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监领命而去,留下星枢在御书房沉思,整个御书房寂静极了,气氛非常诡异,星枢就像是一尊雕塑一样一动不动。丁将军把一切事情都处理妥当后,就到星枢御书房复命:
“皇上,事情已经办妥了,你还有别的吩咐吗?”
“没有了,丁将军你下去吧!今天你先回去休息,明天再来当值。”星枢挥了挥手,丁将军告退而去,御书房又恢复了寂静。星枢从衣袖里掏出花残叶给他的药瓶,仔仔细细看了又看,他在想一个两全其美的好办法,怎么才能让皇太后自己把药檫在脸上。就算是皇太后自己不愿意把药擦在自己脸上,也要找一个人帮帮她,这个他希望星柘,就看星柘愿不愿意帮忙了,不着急!星柘不愿意也没有关系,皇宫里的人多的是。
“皇上!二皇子到了。”
“进来!”星枢飞快将手中的药品放回衣袖,假装什么事也没有。一脸哀伤地看着从御书房门外进来的星柘,他伤心地对星柘说:“二皇弟,你为什么不早点来?我这些天都没有看见你到宫里来给母后请安。哎!母后可能是因为脸被毁容,心里的压力太大了,长久以来压抑在心里,一时想不通,我刚才得知消息,母后她!她疯了。”
“什么?怎么可能?”星柘吃惊地看着星枢,想从星枢脸上看出一点端倪来,星枢的脸上出了悲伤还是悲伤,星柘纳闷了。母后是一个非常坚强的人,怎么可能因为容貌问题想不开呀?再说了,自己这些天在外面忙忙碌碌,就是为了给她找美容的良药,他刚找到一瓶。正准备进宫送给母后,就听见母后疯了的消息,让他怎么想得通?他想不通。
“事情是这样的,母后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听江湖术士说了一个什么秘方,说什么用新生胎儿脐带上的血檫在脸上。就可以美容,最好是自己亲孙子脐带上的血。因此母后就想让我和月轻烟公主成亲,早点让她抱孙子。早点让她恢复美貌,我当场就拒绝了。江湖术士的话怎么能相信呢?婚姻大事岂可儿戏?我对月轻烟没有兴趣,是不会和她在一起的,更不用说娶她了,母后可能是因为我没有答应她的要求,气疯了。”
星枢的话半真半假,不由得星柘不相信。星枢知道。在皇太后的寝宫里。星柘安插有眼线,自己刚才说的话,星柘或许已经知道了一点点消息,与其让星柘揣测自己,不如自己和盘托出。好在他已经命丁将军将皇太后寝宫里的人一个不留全都杀了,星柘想求证,也没有地方了解了。呵呵呵......就连老天爷都在帮他。
“皇兄你不知道,我这些天在外面忙来忙去,就是在替母后找美容的良方。你看看,这就是我刚刚从民间高人手中高价求来的美容圣品。”星柘从衣袖里掏出一个药瓶,轻轻放在御书房的书桌上,药瓶是红色的,像血一样的红色。星枢心中一动,用眼睛看了看药瓶,没有出手去摸瓶子,更没有把瓶子拿在手中把玩。
好好好!天意!天意啊!星枢心中一阵狂喜,天赐良机可不能浪费了,“二皇弟,这药是从什么地方得来的?真的有效吗?母后心中的状况经不起折腾了,我们要不要找一个人先试一试效果,效果好就给母亲,效果不好,就算了吧!”
星枢一脸不满,鄙夷地看了看星枢,冷冰冰地说道:“皇兄对我似乎缺少了点信任,没有把握的事我会做吗?药从什么地方得来的,皇兄无需知道,药的效果非常好,我找人试过了。有个女人脸上在十几年前受过一次重伤,被人砍了两刀,我用这瓶药在她伤口上擦了一遍,只擦了一遍,她脸上的旧伤就好了。我保证,我手中的这瓶药一定能给母后美容。”
“嘿嘿嘿!是我多心了,还是二皇弟考虑周全,要不然你现在就把美容药给母后送去,母后一高兴,说不定精神就好了。我刚刚才从母后那里回来,就不陪你去了,你自己去吧!”星枢不想陪星柘去,出了什么事,他就可以摆脱嫌疑了,星柘这回死定了。皇太后的容貌是不可能恢复的,星柘主动当这个代罪羔羊,他何乐而不为?
