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涵目光转动间,忽见她裙子上系着一个铃铛,笑道:“这是谁的铃铛呀?”伸手便扯了下来,欲转过去看上面的名字,钟怡已大惊着伸手去夺,叫道:“还给我!还给我!”
二人在屋里你追我赶的跑了起来,肖涵笑道:“你不让我看,我摇一摇就知道。”铛铛铛,便用力摇了起来。
钟怡怒道:“你还给我呀!讨厌!”
肖涵修行之人,身轻如燕,钟怡哪里能抢得到,可她摇了半天,也没有人出现,不禁奇道:“咦?怎么没有人来?”一看那名字,笑道:“原来是十一师兄的铃铛呀。”一分神间,钟怡已将铃铛抢回了,她又羞又怒,气得转身就走。
肖涵追上去笑道:“十一师……”忽见钟怡已哭了出来,惊道:“钟怡,你,你,你生气了么?”
钟怡并不理她,只是往前走。
肖涵忙闪身上前,拦住了她,愧疚道:“钟怡,你生气了么?我,我只是跟你闹着玩的。”
钟怡侧过身子,不去看她,一张脸蛋气得通红,似乎内心的秘密已被肖涵窥破,却有一种大祸临头的感觉,又想:“程傲说一摇这铃铛,他就会出现,一会儿他要是真的来了,那该怎么办?”焦急的眼泪流得更快了。
肖涵又是惊奇又是内疚,一叠声道:“我只是开玩笑,你别生气好不好……是啦,是我的错,我,我不是故意的……钟怡,你,你别哭呀。”
钟怡见她这般,心早已软了下来,抬袖擦了擦眼泪,道:“我没有生气。”
“那,那你为什么哭了?”
“不说了,天晚了,咱们回去吧。”
肖涵欲要再说,忽然一个飘渺的声音道:“什么人在那边?”
那声音由远及近,说到最后两个字时,夜幕中却飞过来一个人,那人脚踏飞剑、身着白袍,也是东灵弟子的打扮。
肖涵一见那人,奇道:“喻师兄?怎么是你呀?我摇的明明是十一师兄的铜铃呀。”
这男子乃是东灵阁十二弟子喻乘风,他飘身落下,那飞剑却嗖的一声飞到他肩头,插入了他肩上背的剑鞘中,他笑道:“小师妹,你怎么在这里呀?”他说着,精光四射的眼眸看向钟怡,“咦?这位姑娘是?”
肖涵一向顽皮胡闹,见他竟不认识钟怡,便装作吃惊的样子道:“啊,你不认识她么?她是师父刚收的弟子钟怡,我们的小师妹呀。”
喻乘风奇道:“师父刚收的弟子,我怎么不晓得?”
肖涵忍住笑,“你整天只知清修,两耳不闻窗外事,自然什么都不晓得了,以后她就是我们的小师妹,你称呼我可要改口了。”
喻乘风将信将疑,“师父既收了弟子,为何没有拜师授铃仪式?”
肖涵眼睛咕噜一转,道:“你这几日出去过么?”
“嗯,出去过一次。”
肖涵笑道:“那就是了,小师妹拜师那天,你不是出去了嘛。”
喻乘风哦了一声,心下犹不太信,但还是朝钟怡施礼道:“小,小师妹,在下乃是十二弟子喻乘风。”
钟怡脸微微一红,气得埋怨肖涵道:“你,你便是胡闹。”
肖涵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道:“喻师兄,这回你也被我骗了吧,上回是你骗我,这下咱俩扯平了。”
喻乘风笑了笑,问:“那这位姑娘到底是……”
肖涵欲要说钟怡的来历,但一想到会揭开钟怡的伤疤,便笑道:“钟怡的来历嘛,回头我再告诉你,这么晚了,你怎么会到这儿来?”
“我是要去乾元谷的,路过这儿,听见有人说话,心下好奇,便飞过来看看是谁在孟师姐的净室中。”
“你要去乾元谷?”肖涵惊奇道。
“是的。”
“你去乾元谷做什么?听说那儿可好玩了!”
喻乘风道:“下个月初五是霍师伯五千岁寿辰,他老人家素来疼我,我听说乾元谷中有五彩琉璃石,色彩斑斓、流光溢彩,极是好看,欲寻几颗作为寿礼送给他老人家。”
肖涵喜道:“好呀,我和你一块儿去!”伸手揽住钟怡胳膊道:“钟怡,你也和我们一起去吧,那儿可好玩了,听说有扇子一样大的蝴蝶、血一般红的赤色珊瑚,还有各种各样极美的花。”
钟怡于乾元谷什么的并不放在心上,心下只是想着为什么肖涵摇了程傲的铃铛,他却没有出现,钟怡两日未见到程傲,已觉仿佛过了许久了,现在只想回去见他,可是心下又想,见到他又能怎样,不过说几句不咸不淡的话罢了,徒增伤感,便淡淡道:“你们去吧,我就不去了。”
肖涵道:“你又无事,闲着也是闲着,和我们一同去玩有何不好?今日去明日就回了。”
钟怡心下便想:“是呀,我闲着无事,心里面总是想着程傲,为何不和他们一同出去散散心。”她内心深处却又还有一个念头:想着程傲若见不到自己,会不会也会思念自己,不如就隔几天再去见他,看他再见到自己时会说些什么,便点了点头道:“好吧。”
喻乘风笑道:“正好,我一个人去甚是无趣,有你们陪着一路上也能说说话,走吧。”手一挥,宝剑出窍,飞至他身前,他依旧跃上宝剑,驭剑往西飞去。
肖涵早已飞起红绸,揽着钟怡跃了上去,也跟着喻乘风而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