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牛中文 > 武侠修真 > 诸神殿之大雷神传 > 第三十四回 喻梦

第三十四回 喻梦(1 / 1)

吴歌见她醒转,当真是又惊又喜,抓着她的柔荑小手,颤声道:“怡人,怡人,你莫怕,我们安全了。”

呼唤了几声,上官怡人终于美目一睁,满带惊恐地望着吴歌,待看清是他,那一片惊恐便化作了欣喜,叫道:“吴大哥,你没事吧?”

吴歌见这个女孩子在如此恐惧之中,却是一心牵挂着自己,心中当真又是感动,又是温暖,柔声道:“我没事,我们已经逃出来了。”

上官怡人道:“这是什么地方?”环目四顾,只见岛王,姜鸿一众人正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霍然惊觉自己正被吴歌抱在怀中,登时玉颊绯红,低呼一声,跳了起来。

那岛王神色凝重,道:“上官姑娘,你刚才说那金甲怪人用的是传说中的‘天帝八喻’?”

上官怡人心中一凛,但依稀记得话已出口,事已至此,正是同舟共济之时,便点了点头,道:“是。”

岛王道:“‘天帝八喻’是诸神殿中至高无上的绝学,号称诸神之王,威力更在神龙心经与雷神诀之上。我们九黎一族在这里繁衍数千年,从无一人见过此神功风采,纵然是当年东方神龙与吴藏神,也只盗得神龙心经与雷神诀,你一个年方豆蔻的小姑娘,怎么知道‘天帝八喻’的?”

在旁的姜鸿突然道:“父王,故老传说,天帝八喻是世间一切慑魂功,迷魂法的起源。这位上官姑娘精通慑魂大法,甚至身怀传说中的反狙神经元之能,她的话只怕所言不虚。”

岛王凝望着上官怡人,道:“以上官世家的家学,是教不出姑娘这般的人物的,敢问尊师是哪一位?”

上官怡人道:“家师有严令,任何情况下,都不得提起他老人家的名号,所以还请岛王见谅。只是岛王大可放心,家师与那金甲怪人决无任何瓜葛,这人是何身份,神功从何而来?小女子也是全然不知。眼下我们与他是敌非友,正是同舟共济,共御大敌之时,其他旁枝末节,何须挂心。”

岛王心中暗道:这女娃子果然聪明,竟能看破我心中疑虑。看她的言行,确不象是暗桩细作。那不动明王来者不善,此次兵变只怕不是那么简单,眼下正是用人之际,先渡过此难关再说。当下微微一笑,道:“上官姑娘所言极是。”顿了一顿,道:“既然上官姑娘能道破那不动明王的神功来历,不知是否知道破解之法?”

上官怡人苦笑道:“那是无上的神功,不要说小女子年轻学浅,纵然是家师到此,也未必能破得了这天帝八喻。但是刚刚在穹顶之上,我冒险用反狙神经元之法干扰不动明王的念力,觉得他的念力未必澄澈,似乎未到巅峰之境。眼下我们利用阵阁之势,与他周旋,看看有无可乘之机。但是有一点,千万要记住,不论是谁,与他对阵之时,不要去看他的眼睛。要知天帝八喻中有一法为‘喻神’,夺人神智,控人心神,幻力之强,只怕是举世无双。”

她这番话刚刚说完,忽听那黑袍人闷哼一声,身子不住颤抖。

众人的脸色顿时变了,那黑袍人慢慢蜷下身子,似乎痛苦已极。岛王急道:“安淇儿,你快把这个‘至善丸’吃了。”

黑袍人颤着声音,道:“没有用的,没有用的。快把门打开,放我走,放我走。”说到最后两句,声音已经扭曲嘶哑起来。

岛王道:“你这般情形,如何能……”

话未说完,忽听黑袍人一声嘶吼,闪电般扑倒了左近的一个武士,俯身便咬。那武士年纪虽轻,但久随岛王身边,原也是一流的身手,只是心胆俱寒之下,应变不及,加之那黑袍人魔性大发之时,身法气力不知快了多少倍,竟被一招制倒,吓得大叫:“救命,救命。”

岛王右袖挥出,拍在黑袍人肩头,这一袖虽是柔劲,但潜势蓄能,力道极大,原本想把黑袍人弹开,想不到那黑袍人如附骨之蛆,死抓不放,这一袖拂过,竟然将两人都拍了起来,凌空翻了两个筋斗,落到两丈之外,还是抱作一团。