“既然如此,那我就一个人去了。”星柘没有坚持,一个人带着药瓶子往皇太后的寝宫里去了,他在皇太后的寝宫外面就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他又说不出来,奇奇怪怪的,是不是自己想到了,看见什么东西都觉得可疑。
直到走到皇太后的房间门口,星柘闻到了一丝淡的血腥味,血腥味太淡了,其中还夹杂着香草的味道,香草味是熏香熏出来的,星柘在皇太后房间里闻到过,对此有记忆。
“母后,我来看您了,母后您在什么地方?”星柘推开皇太后的房门,看见房间里没有人,一个人都没有,没有侍候的宫女,没有听差的太监,人都到什么地方去了?如果不是熟悉的香草味熏香,星柘都要怀疑自己走错地方了,皇太后到底在什么地方?星枢有没有派人好好照顾她?就在星柘急的快要抓狂时,一个细小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柘儿,是柘儿吗?我是你母后,我就在你头上的房梁上。”
星柘惊愕地抬起头,果然在头顶的房梁上看见了皇太后,皇太后身上只穿了薄薄的内衣,冷得瑟瑟发抖。皇太后在听见星枢说的话后,整个人就迷迷糊糊的,她万万没有想到,星枢会知道他自己的身世,她崩溃了,彻底崩溃了。星枢说的对,她是疯了,她害怕见到人,把星枢重新安排到她寝宫里的人全赶走了,她担人有人害她,拼命到一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
“母后!我来救您。”星柘飞身上梁,很轻松就将皇太后从房梁上救了下来,安全带到地上,顺手在衣架上取了一件外衣披在皇太后身上。星柘伤心极了。眼晴里满是痛楚,母亲受苦受难,都是他的错,是他没有好好照顾母亲,全是他的错。
“母后。您寝宫里的人呢?怎么没有人侍候您?皇兄没有派人服侍您吗?”星枢没有在寝宫里看见一个人,他自己安插在寝宫里的眼线就更没有看见了,奇怪!每个人都在偷懒吗?
“人都被我赶走了。他们想要害我,我要赶走他们......”皇太后嘴巴里喋喋不休念个不停,样子和疯掉了的差不多,星柘伤心地把头扭向一边,眼泪刷地一下就流出来了,从脸上流到地上。想母后一辈子风风光光的,到头来居然是这般凄凉。花无百日红。人无千日好!世事难料啊!不知道自己的晚景会怎么样?星柘心中一阵酸楚。
“母后。我给您找到了美容药,可以将您的容貌恢复成以前的样子,母后您依然是气质高雅倾国倾城的美人。我的母后永永远远都是天底下最漂亮的人,没有人能有你漂亮,等母后您恢复容貌了,我就陪母后您到处游山玩水好不好?”
“好!”皇太后笑吟吟地答应,接过星柘手中要的瓶子。她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似乎在算计着什么东西。星柘只顾着伤心,没有看见皇太后不自然的表情,人人都想害她,她不装疯卖傻怎么逃过星枢的监视?别以为她完了,好戏才刚刚开始,呵呵呵!置之死地而后生!她比谁都清楚,她皇宫里的人可不吕寝宫里那么一点点,还有很多藏匿在星枢不知道的地方。
“柘儿,谢谢你来看母后,母后很高兴,你以后就不要来了,母后这儿坏人太多了,院子里有、房顶上也有、到处都有,防不胜防,你快走吧!”皇太后使劲将星柘往门外推,是非之地不宜久留,皇太后不想星柘有什么意外,星柘是她最后的王牌。
在皇太后的推推嚷嚷中,星柘离开了皇太后的寝宫,他本想到星枢那儿去辞行,走到半路上又退了回来,算了算了!两个人见了面也没有什么话说,不如不见,星柘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皇宫,皇太后疯疯癫癫的,把他的计划全都打乱了,他不得不再次修改自己的计划,他已经修改了好几次计划了。每次到了关键时候,都要出一点或多或少的状况,真是倒霉,星柘狠狠地踢了一脚身边的栏杆,骂骂咧咧地走了。
星枢就躲在星柘身后不远的地方,他笑吟吟地目送星柘离开,星柘总算是走了,剩下的事就交给他了。星枢晚上借着月黑风高,亲自潜入皇太后的寝宫里,把花残叶给他的药偷偷掺了一点在星柘送给皇太后的药瓶子里。皇太后躲在院子里的槐树上装疯卖傻,没有看见房间里发生的一切,等她一张脸彻底毁掉的时候,还以为是星柘故意还她的,天天咒骂星柘。
与此同时,在月离的“浩月别院”里,一场大戏正在上演,皇太后派出去的杀手在“好月别院”里找了老半天,也没有找到化名为水沐遥的兰水芙,他们怀疑皇太后给他们的消息有误,在万般无奈的情下,他们决定冒险抓了一个小丫头问问是怎么回事。(杀手有杀手的规矩,杀手是不能轻易暴露自己的身份的,没有人会傻了吧唧跑去问被害人在什么地方,他们坏了杀手行业的规矩。)
几个杀人商量好了,派一个他们觉得杀气不太重的一个人去问情况,他们选出来的这个杀手似乎对刀剑比对人熟悉些,他不知道怎么去打探消息。他在“浩月别院”里找了好一会儿,才看见一个他因为好说话的人,一个胖乎乎的丫头。
“小姑娘,你们家里是不是有一个叫水沐遥的公子?她现在在什么地方?”
