葡萄镇又名葡萄县,位于缅甸第二特区克钦邦最北端,南北长约56公里,东西宽10至15公里,人口近5万人,与我国交往密切,是金三角地区的一处重镇。
这里以风景优美闻名,原本以农牧业为支柱产业,近年来旅游业逐渐兴起,为这个闭塞的地方带来了不错的经济收入。
不过,由于缅甸政府与当地武装克钦独立军、克钦新民主军的恶劣关系,导致该地区政局不稳,情况十分复杂。
鲍帅躺在葡萄镇一间小旅馆的床上,盘算着下一步的计划。
他这次来葡萄镇是为了寻找王老板的试验室,李光明当初给他的提示非常有限,仅仅只有克钦邦葡萄镇红狗庄园几个字。
到了这里后才发现,所有的地图都没有关于红狗庄园的标注,就连当地人也没听说过附近有这么一个地方。
无头苍蝇一般地逛了一个上午,除了买上两个精致的手工艺品之外,鲍帅还是一无所获。
“哎,既然找不到线索,看来就只能等着线索来找我了。”
鲍帅叹了口气,拉上被子蒙头大睡。
入夜,小镇变得十分冷清,不过有个地方却是格外热闹,那便是城外的地下赌场。
由于最近几年毒品交易受到极大的遏制,当地军阀为了维持生计,搭上了旅游业这班快车,在主要的旅游区郊外开设了大大小小的赌场。
说是赌场,其实是集黄赌毒等等娱乐业为一体的大型综合娱乐会所,由于有当地军阀做背书,本身又处在三不管地带,吸引了众多贪官污吏和不法商人,简直就是享乐、洗钱和消金的天堂。
这里流行着一句话,“没有什么是用钱买不到的”,有钱就是皇帝,没有钱,对不起,你很可能变成一具尸体。
多磨诺赌场是当地最大、最豪华的消金窟之一,从外面看不显山不漏水,但内部装潢富丽堂皇,堪比皇宫。
在其中的某个卫生间内,有个穿着花衬衫的胖子正用手捧着水,狠狠拍在自己脸上,看来是输得多了,进来冷静一下。
“华仔,你看清楚没有,那几个扑街到底有没有出老千?”
胖子洗完脸,双手杵着洗脸台问身边的后生仔。
叫作华仔的后生仔穿着一件英雄汗衫,肌肉轮廓明显,像是保镖一类。
听到胖子的话,他摇了摇头:“看不出来,不过我刚刚听人说,张老板请来玩牌的那个老头叫高进,在东南亚一带名头很响。”
“顶你个肺,我就说嘛,怎么可能那么晦气,把把大我一点,四条een遇到四条ace,那群王八蛋一小时阴了我三百万!”
“老板,蛇哥明早交货,要是拿不出钱来……”
“我知啦,用你提醒?”
“哗啦啦”的冲水声响起,鲍帅提着裤子,从隔间里走了出来,胖子朝华仔使了个眼色,两人便不再说话,朝着大门走去。
“老板是香港人?”
在错身而过的时候,鲍帅突然问到。
听到鲍帅说话,华仔立刻挡在了他和胖子中间,警惕地盯着他打量个不停。
鲍帅耸耸肩:“刚刚听你们说出老千的事,我在这里刚好有几个朋友,说不定能帮得上忙。”
胖子打量了鲍帅几眼,冷冷道:“大陆仔,你怕是电影看多了,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出老千?剁手的!”
鲍帅哈哈一笑,不以为意地说:“我只是顺带一提,要不要随你咯。”
说完,鲍帅拧开水龙头,随意地洗着手。
胖子阴晴不定地看了鲍帅一会儿,咬牙道:“你朋友能帮什么忙?”
