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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有钱就是爷(1 / 1)

老春‘嘿嘿’一笑,幸灾乐祸的调侃着成他妈:“这人呐,有时不能做好事,也不能有好心。老嫂子,我跟你实说了吧,你家成子明儿这时还不回来,那你就带上媳妇去找找。我可把他带到了烟台,人家不回来,我也没辙。”

“你这阴阳怪调的说些么?你叫我老婆子带上媳妇到烟台找,怎么找,到哪找?混账的东西。”成他妈动了肝火。

“老嫂子,我给你指条道,你婆媳到了烟台,看哪地儿乌吗滚混的人多,再是女人聚堆的花街,还有摔钱狠得地方去找找,应该会找到你家成子。我劝老嫂子一句,你还是赶紧回家收拾收拾,一早赶到烟台,找到了他,你就不愁吃穿了,算你有福,晚了可就鸡飞蛋打喽。行了行了,什么也别问了,等找到了,你问你家成子,就什么都知道了。”春叔说了这么多,自己也不知道是在发泄,还是在点拨老嫂子。

反正他不想看到成子好不容易连分带偷到手的财宝,真的被这混蛋小子给挥霍糟蹋了。

佳春并没有说破,可成他妈也是明白人,怕老春说出来婆媳俩脸上挂不住,她识趣的拖着媳妇扭头就走。

“老春哥,成子到底怎么回事,打哑谜呀?说的云山雾罩叫人听着丈二和尚的摸不着头脑,快说来听听。”喜子摸着头,疑惑不解的问。

“行了吧,天也不早了,俺家老春跑了十几天的路,也累了,大伙都歇着吧,明儿再过来给你们烙饼吃。”媳妇看着当家的老春说起成子的事,心里挺不得劲,又怕他说出哪句不得当的话伤了邻居,她也真的有点累了,不得已下了逐客令,自己说出了口,也觉得有点不太好意思。

大伙也挺知趣,下了炕,相互打着招呼真的散场了。

成子妈领着儿媳妇出了门,直奔常治家。进了门就说:“常治,明天一大早俺婆媳俩要进城到烟台,你给张罗一下,可别耽误事,你看行吗?”

“我的婆呀,么事风风火火的把你急成这样,天这么冷,你头上还冒着汗,身上直抖说话急促促的,慢慢说,不急,不急,啊?”常治一头雾水不知就理,宽慰着婆婆。他哪知道,成子妈的心里就像猫抓的一样,恨不得立马飞到成子跟前,问个究竟。

“你就别问了,就这么定下,明儿一早我来找你。”说着领着儿媳就往外走。常治再想说点么,人已出门了。

村里出门没有汽车和其他便捷的交通工具,常治就和几个岁数相仿的伙伴,自发的组织自行车捎脚挣点钱。西至烟台东到威海,近邻近村要捎脚,随叫随用随到,来回不空,即挣了点小钱,又方便了村民。

天刚放亮,婆媳俩就赶到了烟台,真是赶了个大大的早。

烟台城的北面临海,这在全国也是很少见的,冬天的凌晨,海风刮得地面呼呼的响,街上很少有人,婆媳穿的单薄,鼻子耳朵冻得生痛。逢人就问哪有旅馆,花街赌馆都在什么地方。

路人听这婆媳没头没脑的问话,压根不搭理,就好像被风吹得站不住脚,一溜小跑的离开。

无奈,婆媳俩挨条街挨个胡同的找,饿了啃几口家里走时带在身边冻得硬邦邦掺着点地瓜面的菜粑粑,渴了就塞把雪嘴里。

天黑了,家家都亮了灯,婆媳俩还在找。找来找去,找出了点门道,婆婆指着前面说:“媳妇,你看啊,门口两边挂灯笼,背着或是提留着大包小包进出的,那八成就是旅馆。要是两边挂着昏暗的灯笼,门口站着几个五大三粗横眉竖眼的汉子,不是赌馆就是大烟馆。还有就是门口两边挂着大红灯笼,有几个来回晃悠一脸假笑的年轻汉子,老远就能闻到胭脂味的,见了男人就往里招呼,那肯定就是窑子。咱俩也别白费劲儿了,就奔这些地儿找吧。嗨,这个死成子,你到底藏在哪呀?真是急死你老妈了。”