“什么?你要找水公子?你是谁?你是怎么进‘浩月别院’?你想干什么?来人啊!快来人啊!我们家里进贼了,捉贼啊......”胖丫头底气十足,嗓门非常大,很快就引来一大堆人,奴才丫头全都往胖丫头身边集镇。
杀手一看情况不妙,一溜烟地跑了,气的躲在暗处的几个同伙吹胡子瞪眼。笨死了!怎么能这么问话呢?想要了怎么问再说好不好?今天晚上看样子是没有戏了,只有以后再找机会了,回头打听好了再说。
兰水芙和丰之尘此时此刻就躲在“浩月别院”里,专程等着杀手去杀她,她想看看皇太后找来的杀手是不是高手中的高手。像她这么配合杀手的被杀对象,相信在历史上是非常少见的。嘿嘿嘿!兰水芙准备好了和杀手大干一场,可是她在“浩月别院”里溜达了好几圈。“浩月别院”里的丫头奴才到是遇见了好几个,就是没有遇见一个杀手,哥哥是不是听错了?
丰之尘在兰水芙身后不紧不慢地跟着,一边守着兰水芙,一边周围四下观察,任何蛛丝马迹他都不放过。他不放过的除了杀手还有皇太后,皇太后的所作所为令人不能原谅。皇太后与兰水芙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加害兰水芙?且不管皇太后是什么意思。丰之尘决定这次无论如何都不会放过皇太后了,一定要让皇太后生不如死。不杀皇太后可以,他可以想方设法折磨皇太后,他整人的手段可是一流的。
“姐姐你越长越漂亮了,我都快认不出来了,你是怎么保养皮肤的,有什么好方法一定要大家分享。可不可以告诉我?”兰水芙嬉皮笑脸地拉着一个小丫头问道,小丫头羞愧的满脸通红,低着头好一会儿才慢悠悠地问:
“水公子,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皇上他知道你回来了吗?”
“姐姐,你说什么呢?我根本就没有走,月离那只狐狸还欠着我一大笔银子呢,在银子没有到手之前,我是不会离开的。我今天只不过是到街上去玩了玩,散散心,是谁?是谁说我离开了?是月离吗?‘浩月别院’里有这么多美女,我为什么要离开?有地方住,有饭吃,傻瓜才会离开......”兰水芙叽里咕噜说个不停,丰之尘头晕,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兰水芙调戏起小姑娘来,比男人还得心应手,真是巾帼不让须眉!(丰之尘用词不当)
“水公子,真的是你吗?”一声带着惊喜的尖叫声响起,兰水芙使劲揉了揉耳朵,可怜的耳朵,今天你受苦了。兰水芙一边揉耳朵一边安慰自己的耳朵,她不用回头都知道,狐狸来了,她已经闻到了狐狸身上的味道。
“狐狸,我刚才不是说了吗,你欠我银子不还,我怎么可能走?”兰水芙无奈地重复一句,某些人年纪大了,听力似乎变差了,害得她不得不重复一遍。兰水芙觉得自己都快要变成复印机了,下次再有人问起,她是不是需要再复印一遍?