鲍帅笑道:“这要看您出得起多少钱了,另外说一句我只要现金。”
“只要能办事,钱不是问题。”
鲍帅点点头,说:“你别管我们用什么方法,一小时之内保证你不输钱,佣金五万人民币,如果赢了钱,赢的部分我们要抽百分之10。”
胖子一愣:“你是说,你帮我赌?”
鲍帅笑得阳光灿烂:“我上面有人。”
赌桌旁,华仔凑到胖子耳边,担忧地问道:“老板,大陆仔出现的很蹊跷啊,会不会是他们一伙的?”
胖子聚精会神地盯着赌桌,摆摆手,示意华仔不要吵,下意识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赌桌上,鲍帅笑盈盈地杵着腮帮,手指在桌上轻轻地敲着,半晌从他嘴里蹦出轻飘飘的两个字:“不跟!”
周围的人一片哗然,交头接耳的声音不绝于耳。
“老板,他已经连闷十五把,而且都不跟,三万块一把,这……”
“闭嘴!”
胖子喝退了华仔,脸上的肥肉抖得厉害,两只眼睛变得血红,只是死死盯着赌桌上的牌局。
他当然也怀疑鲍帅的来历,可他已经输红了眼,赌徒性格占据主导,选择让鲍帅上桌本身就是一场赌博,今晚不成功便成仁。
赌桌对面坐着的是个六十上下的老人,年纪虽然大了,但是衣着打扮依然很有腔调,花白的大背头更是梳得一丝不苟。
见鲍帅连跑十五把,老人笑着说道:“后生仔,你比我呢个老仲谨慎,我喺你个细嘅时候,真系宜得咩事都去搏一搏。”
(年轻人,你比我这个老头还谨慎,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真是恨不得什么事都去搏一搏)
鲍帅认真地点了点头:“您说得是,那这一把我all。”
说着便将桌上的筹码一把推了出来。
“他是闷牌,三百万全砸进去,他疯了!”(闷牌即不看自己的牌,对手跟或加注都必须双倍)
观战的人群顿时炸了锅,胖子心脏漏跳一拍,脸色变得雪白。
对面的老人目光深邃,静静凝视着鲍帅的脸,但鲍帅自从坐上赌桌便一直是那副笑盈盈的模样,丝毫看不出心思的变化。
考虑良久,老人将手中的牌一扔,淡淡地说了一句:“我不跟……”。
鲍帅翻开还没看的底牌,竟然是花色不同的6、8、10、j、q,什么也不是。
“哈哈,承让承让,您说得对,人生果然值得搏一搏。”
观战的人们又是一阵交头接耳,胖子长舒一口气,这才发现后背已经湿透,心跳得快要飞出嗓子眼。
老人望着鲍帅笑靥如花的脸,两只眼睛眯成了细线。
随后的几把,鲍帅每一把都是闷牌all,而老人则一把也没跟,其中有两把他甚至拿倒了极有希望做成满堂红或四条的底牌。
鲍帅注意到,老人似乎一直在跟自己身后的某个人交换着眼色,又一次盖牌之后,那人匆匆离开了现场,但不一会又悄悄回来,冲老人点了点头。
荷官有意无意地瞟了那人一眼,然后立刻挪开了目光,他的心跳微微加速,发牌时手上的力道与之前出现了些许不同。
鲍帅的感官何等惊人,自然不会漏掉任何一个细节,看到这里心中一阵冷笑。
终于,在连续九把盖牌之后,老人也选择了闷牌。
“我呢个老嗰种玩法搅大家都无兴趣,不如今次我all,后生仔,你敢唔敢同啊?”
(我这个老头子刚刚那种玩法搞的大家都没兴趣,不如这次我来all,年轻人,你敢不敢跟啊?)
鲍帅看了看双方的明底牌,自己是红心a,对方是草花q,对方先先下注。
看来对方是有信心拿到四条q或四条j,这样他便做不成同花大顺,无论如何都是输……
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鲍帅笑容不变,说出了令胖子心惊肉跳的两个字。
“我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