那武士拼命闪躲颈部要害,肩部已被咬得鲜血淋漓,眼见撑持不住。岛王叹了口气,大步上前,左手一抖,嗤的一声,衣袖尽裂,露出强壮的手臂,右手伸指在左手腕上一划,顿时如有刀割,皮开肉绽,鲜血淋漓。他霍然俯下身子,将左手腕伸到黑袍人嘴边。

黑袍人闻到浓浓的血腥气,顿时一把抓住,尽情的吮吸起来。众人尽皆动容,姜鸿大叫道:“父王。”抢上前来。便是那被黑袍人压在身下的武士也自觉羞愧无地,热泪盈眶,道:“属下该死,属下该死,属下愿以身替,请王上收手。”

岛王摇了摇头,道:“这原是我的过错,如何能要你们来承担?她是我的女儿,你们也是我的子民,用子民无辜之身代我受过,那本王与昏君何异?”

姜鸿双膝跪倒,卷起袖子,道:“安琪儿也是臣妹,儿臣愿以身替。”

岛王道:“算了,区区几升血,何足为惧?”

姜鸿急道:“父王,强敌在侧,大局为重啊。”

岛王面肌微动,道:“本岛立族数千年,自有安身立命之道。那不动明王功法虽强,却也未必能生出这数代先人智慧的周天大阵。”说完这句话时,忍不住抽了口冷气,脸色突然间苍白起来。

这般情形显然已是失血过多之象。姜鸿再也顾不得其他,叫道:“安琪儿,够了。”猛地一掌拍在黑袍人后颈。黑袍人往前一扑,顿时晕死了过去。

岛王大惊,喝道:“姜鸿,你大胆。”不顾体虚腿软,急忙抱住黑袍人,情急之下,将黑袍人罩面的黑袍掀了起来,去看他伤势。

这是吴歌,上官怡人第一次看到黑袍人的真面目,那黑袍之下,竟然有一头金色的长发,高鼻深目,肤白若雪,竟然是一个极其美貌的异域女子,看年纪大概三十来岁,五官与姜犰有五六分相似,显然有血缘之亲,只是那肤色白得极不自然,毫无血色,应该是终年不见阳光之故。

只在这黑袍揭开的片刻之间,只见她的脸颊上便起了两个水疱,便如被烫伤了一般。上官怡人看得真切,惊呼道:“原来是卟啉症,快把黑袍给她罩上,她不能见光。”

岛王这时也发现了异状,急忙把黑袍给安琪儿罩上,盯着上官怡人,强撑着要站起。

姜鸿急忙过来搀扶,一边撕下衣袂为父亲包扎伤口。岛王一把推开他,只是盯着上官怡人,道:“什么是卟啉症?”

上官怡人道:“那是一种先天异常之症,罹患此症的病人自身无法造血,使得体内一种唤做卟啉的造血中间物质大量堆积,沉积于内脏骨骼之间。这种卟啉在黑暗中无害,但只要一遇阳光,立刻便能转化为噬肉毒素,破坏肌肤脏腑,轻者致残,重者丧命,所以此症病人终年不见阳光,暗无天日,极其痛苦,而且她自身无法造血,为了不血衰而亡,所以……所以……以人为血食,是她们唯一的活命之道。”

这番话众人闻所未闻,虽然半懂不懂,但却觉胆战心惊。岛王颤声道:“那……那可有治法?”

上官怡人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道:“只有治标之法,尚无治本之道。”

岛王全身冰冷,怔了一会,大声道:“不会的,不会是这种病。你说那是先天异常之症,我的安琪儿出世之时不知道有多么健康美丽,定然是你看错了,你再仔细想想,是不是其他什么病?”

上官怡人轻声道:“你看看她的牙齿,是不是紫黑色的,如若是,便是卟啉长期沉积之故。”

她话音未落,岛王已迅疾回身查看,这一看之下,他整个人都僵住了,竟然迟迟不能转过身来。

众人见了这般情形,已知上官怡人所言非虚。姜鸿道:“上官姑娘,我们家族绵延千年,从未有人罹患此症,为什么安琪儿会得此怪病?”

