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事情你都知道了,我寡不敌众受了重伤,还中了毒,若非幸得你们所救,恐怕我就得先一步去地府等着他了。”红袖笑的悲切,有懊恼有无奈,但更多的是自责。
若是她没有一时冲动去找公孙靖的话,或许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晋王,他还有救吗?”她问的小心翼翼,生怕得到的答案是自己所不希望的。
龙君墨闻言摇了摇头,不敢对她作出任何的保证,“现在还不好说,不过我可以肯定的是,公孙他至少现在还很安全。”
唐景炀一愣,对于他这份自信有些不解,“这是又得到什么消息了?”
“也不算消息吧。”龙君墨指了指范宁,“他刚才说被人跟踪了,很可能是龙晟凛的人。所以我才会有此推测。”
“那我就更不明白了。”唐铭昊将最后一个包子吞下肚子后,走到范宁的身边一拍他的肩膀,“就算真如他所言,有人跟踪他,而恰巧跟踪他的人就是龙晟凛所派,那你又是以什么根据判断公孙靖现在很安全?就因为龙晟凛派人跟踪你的人?”
唐铭昊这就是摆明了看龙君墨不顺眼,就连他提出的观点,他都要插上一脚,抬个杠才开心。
而作为脾气想来最差的晋王殿下,龙君墨也没有任何的恼意,反而从容不迫的回答起他的问题。
“我的依据嘛,首先是对龙晟凛的了解,他这个人虽然疑心病很重,但至少也是一个爱才之人,不到万不得已,他肯定不会要公孙的命,因为他还需要靠他来稳固自己的朝堂。再来就是,既然他派人跟踪我的人,那就说明他已经知道红袖没死的事情,并且他已经怀疑到了我的身上,所以在这个节骨眼上,除非他找到一个很好的借口,否则他是不会轻易动公孙的。如何?我说的还算清楚明白吗?二哥。”
他看起来是在笑,但那一脸的嘲讽确实十分的刺眼。
这两人是杠上了的节奏吗?
唐景炀隐隐觉得头疼,眼瞅着自家二哥又要发难,他赶紧上前将他拉了出去。
“喂,臭小子。你是在跟我显摆你脑子好吗?有种出来打一架啊。”随着他的叫嚣声渐渐消失,屋内顿时又恢复了安静。
龙君墨看着默默流泪的红袖,眼中闪过一丝的迟疑,“不过,即便他现在还没事,但本王不保证龙晟凛会一直留着他的命。”
“那要怎么办?晋王你无论如何都要救救他啊。”
对于那伸过来抓着他衣摆的纤纤玉手,龙君墨表示很嫌弃,只是不知道为何,他却没有直接把那只手给剁下来,仅仅是后退了一步,“公孙本王自然会救,你呢就不要想那么多了,好好的在这里养好身体,等着他吧。”
“那便有劳晋王您了。”
“行了,你好好休息,本王就先走了。”
龙君墨沉着脸从屋内退了出来,仅是对范宁交代了几句后,就离开了这里。
在回王府的路上,他倒是没察觉不对劲。
但是,眼见着就要到晋王府的时候,龙君墨突然觉察到身后有人在跟踪自己。
“你们是准备自己出来呢?还是本王动手一个一个把你们找出来?”傅手站立,龙君墨的表情淡漠,语气也是平淡的出奇。
即便如此,在他语调刚落的瞬间,四五个黑衣人便跪在了他的身后,双手抱拳、脑袋微垂。
“晋王恕罪,属下们也是奉命行事。”跪在最前面的一男子开口解释道。
“奉命行事?”龙君墨冷冷一笑。
这奉谁的命,不用问也知道非龙晟凛莫属了。
“所以,你们以为抬出皇上,本王就会饶了你们吗?”
他没有转身,也没有任何的动作,可就是莫名的让跪在地上的五个人瑟瑟发抖起来。
“王爷饶命,实在是皇命难违啊。”众人纷纷磕头,只求他大人不记小人过,能够高抬贵手放过他们。
“皇命难违吗?”龙君墨嘟囔了一句,眉头不由微微蹙起。
倒也没说错,如今的皇命确实难违。
“也罢,本王可以不杀你们。”
“谢王爷不杀之恩。”众人瞬间松了一口气。
“但是。。。”
他这下一句,不免让他们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本王想知道,皇上派你们来,到底所为何事?”说话时,龙君墨转过身看着这五人,眼神锐利。
皇宫内,御书房外。
“皇上吩咐了,不许任何人打扰。”御前带刀侍卫周京,面无表情的挡在龙君墨的面前,语气不容置疑。
而他仅仅是冷哼一声,嘴角扬起一抹不屑的弧度。
身形一闪,人已经越过周京到了书房内。
“大胆晋王。”眼见面前之人消失,他忙拔出佩刀冲进御书房内,准备用武力将人请出去。
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说的恐怕就是这位新上任的御前带刀侍卫吧。
就见他人刚跨进御书房内,直接就被龙君墨一掌给震了出去。
衣袖一甩,顺手将门一同带上。
少了碍事之人,龙君墨也不绕弯子,直接就走到了龙晟凛的御案前。
看着那一脸笑容,没有因为他的无故闯入而表现出任何不悦的男人,龙君墨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怎么?皇兄是觉得手下之人太过废物,送来让臣弟帮您料理掉吗?”
“那你料理了吗?”他笑着反问,脸上没有一丝的惊慌。
似乎这一切早就在他的意料之内了。
本来嘛,他派人跟踪龙君墨,本来就没想着他们能带回来什么有用的消息,他要的不过就是打草惊蛇罢了。
“那皇兄是希望我料理掉呢?还是不料理掉呢?”他那一双眸子咄咄逼人,紧紧的盯着他。
龙晟凛笑着摇摇头,放下了手中的毛笔,“这人既然被六弟你发现了,那就说明他们无用,即是无用之人,那随六弟处置便是,朕可是很信任你的。”
信任?
龙君墨捕捉痕迹的冷笑一声,看着他那泰然自若的模样,袖摆一甩,往一旁落座。
“好,如何处置那几个废物我们先不谈。皇兄你,是否该给臣弟一个解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