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最近的日子,未央只觉得自已一开心,睡得好了,就连自己的皮肤也好了许多,对着铜镜里瞧着那白皙的吹弹可破的肌肤,未央咧着嘴笑着,是很是开心的模样,沈疏瞧着未央这般,嘴角勾起了不易察觉的笑意,见未央如此,更是忽而忍不住开口说道,“见过臭美的,没见过这么臭美的!”这般的毒舌,这下子未央可是不服气了,毫不客气地对着沈疏翻了一个白眼,“拜托,我这是天生丽质难自弃好吧!”
“好好好!”沈疏这才笑着起身,轻轻地吻了一下未央的额头,笑道,“是难自弃的!”未央也不知道沈疏说这话是不是违心的,只不过林老太太好容易放了自己一天的假,她自然是要好好地在洛城之中玩上几遭的,千万不要辜负了老太太的美意才是,这般想来,未央便想起了自己似乎没有去仙乐楼玩过的,这才一拍脑袋,只眨巴着眼睛瞧着沈疏,却见沈疏批了一件外衣在自己的身上,只抱歉地瞧着未央,“齐律找了我有事,我只能先去昭阳殿了。”唉,好吧,未央无奈,不过想来白湛那家伙最近几日都不见人影,难不成又在捣鼓着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么,这般想着,未央心里也就愈发的激动起来,这才屁颠屁颠地跑到了仙乐楼中去了,可是叫一旁的沈疏叹了一口气,一副很是无奈的模样。
然而出乎意料的,白湛的日子却过得很是清闲,只是手中轻轻地摇着一把桃花扇。歪在了仙乐楼后边幽静的庭院之中的躺椅上,怡然自得地晒着太阳,只是他还在享受这美好的时光,却不相忽的有什么一下子挡在了自己的身前,遮住了他身前的日头,白湛蹙着眉头,一下子就露出了很是不满的表情,这究竟是什么情况。白湛这下子可就不爽了,微微眯起了眼睛来,不过在看见了咧着嘴巴笑得一副开心模样的未央之时,眉眼之间的云雾忽然散开来,也不多说什么,只是往偌大的躺椅的一角挤了挤,示意未央躺了上来。未央打心眼里从来就没有将白湛当成过一个男人,此时此刻,她自然是不介意的,想也没有怎么想,就毫不客气地躺了上去,这时正逢了桂花飘香的好时节,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芬芳。未央紧挨着白湛的时候,却闻到了空气里似有若无的一阵清香,是她不曾闻见过的味道,她不由得开口,“白湛,你的身上好香啊!”
白湛本来是背对着未央的,此刻闻言,却是翻了一个身,俯身瞧着正眯着眼睛,一脸舒适满足的神情的未央。却是笑而不语,,“说你时傻你还不承认,这哪里是我身上的味道,分明就是你这个傻瓜带来的。”白湛话音刚落,未央却是撇了撇嘴,“我说大哥,您就别哄我了。我身上何时还会有那么香的味道,我怎么不知道?!”说罢更是低头往自己身上嗅了嗅,只是却不想,更是叫未央瞪大了眼睛。心里直纳闷,这味道果然是自己身上的,如何她自己就不知道了,一定是三儿这丫头再自己洗澡的时候故意掺了什么东西进去,才会这般!她一定是要去讨教一下三儿的,究竟是什么样的好东西,竟然会是这般的香气扑鼻!只是未央还在这般想着的时候,却没有注意到白湛冰冷的眼神以及他好看的蹙着的眉头,微微俯身,他一双细腻的手忽然划过了未央的脸,趁着未央瞪大了眼睛,还在愕然之际,却一把紧紧地扣住了未央的手腕,也不多说些什么,只是面色凝重,未央可算是反应过来了,一把甩开了白湛的手,一个鲤鱼打挺坐在了躺椅之上,气哼哼地瞧着白湛说道,“白湛,我可是有夫之妇,你说吧,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白湛的表情却在此刻恢复如常,见未央如此,他反而是故作无奈地两手一摊,只是说道,“我还能干什么,只是见你最近气色好了许多,想要看看你的伤是不是痊愈了罢了,只是未央,我是没有想到你竟然把我当成了那种人!”说罢更是露出了委屈的神色,撇过了脑袋去,未央听着白湛的话,好像也是有几分道理,想来方才的自己,确实是激动了些,不过白湛那么快的动作,自己能不激动么!这般想来,未央不禁一时语塞,想了半天,却还是底气不足地说道,“谁谁谁……谁叫你方才就这般将拿了手过来,我我我……我能不以为你不是想要……那啥我么!”说到后边,未央的声音是越来越弱了下去,不过一想,果然是自己想太多了,果然她一抬眼,依稀子就对上了白湛有些无语又无奈的表情,却只是闭上了眸子,只是淡淡说道,“哎哟,没有想到这普天之下还有那么自恋的,这日子,可是没法过了!”
