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太医原本以为穆锦萍只能帮忙打打下手,熏熏艾草,煎煎草药什么的,却不想她竟是不顾众太医的阻拦,自发加入了看诊,不管是病发期还是不治期,她都会仔细查看,然后给他们喂药。复制网址访问%77%77%77%2e%76%6f%64%74%77%2e%63%6f%6d
“穆姑娘,你这究竟是什么药啊?”憋了几天,沈太医终于憋不住了,趁着难得空闲,便凑到正在洗手的穆锦萍身边打听。
沈太医听得激动起来,下意识的搓了搓手,“那……”
沈太医一把将药抓了过去,那急切的样子,生怕穆锦萍反悔似的。
知道穆锦萍的药真的有了起色后,高煜也想过赖在隔离账帮忙,不过却被勒令休息。长时间的神经紧绷,可不是睡上一两觉就能补回来的,人虽然看着精神了,红血丝和黑眼圈却仍旧在。
“怎么又是药粥啊?”看着放在面前的粥碗,高煜眉头一下就皱了起来,倒不是他恨药,而是,这药粥居然是混着青绿纯天然草药熬煮的,也没有中药的苦涩,可他一大老爷们儿见天不沾荤,嘴巴实在是快淡出鸟来了。
“那个,要不也给军中将士也补补?”高煜其实早就动了这心思,“我军士气因为瘟疫低迷已久,之前北狄攻击虽是守住了城池,可这么长时间,大家早就是强弩之末,也多亏了北狄这几日笑日,否则,阜城能不能守住还真不好说。”
“哎,看我,军中将士数以万计,草药却不是那么好找,是我让萍儿为难了。”高煜看穆锦萍反应,就知道自己让人为难了,不禁自责道。
高煜闻言一愣,很意外穆锦萍竟然能想到这一层。
“这么说,咱们军中有奸细?”穆锦萍眼珠一转。
穆锦萍眉头一挑,“其实我很好奇,蹦跶欢实的北狄,怎么突然就消停了,竟然几天都没有动静?”
晚上,军议账。
大家眼神均是有意无意扫过穆锦萍那张精致冷清的脸,目光复杂微妙。按理说,这样的场合,穆锦萍是没立场参与的,可碍于高煜那副明显的护犊样,大家都默契的保持了沉默,唯独一个人除外。
高煜朝角落的位置意味深长的望了一眼,便径自拉着穆锦萍走到主位坐下。往日都是韩将军和元稹坐他左右副手,今儿元稹的位置却是让穆锦萍给替代了。
只是众将领的反应却愈发微妙了起来。
“元帅,你这时候召集大家,可是决定给予北狄反击了?”半晌,一个将领沉不住气的问道。
“北狄的确出了变故,反击是要的,不过,在此之前,老鼠屎也得清理掉。”高煜目光漫不经心的落在章河脸上,“章将军,你说呢?”
被点到名的章河眼神闪过一丝慌乱,“末将,不明白元帅在说什么。”
话音方落,身着火头军服的晏殊就挽着袖子走了进来,手里却拎着……一只死信鸽。
“真是笑话。”章河霍然起身,半眯的眼睛却死死盯着面前信鸽尸体,“本将军大老粗一个,可不是晏四少那样的文弱公子哥儿,对赋诗弄鸟可不感兴趣,再说,天下鸽子不都一个样么?有什么陌生不陌生的?”
穆锦萍压根儿就忘了晏殊这么号人,眼下看人这么寒碜,却又霸气侧漏的出现在眼前,不禁有些回不过神。
不等高煜下令,洞悉章河意图的晏殊当即一记蹿跳,先发制人,将人一招擒下,抬脚就叫人踹跪在地。
高煜这时才站起身来,“腊月十四的那批军妓就是你章河引进,随后我军就引发了瘟疫,我想,那批军妓里,就隐藏着得了瘟疫的北狄人吧。”
高煜径自走到章河面前,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冷汗涔涔的脸,“而你一开始的目标,其实是我,正是你当时亲自送进我帐中让我解决个人需求的那女人,我说的可对?”
“至于通敌卖国,算不上。”高煜语出惊人,“因为你本身就是北狄人!”话音未落,但见高煜手中剑光一闪。
晏殊退避不及,被溅了一身一脸的血,却是敢怒不敢言。
晏殊满腔憋怒顿时化作喜悦,当即单膝跪地,抱拳谢恩,“小人多谢元帅提携!”
看清头颅真面目的众人唏嘘不已,那俨然是一张陌生的脸,而真正的章河不用说,肯定是丧生非命了。
“怎么这么痛快就让人死了?”
穆锦萍却没有多做追究,只是淡淡的瞥了那脑袋一眼,便转开了视线,虽然觉得有些遗憾,但死都死了,也只能作罢。
“咳咳!”迎着众人的视线,高煜板着脸清了清喉咙,“众位将军可知,北狄为何突然息兵沉寂?”
“瘟疫之苦,也该他们尝尝了。”高煜一语道破悬念,随即拉起穆锦萍,扔下一群愣头青,径自出了军议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