楮墨稳了稳心神,口气还是有些生硬,“我没事。”
“噢。”
时清欢讪讪的点点头,交完费,重新发动了车子。
楮墨始终偏着头,看着车窗玻璃上她的影子……楮墨楮墨,你不要再被她迷惑了!这个女人,天生就会勾引男人!你要记住,她带给你的耻辱和伤痛!
——
时清欢带着楮墨,又去了苏染那里。
苏染看到楮墨,吓得嘴巴张的老大。“组长!”
“小点声!”
时清欢知道她怕什么,忙将他拉到一边。
“不用怕,他现在不认识你了。”
“啊?”苏染惊讶,“发生什么事了?”
“说来话长。”时清欢指指脑袋,“他这里……好像出问题了,以前的事情,记不得了。”
“啊……”苏染嘴巴张的更大了。
时清欢笑笑,“奇特吧?我带他去MR,他身份这么显赫……失忆了也没事的。”
“呃……嗯。”苏染愣愣的点头,“我想也是。”
这位,可是一出手,就送了她一套房的人啊!
——
MR集团。
“求求你了,大叔你相信我!”
时清欢正在和门口的保安交涉,“他真的是总裁特助啊!”
一边说,一边拉着楮墨。“你说话啊?”
楮墨一脸懵懂,“我说什么?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时清欢瞪眼,他这呆呆的样子,和以前在欺负她的时候差太远了吧?失忆真可怕!
保安笑了,“姑娘,你们这什么意思?要玩回家玩去!”
“不是!”时清欢急了,“叔叔,你不认识他吗?MR集团总裁特助啊!你不可能没见过啊?”
“不好意思。”保安淡定的摇头,“你也说了是总裁特助,他跟着总裁,从来不走这个门……走的都是专用通道。”
“啊?”时清欢傻眼,“那你们总裁丢了特助,总要找的吧?年薪亿万的特助啊!那么容易请的吗?你给你们总裁打个电话,问他是不是丢了人……”
“小姑娘!”保安不耐烦了,“这事吧,自然是总裁操心!他都没吆喝着要找人,我们还能给他拉人?再说了,你当总裁室的电话那么好打进去?别闹了!你是想害我们丢了饭碗吧?”
“不是,叔叔……”
“快走、快走!”
看着他们走远了,保安松了口气,里面出来一个人——正是容曜。
“容先生。”保安忙躬身。
“嗯。”容曜点点头,“下次来,还是这么挡回去!”
“是。”保安慌忙点头,心里一团疑惑……总裁大人和特助大人,这是玩儿什么呢?
……
闹市区街口,时清欢插着腰,气咻咻瞪着楮墨,“你!”
楮墨很无辜,“我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你……”时清欢指着楮墨,她气的想骂他,可是想了想,“算了,我跟个失忆的人较什么真啊?”
时清欢想了想,“对了!水清华庭!那是你家啊!我们这就过去!”
然而,匆匆赶到水清华庭,却是大门紧闭。
时清欢摁了半天门铃,毫无反应。
“什么鬼!”
时清欢焦躁不已,抬脚踢着雕花铁门。“没人?那么一大家子人,怎么瞬间就没人了?”
她猛回头,看着楮墨,“这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楮墨茫然的摇头。
“哎呀!”时清欢晃了晃脑袋,“这叫什么事!”
她突然眯起眼,“你突然出事了,受了伤、晕倒在海边……哎呀,你该不会是,受到仇家追杀了吧?”
楮墨嘴角抽了抽,答非所问,“那……我是还能和你在一起吗?”
“哎。”时清欢叹息,“这是你该担心的问题吗?你失忆了,倒是像小动物一样,把睁开眼第一个看到的我、当成依靠了……”
哎,也不能丢下他……
他要是真的遇到难事,被仇家追杀了,放他在外面一个人,那真的太危险了!
时清欢皱皱眉,“走吧,跟我回去。”
“嗯。”楮墨扬唇笑着,笑容清澈干净。
时清欢看着他,心跳漏了一拍……这男人,真是毁天灭地的英俊!
楮墨找不回身份,就只能跟着时清欢回去苏染那边。
时清欢笑着央求苏染,“就让他在这里住着,我会想办法的……不会让他常住的。”
“呃……好吧。”苏染苦着脸,虽然不想和男人住一起,可是,这房子其实原本就是楮墨的……她也不好说什么。
时清欢见苏染还是害怕,补充道,“别担心,我会看着他的。”
苏染不明白,“组长,你现在不怕他了?”
毕竟那天晚上,他真的好吓人啊!
时清欢指指沙发上安静的坐着的楮墨,“你看,他现在还可怕吗?”
苏染:“……”
确实,现在看起来,和那晚太不一样。
白天,时清欢和苏染要上班,只能让楮墨自己待着。
“你好好的待在家里,冰箱里有饭菜……我教你用的微波炉,都记住了吗?”
时清欢出门前,千叮咛、万嘱咐,真的是不放心他。
“嗯。”楮墨点点头,目送他们出门。
空荡荡的屋子,在他看来真狭窄……
真的,比家里的鱼缸……还要小!
其实,十四少很忙。
时清欢才一走,门就敲响了。
门开开,容曜站在外面,“墨少。”
“嗯。”楮墨微一颔首,“走吧。”
……
凯迪拉克凯雷德ESVXXXL车内,楮墨虽然穿着廉价的衣服,却还是一副精英模样——哪里还有和时清欢在一起时的那份懵懂?
容曜拿着一堆文件,正在逐一让楮墨过目。
楮墨带着耳机,一边看文件,一边敲着键盘。
中间他不时抬头,问着容曜各项细节……
处理最后一份文件,容曜收好,“墨少,老爷子来过电话了……”
“嗯?”楮墨扬眉,略有疑惑,“说什么了?”
容曜支支吾吾,“老爷子知道您故意躲着的事,但是他说,让您忙完了这阵子抽空回去一趟,说是……您不小了,给您安排了……”
“啧!”
楮墨焦躁的打断他,“行了,别说了。”
不用容曜说,他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他的婚事,一直是爷爷的一块的心病。
五年前,他忤逆过爷爷一次,他不在乎门第、不在乎继承权,一意孤行娶了自己心上的女孩……
事实证明,他错了,错的那么离谱!
那么这一次……
楮墨沉默良久,点点头,“告诉爷爷,我听他的安排,让他看着办吧!”
娶个女人而已,婚姻这种东西,从五年前开始,他就不相信了、也无所谓了。容曜微怔,躬身点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