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凌月张嘴瞪着刘瑾,半天才道:“啊?”
刘瑾看着一脸睡懵了的江凌月,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地长叹了口气,迈着小碎步走了。
后来,江凌月才从半夏阴阳怪气的口调中听明白:原来那天早上,因为江凌月并没有给君北翊穿朝服,君北翊直接就取消了早上的“公司晨会”。
即便江凌月再二百五,也知道早朝对于一个帝王来说有多重要。
而且,据说,皇帝执政以来,这还是第一次免朝……
穿错了就张嘴说一声呗,她重新给他换就是了,他就懒得连话都不愿意多讲一句吗?
江凌月心中默默吐槽了一声自己的新boss,同时也主动去找了回刘瑾,将皇帝衣柜里的衣服都研究了一遍。
刘瑾见其认错态度良好,还能抢救一下,便耐心劝导:“江姑娘,皇上乃是一国之君,他的事,便是国家大事,即便他惯着你,可你也得打起十二万分心思伺候着。”
君北翊惯着她,那是因为对她有所图——虽然,江凌月还没搞清楚到底图了个什么。
总而言之,江凌月虚心的接受了刘瑾的教诲,终于大概搞清楚了那些基本场合,皇帝应该穿什么。
这不,在君北翊寝殿里,江凌月正一层层将衣服往君北翊身上穿。
“刘瑾说非正式晚宴,可以穿的随意一点。不过我觉得今晚还是得穿得稍微庄重点。”
“为何?”
“因为今天是你成婚的日子啊!你是新郎,自然要帅气有型。”
“今日不是成婚。”
君北翊说这话的时候,江凌月正站在他面前,专心致志地给他系盘口。
她闻言,不由一愣,仰头去看面前的男人。
从江凌月由下而上的视角看过去时,这个男人的脸部轮廓会显得格外分明,而他抿紧的薄唇,以及垂眸眼角上扬的眼神,也会显得他格外冷若冰霜。
江凌月问:“你今天不是娶了很多女人进你的后宫吗?”
君北翊却道:“纳妃妾并非娶妻。”
江凌月:“你的意思,你立皇后那日,才算是成婚?”
君北翊看着她,不说话。
江凌月:“皇后,妃子,只是头衔不一样而已,她们都是你的女人,这辈子只能和你睡,只能给你生孩子,她们其实都在履行妻子的责任,不是吗?”
眼瞧着君北翊一直看着自己不说话,江凌月这才惊觉自己的话可能得罪了他,她忙道:“别介意啊,我没什么意思,你是皇帝,后宫前朝息息相关,何况你刚刚登基,你娶再多的女人,都没有什么错。诶,你抓我手干嘛?扣子还没系好呢!”
“朕这一生,只会娶一个女人,也只会让一个女人,履行妻子的义务。”
黄昏的余晖穿不透纸窗,烛光摇曳的寝殿前,他握着她的手,话语低沉却有力。
而她,并没有意识到,他这么握着她的手,说出这句话,便是对她许下了一生的承诺。
她也并没有意识到,为他更衣、贴身伺候他的起居,便是为人妻的基本义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