺盖给掀开,里面躺着的一男一女暴露在了众人的面前。
龙晟凛看到的当下脸色便有些难看起来,当下便要吩咐手下,“把这个叛贼的尸首给朕拖出来。”
“是。”两人领命,伸手要去触碰公孙靖。
就在这个时候,原本还一脸淡然的龙君墨却突然脸色阴鹜的出现在两人的上方,手中的软剑指向他们,语气森然,“动一个试试。”
两人立马吓得双手举过头顶,不敢再有任何的动作。
“六弟这是何意?”龙晟凛明显动了怒,语调提高了几个分贝。
而龙君墨却明显对他的质问感到很不耐烦,冷眼一瞟,手中的剑就转了方向,指着他说道,“您问臣弟何意?臣弟还想问问您何意呢?且不谈他公孙靖是不是反贼,就凭他跟你我兄弟这么多年的情意,高抬贵手让他入土为安有那么难吗?”
龙晟凛手举折扇,将那指着自己的剑刃挪到一边,沉着一张脸看着他,“朕是一国之主,朕想如何便如何,他不过是一个宰相、一个反贼,有什么资格入土为安?”
“他为您做的事情还少吗?”
“他为臣朕为主,他替朕办事那都是应该的。”龙晟凛的表情变得狰狞,连那兄弟情深的戏码都不愿意再去演了。
这样的龙晟凛让龙君墨看的厌恶至极,恨不得直接就把他给大卸八块了。
“朕知道六弟你恨不得杀了朕,但是你得想清楚,杀了朕你所在乎的人可就得陪朕一起下地狱了。”
“你到底想怎样?”软剑一收,龙君墨只能忍着火气瞪着他。
“很简单。”龙晟凛耸耸肩,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想要朕不动公孙靖也可以,边城的老五去替朕解决了。”
他的笑很是刺眼,就好像这一切都是他设计好的,而他不过是按照他的剧本自己跳进了这陷阱之中一般。
“臣弟遵旨。”龙君墨虽然心不甘情不愿的,但还是双手一抱拳,单膝跪地,算是应下了这个差事。
“很好。”龙晟凛满意的笑了,然后一挥手,吩咐道,“把棺盖盖上,送宰相这最后一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