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少年年约十一二岁,眉间透露着这少许英气,身着一身儒装,左边的衣角上绣着一个红色的白字,红色的字在白色的衣服上显得格外显眼,衣服的样式却与坐在桌前的白有常衣服款式一般无二。
“蒙儿,修得无理”白有常瞪了一眼白雨蒙,“快来见过你的师叔”,内心却念叨着,放着那么多人不去结交,可偏偏去结交这等人物。紫杉道人一脉除了大弟子张已然,其余的二弟子花幽梦以及三弟子岳致霖都是极为令人头疼的角色。
特别是这岳致霖令所有见他之人都有一种想拾起石块,将他咋个稀巴烂的冲动,仿佛这样才能使人神清气爽,逍遥自在。
师叔,白雨蒙心中却是大感疑惑,怎么三天前才认识的柳师弟,突然之间却变成了柳师叔了?
“白师兄不必如此见外,我与令郎也算的上莫逆之交,如果在意这些凡尘俗套的礼节,便落了下层了”。柳如安看了一眼白雨蒙“不若以后我与雨蒙兄便以兄弟相称,雨蒙兄年长于我,如若不嫌弃,便叫我他一身如安即可”。
听到这一番话使得白有常对其感官来了一个大转弯,“柳师弟真乃大度之人”,脸上泛出欣赏的表情。“父亲大人,此前的天慧蜂蜜也是柳兄弟赠送与我”。“哦?,多谢柳师弟搭救为徒之恩,快去把双儿叫过来,让她亲自过来给他柳师伯道谢”
白雨蒙应了一声转身便跑了出去,不到一盏茶功夫,便在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中。白雨蒙领着一个比其小上一两岁的一个孩童,女童刚一见到众人便单膝下跪,口出高喊“见过师尊,见过岳师叔,见过柳师叔”。
然后便转过身去,双膝跪地便向柳如安磕了三个响头,“弟子吴双儿,谢过柳师叔救命之恩”。柳如安这辈子都还不曾见过此这般场景顿时被吓得不清,忙亲自上前抬手将吴双儿扶起,双手触及到她双手时从对方手上传来细化和冰凉之意。
仔细以感觉便知道,这是大病初愈还没有完全恢复之后虚弱引起的血气匮乏。“你身体初愈,还得好生疗养,你且下去好生调养吧”。白有常愁了一眼柳如安,便对挥挥手让吴双儿退了下去。
结束了一些琐事后,白有常才把正题引出“岳兄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这次来我这个简陋之地必定又想来我这闹出什么事吧”。“白兄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这次可是堂堂正正的来与你比试的,看我把我的小师弟都带来了,我就不信我两加起来还不是你的对手”。
“白兄快快进行比试吧,今天我们就来一个琴棋书画,礼御射,什么的就姑且放在一边不去理会他”说着面带着一丝皎洁的的笑容“白兄应该不会是害怕了吧,哈哈,不会就这么快的认输,这样的话我赢得可不痛快”。
“来吧,我亲爱的白兄,我已经迫不急待的想看着的被击败之后,痛哭流涕的场面了”包括柳如安在内的三人,连说一句话的机会都没有,而这岳致霖却唠唠叨叨的说了进十句。听的白有常直像把这棋盘抠在他的脑门上,听的柳如安练练颤抖,后悔跟着这师兄来这儿,听的白雨蒙直对前两者投去同情的目光。
挥手间一道劲风,将散乱的黑白色的各自放进两个棋笥中,“岳兄请”,岳致霖从桌面躲过盛放黑色棋子的棋笥,见此白有常也不生气,因为每次与岳致霖下棋都是如此,也便习以为常反倒是懂得礼让了,却会让白有常感到吃惊。
“持黑先行”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拿着棋子,思量了半天,手不停的在抬起放下之间飘忽不定。最终还是在吐出一口浊气后,有若怀着破釜沉舟的将这枚黑色棋子放下。黑棋落下白棋随后,一先一后间,棋盘上已不下百子,“岳兄看来你这段时间棋艺似乎依旧没有半分长进啊!”
