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客栈的一路上,唐沫兮的小脸上始终挂着懊恼之色,早知道那个人这么好搞定的话,她就应该定价的时候定低一点,这样杀下来她就可以用一个很低廉的价格雇到一个保镖了。
这还真不是她抠,但凡是女的都有过这种感受,去买一件东西,杀价杀到最后,老板同意的瞬间,心里不禁有些怀疑自己是否给价给高了。
“商彦,我问你。一般找素衣门办事都是什么价钱?”终于按耐不住还是问出了口。
“杀人的价格会高些,一般一个人头在十万两银子左右。”商彦偷瞄了一下唐沫兮的脸色,然后继续说道,“像姑娘这种的,最多也不过三四万两的样子。”
不打听还好,这一打听,唐沫兮直接想吐血。
合着她还当了一回冤大头啊?
狠狠地踹了一脚偷笑的商彦,唐沫兮气的直跳脚,“你怎么不提醒我呢?害我多花冤枉钱。”
“我看你玩的起劲,哪好意思打扰你啊。”商彦挠挠头,有些憨笑着。
若非看他是这一副老实巴交的模样,唐沫兮真的要怀疑他是联合别人来坑自己的。
“算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她也只能是认栽了。
谁叫她事先没摸清行情呢?只能说是吃一堑长一智吧。
“既然都给他七万两了,也不能太亏待你啊。”说着,唐沫兮从怀里掏出几张银票,“这里是两万两,算是给你的酬劳。”
商彦接过银票的手都有些颤抖,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己的身价居然一下子翻了二十倍。
“我决定了,以后就跟您混了。”银票一收,直接都改称为您了。
果然,金钱的力量还是巨大的。
而此刻,素衣门内。
就是刚才的那个山洞里,白衣男子玉绝在阴森森的甬道内走了许久,终于前面出现了亮光,再继续往里竟然直接从山洞内走了出去。
面前的是一片灿烂的花海,微风轻拂、树枝摇曳,花香也随之扑鼻而来。
唐沫兮若是知道,在那阴森森的洞内里面居然还别有洞天,藏着这么一个美不胜收的地方的话,她会不会懊恼自己胆子太小呢?
“哟,我们家少主怎么舍得回来了?”玉绝前脚敢从甬道内踏出,一个不冷不热的声音就响了起来,随即一身黑的男子出现在他的面前。
他怀中抱着长剑,一幅目中无人的傲慢姿态。
“怎么?什么时候我回来还需要向你通报了?”玉绝斜了他一眼,然后也不再理会他,直径朝着那矗立在正中间的高楼而去。
刚踏入楼内,齐刷刷的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其中不乏鄙夷和不屑。
玉绝的视线扫过众人,然后一咧嘴,“忙着呢?用不用我帮忙啊?”
“您只要不帮倒忙就是最大的帮忙了。”一个讥讽的声音从人群传了出来,随即众人都是一阵大笑。
就连玉绝也跟着一起傻笑,根本不觉得对方是在侮辱自己。
“少主,门主请您过去。”缓缓的从上面走下来一人,他恭敬的对玉绝说完后,那带着威慑力的眼神淡淡的扫向场中之人。
所有人瞬间禁声,继续去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我这就去。”玉绝不在乎的摆摆手,脸上依旧挂着他那招牌式的笑容。
只是没有人发现,在他转身的瞬间,那眼中所迸发出的寒意是那么的深邃。
“咚咚咚。。。”
“二叔,您找我?”他语气轻快,丝毫没有收敛的意思。
“进来。”门内传出一个低沉的声音,没有一丝的波澜。
但是玉绝很清楚,这是他生气的前兆。
这下,笑容不免有些僵硬,他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将门推开。
就在那一瞬间,一道寒光朝着他的面门就射了过来。
“砰”的一声,他下意识的将门关上,身子由于惯性倒退了两步后,一柄小小的飞刀就这么贴着他的耳边飞了过去。
玉绝看着那门上留下的洞眼,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这要是打在自己的身上,自己还有命活吗?
“二叔,您这是要您亲侄儿的命吗?”他对着门内抱怨的吼了一声。
里面没有回话,只是想起了一阵脚步声,然后“吱呀”一声,门被打开了。
一个器宇不凡的中年男子,拧着一对剑眉,略带怒气的瞪着他,“你怎么不干脆死在外面别回来了?”
此人便是现任素衣门门主-玉衡,前门主玉枭的弟弟,玉绝的亲二叔。
“我这不是想二叔您了嘛。”玉绝拉着他的衣角,撒着娇摇晃着。
玉衡浑身没来由的一颤,一把将他的手拍掉,语气倒是稍稍缓和了下来,“二叔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你都二十好几的人了,不要再这般没个正行,门内大大小小的事务你要学着接手了。”
“这不是还有二叔您嘛,我怕什么。”玉绝讨好的笑着。
“你个混小子。”玉衡狠狠的在他的脑袋上敲了一下,看着他抱着头呲牙咧嘴的模样,怒骂道,“你就不能心疼心疼你二叔?早点接手这素衣门,早点让我隐退吗?”
揉着被打疼的地方,玉绝一脸的无所谓,“您不是还有驰弟吗?干嘛非得指望我呢?”
横了他一眼,没有说话,而是一把将他拉入屋内。
就在两人进入屋内以后,一个曼妙的身影从一处隐蔽的角落走了出来,神色阴毒的瞪着那紧闭的房门。
“二叔,您拉我进来干嘛?”屋内传出玉绝不满的声音。
然后就没有了动静。
“老狐狸,居然躲到密室里去了。”女子轻声嘟囔着,嘴角扬起一抹诡异的笑容,“看样子,你真的有事情瞒着我呢。”
“夫人。”冷不丁身后响起一个声音。
女子脸上的表情一僵,然后很快绽放出一个妩媚的笑容,“易宁啊,你有事吗?”
她转身,风情万种的看向易宁,眉宇间的妖娆之姿煞是勾人。
可易宁却好似没有看见一般,依旧是那恭恭敬敬、面无表情的态度,“门主和少主在议事,请您不要去打扰。”就连声音都是平淡的没有温度。
女子心一惊,难道他早就发现自己在这里了?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去打扰他了。”她笑着,即便心里有些慌乱,但脸上却没有丝毫的变化。
看着她离去后,易宁有回头看了一眼那紧闭的房门,然后转身下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