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锦萍的自信简直让苏映笙在一旁看得愈发无地自容,却也同时激发了他稀有的斗志。
“对了,咱们接下来去哪?还要去别的铺子看看吗?”默了一会儿,绿依问道。
绿依翻了个白眼,忍不住嘀咕,“你要是愿意,只要一句话,殿下肯定会替你们安排得妥妥的,哪用得着你操心啊?”
“好好好!”绿依当即投降状的高举双手,“我不说,我不说还不行了吗?”心里忍不住再次为自家主子默哀。
郓城毕竟不是熟悉的衢江,苏家的商铺遍布却也不是都那么好找,就算她们有确切的地址,也少不得问路。如今有苏映笙这个地地道道苏家人加本地人带路,倒是省下了许多弯路,时间上也节省了不少。
扇坊的管事是一对年过五旬的夫妇,男的姓高,女的姓赵,都是苏家的老人。也多亏了扇坊是个技术活,没有功底能耐的人胜任不了,不然这老两口怕也是早就被简家人给换掉了。
穆锦萍他们道明身份来意后,老两口是真心挺高兴,再看眼前这个尽管脸色有伤却人模人样的苏二爷更是忍不住鼻头发酸。
苏映笙挺不好意思的抬手摸了摸后脑勺,没了当初纨绔子的脾性,倒是显得人敦厚不少。
被她这一提醒,老两口这才一拍脑门儿,高大叔当即让老婆子招呼东家去屋里坐,自己转身跑去账房取账薄去了。
“历年的账目全在这儿,东家请过目。”高大叔恭恭敬敬的将账薄放到穆锦萍面前的茶桌上,便拉着自家婆子垂手退立一侧。尽管穆锦萍年纪尚幼,但因为是大小姐的女儿,老两口都没有轻蔑只有敬畏。
老两口倒也随和,穆锦萍这么一说,又见苏映笙也点了点头,便依言躬身退了出去。
不出所料,扇坊的账目平淡如水,盈利很小,除了养活这么一个作坊,最后剩下的利润少得可怜。
“其实扇坊能坚持到现在还只盈不亏,已经很不错了。”和苏映笙不同,哪怕这些账薄没啥看头,穆锦萍还是按捺着性子一本本的往下看,最后给出中肯的评价。
穆锦萍放下账薄,手指一下一下的敲击着桌面沉思着没有说话。
“那舅舅有何想法?”穆锦萍停下敲击的动作,迎上苏映笙的视线笑问道。
穆锦萍却不在意,只道,“扇坊确实需要整改,不过这事儿也不是三言两语就能得出结论的,还需从长计议才是。”
账薄看完,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
扇坊后边便是下人居住的群居房,老两口因为是管事,所以住在主屋。平日里大家都是大锅饭一起吃,今儿却因为穆锦萍几人单独开了小灶。
高大叔更是拿出了自家酿的米酒,招呼着苏映笙陪他喝。喝到兴致高昂处,两人更是情绪失控的抱头痛哭。
绿依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穆锦萍身为半个苏家人,听着他们讲述着苏家的辉煌和衰落,也不由心中感慨万千,跟着食不知味起来。
“东家此番过来,不知在何处落脚?”饭后,赵大婶问道。
“东家放心,只要扇坊在一天,我们老两口就为苏家卖命一天。”
苏映笙多年没有这般痛快的大口喝酒,酒量也不如当年,几碗米酒下毒就下盘不稳的有些发飘,走出扇坊被夜风一出,是愈发醉得厉害,走路都开始打脚后跟儿,所幸有绿依帮忙搀扶着。
“啧……你舅舅可真沉。”抬手抹了把汗,绿依帮苏映笙将房门带上,这才啧叹道。
话音落下,人也进了房间,并反手关上了房门。
每次进空间,大灰小灰总是第一时间出现迎接,绕着脚转圈,穆锦萍早就习惯了两小东西的热情,可今儿却难得安静。不光是大灰小灰不在,就是入眼的药草都呈现一片萎靡的状态。
看了半天没看出个所以然,就连老乌金都默不作声,穆锦萍下意识的就朝乳溪河跑去,却见里面的水湍流依旧,并没有出现上次那样的枯竭现象,不禁心下愈发纳闷儿。看来这次和紫斑石那次变故不一样,那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然而,让穆锦萍吃惊的是,她刚一踏进乳溪河里,眼皮就止不住的打架。
不对!这情况太不正常了!
起身去床上躺了下来,可缓过劲儿来的她却是睡意全无,想着空间里的异样,愈发觉得不安。但按理说,空间与自己是一体的,要真有什么,自己的身体应该会有反应才对,可出了空间,自己就屁事没有。