岳致霖羞怒的瞪了一眼,“棋之一道本就乃是我之弱项,虽每次都不能赢与你,但我之技艺无时不刻的都在不断提升,否则你以为我总来这里叨扰与你是为了消遣吗?”白有常眉头一挑,心道“感情这老小子,是过来那我练技呀”。
半个时辰后黑子和白字几乎占满了整个棋盘,虽然嘴上说着岳致霖技艺毫无长进,但这一年多来却发现岳致霖无时无刻都不在进步。又一白字落下,黑子却要丢到一大片,棋局瞬间分出胜负。“岳兄此局胜负已定”说着将手中的棋子放进棋笥,岳致霖意识到自己已经无力回天时,却也只好退位让贤。
将位置让与柳如安后,正待他刚坐下还未反应过来,便见白有常衣袖一挥棋盘瞬间成空,黑白二子分别回到了各自的棋笥之中。见此柳如安也不急,也是抬手一挥棋局便又恢复如初。“白师兄,咱俩还是继续上一局吧”。
白有常和其子白雨蒙瞬间身体僵硬了一下,半响才恢复回来,岳致霖则投来期待的目光。“好,那便依柳师弟所言”恢复了一下情绪之后“柳师弟该你下字了”,柳如安手捏一颗黑子,正要向一处空白出落下。
“死棋”除柳如安之外的三个人同时喊出声来。待棋子落下的一瞬间棋盘中的黑子瞬间连成一片,将白子围死。“置死地而后生,”带着疑惑的表情,眼神不停地在整个棋盘上不停地来回的扫视。
“好棋,好棋啊,柳师弟真乃贤才,果然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白师兄过誉了,我只是以一个局外之人来看这棋局,正所谓旁观者清当局者迷”。白有常连连否认“柳师弟不必过谦,若是没有过人的棋艺,又怎能将棋局看得如此透彻”。
两人也不好在争辩这个,唯独只剩下岳致霖一人在那儿不停的一个人吓闹腾。众人全当作不存在。“白兄在这棋局上我们已经先赢了一局,那么接下来的赛局,你可以做好继续做好备哦”。
将笔墨纸砚从储物袋中取出,各自取上了两份将其放在画桌上。两人同时作画,各自将自己的情感融于画中,笔尖不停地在纸上划过,留下道道墨迹每一笔都有着自己的神韵。将所有笔画连在一起便成了一幅画。
白有常画的一幅山水画,画中有山亦有水,乍一看感觉山水之间透露出一股股灵动的意蕴,再一看,哪还有山哪还有水,大有一种看山是山看水是水,看上不是山看水不是水的意境。墨迹在画纸上浅淡不一,墨迹在画中若隐若现。
画在虚实间互相不停转换,让人在真实与虚幻中迷失自我。什么是真实的,我们总在迷惘这些,认为画中的都是虚幻,我们自己才是最真实的,可我们自己是否有曾想过是否我们也只是在别人的画中。
再看柳如安的画,将三幅场景融于同一张画纸,于同一副画中,第一副场景,一阵风将一粒种子带到了一处山中,有了雨水的浇灌,和阳光的照射,在那一天种子终于在一声咔咔的裂声中破壳而出,幼苗在缓慢中的成长,直到有一天他开出了自己生命的色彩,那红色的如鲜血一般妖艳的花朵。
只是当他正为自己的美丽而高兴时天空中闪过一道雷光将他劈中,美丽的花却已不见,只剩下了光秃秃的花茎,他只是知道他很伤心,很痛,也很绝望,带着这份情感,孤独的过上了千年,最后在悲伤中再次变成一粒种子。
在漫长是岁月里最终他再次盛开了那绚烂的色彩,可是一道闪电再次劈向了他,他试图挣扎可没有用,最后他依旧被闪电砍去了他那令人荣耀的橙色头颅,唯独仅剩下淅淅沥沥的几遍叶子和那受创的枝干,他变得更加的绝望。
又是千年后他再次化成种子将自己埋入土中,待到又是一年穿暖花开季节时他再次破土而出,他全身上下透露着喜悦的心情,身体随清风在风中摇曳。他在等待着,等待着再次绽放绚烂的一刻。
一天又一天,你一年又一年,他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只知道周围的树叶,一次次的生长和掉落已经有了一千次,当这一天到来时,他终于在美好的期待着等到了花开的那一天,可是最终迎接他的依旧是那令他绝望的闪电,闪电劈下,最后批碎了他一半的身躯,可他没有伤心没有绝望,因为还有一半的花存在。就这样的一次次中,最后闪电变得也只能让其柱体一震。接着画面展开了第二幅场景,有一天山脚下来了一群人,人群在这里安家落户。所以他不得不开始不停的往上顶钻,时间流逝村子中的人越来越到。直到有一天搬来了一对年轻夫妇。一年后女子生出了一个孩子,之后环境越来越差,直到几年后一天年轻夫妇一家三口,被村里人抓起来活活烧死。
直到最后一幅场景,显示整个村子不复存在,而一株彼岸花,则静静的里在那里看着这一方世界。画中透露出阵阵悲伤,痛苦,绝望,欣喜,到最后的怨恨,孤独。沧桑的气息在图中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