“妈,这么找也不是个办法,咱不也走了几家吗?人家看咱俩这寒酸样,还没沾边,就给赶了出来。你又这么大岁数,天这么冷,又这么晚了,找个地儿住下吃点东西暖暖身子,明天再找吧。”媳妇心疼婆婆,又饿又冻哽咽着说。

“嗨,不当家的媳妇啊,你公公死得早,家里穷的连吃饭都发愁,哪还有钱住店呐,咱找个避风的地方,将凑一宿吧。”说完,婆婆擦擦眼,不知是泪水还是风吹的,自顾自的往前走,媳妇小声抽泣着紧紧跟上。

找来找去,婆媳也没找到一个暖和的地方,最后在一个大户人家的门楼底下,蜷缩着相拥取暖在一起。婆婆冻得瑟瑟发抖直跺脚,媳妇脱下婆婆的鞋,垫在腚下,把婆婆的小脚揣在怀里,悲声的说:“妈,好些了么妈?”

当婆婆的再也忍不住了,把媳妇搂在怀里,想想家里无法再过下去的穷日子,婆媳抱头放声大哭。

悲戚的哭声,引来院子里‘汪汪’几声狗的狂吠,吓得婆媳立马禁声,俩人相视,默默无语两眼泪。婆媳互擦着脸上的泪水,肩膀耸动着,又相拥在一起。

再说成子蹑手蹑脚的出了门,把手里装元宝的布袋子提起来,在眼前晃了一晃,他抑制住自己的冲动,高兴地真想跳起来。离开旅馆,他被一阵冷风吹来,大大的哆嗦了一下。

他回头看了一眼,觉得有些愧疚的心里说‘对不住了春叔,我也不想这样,可在银子面前我管不住自己呀,我不是人,我就是你说的混账王八蛋’。他思前想后,一狠心一跺脚,暗道‘人是好人,钱是王八蛋,无毒不丈夫,从今儿起,老子就是钱大爷了’。

冻得成子一路紧走,左瞅右看找到了一家像样的旅馆,推门进去,小跑堂的赶紧迎出来,“老客,你要......”,还没喊出来,上下一打量,嗨,有点意思,这穷鬼,乱糟糟的长发还沾着些草屑,杂乱的像个雀窝,上身穿件破棉袄,下身穿着破裤子破鞋,还都带着补丁,手里提着个要饭的破袋子,深更半夜的到这找暖和来了,还真把这旅店当自家啦。

小跑堂的气不打一处来:“去去去,臭要饭的,推门就进,你以为你是谁,再看看你那熊样,滚滚滚,打搅了小爷的觉,你赔的起呀?”说着就往外推。

成子心中骂道‘他奶奶的,本大爷穷的时候点头哈腰的叫人瞧不起,现在有钱了,还是受人欺负’。

钱壮怂人胆,一时火起,他提起那破袋子往小伙计头顶上一放:“你这狗眼看人低的杂碎,我用银子砸死你。”直砸的小伙计登时跪下,嗷嗷的叫。

老掌柜的听院子里骂骂咧咧吵闹,披起衣服冲出了屋,小伙计扯住成子的棉袄袖子还没开口,被成子一把甩到一边,把破袋子递到老掌柜的眼前一晃:“这是银子,让不让住店,来个痛快的,要说不行,我立马走人。要是行,就给我开个上好的单间房,把爷伺候着。”

