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尚也很是知趣,见方阳跟仙子谈得投机,喝了一口茶后便起身,说有事得先去处理,又礼貌地说了一声“少陪了”,然后离了去。
此刻,雅间只剩下方阳和卓群二人,方阳反觉得有些不自在起来,不知该说些什么好,卓群反倒先开口道:“方丞相,你父母真是不错,对你也特别亲,卓群真是羡慕极了啊!”
方阳抿笑道:“仙子客气了,仙子在天上定是自在悠闲了,哪是我们凡人所能比的。”卓群见他一意将自己比作神仙,因不好过多解释,亦笑了笑说道:“我们在天上哪有丞相大人在凡间活得实在。”
方阳一听来劲笑道:“要不我们调换了,由仙子来做这利兹国之丞相,由在下去天上做神仙,如何?”
卓群见他执意要成仙,笑看着他说道:“方丞相不必急,既然我们主子答应要让方丞相及丞相在西陲的两位兄台成仙,丞相大人大可不必着急,只需耐心等待便是。”
方阳正纳闷她怎么会知道夏南答应自己三人成仙之事的,可又不必相问,免得显出自己见少识微,毕竟仙家不同凡胎,定是有先知的。可他哪里晓得,卓群不过是听姐妹们聊天时听到的罢了。
方阳虽明白自己成仙之事不过是时间问题,可具体要到哪一个时候才能成仙,他心中实在没有底,于是说道:“鄙人虽有耐心,只怕时间久了,在下三人也老了,你们仙家自是长生不老,可在下等人是凡胎啊!”
卓群见他成仙心切,故意逗他道:“丞相大人大可不必担心,纵便丞相大人成仙之日老了许多,我们主子定会向丞相大人大施祈法,保管让丞相大人返老还童便是。”说后卓群掩口扭头偷笑了起来。
方阳见后好没气道:“原来你们仙家不正经,竟取笑我们凡胎。”卓群赶紧敛住些笑容,连说“不敢”二字。
快乐的时光总是过得极快的,二人在云来客栈宿下后,一转已是寅时正了。按照二人事先的商量,方阳来到卓群的房门外,轻敲卓群的房门。
卓群早已起身,故意装没听到,任由方阳敲去。方阳见房内没有动静,心想难道是卓群仙子已然离去,将自己一人丢在这里?便用力推门,欲入内察看个究竟。
可一推,门只微微地动了动,他哪里想得到是卓群在里面用力顶住了。于是他用双手大力一推,卓群迅速地从内拉开了门。
方阳因用力过大,一时没站稳,又因没有防备,与卓群撞了个满怀,方阳顿觉尴尬了起来。要不是天还未亮,暗灯瞎火的,他那面红耳赤的样子定会别有一番情味。
卓群赶紧用双手将方阳扶稳,故意取笑道:“方公子,没想到堂堂一国之丞相连一点耐心都没有,也做这等力撞房门之事?”
方阳一听,心中更觉尴尬,不知该如何解释方好,只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而以为仙子先行离去了呢!”
卓群听他的语调,知他已极为不自然,不好再捉弄于他,忙行去桌台前,并意令她的祈船隐递下一个打火机,美手轻轻一伸,便握在了右手掌心。
然后将桐油灯点亮,顿时房内通明了起来,并看了看方阳,见方阳把头都低至颈脖处了,笑着问道:“方公子,要不要先坐一会儿再走?”
方阳忙挂笑回道:“任听仙子安排!”卓群便叫他坐,又顺手给他倒了杯水。方阳赶紧道:“怎好意思让仙子给在下倒水的?我来我来!”说着伸手接过卓群手中的小陶瓷水壶,帮她于台上取了一个瓷杯,欲给她倒水。
卓群看着方阳,觉得他有时很细心,有时却懵懵懂懂,也不管人家有没有漱口就倒水,于是说道:“方公子,我还未盥漱呢!”
方阳赶紧起身,说道:“我这就去给仙子端水过来,仙子但等片刻便是。”说毕向卓群示礼了一下,出房门而去。
片刻方阳端来一盆凉水附带一个空盆并一块新白纯棉织巾。卓群谢过后,方阳因觉不便在房内瞧着卓群盥漱,说道:“仙子,我在门外等你。”
卓群一边伸手接过她的祈船隐递下来的牙刷和牙膏,一边说道:“方公子,你不必去门外,你且略坐一会儿,我很快便好。”
看着仙子伸手变物,方阳眼都瞪圆了,羡慕得不得了,暗想着要是自己也有这样的法力就好了。
既然仙子都不介意,他正好想瞧一瞧她如何使用她手中的神物。同时,也不好过分拘礼,以免显得生疏,便自斟自饮起水来。
一会儿后卓群亦过来喝了两杯水,未携什物,二人出客栈而去。行至一蔽处,趁着天还未亮,卓群施法二人飞西陲而去。
转瞬二人飞至西陲离边关城墙不远处上空,下得地来,因天色未亮,二人只得在原地闲步。此时方阳说道:“仙子,方阳这次总算是尝了一回做神仙的滋味了,真是谢谢仙子了!”
卓群笑道:“只不过带你飞了一程罢了,又怎算得上是尝了一回做神仙的滋味了呢?方公子不也能飞善跃吗?”
方阳亦笑道:“哪里哪里,方阳不过是小飞小跃罢了,岂能跟仙子那一纵千里相提并论?”
见他一副非常羡慕的样子,卓群安慰道:“方公子不必急,公子自有万里即达之时。”一句话说得方阳心里喜之不胜,说道:“还得请仙子在夏兄面前多多美言才是!”卓群偷笑道:“自然自然!”
二人就这样且聊且行,待天色渐亮,不觉已抵边关城门之外。
城门紧闭,城楼上的执勤兵士见有两人来到门下,很是生疑,一个兵士大声朝下发话问道:“门下是何人,为何大早来到城门之下?”
方阳兴致勃勃,心想自己一报大名,兵士们便会城门大开相迎,于是仰头高声回道:“你等快去禀报阵煦大元帅,说方阳特前来看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