说得未央又是一阵无语,他还没法过!自己被这个毒舌屡次损得体无完肤飞,到底谁才是受苦受难的那一个啊!未央一想到了这里,又是一阵气急,二话不说,只忽然一头栽倒了下去,使劲地挠着白湛的腰,还有脖子,只是没有想到白湛这个家伙竟然还是不怕痒的,自己偷鸡不成蚀把米,反倒是被他轻而易举地只用了一只手就扣住了自己的两只手腕,直叫自己动弹不得,“好了,睡吧,睡吧,好天气呢!”
未央虽然对白湛无可奈何,不过一抬头,确实是艳阳当空照的好日子,心里这才露出了微微的笑意,一不留神,打了一个还欠,很快就沉沉地睡了过去,然而,白湛却在此时忽然睁开了眸子,那一双紧紧握住未央的手腕的手似乎有些微微地颤抖着,他蹙着眉头,这下,眉眼之间,是真真正正的忧心忡忡的表情,不过至始至终,白湛却一直沉默着,没有说出什么话来,他只是想着,这下子,可是出大事情了!而此时已经进入了美好的梦想之中的未央,却是完全不知道,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而在昭阳殿之中,沈疏与齐律也陷入了沉默之中。
不知道是从哪里传来的消息,洛城南郊一带,有偷偷贩卖军火的交易,这在当时的洛城,是抄家灭族的重罪,而根据不可靠消息,贩卖军火之人,竟然是慕家的儿子慕二郎,一听说了这个消息的时候,就连沈疏的脸上,也出现了凝重的神色。
“若真是如此的话,”齐律叹了一口气,却也只能沉沉说道,“君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若真的是慕二郎,牵扯到了慕家,牵扯到了未央,沈疏,我也无法帮你们。”齐律与沈疏之间,私下里从来便不是君臣的身份,向来都是你我的称呼,只是他这话虽然说得是不近人情,不过他也是无可奈何,如何他是一国之君,天下异姓之后,他本来就站在风口浪尖,而私下的军火交易本来就是大事情,齐律自然明白,他是包庇不了的,而他最担心的,却还是沈疏对这件事情,会是如何处理,不过他自然也明白,沈疏同自己一般,也是公私分明的人,他也不会因此而包庇慕家的,只不过,对于未央,齐律忽然看不明白沈疏的心思,只听得沈疏冷冷说道,“若是慕二郎果真如此,毕竟也是他牵连了慕家,我不会偏私,只是至于慕家还有未央,我会尽我的所能保护好他们,齐律,你不必为此而为难。”
齐律听了沈疏这般一说,终于放下了心来,只是拍了拍沈疏的肩,“我便知晓,沈疏,有你在,我也就放心了。”
沈疏只是沉默地点了点脑袋,他自然是明白齐律的苦衷,与此同时,他也不能忘记自己肩负的责任,他毕竟是慕家的女婿,不能看着慕家出事而不管,而当务之急……“慕二郎向来胆小,不会大胆到做出这般事情,想来,定是被人利用,而他先前既然是帮了林戬做事,这件事情与林戬,自然是脱不了干系。”
沈疏不说,齐律也想到了,林戬一向谨慎,虽然表面上无比的张扬,又嚣张跋扈,只是如同玩世不恭的公子哥儿一般,而这样的人,藏得越深,也就越恐怖,齐律不会不明白,他若是将军火生意完全交给了慕二郎,表面上是让慕二郎有利可图,到时候出了什么事情,也能够完全推给他,而自己却能够快速地从中抽身,而慕二郎一向是唯利是图,不会考虑其他,也就轻而易举地着了林戬的道了。
一想到了这里,齐律的表情终于是凝重了起来,既然如此,若是没有抓到林戬在场的证据,便无法治他的罪,而若是这件事情拖下去,相信很快林戬就能够拥有了大量的军火,到时候,便会真的到了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
如今,真的是到了进退两难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