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癸派驻地,一处客房。
“师叔,师父答应了吗?”王小曼见冯彩婷到来,顿时神色微变赶忙走了上去,略显紧张地问道。
冯彩婷脚步顿了一下停在门前,妩媚的面容上露出为难之色,低声道:“小曼,你要有心理准备。”
王小曼娇躯顿时一颤,贝齿轻咬红唇,露出惶恐之色。难道这么久过去,师父还不愿意原谅自己?
冯彩婷迟疑道:“你师父,想要让师师嫁给尚儿。”
“什么!”王小曼娇躯一震,再震,满脸不敢置信地看向冯彩婷。她嘴角微微抽搐,差点脱口而出,你他喵在逗我玩。
师师,这怎么可能!
自己只是师父并不受宠的弟子之一,侍奉在师父身前十数年,可单独相处的时间却是屈指可数,否则也不会嫁给一个普通的土财主。虽然这段婚姻是自己的选择,也因此受到了师父的不待见,但师父终究没有多说什么。
可师师不一样啊,那是师父亲手养大,将之当成亲女儿的亲传弟子,甚至有传言是钦定的阴癸派未来接班人。当初不知道多少师姐妹对师师羡慕嫉妒恨,就差天天扎草人诅咒了。咳咳,自己好像也干过这种事情来着。
嗯,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师父要将师师许配给尚儿!
我的天啊,师父要将师师许配给尚儿!?
王小曼满脸懵逼,久久无法回过神来。她此次前来阴癸派,一是想要试探雅夫人的打算,顺便为张家找条后路,另外还有一些小小的私心。
张尚已经快要成年,也到了该结婚的时候。她本意只是在阴癸派寻一位良家许配给张尚,有了这层关系,张尚与阴癸派也算是亲上加亲。将来即便张家遭难,阴癸派于情于理都会护着张尚。
可她怎么都没有想到,师父不仅答应了下来,还将那个曾经让所有师姐妹羡慕嫉妒恨的小师妹,许配给了自己宝贝儿子!
“师叔当真不是开玩笑?”王小曼心情复杂,忍不住又问了一遍。
“师叔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吗?”冯彩婷白了王小曼一眼,在她额头轻点了一下,没好气地哼道。
“不是,小曼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只是,这个消息有些太突然,太惊喜了。”王小曼心神恍惚,有些不知所措的解释道。她说着,脸上笑容灿烂,一副喜不自胜的模样。
曾经最让人讨厌的小师妹要成为自己的儿媳妇,想想就感觉莫名很爽耶!
至于小师妹成了自己儿媳妇,到时候婆媳两人如何称呼,完全不在王小曼的考虑范围之内。没听说过出嫁从夫吗,到时候,哼哼。
“小曼,有句话师叔本不该说,但我待你如同亲女儿,更是将尚儿看做自己的外孙,这句话却是不能不说。对尚儿来说,师师未必是一个好选择啊。”冯彩婷柳眉紧蹙,略显担忧地低声道。
王小曼回过神来,有些不解地看向冯彩婷。
在她看来,张尚若是能娶了李师师,将来必定能进入阴癸派的核心。就算是张家遭受毁灭性的打击,阴癸派定然也要拼死护住张尚。否则未来门主相公被人杀死,这不是打阴癸派的脸面吗?
不论怎么想,这都是一件好事。
“哎,你这丫头平时不是挺精明,今天怎么突然傻了。尚儿和师师是两个世界的人,一旦他们结合在一起,尚儿必然要踏足江湖这个乱局。但尚儿不通武道,不懂人间险恶,不知江湖凶险,你真的放心吗?”冯彩婷没好气地白了美滋滋的王小曼一眼,无奈叹道。
对她来说,张尚若是能娶普通弟子那是最好,既不会牵涉江湖太深,又不会与阴癸派显得疏远。只要张尚能够表现出足够的价值,阴癸派肯定不会亏待了他。但李师师不同,她是门主的亲传弟子,江湖赫赫有名的阴癸派圣女,更有可能是未来的阴癸派门主。
一旦张尚与她有了关系,不论他是否愿意,都已经进入了那喧嚣的江湖。
王小曼很快清醒过来,想通了其中的关节。她脸色有些难看,又带着几分苦涩,低声道:“可是,我们能拒绝吗?”
冯彩婷沉默不语。
是啊,就算是不愿意又怎么样,能拒绝吗?
“哎,你这孩子,当初我让你将尚儿带来,由我传他神功,可你偏偏溺爱着他不许。现在倒是好了,将来还不知会出什么祸事。”冯彩婷沉默几许,狠狠地瞪了王小曼两眼,没好气地训斥道。
冯彩婷没有子嗣,门人弟子大多畏惧她,唯有王小曼与她亲近。而张尚出生之后,她也是将之看成了外孙一般,更是时常前往张家探望。
早年她曾经提出想要传授张尚武功,可是王小曼考虑到张家并非江湖中人,也不想自己的宝贝儿子涉足那个大染缸,最终还是拒绝了。冯彩婷虽然感觉张尚是个习武的好苗子,但终究是有些心软,也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可是现在,她不禁有些暗恨当年没有狠下心来。
王小曼低头不语,满脸的懊悔之色。
她哪里想到宝贝儿子会那么出色,竟然能够入了师父的眼中。本想让他们父子远离江湖,谁知竟然推向了那个乱局。
宅院,另一处卧室。
“门主,您真要让师师嫁给那什么张尚?”一位面容姣好的侍女为雅夫人梳理着长发,面露疑惑的问道。
“师师是个好孩子,张尚,本尊虽然只见过几面,倒也听说过他的事迹。这孩子心地善良,又有着点石成金之术,也还不错。师师年纪也不小了,是时候找个好人家,也好断了某些人的念想。”雅夫人双眸微阖,说到后面嘴角露出几分冷色。
那些人的打算,真以为本尊不知道。
哼,阴癸派千百年来都是女人当家做主,什么时候轮到一群男人指手画脚。若非看在他们还有用处,本尊定斩不赦。
一群蝼蚁之辈也敢窥探门主之位,可笑!
侍女眼中闪过几分阴翳,再也没有多做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