上官怡人道:“我也觉得奇怪,若不是家族所传,那便只有一个可能,那便是受了极强的辐射,导致基因突变。”

她这句话换了旁人只怕是一头雾水,一字也听不明白,但九黎族久居此神岛,千年以来,有不少机缘,获取了一些世人所无法理解的学识见解,听到“基因”两字,那岛王猛地转过身来,颤声道:“那可有基因修复之法?姑娘学究天人,既然能看出小女的病症,定然有解救之道,若是能施以援手,本王永感大德,不论姑娘要什么,本王决无二话。”

上官怡人心中一动,微一沉吟,道:“家师的学识百倍于我,若能得她老人家出手,或有转机。”

此言一出,纵然是沉稳如山的一代岛王,也不禁身子微微颤抖,道:“尊师身在何处?本王……本王这就去请。”激动之下,竟然浑忘了此时正值风雨飘摇之中。

上官怡人道:“家师素不喜见外人,此事还须小女子亲去禀明。”

岛王看了上官怡人一眼,突然沉静下来,道:“若是姑娘诚意相援,本王自然会送姑娘离岛,但若是有人有心相欺,那纵然是天涯海角,本王也会找到她。”

上官怡人心中一凛,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是淡淡一笑,道:“那是自然。”

室内忽然安静下来,气氛有些僵硬,一种不信任感在双方之间油然而生。便在这时,忽然有一个陌生的声音道:“启禀岛王,那金甲怪人已被困在第一百三十三层的‘幻烟室’,已施放了一柱香的幻烟,是否着人查看?”

岛王正在包扎手腕伤口,一听此言,急忙三步并做两步,抢到书案前,对着案上一个巨大的水晶球样的物事,道:“没有本王号令,任何人不得入内查看,违者立斩不赦,继续放烟,先熏他一个时辰再说。”

那水晶球中传出话音:“谨遵岛王喻旨。”

上官怡人暗道:想不到他这里居然也用上了实时传声器,只是怎么只见声音不见图像?想必是当年诸神殿遗留的,只是年深日久,维护不当,坏了些功能。

正寻思间,忽见那水晶球又变化颜色,传出一个声音:“岛王,属下拿住百里蛟了。”正是黎正南的声音。

岛王大喜,道:“押他上来。”

过了一会,室外微有震动,似乎有机室运行到此,跟着便有铃声响起。也不知岛王在哪里按了一下,大门开启,便见黎正南押着一个汉子走了进来。

那汉子梗着脖子走到室中,竟然不参不拜。姜鸿大怒,喝道:“百里蛟,你好大的狗胆。”一腿横扫,踢在那百里蛟的后膝弯中。那百里蛟哪里抵受的住,扑通一声跪倒,却居然还想挣扎着站起来,只是双膝受创,已是用不上力。

岛王挥了挥手,阻止姜鸿的拳脚,道:“百里蛟,你为何叛我?”

那百里蛟睁着一双布满血丝的双眼,狠狠地盯着岛王,厉声道:“你人面兽心,残暴不仁,我为何不能叛你?”

岛王脸上露出讶异之色,道:“百里蛟,你父母早亡,本王怜你孤苦,虽然你天资有限,还是将你收进问天阁,亲自传你武功,委你重任,本王哪一点对不住你,你居然用‘人面兽心,残暴不仁’这八字来回敬本王?”

百里蛟咬牙切齿地道:“直到如今,你还是这般惺惺作态。你以为我不知道我的杀父仇人是谁吗?”说到此处,陡然拔高声音,吼道:“我父母便是亡于你手,你便是杀我父母的大仇人,你假意收留我,教我认贼为亲,你……你不过是为了掩饰你的岸然道貌。”

岛王脸色大变。姜鸿第一个叫起来:“疯了,疯了,这厮疯了。岛上人人都知你父母死于北欧海盗的毒箭,与我父王有何相干?你竟然敢这般含血喷人,我要凌迟了你。”

百里蛟哈哈大笑,道:“我心已属明王,碎此残躯,有何足惜。”

姜鸿脸上杀气腾腾,道:“父王,这等忘恩负义的疯子,留着何用,请速杀之。”

岛王摆了摆手,看着百里蛟,道:“百里蛟,你说是我杀了你的父母,可是那不动明王告诉你的?”