“嘿嘿嘿!我好像也记得是欠了你不少银子,可惜我一文钱也拿不出来,要不然这样,我把我押给你抵债,时间不限。十年不够就二十年,这辈子不够就下辈子,下辈子不够就生生世世,我愿意生生世世给你当牛做马。”月离兴奋地围着兰水芙转来转去,如果没有身边这些碍眼的讨厌鬼,他真想把兰水芙抱在怀里不松开。
跟在月离身后的吴公公浑身都是伤,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刚才月离得知他擅自做主把兰水芙赶走了,狠狠地暴打了他一顿。月离要不是看在吴公公跟在他身边很多年,自己现在需要他,说不定会一刀宰了吴公公,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狗东西。月离在得知兰水芙离开后,心猛地往下沉了一下,仿佛有什么东西被人从心里活生生地给掏走了,空落落的。
吴公公看着兰水芙阴魂不散地又出现在“浩月别院”里,气的差点晕死过去,他这顿打算是白挨了,见过脸皮厚的人,但是没有见过像兰水芙这么脸皮厚的,都被他赶出去了,还有脸回来。如果地下有刀,吴公公都想自刎在兰水芙面前,他认输了,彻底认输了。
丰之尘看月离的样子,怎么看怎么不顺眼,他不喜欢别的男人在兰水芙身边跳来跳去,非常不喜欢,月离把自己当成猴子了吗?丰之尘的眼睛都快要喷出火来了,他非常后悔,后悔把皇太后派杀手追杀兰水芙的事情告诉兰水芙,没事找事,这下好了,无意间帮了月离一个忙,月离还不会感谢他,他是吃饱了没事干,为他人做嫁衣裳。
哼!不能让月离好过,丰之尘看了看月离身后的太监,他依稀记得,芙儿告诉过他,芙儿是被一个叫吴公公的太监扫地出门的,不知道是不是眼前这个太监?是与不是,试一试就知道了,小事一桩。丰之尘轻轻抬了一下右手,月离身后的吴公公就应声到地,被丰之尘扔出去的树叶打伤,树叶悄无声息地飘落在地上,没有人会知道吴公公是怎么受伤倒地的。
月离连回头看吴公公的动作都省了,随口问了一句:“吴公公,你是故意的吧?故意给我添堵,你马上给我滚一边去,有多远滚多远,不要让我再看见了。”月离非常生气,吴公公一定是故意的,狗奴才,让他在兰水芙面前颜面扫地,真是该死。
“什么?原来是吴公公呀!嘿嘿嘿!吴公公,我又回来了,你怎么好像不欢迎我,为什么呀?我什么时候得罪你了吗?不对!吴公公,你怎么了?怎么光荣负伤了?告诉我,是谁伤了你?我替你报仇。”兰水芙很有义气地拍了拍吴公公的脑袋,吴公公两眼一翻,华丽丽地晕了,这会儿是真的,没有装晕。兰水芙得意地挥了挥手,她刚才是故意的,故意使劲拍吴公公的脑袋,有仇报仇,有冤报冤才是她兰水芙的性格。
月离狠狠地在吴公公身上踩了几脚,就在这儿,小雨看见了兰水芙尖叫了一声“水公子,我爱你!”一边喊一边冲向兰水芙。小雨的身子还没有冲到兰水芙身边,有人抢先一步冲到到兰水到面前,这个人就是皇太后派出来的杀手。杀手无意间听见小雨在大呼小叫,才找到他们准备追末的对象在什么地方,杀手在心里十分感激小雨的“拔刀相助”,要不然他们几个人只有无功而返了。
“你就是水沐遥水公子?”杀手在杀人之前,没有忘记验明正身,一切都要按规矩办事,杀手连被杀的对象都搞错了,是不配做一个杀手的,更何况他是一个尽职尽责的杀手。
“没错!我就是水沐遥,你可以叫我水公子,请问英雄尊姓大名?”来而不往非礼也!兰水芙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礼貌还是有的。
“我是谁不重要,有人出钱卖你的命,我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你是杀手?你真的是一个杀手?”兰水芙兴奋地大叫,想冲上前去和杀手握握手,杀手惊骇地连连后退,这是什么状况?发生了什么事?杀手在职业生涯中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他一下子就懵了,手中的剑甚至忘记了刺出去。
“英雄请不要紧张,我没有别的意思,我这辈子最佩服的人就是杀手,最羡慕的职业就是杀手行业。每天都生活在风口浪尖上,多刺激呀!我也想当一名职业杀手,你可不可以帮我介绍一下,介绍费一定少不了你的。我有的是银子,都存在狐狸这儿,对不对狐狸?”兰水芙回头问月离,月离连忙使劲点点,脑袋就像小鸡啄米一样。
“我的确是欠了她不少银子,是真的,她现在是我的债主,你干脆一刀杀了她,我就不用还账了,呵呵呵!”月离奸笑着把兰水芙推向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