成子说着从布袋摸出一锭小元宝塞到掌柜手里,嚣张的喊道:“这是房钱,老子走时再结。”成子装了一次大爷,就别提心里有多美了。

“大爷,里面请,你大人不计小人过,马上安排,马上就好。”掌柜的转身踢了小伙计一脚,狠声骂道:“臭小子,你眼瞎呀?真是有眼不识泰山,还不麻溜的收拾去。”掌柜陪着小心殷勤的招呼着成子。

小伙计心里不服的恨恨的骂了一句“瘪犊子才知道这穷酸是个有钱的主,真是倒霉”,恨归恨,端着掌柜的饭碗,为了混口饭吃,就是天大的委屈也得忍着呀,嗨,谁叫命不好呢?小伙计小腿紧跑着安排去了。

成子真正体会到了,有钱就是你大爷,这感觉就是好。

进了房间,看着明亮的罩子油灯,成子眯着眼点点头。

床上铺着白床单,被子整齐的摆在炕中间,靠窗放了一张书桌,一把罗圈椅子,墙角有一个枣红色立柜。一切都透着干净整洁,一尘不染。低头看看自己穿的破衣裤,沾着泥雪的破布鞋,手足无措,不知往哪坐。以前都是自己伺候别人,这突然被伙计伺候上了,还倒把他难为住了。

“这位爷,您坐您坐,我把炭炉端来了,您烤烤先暖和暖和,茶水、瓜子、洗脸、洗脚水我就上,您稍候,就来就来。”小伙计忙不迭的讨好着客官。

成子此时受用的直甩头,这一不小心就成了您了,‘哈哈’钱呐钱呐,您是我的亲大爷。

成子把罗圈椅子拖到炭炉跟前,脱下鞋,脚伸进温热的脚盆跟前,把布袋子搁在怀里,伸手烤着火,泡着脚。待会儿小伙计进来,抬起成子的脚一一擦净,又把一双木制的桐木拖鞋套在他的脚上,把脚盆里的污水端走了。

舒服惬意,成子心里这个美呀,这才是人过的日子,现在就是跌头就死,一个字‘值’。

成子把椅子搬到书桌前,磕着送上来的瓜子,喝着茶,把布袋子咚的放在桌子上。

沉甸甸的声音,听在耳里就是舒服,成子看着银子,突然想这么多银子我干点么?

半天也没想出个道道来,心一横,管他娘的,先乐呵乐呵几天再说。

这一夜的倒腾,从人间到天上,使他悟出一个道理,人是衣服马是鞍,这世上都他妈的看客下菜碟,没有一身好行头,还真是叫人瞧不起。嗨嗨,等明天我拾掇套新衣服穿上,走在大街上,管保谁见了都把我叫爷。

屋里的温度也上来了,成子站起来走到床边,摸了摸白白的床单,一腚坐上,软乎乎的,索性脱了个精光,把破脏裤子棉袄摔在地下,赤条条的钻进了被窝。

他立马又爬起来,把破衣裤捡起来,放在床边,嘴里念叨着‘这还不能扔,明儿总不能光着身子出去买衣服吧?这还要穿着它出门,撂不得呀’。成子又钻进被窝,希望夜里做个好梦。

第二天一早,小伙计在门外轻声喊道:“爷,您起床啦?您老先洗脸洗漱,咱们这就上饭。”伙计小声的催叫着。

小伙计轻轻的推开门,端了半脸盆温水放在椅子上,擦脸毛巾搭在了椅背儿,又送来牙缸和刷牙粉,放下后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

成子伸了个懒腰,夜里虽没做过什么好梦,倒也睡得舒坦。起来不情愿的穿上又破又脏的衣服,下了床拖着鞋,洗了几把脸,没有牙刷,他装模装样的把牙粉放在手指肚上,送进嘴里搓了几下。

这时小伙计用木盘子端上来一碗金黄热乎乎、上面飘着米油的小米粥,四根油条,两个煮鸡蛋,两小蝶咸菜,一双筷子,一个汤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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