百里蛟恨恨地道:“何须明尊告知。当年你率领我父母等十八人,夜袭北欧海盗,只因我父母与你不睦,你便假借北欧海盗之手,杀了他们。只可惜啊,你机关算尽,却不知我父亲早已练成‘伊木之法’。他护住心脉一口气不断,以假死状态避过你的检查,被你们送回岛来。那天晚上在灵堂之上,守灵之时,他乘四周无人之际,将真相告诉了我,可怜他老人家说不了几句话,便真正的毒发身亡,却终于教我看清了你的真面目。”

岛王,姜鸿,黎正南三人面面相觑,脸上的表情都是怪异已极。岛王一伸手间,拿住了百里蛟的脉门,以三指搭在他的寸关尺上,给他诊脉。

百里蛟大叫道:“狗王,你杀了我吧。”想要挣扎,但既已身入岛王之手,哪里还能动得了分毫。

搭了半盏茶的光景,岛王放下了百里蛟的手,脸上疑惑之色更重。黎正南道:“岛王,可有查出什么?是不是离魂之症?”

岛王摇了摇头,道:“他脉象决无异常,看他思路清晰,言语连贯,眼神凌厉,更不似疯了。”

百里蛟哈哈大笑,道:“狗王,你当然希望我疯了,只是老子纵然疯了,也不会忘记你的‘大恩大德’。”

姜鸿老大不耐,道:“既然未疯,那当真是其心可诛,其行当死,宜立刻明正典刑。”

岛王道:“事情没那么简单,他叛迹既败,明知必死,演这么一出有何意义?而且看他的神情,不似作假。”

姜鸿一头雾水,道:“不似作假?父王,他明明是睁着眼睛说瞎话。那夜追悼守灵,我也在场,虽然此事已过去十多年,但那晚的情形我可是历历在目。当时这厮哭得晕了过去,你吩咐娘亲和我在偏房守着他,这一守便守了一夜,他根本未在灵堂之上,何来假死复活之说?”

岛王道:“便是如此,才有可疑之处。”看向上官怡人,道:“上官姑娘,这百里蛟刚刚所言,实乃子虚乌有之事,可是看他的神情又不似胡言乱语,他此时此地,为何要如此说,你可有什么看法?”

上官怡人脸色微微泛白,似乎想到了一件极可怕的事情,若在平日,她未必会想到那番事上,但今日遇见了不动明王,只怕一切皆有可能,她微一迟疑,道:“天帝八喻第四喻——喻梦?”

“喻梦?”岛王虽然尚未明白,但心中不知为何,已有一种不祥之感,急问道:“那是什么功法?”

上官怡人道:“传说这一喻可以侵入人的梦境,制造并且植入记忆。”

岛王大惊,道:“植入记忆?你是说有人在他心中植入了本王害死他父母的记忆?”

上官怡人伸指点了点颞侧,道:“确切地说,是侵入了他的大脑。”

百里蛟哈哈大笑,道:“小贱人故作高深,胡说八道,世上哪有这种神功?那是老子真真切切的记忆,老子隐忍了十多年,有幸遇到明尊,受他老人家点化,要替阖岛上下除去你这个昏君,还我一片净土。”

他这番话说完,上官怡人脸色一变,道:“你是什么时侯遇见不动明王的?”

百里蛟白眼一翻,道:“你休想从我口中套话。”

岛王久经风浪,立刻明白了上官怡人此问话的用意,也是悚然一惊,急忙问道:“老黎,百里蛟最近一次出阁值休是什么时候?”

黎正南心中默算,道:“应该是两月之前。”

岛王喃喃道:“两月之前,两月之前,那可是大休之期,同他一起值休的还有谁?”

这句话一经问出,众人已皆知危险所在,顿时人人都变了脸色。黎正南道:“还有冥河室悍彪,追风室途果,芥子室海因,火龙室默子期和中……中控室的郎风。”说到最后一个人名时,连声音都颤抖了起来。

岛王回身扑到案前,手触水晶,叫道:“幻烟室童飞何在?”

水晶球中无声无息,一片寂静。岛王又连问了三声,依然无片音回复,众人心中都毛了。便在这时,只听室外异响微传,又有一间机室运行到了室外。众人心中都是一乍,齐刷刷地盯着大门,一时万籁无声,落针可闻。

最新小说: 契约成婚,总裁宠妻30天言晚 我有一卷鬼神图录列表 女总裁的绝世兵王 我家小师妹天下第一 武侠世界的慕容复慕容复东方晴 大道破天 我的情敌信息素过敏 公若不弃,愿拜为义父 遗珠放飞自我的带娃 从龙女开始修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